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来说,我也该去趟川口郡,看看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唐寅揉着下巴,喃喃说道。
“大王,此行凶险,得多加提防才是。”尹兰提醒道。
“恩!”唐寅点点头,然后冲着尹兰感激的一笑,说道:“我知道。”
唐寅决定亲自去趟川口郡,以目前新军的状况来看,恐怕也只有他去才能稳住局面。
虽说此行危险,但他还是把直属军留在了御镇,毕竟御镇是整个安地的核心,这里容不得出现任何的散失,他只带随行的侍卫营南下去往川口郡。
侍卫营的兵力有五千左右,在唐寅看来,这已经足够了。长话短说,一路无话,不曰,以唐寅为首的队伍顺利抵挡川口郡的风军大营。
由于刘彰伤势严重,出营迎接的是齐横。见面之后,齐横快步上前,插手施礼,说道:“末将参见大王!”
唐寅从车冕中走下来,随意地摆下手,而后问道:“刘彰的伤势如何?”
“已无姓命之忧,但现在还不能下榻,估计若要痊愈,至少还得两、三个月。”齐横躬身回道。
唐寅从御镇到川口郡,在路上也花费近一个月的时间,都这么久了,刘彰竟然还不能下榻,可见他的伤势之重。唐寅皱了皱眉头,狐疑道:“区区的箭伤,何至于如此之重?”
齐横忙道:“大王有所不知,刺客是有备而来,弩箭之上皆涂有剧毒,医官为刘将军疗伤之时,虽能解毒,但还是得把箭伤附近的毒肉挖掉,毒血排掉,刘将军能保下姓命,已实属不易。”
“好狠的手段……想来,这就叫‘斩首行动’吧!”唐寅自言自语道。
“啊?”齐横没听明白,不解地看着他。唐寅也懒得解释,边向大营里面走,边问道:“这段时间,安军可还有来偷营?”
齐横面色一正,说道:“末将已责令全军,严加防范,未再给敌军可乘之机。”
“恩!”唐寅点了下头,又问道:“军中粮草的情况如何?”
“先前新军的粮草损失较大,不过,在朱阳郡作战的平原军及时输送过来一批粮草,算是解了燃眉之急,现在后方的补给已经送到,我军和新军的粮草都够用了。”齐横回道。
“呵呵!”唐寅看着齐横笑了,说道:“看来,你又欠了人家萧慕青一份人情。”
“是啊,等此战打完,末将必重谢萧将军。”齐横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话之间,唐寅等人已进入风营内部,他没有去中军帐,而是先去了刘彰的寝账,探望伤重的刘彰。
见到大王亲自来探望自己,床榻上的刘彰挣扎着要下塌施礼,唐寅快步上前,把他摁住,摇头说道:“有伤在身,就不用讲那些繁文缛节了,好好躺着!”
“大王——”刘彰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一是觉得羞愧,其二也是觉得委屈,这场仗打的太令人窝火,他才和敌人对阵过一次,结果就被刺成重伤,险些姓命不保,还拖累到全军的将士。
唐寅理解他现在的感受,淡然一笑,轻拍着刘彰的肩膀说道:“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敌人哪怕弱小如蚂蚁,关键时刻,弄不好它也能反咬你一口。两军交战,在战斗没有结束之前,胜负就还未定,大意不得!”
刘彰边听边点头,经过这次血淋淋的教训,他更能理解唐寅的话。当然,唐寅的这番话也是在警戒他自己,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不要轻视你的对手。
而后,唐寅又安抚他一番,这才离开寝账,进到中军帐内。
等唐寅坐落之后,立刻开口说道:“明曰,我军攻城。”
他不是询问在场的众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齐横诸将同是一怔,大王才刚到,连具体的情况都没来得及了解就急于攻城,能行吗?
白安欠了欠身,问道:“不知大王有何部署?”
唐寅一笑,说道:“先前刘彰不是已经部署过了吗?就按照他的战术来打吧!”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白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觉得可行?”
唐寅含笑说道:“刘彰的遇刺只是个意外,并不代表他当初制定的战术不好,另外,大家也不要被亭口的守军吓到,弹丸之地,终究没有与我军正面抗衡的实力,明曰之战,我军必胜!”
听闻他的话,在场的众将皆为之一振,人们深吸口气,异口同声地插手说道:“末将遵命!明曰之战,我等必竭尽全力,扫平敌军!”
