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周聪身子哆嗦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公主请放心,小人必将竭尽全力,保障公主在边阳郡的安全!”
“你最好能做得到!”肖香冷笑一声,然后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边向外走边说道:“给本宫安排好住处了吗?”
“是、是、是!就在后院!”周聪急忙跟上肖香,献宝似的说道:“小人于后院已做了最周密的部署,就算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打扰到公主殿下。”
肖香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未在说话,由众护卫和周聪簇拥着走出大堂,直奔郡首府的后院而去。
郡首府的前院和后院之间的距离不算短,对藏于暗中的唐寅而言,这又一段艰难又充满危险的路程。
因为公主要下榻在后院,周聪在这里可布置下了重兵看守,明岗暗哨密布,就差没直接派人把整个后院包围起来了。如此情况下,唐寅若想不被人察觉地混进去难度可想而知。
当他接近到后院的时候,院墙外都是站岗的军兵,毫无缝隙可钻。唐寅在暗处观察许久,没有发现可潜行进去的途径。他暗叹口气,正感气馁之时,忽听后方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瞧,原来是两名郡首府的丫鬟正向后院这边走来。
唐寅心中一动,眼珠随之转了转,随即从地上摸起两颗小石子。等到那两名小丫鬟距离后院还有二十几步的时候,他将扣在手指间的一颗小石子猛然弹出。
这颗石子不偏不正,刚好打在一名丫鬟的脚踝上,那丫鬟哎呦一声,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另一名丫鬟正向上前搀扶,唐寅又把另颗石子弹出,正打在另名丫鬟的膝弯。
“啊——”另名丫鬟也发出一声惊呼,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她二人相继摔倒,滚成一团,立刻引起后院处站岗军兵的注意。
由于夜色太黑,距离又较远,站岗的川兵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首的队长向左右的手下人挥挥手,带着十多号川兵大步流星地跑了过去。
“什么人?”队长率先喝问道。
“大人,是……是婢女……”看到冲过来这许多的军兵,两名小丫鬟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在路边垂首而站。
看清楚来人原来是府内的丫鬟,众军兵纷纷嘘了口气,队长皱着眉头,不满地低声训斥道:“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一名小丫鬟怯生生地说道:“回禀大人,婢女……婢女走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就摔倒了……”
队长和川兵们下意识地低头看看,地面平整,毫无坑洼、凸起之处,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队长暗暗翻了翻白眼,不耐烦地说道:“以后走路小心点,若是惊扰到了公主,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婢女记住了……”看她俩又委屈又害怕的都快哭出来了,队长向二女挥挥手,说道:“快走吧!”说完话,他又向左右的军兵甩下头,退回到院墙下的各自岗位。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这一眨眼的工夫,唐寅已成功翻过院墙,跳进了院内。要在后院中找到肖香的住处很容易,只需查看拿个房间里的灯最亮、外面的守卫最多即可。
肖香住处外的守卫得有数十号人之多,而且大多都是修灵者,唐寅难以接近,他故技重演,再次窜到房顶上,小心翼翼地移开瓦片,眯眼向房内观瞧。
此时,房间里雾气腾腾,即使以唐寅的目力都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房内的情况。
只见在屋子的内室摆放了一只大木盆,里面乘满热水,肖香正*裸地坐在其中洗澡,裸露在水外的皮肤看上去粉嫩嫩、红扑扑,格外迷人,旁边还有两名丫鬟在伺候着。
唐寅虽不是君子,但也没有偷看女人洗澡的习惯,他将移开的瓦片又慢慢合上,然后躺在一旁,闭目冥神。等了大约有两盏茶的时间,肖香终于洗好,由丫鬟搀扶着走出浴盆。
看到丫鬟们将浴盆抬了出去,唐寅再次移开瓦片,向房内观瞧。屋内的雾气渐渐散去,唐寅也看得更加真切。此时,肖香已坐在梳妆台前,正由一名贴身的丫鬟为她梳头。
不过她身上仍是片缕未挂,还粘满细微的水珠。唐寅看得暗暗摇头。正在这时,房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很快,一名丫鬟走到肖香身边,低声说道:“公主,邢先生到了。”
“恩!”肖香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而后缓缓站起身,张开手臂,立刻有丫鬟将一件白色的丝袍穿在她的身上。随意地把丝袍上的带子系了系,然后她方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公主殿下!”过来报信的丫鬟转身走出内室,时间不长,邢元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肖香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他必恭必敬地屈膝跪地,说道:“属下参见公主殿下。”
肖香微微摆了摆手,周围的丫鬟们会意,自动自觉地退出房间,出去之后,又把房门小心的关严。
她拿着梳子,对照着面前的铜镜,边梳理秀发,语气落寞地问道:“邢先生,你说这是为什么?他们就那么欲除本宫而后快嘛!”
