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赵雪分别之后,杜小凤便不再说话,沉默,在沉默中他回忆着往惜的每一个片段,他依析记得,自己曾为这数年后的重逢占扑过的一卦,想到这些,杜小凤淡然的一笑,笑容里却只有苦涩。
寒晨烟不知杜小凤为什么情绪如此低落,但一定与那个白衣少女有关,她看到了杜小凤的笑容,也看到了那个笑容中的苦涩,她也不再说话,心里却在猜测着杜小凤与那个白衣少女之间的关系。
回到宿舍后,杜小凤整夜未眠,他脑海中无数次的闪过自己与赵雪重逢后的每一个片段,由开始时的欣喜,到后来的淡漠,他想不出中间发生了什么,这几年间又发生了什么,总之,赵雪的前后变化很大。
正月十五,中国人的团圆节,家家户户张灯节彩,人们在欢声笑语中向家人以及朋友送去自己的祝福,然而,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在S市中街对面的小区里,一个朴质清纯的少女,正在默默的哭泣,她手里攥着三十块钱,姆指深深的扣进食指的肉里,卧室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很吃力的喘吸着,每吸一口气,都几呼要用尽她的全身力气。
中年妇女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看样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对客厅里的少女说道:“小雪,别管妈,吃再多葯,妈的病也好不起来了,妈不能再拖累你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中年妇人在此时此刻,想到的是能为少女多留下一点积蓄,可是她们所有的积蓄也只有三十块钱而已。
那个被称为“小雪”的少女,正是赵雪,她的家境急转直下,父亲病逝,如今母亲也危在旦夕,虽然她已经没有能力,但是却不想眼睁睁看着母亲就这样离开她,可,只有三十块钱,不要说葯费她支付不起,连吃饭都成了大问题。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赵雪擦干了眼泪,勉强装出一副笑脸,打开房门。门口的老妇人颤微微的主着手杖,抬头看了看赵雪。
“小雪,这个月…哎,算了,你们孤儿寡母的也真够可怜的,这个月的房租和前几个月的房租我都不要了,可是,你们下个月得想想办法了,我们老两口也不容易啊。”老妇人正是赵雪的房东,一连几个月没有交租,房东本应将赵雪母女赶走的,但是每当看到赵雪坚强的目光,以及这家的不幸,老妇人始终没有开这个口,但是她们老俩口无儿无女,没有生活来源,房租再收不上来,老两口的生活也成了大问题。
“大娘,我…”赵超手里紧握着仅有的三十块钱,为难的看着老妇人。
“孩子,什么都别说了,大娘这里还有点闲钱,你先拿去用吧,唉…”老妇人说着,拿出五十块钱塞在赵雪手里,转身颤危危的向楼下走去。
“大娘,这钱…”赵雪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五十块钱虽然不多,但对赵雪来说,却可以解燃眉之急,至少接下来的十几天,有了着落。
就在赵雪准备关门的时候,一个英俊飘毅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眼神复杂的盯着赵雪,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名大汉,面se冰冷的看着赵雪。
“赵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杜小凤迈步走进了赵雪家,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赵雪的家庭条件虽然比上不足,可也是比下有余,赵雪的爸爸又是省城里的大官,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几名大汉当然是无忧社的成员,他们并没有跟着一起进来,而是守在了门外。杜小凤看着家图四壁的客厅,微微叹了口气,推门走进卧室,目光落在中年妇女身上,回身对赵雪道:“伯母得的什么病?”
“中风!”赵雪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只想让母亲快点好起来,仅此而已,至于脸面,她早已经不在意了。
“家里来客人了?小雪,快倒水去,孩子,快进屋,外面冷,坐吧。”中年妇人强打精神,坐起身来招呼杜小凤,又让赵雪去倒水。
由于没钱交供热费用,所以整间房子好像一个大冰窖,即使卧室,也比外面强不许多,杜小凤微笑道:“阿姨,您不必客气,快躺下休息。”杜小凤说完,扶着赵雪的母亲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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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雪端来一杯水,送到杯小凤的面前,水是凉的,杜小凤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又释然了,没有钱,就意味着什么也没有,水、电、取暖都是要钱的,煤气更需要钱,可…
杜小凤放下水杯,对赵雪道:“那天,我们在中街遇见时,你怎么不对我说?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你现在的境况看不起你?还是有别的原因?”
