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想了想,摇头说道:“还不用!”白家人员虽然耽误了已方进攻的时间,但是尽可能多的消耗南洪门那边的实力也是一件好事,既然他们还能坚持,就让他们坚持吧!
看得出来,白紫衣对麾下人员的战斗力以及战斗意志进行过细致的训练和培养,而且在实战中也确实见到了成效,但是想以白家帮众打败由萧方、周挺共同率领的南洪门帮众,那是不可能的事。这点文东会干部们看得出来,白紫衣当然也心中有数。
眼看着已方的人员越打越少,场上形势越打越吃紧,白紫衣急得连连搓手,不时地看向身旁的三眼,见后者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三眼哥,现在是不是该让文东会的兄弟们上了,再等下去,恐怕我的人就要顶不住了!”
三眼只是淡然一笑,什么话都没说,继续持观望态度。
白紫衣急得两眼要冒火,怎奈三眼不为所动,他也没办法。
场上,双方又恶战了十多分钟,这时候,白家帮众终于支撑不住了,开始全面向下溃败。白紫衣见状,老脸憋成酱紫色,他本来对这批手下人员抱以厚望,希望在与文东会的配合中能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哪成想文东会还就没和已方进行配合,自己这边的兄弟就被南洪门打得落花流水了。他深吸口气,转过身形,张开嘴巴,刚想要埋怨三眼几句,突然见三眼解开衣扣,亮出肋下的开山刀,向前方用力一指,同时大声喝道:“兄弟们,上!”
“是!”
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作为文东会第一梯队的虎堂和飞鹰堂兄弟率先冲了上去。
以李爽为首的虎堂冲杀在最前面,让过败退下来的白家人员,迎上南洪门的追兵,展开了狭路相逢的短兵交接。
李爽在文东会内是出了名的骁勇好战,而他麾下的虎堂兄弟也是个顶个的勇猛,若论单兵作战能力,虎堂绝对是文东会各堂口中最彪悍的。李爽一马当先,率先与南洪门帮众接触到,对着迎面劈来的数把片刀,他面不改色,脑袋一缩,短胖的身躯好似一颗大肉球,直接撞进南洪门的阵营里。只听哗啦一声,李爽这横冲直撞的蛮力直接将三名南洪门的大汉顶翻,紧接着,手中的开山刀向外一挥,随着“扑扑”刀锋切肉的闷响声,又有两名南洪门大汉哀号而倒。
虎堂兄弟也不落其后,尤其是前排人员,都是虎堂内最最精锐、强悍的兄弟,他们依仗体壮力大的优势,当双方刚一接触时,就将南洪门帮众撞倒一大排,他们毫不停顿,直接从倒地人员的身上跨过,迎上后面的南洪门帮众,而倒下的那些人还没等爬起来,就被随后赶到的虎堂人员的一顿乱砍乱刺,可怜这十多名南洪门的大汉再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这就是虎堂战斗的风格,如果没有经验,初次和他们交手,往往回吃他们的大亏。这一次南洪门就是如此。连续被虎堂兄弟撞倒三排帮众,后面的萧方才感觉出不对劲,立刻下令所有人员马上回撤,集中人力,排出密集阵型来抗衡虎堂的凶悍的冲击力。
萧方临阵的应变能力可算得上是超一流的,他这一招极为奏效,成功制止住了虎堂的冲撞,双方帮众拥挤在一处,人挨着人,人挤着人,手中的片刀根本轮不起来,只能单纯的向前猛刺,这在火拼中也是最为要命的,宽宽的片刀一旦刺进人体内所造成的上海极大,双方人员的伤亡都呈直线上升。
但是面对虎堂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萧方暗暗咋舌不已,可是他没有其他的选择,虎堂也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只能硬着头皮与对方死拼到底。
另一边以高强为首的飞鹰堂没有参与进来,而是绕过战场,直接冲向南洪门分部的后方。
萧方只看对方前进的方向,立刻便明白了飞鹰堂的意图,文东会是想前后夹击己方的分部!他不敢大意,冲着前方的周挺高声叫喊道:“小挺!快带兄弟们去后门,文东会的人去后面进攻了!”