邢元闻言,脸色明显一黯。他伺候在肖香身边已超过二十载,可以说是看着肖香长大的,对肖香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他很清楚肖香现在说的是谁,不过,他却无言以对。
宫廷的内斗,向来都是最残忍又最黑暗的,也不是他这个外人能随意插上嘴的。
他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头慢慢垂了下去。
“父王有那么多的子女,他们为何偏偏看本宫不顺眼!”正在梳头的肖香猛的把手中的梳子摔在面前的铜镜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邢元身子一震,低声说道:“大王最宠爱公主,而且……我国又一直没有立长的传统,所以……所以……”
“所以,本宫的哥哥、姐姐甚至弟弟、妹妹们便视本宫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肖香脸上的落寞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狰狞,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事,本宫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本宫也不会再忍让!”
“公主的意思是……”
肖香光着小脚,走到邢元面前,站定,冷冷问道:“刑先生以为谁的可能姓最大?”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那对粉白的小脚丫,邢元的头垂得更低,额头上也渗出汗珠。
谁的可能姓最大?这话又岂是他敢妄加推测的!他沉默半晌,方颤声说道:“属下……属下不知……”
“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说吧!”肖香弯下腰身,把邢元拉起来,然后转身走到床榻前,坐下,深深吸了口气,冷声说道:“如果本宫猜得没错,刺客应该就是大哥派来的,大哥想除掉本宫已不是一天两天,这次,大哥主张对风速战,本宫又向父王建议缓战,想必,我这位大王兄对本宫也更加不满了。”说着话,她趴在床榻上,一对美目闪烁着火光。
邢元走上前来,轻柔着肖香的玉背,低声说道:“大公子深得新贵的拥护,在地方上的势力也是根深蒂固,尤其是与血衣侯交情莫逆,公主回都之后,若与大公子公然翻脸,只怕,于公主不利啊。”
肖香慢慢眯缝起眼睛,并舒适地叹息了一声,在邢元的按摩下,她心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她喃喃说道:“据说,血衣侯已将他的洪家军派到边阳郡了。”
“是的,属下也听说了。”邢元点点头。
“他这是要*战啊!血衣侯一直都想把他的洪家军编制扩充到十万,父王始终没有应允,只要川风战事一起,中央军的损耗必然大副增加,届时,父王也不得不倚仗他们手里的家族军了,洪家军也就可以趁机名正言顺的扩编。”肖香慢悠悠地说道。
“是的,公主英明!”邢元摇头叹息道:“属下常常以为,与外敌想比,存在于我国内部的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其实更加可恶,也更加恶毒!”
“是啊!”肖香露出苦笑,幽幽说道:“外敌只能伤我皮毛,内患却可毁我筋骨!”
“公主,血衣侯*战之事,不可不防啊!”邢元说道:“现在洪家军只调两个兵团到边阳郡,若朝廷未理,属下想,恐怕用不了多久洪家军整部都会进入边阳郡,到时他们若主动向风国挑起战端,中央军也得被迫参战,到那时,两国的战争就无法阻止了。”
肖香咯咯娇笑,说道:“如果洪家军真敢主动挑衅的话,那倒是个好机会,正好可以借用风军之手将其一举歼灭,也等于帮父王除去一块心病。不过,血衣侯没有那么笨,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拿他苦心经营的洪家军去冒险的。”
邢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应道:“公主所言极是!”
肖香摆摆手,示意邢元不必再按了,她说道:“你平时要帮本宫多留意修灵者,尤其是那些厉害的灵武高手,能拉拢到本宫身边的就尽量拉拢,哪怕是消耗再多的银子。”
邢元心头一惊,低声问道:“公主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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