赵雪摇摇头,淡淡的说道:“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你,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更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找到我家,我都很感谢你还能记得我,还能来找我,现在你可以走了。”赵雪说着,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低着头,不敢去看杜小凤。
杜小凤没想到,数年之后的重逢,这句话还是由赵雪先说出口了,赵雪亲口承认喜欢过他,看来当年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要怪只能怪自己胆子太小嘴太笨,想到这里,杜小凤叹了口气,淡然道:“这也是我想说的,不过,我也许有办法,让伯母全愈,愿意让我试试吗?”
赵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抬起头来,看着杜小凤,杜小凤的眼神中,只有真诚再无其他,赵雪喜极而泣的道:“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杜小凤淡然一笑道:“当然,这也是我今天的来意,不过这个地方恐怕不能住了,太冷,对伯母的病情十分不利,而且也不方便,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好吗?”
赵雪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刚想答应下来,却被赵雪的母亲打断道:“这怎么行,我们怎么能让你白白帮助我们?而且医葯费我们也出不起。”
杜小凤回身看了看赵雪的母亲,感动的道:“伯母,您的心思我懂,但您看我像坏人吗?我是小雪的同学,我对小雪没有恶意。”
经过杜小凤的再三说服,赵雪的母亲终于同意离开这间房子,杜小凤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对外面的几名大汉道:“小五,你们几个过来,把伯母扶上车,我们回去。”
外面的几名大汉这才走进房内,小心翼翼的扶起赵雪的母亲,向外走去。车子停在绵绣小区门前停下,这里是S市的高档小区之一,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杜小凤在查明了赵雪现在的情况之后,专程在这里,买了一栋房子,送给赵雪母女,让她们母女二人也有落脚安身之地。
几名大汉扶着赵雪的母亲走上了A座301,进门之后,杜小凤很纯熟的打开一个小布包,取出里面的针具,对赵雪道:“先让伯母躺下吧,过一会我要为伯母施针,无论多长时间,千万不要打搅我,明白吗?”
赵雪不知道杜小凤还会医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完全愣在那里。杜小凤把小五等人打发走后,并好卧室的房门,开始为赵雪的母亲行针。
治中风,杜小凤还是十拿九稳的,很纯熟的行针之后,又加以真气引导,只是赵雪的母亲身体情况并不乐观,杜小凤不敢急于救成,只能寻序渐进,当杜小凤走出卧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小凤,我妈她…”赵雪在门外守了一夜,终于见杜小凤走出卧室,急忙上前询问。
“伯母已经没什么事了,现在她需要休息,不要打搅她,过一会我派人送些补品过来,你给伯母服下,不出一个月,就会有所好转的,半年之内,一定可以康复。”社小凤说完,小心翼翼的将卧室的房门关好。
看到赵雪异样的目光,杜小凤微笑道:“怎么,感觉很奇怪?呵呵,有时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唉,世事无常啊,希望伯母的身体能早日康复。”其实在杜小凤行针之后,赵雪的母亲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她身体过于虚弱,需要进补,并且是大量进补,调理身体。
赵雪摇头道:“不,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我是看不透你的身份,昨天晚上的那些人好像很怕你,可是,如果你只是一个医生的话,他们又为什么怕你呢?”
杜小凤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个嘛,我自己也说不好,不过我应该算是一个医者,至于别的,日后你会明白的。有时医者也会好多种。”
杜小凤把话风一转,转回到了赵雪身上,不疑的问道:“小雪,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你的家境相当不错,你父亲又是省城的大官,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呢?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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