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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营商业与合作社的分工合作问题(一九五六年一月四日)

  中国有广大的农村,但其中没有国营商业的力量,因此国营商业与合作社如何分工合作,确是一个问题。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各种办法都可以设想,特别是国营商业和合作社的领导机关,不要用一个框子框起来。但是设想时不要妨碍工作,不要因此而动荡起来。

  合作社在中国是一个大问题,五亿农村人口,是由合作社在生意,零售额超过国营商业好几倍。光购买力一项,城市是八十一亿元,农村是二百八十六亿元。国营商业在城市采购是集中的,交通也方便;而合作社在农村采购是分散的,交通又不方便,生意难做。因此,从总体看,合作社的规模和它承担的任务,比国营商业大得多,如果没有各方面的帮助,特别是没有国营商业的帮助和支持,合作社的工作是做不好的。问题的基点就在这里。

  商业部不论对城市还是乡村的商业都要负责,要把合作社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不能推开不管。合作社也要向商业部靠拢。要强调互相支援,互相帮助。

  把国营商业部门与合作社这两个机构合并起来,这个问题至少是提得早了。合作社是一个群众团体,又有它的国际组织[80],合并后就要牵涉到这些问题如何处理。还有在经济核算上是否也有矛盾,合并了能否搞得更好?

  合作社的着眼点不要放在赚钱方面,应当强调把事业做得更好。合作社与国营商业要互相靠拢,有困难大家一起克服。积压货物的责任,不要争归你归我,应当分清楚,但不管怎样,也难分得那么明确。商业部每年上缴的利润,难道都是国营商业赚的?有许多是合作社零售赚来的。合作社有五亿人口的生意,积累得多,赚了钱,财政部还不是要打你们的主意?我看这里面有一点本位主义,双方都要反一反本位主义。

  商业部要把合作社当作一个可靠的力量加以使用,要把合作社当成自己的机构一样,帮助它,支持它,要求它,不要觉得这个力量有点靠不住,这个力量是可靠的。中国合作社的发展,经历了跟苏联不同的历史道路。苏联在革命前,就有合作社运动,许多共产党人在合作社中做工作。中国群众性的合作社,还不是我们共产党人在革命后搞起来的?到将来,如果国营商业与合作社合起来,人民拥护,事情又能办好,就合乎马克思主义。到最后,集体所有制是要变成全民所有制的。苏联在城市里也变过,我们在城市里也变过,变了以后,工人没有说什么话,合作社的干部也没有人反对,可见也不是合并不得。但是,今天还没有到这个时候。

  商业部的缺点,是不如合作社更接近群众。合作社是经过群众运动组织起来的,干部也是从群众中来的。商业部不少干部,不是在群众运动中出来的。商业部的公司。有更多一点的单纯业务观点。这些方面要向合作社学习。另外,国营商业与合作社两个机构合并也可以搞几个县试一试点。让商业部门的同志也尝一尝农村贸易的味道。试点要搞向个边远地区的县,自然也要搞几个平原地区的县。两三个县太少,可以搞十来个县。即使合并,合作社的名义也不要消,还要开社员代表大会,实际上是农村贸易会议,还可以搞国际联络。不要向下边去说合并问题,可以说:有人提议此事,但要经中央决定。不要因此妨碍工作。

  在组织上,国营商业与合作社两个部门的负责人从中央到县都可以互相兼职。商业部派副部长到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去兼副主任,合作总社也派副主任来商业兼副部长。许多会议可以在一起开,双方各自开会时,也可以互相派人参加。县里,如果合作社主任强,可以兼商业局长,商业局长强,可以兼合作主任。名义上不合,在工作上合起来做。这样你们就会相依为命,彼此关心,而不是互相埋怨,各人自扫门前雪。

  国营商业对五亿农民的生意估计不足,没有准备。合作社进货时,你们措手不及,就把商品“压下去”[73]。国营工业部门要你们进了许多货,这是你们的被动局面。这种局面要限期改变过来。这是不合乎社会主义经济发展规律的。推销工业品是国营商业、合作社的任务,应尽一切力量去试销,试销一年则可以下结论。国营商业自己去销,或让合作社去销,两个办法都可以。试销的情况如何要写报告。

  合作社是可以听话的,只要你们不搞得那样刻薄。国营商业对合作社有些客气,不敢批评。整个商业是一个商业,应该互相支援,反对本位主义。

  国营商业不要怕合作社多赚了钱,应该放手一点,将来也是全民的。领导者要打大算盘,不要打小算盘。

  合作社是一个大商业,任务重大,又有实际困难,要花大的力量加强。

  合作社也有缺点。有些应该做的生意没有做,或没有做好。要合作社把应该做的生意统统做好,商业部就要多帮助它。合作社是可以依靠的。

  国营商业与合作社要分工,但有些东西也不可能分得那么清楚明确。你们两家要搞“合作社”,不要搞“单干户”,少扯皮,多讲点友谊。要宣传友好合作,不搞友好合作的要批评。能分清的分清,分不清的大家共同去做。

  国营商业搞不好,合作社也搞不好。合作社搞不好,国营商业也搞不好。自己不兢兢业业搞不好,不取得别人帮助也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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