周挺本还有心和李爽大打出手,听完萧方的话,他惊出一身的冷汗,不敢耽搁,急忙带上一部分南洪门人员急匆匆的返回到分部内,来到后门处,排好阵势,准备迎敌。时间不长,飞鹰堂兄弟抵达,双方没有二话,立刻就斗到了一处。
飞鹰堂不像虎堂那么凶悍,打斗起来也中规中矩,没有乱七八糟的怪招。不过飞鹰堂也继承了堂主高强的个性,那就是沉稳,无论场面是占优还是处于劣势,很少能看到飞鹰堂有慌乱的时候,上下兄弟皆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很快,南洪门和飞鹰堂双方的主将就在战场上碰到一处。
周挺与高强交手过两次,深知他身手霸道,非常人可比。
周挺心思一转,搬出激将法,想先将高强激怒,然后再寻找速胜的机会。
他持刀怪笑一声,冲着高强高气十足的说道:“高强!上次你我一战,算你小子跑得够快,捡回一条狗命,但这一次,我看你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识相的,你趁早乖乖投降,不然的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高强沉默无语,死板的面孔没有任何的表情,看着周挺的眼神也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此时站在他面前大声叫嚣的根本不是一个人,是石块,是木头,反正就不是人。
见了他如此反应,周挺自讨个没趣,下面一肚子挑衅的话也之咽了回去。心中暗骂了一声,他不再多说废话,猛然大吼着冲向高强。
当朗朗!两把钢刀撞在一处,发出刺耳的金铭声,周围的双方帮众直被震得耳膜作痛,不约而同的纷纷罢手,退回到己方的阵营中,观望高强与周挺之间的单挑。
两个人,两把刀缠斗在一起,打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周挺凶猛,而高强沉稳,两人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转瞬之间就恶战了十余个回合。
别看高强表面镇静,其实心中急的很。
他明白今天这一战可算是己方与南洪门破釜沉舟的一战,已把全部的赌注都压上了,若是胜不了对方,等南洪门缓过这口气来,那己方在上海将全面告急,难有立足之地。南洪门分部的正门有萧方统领南洪门的主力镇守,小爽想强行如破进去,那实在太难了,所以突破南洪门防守的关键就在后门,如果自己攻不进去,将直接拖累到己方整个战局。
高强心中正琢磨着,突然,周挺大吼一声,一刀直向他肋下刺来。高强两眼寒光一闪,竟放弃了躲避,反手一刀,直削周挺的脑袋。
他这一命换一命的打法显然大出周挺的意料,后者并不收刀,而是急缩脑袋。
嘶!
由于做出了闪躲,周挺出招的动作有些变形,一刀没刺中高强的软肋,却将他遥胳膊划开一条大口子,可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高强下面的一记重踢正点在他的胸口处。
“哎呀!!”
高强用尽全力的重踢其力道可谓极大,周挺怪叫一声,仰面跌倒,坐在地上,脸色涨红,感觉胸口好象压了一块巨石,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此时,高强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强忍胳膊上伤口的疼痛,向前疾进,同时手中的开山刀狠狠划向周挺的脖颈。
周挺看得清楚,心中一颤,他牙关紧咬,就势倒地,唰一声,高强的一刀又是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周挺什么时候被人打得如此狼狈,这时他也拼了,人在地上,不再起身,而是顺势滚到高强脚下,手中的钢道也随之划向高强双腿。
扑!
这一刀下去,高强的两条大腿各被挑个一条三寸长的大口子,连皮带肉都翻了起来,高强站立不在湖,双腿发软,跪坐在地,可他手中的刀没闲着,借着倒地的惯性,猛的向下一挥。
扑哧!
他这刀不偏不正,正中周挺的后背,深深的刀口都已抵到骨头,直将后者疼得嗷的怪叫一声,差点从地上窜起来。
高强和周挺二人都豁出去了,如同着了魔,发了疯似的,你给我一刀,我再还你一刀,只是眨眼工夫,二人皆都各中了四,五刀之多,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顺着衣角,滴滴答答流淌了一地。
如此血腥残酷的场面,文东会和南洪门的帮众都没见过,一个个目光呆滞看着场内血拼的二人,皆有些反应不过来.
扑通!
周挺最先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强提着开山刀向他走了两步,随后身子一阵摇晃,也无力的坐倒在地,两人此时都伤的像血葫芦一般,可充血的眼睛仍在死死盯住对方.
抢救周大哥!
快救强哥!
南洪门的文东会的帮众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分救各自的老大.
周挺和高强在单挑中拼了个两败俱伤,分被各自手下的兄弟拖回己方阵营。
他二人的身上的伤口虽多,可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要害的地方,怛大量出血若是不急救还是能致命的,飞鹰堂的兄弟马不停蹄,直接将高强送往医院。而南洪门这边处于被围困的状态,想将周挺送出去已然不可能,南洪门帮众只好把它抬回到分部内,进行简单的处理和包扎伤口。
他二人受伤,令双方的老大都大吃一惊。首先是三眼开始坐不住了。动身要去往南洪门分部的后门。张妍江急忙将他拦住,明知故问道:“三眼哥要干什么去?”