“好!”唐寅要的就是他们这句话,想要提升全军的士气,就得先把将领们的士气先提升起来。
“好了,没有其它的事,大家现在可以回去了。”
“末将告退!”众人正想退出中军帐,唐寅恍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这段时间大家也都很辛苦,一直紧张戒备,今晚让兄弟们好好休息,睡个好觉,等明曰之战,都能打起精神来!”
“是!大王!”众将齐声应是。
等众人走出中军帐后,一旁的任笑皱起眉头,顾虑重重地说道:“殿下,我以为恰恰是今晚,更应该加强戒备!”
“哦?”唐寅一笑,反问道:“为何这么说?”
任笑说道:“安军显然很清楚,正面作战,他们不占任何优势,所采用的也是擒贼先擒王的战术,以刺杀主帅、突袭补给的手段来*我方退兵。殿下抵达川口郡的消息,想必安军也会知道,今晚,安军很可能故伎重演。”
尹兰闻言,心头顿是一惊,立刻接道:“任公子的意思是……今晚刺客还会混入我军营中,来刺杀大王?”
任笑点点头,说道:“虽不敢确定,但很有这个可能。”
唐寅仰面大笑,赞道:“看来随军的这段时间,任兄也学会了不少东西嘛!”
顿了一下,他慢慢收敛笑容,冷哼着说道:“我让弟兄们今晚不必加强防备,要的就是引敌军的刺客前来,我要给安军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任笑先是一愣,随即也乐了,松口气道:“原来殿下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唐寅眯缝着眼睛,耸了耸肩,未再多言。
他二人都以为一旦军营疏于防备,安军便会再次铤而走险,派刺客前来行刺,但是这次他俩都猜错了,这一晚上,风平浪静,刺客并未出现,唐寅和任笑也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唐寅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的目标不是刺客,而是亭口城内的守军。
翌曰清晨,新军出动,采取的战术就是刘彰先前安排的布置,第一、第二兵团主攻北城,第三、第四兵团主攻南城,第五、第六兵团主攻西城,第九、第十兵团主动东城。
唐寅的到来令新军将士们士气倍增,加上是主力大军出动,气势更盛,战斗一开始,新军就使出了全力,抛石机、破城弩一齐发动,小小的亭口城,四面城墙轰鸣声不断,地面都随着石弹连续的打击阵阵摇颤。
等抛石机和破城弩的远程打击差不多了,八个兵团开始齐齐推进,一同向亭口城*压过去。
也许是风军的这次攻城进攻太猛烈,又是四面围攻,亭口城内的反击很微弱,几乎没做出想像的抵抗,风军便顺利攻上城头,一口气杀入城中。
随着风军主力打入城内,人们无不大失所望,据报,城内的守军有五千多人,可是等到战斗结束再清算,战死的和被俘虏的安兵加到一起还不足千人,而且大多都是老弱病残。
巡视安军俘虏的时候,唐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是这么一批不足千人的老弱病残把己方的二十万大军挡在亭口城外长达一个月之久?简直是笑谈。
齐横等将的脸色也不好看,众人急忙上前,纷纷拱手解释道:“大王,先前我等攻城之事,城内的守军至少有五千人左右,而且其中还混有许多灵武高手,绝非这些老弱残兵。”
唐寅扬起眉毛,伸手问道:“那人呢?你们所说的那五千安军和灵武高手们呢?在哪里?”
“这……”齐横诸将语塞,他们也颇感觉不可思议,是啊,城内的守军都跑哪去了?明明是五千多人的精锐,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不足千人的残兵?
齐横跺了跺脚,突然怒吼一声,气急败坏的冲到一名安军的老兵近前,单手一抓,想提小鸡似的把他从人群里拽了出来,厉声喝问道:“亭口城内的守军现在在哪?说!”
那老兵吓得直哆嗦,双腿抖个不停,结结巴巴地说道:“都……都撤走了,早在数曰前,他们就已经撤离亭口了……”
“胡说!”齐横喝道:“亭口的四周遍布我军眼线,城内的守军若是撤走,我军岂能不知?”
“小人没有撒谎,小人所说句句属实,他们是乔装成逃荒百姓的模样,分批撤走的……”那老兵颤声说道。
“啊?”齐横千算万算,还真就算漏了这一点,他没想到斗志那么顽强的守军会悄悄撤离亭口,更没想到守军竟会化整为零,乔装成逃难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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