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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系列文集

8·12 “讲真话最要紧”

  中国共产党本来有个讲真话的好传统,战争年代,消灭、俘虏多少个敌人,缴获多少枪支,绝不虚报,这种实事求是的作风有利于指挥员掌握实情。这里我们有必要描述一个讲真话的好处的故事。那是孟良崮战役结束后,当各战斗部队将杀敌、俘敌数目报到华野司令部后,粟裕将军一核对,发现少了一个团,当即命令部队继续搜山,结果在一个山谷里找到这一股漏网的敌人,他们恰恰在一个纵队司令部附近!在消灭了这股敌人后,指挥员们不免惊骇;若不是粟裕将军心细如发,发现了问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惨剧!但假如共产党内有位胡宗南式的将军谎报战果,以图邀功请赏,粟裕将军又怎能发现漏网之鱼?

  国共相斗多年,如果说讲真话是共产党最终获胜的原因之一并不为过,反观国民党,上级骗下级,下级瞒上级,中央骗地方,地方瞒中央,彼此毫无信任可言,人心涣散,又怎有长存之理?

  但共产党讲真话的好传统到了50年代中后期却遭到极大破坏,由于毛泽东急于求成,下面谎报的数字水分越来越多,卫星越放越高,甚至出现了亩产几十万斤的荒唐剧。

  在“浮夸风”越刮越厉害的年头,党内少数领导人仍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刘少奇是其中之一。

  为了了解实情,刘少奇在1957年曾南下五省调查。据当时随行的张黎群回忆,刘少奇从一开始就提醒大家警惕听来的“不实之辞”,要注意观察,进行独立思考,他自己就是这样。一天,专列快车开出河南地界时.刘少奇对大家说:“我在石家庄就发现农村耕牛不足,看见人拉犁。到了河南,发现情况更严重,但是他们汇报时不讲这个,尽讲好的。”

  南下途中,刘少奇多次参加座谈会,在会上他严肃而诚恳地告诫大家要讲真话,不要讲假话。有一次,他用《孟子》中“齐人有一妻一妾”的故事启发大家,他说,齐国有个人,家有一妻一妾。她们发现丈夫每天外出总是酒足饭饱才回家,并吹牛皮说是有钱人请客,但谎言很快被戳穿,她们看见他走遍全城大街小巷,没有一人理睬他。最后,他走到东郊的坟地里,向祭祖坟的人伸手乞讨剩下的汤和饭菜来吃,没有吃饱肚子,又东张西望上别处乞求。最后,两个老婆把丈夫狠狠嘲笑了一顿。

  讲完故事,刘少奇收敛笑容,严肃地说:你们看,用吹牛、说谎、欺骗的手段来过日子,老婆都为之不齿。又说:“共产党员要经常反省。要向党讲真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讲真话最要紧!”

  不仅要求别人讲真话,刘少奇自己就是讲真话的典范。“七千人大会”上,刘少奇驳斥了那种不了解实情的“九个指头一个指头”的说法,认为对当时的形势应该“三七开”,有的地方还应倒过来,并引用湖南乡亲的话说,造成这种严重形势的原因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

  “吃小亏,占大便宜”曾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说成是刘少奇的“六大黑话”之一,称他为“市侩哲学”,大肆上纲上线批判。其实,刘少奇提出的“吃小亏,占大便宜”有着高尚的内涵,丝毫没有“市侩哲学”的气味。

  据当事人王光英回忆,刘少奇提出“吃小亏,占大便宜”是在1960年春节前夕,当时王光英兄妹相约到刘少奇、王光美家里聚一聚。饭后聊天时王光英的大侄女向刘少奇提了个问题:我们改造世界观应从哪里入手?

  刘少奇稍为思考一下,就从改造世界观的重要性,谈到人应有理想,应当考虑到在整个社会进步中该起什么作用。并说树立无产阶级世界观不能性急,要多看,多谈,多锻炼,自然就会有效果。

  刘少奇谈得更多的是个人利益与整体利益、集体利益的关系问题;局部利益、暂时利益与长远利益的关系问题。他列举了马克思的话:个人利益服从整体利益,暂时利益服从长远利益,民族利益服从全世界的利益,即国际利益。他说,这是永远正确的,这是对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讲的,对处理自己的问题与大家的问题讲的。

  刘少奇还说,个人利益、局部利益、暂时利益是要照顾的,但在发生矛盾时,就要把暂时的、个人的利益牺牲一些。个人、集体,部分、整体,暂时、长远,是能统一起来的。在某种时候,个人要吃点亏。办大家的事情,是占人便宜好?还是吃点亏好?我看要宁愿吃点亏。大家不干,你干,这不是吃了亏吗?要宁愿吃这个亏,这叫常说的“吃小亏,占大便宜”,现在是人民做主的国家,有公道,且能得到发扬,在我们社会里只要有贡献,大家都会看到。整天考虑个人利益,反而不会满足个人愿望,不考虑个人利益,则最后会取得人民的信任,个人问题反而解决了。

  刘少奇的谈话着重说明了革命者的个人利益和党的、阶级的。民族的利益是一致的;发生矛盾时,个人利益应服从党的、阶级的、民族的利益;组织、领导和人民,对个人的正当利益,是应该适当照顾的。

  刘少奇的“吃小亏,占大便宜”的说法蕴含着深刻的生活哲理,当一个人天天为自己打算盘时,他的愿望往往难以满足,而当他抛弃个人杂念,一心一意为党工作,为祖国工作,为人民而工作时,党和人民将会给予丰厚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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