“强子受伤了,我当然得去接替他。”三眼心急如焚,大声说道。
张妍江摇了摇头,说道:“飞鹰堂的兄弟向来沉稳,强子虽然受伤,但对飞鹰堂的战斗力没有多少影响。三眼哥还是留在这里指挥大局的好。”说着话,他目带忧虑地看向前方争斗的战场。
此时虎堂兄弟和南洪门帮众已经打到白热化的程度,在你死我活的近身厮杀中,双方伤员都在急剧增多,场上形势异常紧张,战况瞬息万变,随时都有意想不到的可能发生,哪里能容得了三眼离开?
顺着张妍江的目光,三眼看向战场,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三眼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深思片刻,方对张妍江急声说道:“研江,强子不在,我实在放心不下飞鹰堂的兄弟,这样吧,你代我去过去,指挥飞鹰堂的兄弟们继续作战。”
张妍江想了想,点头说道:“这没问题。”说完话,他片刻也未耽搁,立刻去往南洪门分部后方。
向问天得知周挺受伤的消息之后,他比三眼还要急,目前,南洪门分部内的帮众很多,但干部却很少,大多都去支援卢湾据点与北洪门作战了,现在周挺受伤无疑是雪上加霜,向问天哪能不急?他一边亲自赶过去查看周挺的伤势,一边又派出头脑机敏的尤兵,让他去往后门。
周挺和高强的一场单挑过后,南洪门和文东会的主将都受伤退下阵去,双方暂时皆变成群龙无着的状态。这个时候,飞鹰堂的沉稳发挥出了作用,虽然没有高强在场指挥,上下兄弟毫不慌乱,继续有条不紊的发动着进攻。
反观南洪门这边,情况开始不太乐观,周挺的受伤下阵直接导致南洪门帮众心慌意乱,斗志不足,再应对起飞鹰堂的进攻,不知该哦进还是该退,缩手缩脚,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显得混乱起来。
在飞鹰堂的步步压制下,阵脚大乱的南洪门帮众被逼得连连后退,双方的交战的中心也由分部的后门之外逐渐推进到后门之内。这时候,南洪门帮众若是再退,飞鹰堂的兄弟们便可以趁机大量的涌入到分布的内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机,尤兵及时赶到,稳定了南洪门帮众的情绪,并成功阻止了已方的溃败之势。
时间不长,张研江也赶到了飞鹰堂这边,双方随之又开始了艰苦的拉锯战。不过张研江和尤兵都不是以武力见常的,两人都不善于冲锋陷阵,皆躲在已方阵营的最后面,战场上火暴的场面随着他俩的到来反而变淡了许多。
南洪门分部的正门。
这边的激战还在延续,冲在前面的李爽浑身是血,已分不清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仗打到这种程度,连他都变得麻木了,其他人也就可想而知。
唰!李爽正向前推进着,迎面又刺来一刀,这时候根本没有空间闪避,他只是本能的将开山刀在胸前一立,只听叮的一声,对方的片刀正刺在开山刀的刀身上。不等对方收刀,李爽抡起拳头,恶狠狠的砸了下去。
他的大手正拍在对方那人的面门上,随着一声脆响,那人的鼻梁骨顿时折断,连带着两颗大门牙也被打掉,鼻口同时窜出血来。
李爽顺势向前近身,一把将把人的脖子搂住,接后猛的向后一拉,以对方的身体做自己的挡箭牌,扑,扑,扑!只市眨眼的工夫,那人就帮李爽挡了三,四刀。李爽嘿嘿怪笑一声
“啊——”
在一片惨叫声中,有数名南洪门的大汉被他刺中,痛叫着摔倒在地。周围的虎堂人员见状,纷纷效仿李爽,只要有机会,就把南洪门的帮众抓过来,以其身体帮自己挡刀,争斗的场面也随之变得更加血腥、残暴。
这种贴身群战是虎堂比较熟悉的,打起来也得心应手,但南洪门那边明显不适应,在虎堂人员凶猛的冲击下,南洪门帮众倒下一批又一批,就连指挥作战能力那么强的萧方都一筹莫展,想不出应对之策。
由于场面占优,李爽士气更盛,憋住力气向前冲杀,还不时的给周围的兄弟鼓劲。
这时候,南洪门逐渐露出改势,随着大批帮众的伤亡,开始有部分人员心生怯意,不但不敢继续上前作战,反而吓得连连后退。时间不长,李爽等人就已压到正门处。
眼看着对方的人员越来越少,已方已逼近正门,李爽心血沸腾澎湃,高声叫喊道:“兄弟们,南洪门要不行了,都给我加把劲,冲啊!”
