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méng田的被杀,齐横在朝堂上受到唐寅的训斥,散朝之后,他心中甚是郁闷,垂头丧气,长吁短叹。等他走出王府的大门,正好回头看到郭诀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过来。
齐横精神一振,快步迎上前去,拱手说道:“郭先生现在可有时间?”齐横和郭诀交往密切,他也一直视后者为知己和智囊,凡遇到烦心事,他首先想到的一定是郭诀。
郭诀早就猜到齐横会找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府上也没什么事。”
“那正好,我们到宴宾楼喝酒去!”说着话,他拉着郭诀的衣袖,把他让到自己的马车上。
宴宾楼在盐城是座较大的酒楼,新落成不久,里面还是崭新的,条件优越,环境优雅,是齐横最喜欢的酒家之一。到了宴宾楼,他向掌柜订下一间包房,和郭诀在里面边喝边聊。
酒水下肚三杯,齐横藏不住心事,又开始叹息连连,他摇头苦笑道:“郭兄,我这回算是丢人丢大了,竟被劫匪戏耍,我看,我现在在大王心中的地位已是一落千丈。”
郭诀闻言,微微一笑,淡然说道:“依我看,那也未必。”
齐横眼睛一亮,惊问道:“郭兄何出此言?”
郭诀凝视齐横,反问道:“那么多的匪寇,以齐将军的本事,竟然连一人都未能捉到,难道,齐将军还认为那是普通的劫匪吗?”
齐横心中动了动,疑问道:“郭兄的意思是……”
郭诀暗暗叹了口气,这等事,难道还非要自己说明白吗?当初顾宸能找上齐横,请他帮忙,那就说明这批劫匪绝非普通的劫匪,而按理说,既然劫匪非同寻常,顾宸就应该找暗箭或者都卫营的人才对,怎么会动用起正规军呢?正规军也不适合做这样的事。说来说去,顾宸就是故意把齐横拉起来,他也根本没指望第九军团能制服劫匪,再者,劫匪不杀不会灵武的méng洛,偏偏杀了灵武高强的méng田,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再联想不久前大王动用暗箭去擒拿méng田未果这件事,不难推测,劫匪很可能就是受大王指派的,绑架是假,杀人才是真。
可惜的是,齐横空有一身盖世无双的本事,但头脑就简单得可以。
像他这种即骁勇无敌又才思平庸、即好大喜功又浑身弱点的人,太容易控制了,大王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重用他呢?
“总之,我的意思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齐将军犯下多么愚蠢的错误,只要对大王的心不变,大王肯定不会重罚于将军的。”郭诀信心满满地说道。
他这话就如同给齐横吃下一颗定心丸,他长舒口气,随后又不放心地追问道:“当真?”
“当然!”郭诀笑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将军!这次méng田被杀一事,并非表现上看那么简单的,其中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情,将军也不必多问其中的内情,吃个教训就好,以后做人也要尽量收敛一点,不然,连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清楚。”
“恩?”齐横眼珠转了转,疑道:“郭兄的意思是,这次是顾宸有意陷害我?”
了解他的脾气,郭诀连连摇头,笑道:“顾大人并非那么小气的人,大王也绝非昏庸之人。”
总觉得郭诀的话是说一半,藏一半,齐横还想追问,但郭诀已然笑吟吟地喝起酒来,没有再往下深谈的意思,齐横只好作罢,不过,和郭诀经过这一番交谈后,他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松缓了下来。
méng田、méng冲被杀的案子,最终被定为是由一群不法之徒的贞人所为,并由中尉府颁布了一系列的通缉令,算是草草定了案。
当然,整件事单从表面上看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一起绑匪‘撕票在先,杀人在后’的绑架凶杀案,现场还有第九军团的军兵作证。
而后,méng洛一病不起,向殷谆告假,在家修养,结果他这一告假,就再没有在朝堂上出现过。méng田的死,méng洛的重病缠身,使皇廷之上再无和唐寅作对之人,对他而言,皇廷于他已是高枕无忧,接下来要铲除的,就是另一个罪魁祸首,雅彤。不过雅彤是皇后,要除掉她得颇费一些心思,同时也需要等待时机。
这天,唐寅吃过午饭,正在*散布,活动筋骨,一名shi卫跑来禀报,称艾嘉有事求见。身为地网的头领,若无要紧的事,她是不会不请自来的。唐寅没有多做考虑,点头应道:“请她过来吧!”