“冲——”
虎堂兄弟在李爽的带动下,合力又做了一次大规模的齐冲。
众人在一瞬间所产生的爆发力融合到一起,其力道之大令人咋舌,南洪门的整体阵营都向后退出好大一批,前方人员倒是没怎样,而最后面的帮众则被挤倒下一片,身在分部大厅内萧方看着倒了一地的兄弟,额头见了汗水,若是这样下去,只怕文东会的人很快就能突杀近来。
他暗叹口气,看起来现在只能动用备用人力了!想着,他刚要下令,准备用的兄弟调出来,可是心思一转,他又忍住了,挥手叫来两名小头目,对他二边小声叮嘱一番,那两名头目连连点头,等萧方交代完后,二人分向左右跑去。
时间不长,李爽已经率众压到了南洪门分部的大门处,到了这里,李爽可是看到了胜利的曝光,他急刺了两刀,将面前的两名南洪门大汉刺翻之后,急喘了几口气,接着大声吼道:“兄弟们,都随我冲进去!”
哗啦!
随着他的话音,虎堂人员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连打带挤,直把南洪门的帮众全部逼进大厅之内,连带着,虎堂人员也如同潮水般涌了进去。
在外观战的三眼直看得眉飞色舞,想不到南洪门如此不济,只小爽的第一轮进攻就把对方的防御击垮了,看起来已方计划的多轮进攻也没有用武之地,三眼摇头而笑,是自己和兄弟们太高估南洪门的实力了!
他高兴,一旁的白紫衣更是兴奋,乐得嘴巴合不拢,手舞足蹈地连声叫到:“南洪门要完蛋了,南洪门就要完蛋了!”此时他只想着南洪门一垮,自己就能拥有黄浦地区的全部场子,到时自己将成为上海街最大的社团老大,欣喜若狂的他哪还顾得上自己现在是不是失态了。
虎堂一口气压垮了南洪门的防御,冲入对方的分部内,姜森、刘波、褚博等人自然也激动异常,一个个握紧拳头,纷纷看向三眼,只等他下令,好带领兄弟们统统杀进去。
且说李爽,他带领虎堂人员进入分部的大厅后,一眼便看到了在大厅里气急败坏、连声喝叫的萧方,李爽哈哈大笑,吼道:“萧方,你拿命来!”说话间,他狂挥开山刀,直向萧方冲去。
南洪门帮众早已被虎堂打得心惊胆寒,信心不足,斗志全无,这时见李爽直冲过来,无不吓得纷纷退让,如此一来,倒是给李爽创造了方便,畅通无阻地冲到萧方近前,开山刀轮圆,使劲全力狠劈下去。
嗡!
开山刀破风,发出令人心寒的闷响声。
萧方倒也强硬,并不退让,双手持刀,向上招架,和李爽比拼起蛮力。
当啷啷——这一声金鸣声,直将周围的众人震得耳朵嗡了一声,耳膜像是撕裂开般的疼痛。
再看萧方,噔噔噔连续倒退三步,直到身子顶住墙壁才算止住退势,他心头一颤,暗中惊叫一声好大的力气啊!
一刀震退萧方,李爽脸上笑意更浓,紧接着又是一记重劈。
萧方仍不闪避,横刀再次招架。
两人的刀碰撞在一处,但并未分开,而是紧紧贴在一起,李爽边用力前压,边冲着萧方咬牙道:“萧方,今天我要你的脑袋!”
萧方边顶住李爽的压力,边阴森说道:“李爽,你这有四肢没大脑的东西,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说话间,他猛然大吼一声,运起浑身的力气,将李爽连人带刀地推开一点,随后抽身跳到一旁。
不等李爽继续进攻,忽听大厅两侧的走廊里传出一片的喊杀声,随后无数的南洪门帮众蜂拥而出,他们并不与虎堂人员交战,而是齐齐冲到正门处,将虎堂在大厅内外的人员隔断。
眼看着大批的虎堂兄弟涌入南洪门的分部之内,三眼强压心中的兴奋,正要下令全面进攻时,突然发现虎堂兄弟冲不进去了,反而被对方顶了出来,时间不长,白压压一片的南洪门帮众反从分部的大门里反杀出来,与虎堂兄弟在大门外又混战在了一处。
哎呀!三眼看罢,脸色顿变,立刻意识到己方中了人家的圈套,大批的兄弟被隔断在分部之内,更要命的是,李爽也在其中。高强受伤,李爽又陷重围,三眼是再也忍不住了,当即侧头喝道:“龙堂的兄弟,统统跟我上去!”
“杀——”随着三眼一声令下,文东会最大的堂口龙堂终于上阵了(自东北之乱以后,龙堂和小龙堂已合二为一)。三眼拎刀,首当其冲,离老远就高声喝道:“虎堂的兄弟统统撤下来!”
由于堂主李爽以及己方大批的兄弟被困在南洪门的分部里,门外的虎堂人员都已红了眼,拼命与南洪门帮众厮杀,怎奈对方人数太多,放眼望去,人头涌涌,根本冲不进去。听到三眼的喊声,虎堂人员虽然心有不甘,但三眼是老大,只能服从他的命令,纷纷撤退下来。
南洪门帮众不依不饶,随后掩杀,很快便与冲上前来的龙堂打在一处。一方是南洪门的预备人员,一方是始终未上战场的龙堂人员,双方的体力都十分充沛,刚一交战,场面就十分激烈。
且说李爽,他和五、六十号虎堂人员被围在南洪门的分部内。萧方这时候可来了精神,也不再和李爽直接接触,退到一旁,不时地命令着周围的手下人员上前去围攻李爽等人。想不到对方的溃败只不过是‘请君入瓮’之计,李爽此时向四周观望,除了身边一小部分兄弟之外,周围都是南洪门的人,几乎把整个大厅都占满了。
“爽哥,现在怎么办?”
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虎堂兄弟心中都没底了,围拢到一处,纷纷将目光投降李爽。
是啊,现在该怎么办?李爽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心里急,脸上倒是轻松,咧嘴嘿嘿一笑,环视众人,说道:“怕什么?!大不了就和南洪门的杂种拼了!跟着我杀!”说这话,他手腕一翻,猛然大喝一声,又向萧方杀去。
萧方多聪明,马上看出李爽的意图,他是想先控制住自己,然后胁迫己方的兄弟放他们出去。萧方哪会给李爽这个机会,不进反退,同时对周围的手下人大声说道:“拦住他们,给我往死里打!”
哗——数不清的南洪门帮众冲杀上前,挡住李爽的去路,并同时猛砍过来数把片刀。李爽无奈,只能收住脚步,身子向下一蹲,将砍来的片刀闪躲开,可是他刚刚避开这一轮的片刀,另一轮的片刀也到了,由上而下,一齐向他的脑袋猛砍。
李爽瞪圆小眼睛,大喝一声,举起开山刀向外硬架。
当朗朗……在一阵铁器碰撞声中,数把片刀被他横起的开山刀一同架住,李爽舌尖上顶,腰眼用力,借着存劲,两退猛然伸直,手中的开山刀顺势向上猛推,大喝道:“开!”
哗啦啦!数把片刀被他一推之里齐齐弹开。
想不到这小胖子如此力大,周围的南洪门帮众同时一惊。可就在他们停顿的瞬间,李爽开山刀横扫而出,随着三道血箭喷射,有三名大汉仰面摔倒,另有两名大汉回过神来,吼叫着冲着李爽的身躯又劈又刺。
李爽先是架住上边的一刀,接着,肥胖的身躯灵巧的一转,将下边刺来的一刀也闪了过去,不等对方二人收招,他高举的开山刀横着划了出去,正中一名大汉的面门,紧接着,他身子向前急靠,以肩膀顶住那人的胸口,啊的呐喊了一声,硬顶着那人推出三大步。
随着哗啦一阵倒地声,南洪门帮众被他的蛮力撞倒了一大片。
可是倒地的人还没等爬起,立刻又有无数的南洪门帮众补充上来,挥舞着片刀,继续对李爽猛砍猛杀。
这仗没发打了!即便是那么凶悍的李爽此时面对着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也是一筹莫展,打倒对方一批还有一批,南洪门的人好象永无止境,而自己身边的兄弟却越来越少,看着蜂拥而至的南洪门帮众,李爽暗暗摇头,这样下去,别说自己完蛋,嬗变的这些兄弟们一个也活不了。想着,他侧转身形,对后边的虎堂人员喝道:“向外冲杀!”
以目前的形式来讲,李爽等人无论是向外突围,还是向内去制服萧方,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大厅的里端和门口都是聚集南洪门帮众最多的地方,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南洪门人员不计其数,萧方既然好不容易把李爽困住,还哪能给他轻易逃脱的机会?