“是!”shi卫答应一声,转身跑开了。时间不长,艾嘉急步走了过来,到了唐寅近前,插手施礼,道:“属下见过大王!”
唐寅站在池塘边,手里拿着一把鱼食,边向水塘中丢边笑问道:“有什么事?”
艾嘉正sè说道:“属下是来为大王引荐一些人才的。”
“哦?”这倒是件稀奇事,艾嘉向自己推荐人才还是第一次。他把手中剩下的鱼食全部扔掉,然后拍拍手,转过身来,问道:“什么样的人才?”
“他们是贞人,至于有什么本事嘛,大王一见便知!”艾嘉故意卖了个乖。
唐寅挑起眉毛,悠悠笑了,点头道:“好!把你推荐的人才请过来吧!”
艾嘉面lu喜sè,急忙拱手应道:“遵命!”她回身向随行的手下使个眼sè,那名地网探子会意,飞快的向外跑去,等了一会,地网探子返回,同时还带进来一名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壮年汉子。这人身材魁梧,个头高大,向脸上看,皮肤黝黑,浓眉环眼,狮子鼻,四海口,相貌粗旷,从头到脚散发出一股野xing,而他的穿着打扮也确实够野xing,浑身上下,皆是毛皮,里面没有内衣,lu出大片黝黑发亮的肌肤。
最为扎眼的是,在他的肩膀上还站着一头黑鹰,黑鹰的双爪死死扣住他的肩头,站在上面,纹丝不动,两只鹰眼,闪闪放光,当它盯着人的时候,会让人打骨子感觉发毛。
唐寅上上下下把这名壮汉打量了一番,见他在自己面前即没有施礼,也没有要报出名姓的意思,他疑huo地看向艾嘉。
艾嘉在旁也是暗暗皱眉,语气不善地低声提醒道:“阿木柯,见到大王,还不见礼?”
听她这么说,那壮汉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和自己年岁几乎相差无几、穿着随意并无出奇之处的青年就是风王唐寅。
他稍微愣了两秒钟,书海阁道:“小人阿木柯,拜见大王!”
阿木柯?好奇怪的名字!唐寅含笑摆摆书海阁!”顿了一下,他问道:“你是贞人?”
“是的!”
“以前在贞国是做什么的?”唐寅好奇地问道。
“猎户!”阿木柯回答简洁,不多说半个费字。
唐寅一笑,看眼艾嘉,又问道:“听艾将军说,你是个人才,不知你有何出奇之处?”
他虽是暗系修灵者,不会用洞察之术,但也能通过感觉对方身上灵压的强弱来判断其大致修为,不过在阿木柯身上,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压的bo动,显然,要么他不会灵武,要么就是他的灵武已高到可以掩盖住灵压的程度,但后者的可能xing不大,至少唐寅到现在还没有碰到过如此厉害的修灵者。
“小人的特长就是——”阿木柯顿了一下,突然抬起手来,向一旁的池塘指了指,同时低喝一声:“去!”他话音刚落,原本立于他肩膀上的黑鹰猛的张开双翅,并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周围的shi卫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黑鹰已跳下他的肩膀,向下俯冲,在它马上要碰到地面的时候,又画出一条弧线,斜着飞到半空中。
又一声鸣叫,在空中展翅翱翔的黑鹰急速俯冲下来,身子几乎是贴着池塘的水面平行滑过,一走一过之间,黑鹰的利爪猛然伸出、收回,当他飞回到阿木柯脚下的时候,鹰爪中已扣住一条尺长的锦鲤。
飞出、翱翔、俯冲、抓鱼,黑鹰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周围观看的shi卫们无不在心里拍手叫好,即便唐寅,也是大点其头。
鹰的野xing很大,把鹰训得这么服服帖帖,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能把鹰训练到可以抓鱼的程度,那就更不简单了。这个名叫阿木柯的贞人,绝对是训鹰中的高手。
唐寅好奇地上前来步,来到黑鹰近前,顿下身子,本想伸手momo它,可黑鹰突然冲着他鸣叫一声,尖锐锋利又带着弯钩的鹰喙向他的掌心急啄过去。
暗叫一声糟糕!阿木柯急声喝道:“不可……”
不过鹰的攻击比他的话要快得多,好在唐寅的反应和动作都快得出奇,当鹰喙马上要啄到他掌心的瞬间,他手掌微微一翻,避开鹰喙攻击的同时,还有手背在黑鹰的头顶轻轻拍打了一下,笑骂道:“小畜生,还敢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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