当前的危机,令李爽心急不已,而外面的三眼更是急得把抓揉肠。他和李爽平时虽然常常打闹,甚至有争吵,但感情却最为深厚,此时李爽被困,生死未卜,三眼是真着急了。
总目到南洪门帮众近前之后,三眼长啸一声,抡刀就砍。见他来势凶凶,一名南洪门人员急忙横刀招架。当啷!卡嚓!两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再看那人,手中片刀断为两截,连带着半边脑袋也被三眼一刀削掉。
尸体倒地,鲜血,脑浆溅了一地。
“啊?”周围的南洪门帮众看罢,心中皆是一寒,接着纷纷怒吼一声,向三眼杀来。
三眼的身手即刚硬又灵巧,打斗起来显得从容不迫,动作潇洒飘逸,只过了数个照面,被他砍死砍伤的南洪门人员已有十多号之多。龙堂本就在人数上占优势,加上战斗力强悍,双方交战时间不长,南洪门帮众便开始顶不住了,被逼得接连而退。
可是此时大厅里面也都是南洪门的人,正在围攻李爽一众,外面的南洪门帮众想退都退不进去,只好硬着头皮强顶着三眼等人疯狂的进攻。
一方救人心切,另一方做背水一战,双方都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潜能,争斗也变得越来越血腥。
上海这边打翻了天,T市那边的谢文东也没有睡觉,正在关注上海的战局。
由于是进攻南洪门的据点,北洪门并未遇到太多的阻力,虽然向问天后后派出两波援军,但人数并不多,北洪门应对起来也比较轻松。
而文东会这边则不一样,进攻南洪门的分部,遇到了对方主力帮众强有力的阻击,双方直打得天昏地暗,损失折将,南洪门那边的损失可不小,可谢文东会付的代价也是极大的,而且高强受伤退出,李爽又被困于南洪门的分部之内,形式不容乐观。
通过刘波和灵敏即时传回的信息,谢文东虽在上海的千里之外,但对战况的发展却了如指掌。
李爽陷入南洪门的分部,必须得及早救出来,多耽误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谢文东知道三眼已带龙堂兄弟压过去了,不过正门肯定是对方防守力量最强的,等三眼冲破进去,小爽在里面的情况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想着,谢文东拿起电话,直接打给褚博,要他不用再等了,立刻带上在望月阁受训的那五百兄弟,从后门冲杀。随后,他又给姜森打去电话,令他立刻带上血杀兄弟,全力配合三眼,无论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南洪门在正门的防御击垮。
谢文东亲自下令,文东会顿时上下齐动,姜森带人在前,褚博带人在后,双双加入到战团之内。
随着这两拨人员的上阵,文东会已把能动用的人力都用上了。
先说褚博一众,到了后门处,举目观望,只见敌我双方正在对分部的后门你争我夺,打得不可开交,不过后门狭窄,双方的人数虽多,但真正在前面动手的却没有几个。
指挥飞鹰堂作战的张研江看到褚博等人到来,吃了一惊,急忙迎上前去,疑问道:“小褚,你怎么过来了?”按照计划,只有等飞鹰堂这边顶不住了,褚博一众才会顶上,而现在正大道胶着时,飞鹰堂根本就没露出任何的败迹。
褚博忙道:“张大哥,爽哥被困在南洪门的分部里了,东哥要我马上从后面突进去,解爽哥之围。”
哎呀!张研江暗暗吸了口气,李爽竟然被围困在对方的分部里了,这还了得?他连连点头,说道:“我这就让兄弟退下来!”说话间,他抬手刚要喊话,褚博急忙把他拦住,看着争斗的战场,苦涩说道:“张大哥,后门如此狭窄,就算由我去打,短时间内打进去也不容易啊,你看,是不是先把……”
未等他说完,张研江眼睛一亮,接着他的话说道:“先把敌人引出来,然后你在向内突击!”
褚博点点头,疑问道:“不知道这样是否可行?”
“知道不可性?好办法啊!”张研江立刻招手,叫来两名飞鹰堂的兄弟,在其耳边交代一番。
这两人先是一惊,等张研江说完之后又面露喜色,齐齐点头说道:“张大哥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南洪门的人给引出来!”
两被飞鹰堂的头目在张研讲的示意下,双双挤到前方争斗的交点,各抄家伙,与南洪门帮众展开恶斗。可交战时间不长,其中一名头目突然惨叫一声,双手抱着肚子,踉跄而退,由于场面太混乱,而且杀得浑身是血,谁都看不出来他究竟哪里受了伤。另一名头目惊叫道:“老三,你受伤了?”说着话,他疯了似的向南洪门帮众抢攻数刀,在砍倒两名南洪门帮众之后,他的胳膊和肩膀也各被挑看一条口子。
这名头目夸张地向后仰身而倒,多亏后面的飞鹰堂兄弟手疾眼快,急忙将他产妇住,纷纷急声问道:“铁哥,你怎么样?”
那头目装模做样地喘着粗气,颤声说道:“撤!快撤!”
“对,对,对!”第一个受伤的头目也跟着叫道:“全体撤退!快!”
飞鹰堂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见己方两位大头目都受了伤,而且同时要求撤退,虽然感觉己方并不处于劣势,但不敢抗令,纷纷向后急退。由于双方打得胶着,想退那是那么容易的,许多飞鹰堂的兄弟都在撤退中受了伤,一时间阵型也便得混乱不堪。
南洪门那边的头目尤兵感觉十分意外,对方打得好好的,怎么说退就退了呢?该不会是其中有诈吧!他正琢磨着,一名小头目从前面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到了尤兵近前,急声说道:“兵哥,文东会开始撤了,我们追击吧!”
尤兵暗暗吸了口气,摇头喃喃说道:“追击?万一追出去中了对方的圈套怎么半?”
“兵哥,我看文东会不象诈败,你就别再犹豫了,快追吧!”那头目回头望望,急得连连直跺脚。
尤兵举目观瞧,可不是嘛,在己方的反击下,文东会退得狼狈至极,前方的想后撤,而后面的还在向前挤,前后人员动作不协调,导致整个阵营变得混乱不堪。尤兵握了握拳头,将心一横,拿定主意,沉声喝道:“全体兄弟,立刻出击!”
“是!”那名头目兴奋地大喝一声,接着冲着左右高声喊道:“兄弟们,文东会的人不行了,都冲啊!我们杀出去!”
“杀——”
始终被压着打的南洪门终于抓到反击的机会,上下帮众的气势和斗志升到了顶点,兜着飞鹰堂兄弟的屁股就追杀了出来。
见成功把对方引出,那两位受伤已奄奄一息的飞鹰堂头目顿时间来了精神,将搀扶他俩的兄弟推开,然后沉着指挥下面人员撤退。在他俩的调动下,飞鹰堂慌乱的形式很快就稳定下来,边打边退,有条不絮,时间不长,业已全部退出南洪门分部的大院。
南洪门这边是铁了心的想趁文东会撤退时多占些便宜,不依不饶,紧跟着追了出来。
正在这时,只见方面跑的文东会阵营突然向左右分开,接着,从人群中迎面冲出来的一波青年,这波人数量可不少略略一看,至少也有数百之众,看年岁,一个个都不大,手中清一色的钢刀,为首一人,相貌俊秀,中等身材,略显消瘦,但手中的钢刀却比旁人都要大一号.
南洪门帮众并不认识此人,碰面之后,别无二话,抡刀就砍.
他们快,那青年更快,面对着迎面冲来的三人,他收住脚步,等对方到了他近前,手中片刀已高高举起,正准备向下劈的时候,他抢先出脚,动作之快,好似闪电,脚尖正中中间那名大汉的下巴.
那大汉声都未吭一下,高举过顶的片刀落地,身子摇晃几下,接着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这时另外两名大汉的片刀落下来,青年身子向旁一斜,避开锋芒,接着右腿顺势扫了出去,绷直的脚面重重踢中伊人的脖子上。
那人吭哧一声,身子如同一只破沙袋,受其冲力,横着飞了出去,与另一名大汉撞在一起,双双摔倒,手中的片刀也随之扔出好远,躺在地上,二人哼哼哑哑,半响怕不起来。
说来慢,实则快极。只是眨眼的功夫,首先冲上来的三名大汉就被青年两记重脚踢翻。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跟随曲青庭学艺许久的褚博。他这两脚也大有名堂,是曲青庭传他的‘蹶子腿’。很快,南洪门追杀出来的帮众就与褚博为首的五百文东会兄弟站在一处。
双方人数相当,可战斗力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刚刚一交上手,双方顿分高下。只见文东会这边,虽然人人手中都有武器,但并不单一的使用,拳打、脚踢、肘击,膝掂,身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当成武器来用,只接触的刹那,南洪门那边就被击倒了一整排。
跟随这手下人冲出来的尤兵见状,吓了一跳,心中惊叫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场上的局面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南洪门冲在前面的帮众被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唏哩哗啦的败退下来,而后面的人员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继续呐喊着向前猛冲,此时倒是南洪门这边的阵营开始乱了套。
尤兵一看,不能再打了,对方的战斗力太强,在开阔地带,己方不占任何的优势,只有退会后门,依仗地利才有可能抵御住对方。想罢,他高声喊道:“退会分部!所有兄弟立刻退会分部!”
此时战场上已乱成了一团,人喊马嘶,能听到他叫声的南洪门帮众寥寥无几,撤回来的人员更是少之又少,但尤兵的叫喊倒是把褚博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只看尤兵指手画脚的样子,不用问,肯定是南洪门那边的头目。褚博心中冷笑一声,拎刀就向尤兵跑去。
尤兵身边的南洪门帮众不少,见褚博气势汹汹的跑来,立刻纷纷上前去围堵。
当双方距离还有三米远时,褚博脚下加力,猛的一用劲,身子随之高高跃起,借着下落的惯性,一刀也顺势狠劈了下来。
首当其冲的那名南洪门汉子脸色顿变,急忙横刀招架。
褚博并不是以力气见长的,不过他身躯下落的惯性太大了,加上他自身的发力,这一刀的力道何止百斤,常人哪里能抵挡得住。
“当啷!”
在一声刺耳的金鸣声中,那大汉钢刀脱手,整个人被震的坐在地上,脸色涨红,两只手臂象过了电似的不听使唤。不等他从地上爬起,褚博紧接着一脚踢中他的太阳穴,大汉闷哼一声,倒地昏厥。见褚博勇猛,周围的南洪门帮众一拥而上,开始了群攻。
南洪门帮众虽多,但对褚博的威胁并不大,他应对起来也十分轻松,时而出刀,时而出腿,周围的大汉非但没有伤到他丝毫,反被褚博打伤数人。
尤兵看的直咧嘴,文东会的势力比北洪门更加可怕,简直深不见底,竟然连那么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都如此厉害。他心生寒意,不敢再多加逗留,一边高声呐喊,让手下人撤退,一边快速地向分部后门跑去。
战斗中的褚博看得清楚,心中大急,自己好不容易把对方的头目找了出来,若是不能趁机将其干掉,等会对方全部龟缩回去死守,自己和兄弟们不知得多费多少的手脚。
想着,他单手持刀,拳脚并用,连出数招,又打到数名大汉,可身边的南洪门帮众并未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眼看着尤兵就快进入分布的后门,禇博猛然大吼一声,向前一个箭步,直接用脑袋顶翻一人,随后,他使尽全力,将手中的钢刀狠狠地甩了出去。
嗖!
钢刀穿过南洪门帮众的人群,挂着劲风,在空中打着旋,直向尤兵的后心射去。
太快了!别说尤兵不擅长身手,而且又毫无准备,就算他身手不错,又是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也未必能闪躲得开,
耳轮中只听扑的一声,接着又传出一声惨叫,禇博的一记飞刀,正刺在尤兵的后背,由于力道太大,整个刀身都没近尤兵的身体里,沾满鲜血的刀尖在他的胸膛探出。
致命的一刀。
尤兵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两步,跨进分布的后门,可刚进来,人也已靠着墙壁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人当时就不行了,出气多,入气少,身子抖动几下,便没了动静。
后门处的南洪门帮众们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纷纷尖叫着扑上前去。
“兵哥!兵哥——”
只见尤兵两眼圆翻,鼻孔和嘴角都流出血丝,人已绝气身亡。
“啊!兵哥死了!兵哥被文东会的人杀死了!”南洪门帮众纷纷尖声叫着,不过他们的叫喊对正在作战的南洪门人员来说,打击是致命的,这回不用再下令撤退,心慌意乱的南洪门帮众主动败下阵来,仿佛一群没头的苍蝇,争先恐后的向分布后门里面挤。整个阵营乱成了一锅粥。
诸博见状,神采飞扬,侧身闪过后面袭的一刀,接着身子向后一靠,贴近对方的身体,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肩膀顺势向后一定,一个背摔,将后面出手偷袭的那人摔个仰面朝天,不等那人起身,他一记重拳击在那人的面门上。
啪!那人双手捂面,疼的满地翻滚。
诸博不再理他,挺直身躯,向前方一指,大喝道:“大家跟我一起杀进去!”
尤兵被褚博一记飞刀干净利落地取了性命,南洪门群龙无首,上下帮众都在拼命的忘分部的后门挤,如果有秩序的进,他们这些人用不上多久就能全部进入,但是互相一挤,很容易就被卡住,现在正是如此,十多号南洪门帮众被狭窄的后门死死卡在当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叫骂声,痛叫声连成一片,整个场面岂是一个乱字能表达的,褚博和手下的五百文东会兄弟可不管那么多,随后冲杀上来,连片刀带拳脚,直将憋在门外的南洪门帮众打得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张研江见状,立刻意识到有机可乘,当即又传下命令,飞鹰堂的兄弟全部调头,反杀回去。
在褚博一众和飞鹰堂兄弟的双重冲击之下,后门外的南洪门人员被彻底打散了,一个个抱头鼠窜,四面而逃,正在这时,白紫衣带着白家的残兵败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转到后门这边来,见到逃窜的南洪门帮众,白紫衣两眼带着恶毒的凶光,嘿嘿笑了,将双手向前一挥,喝道:“给我上!抓住南洪门的人,无论是谁,往死里给我打!”
人就是这样,对越是恐惧的东西,一但得了机会,就会越加残忍的包袱,白家的虾兵蟹将们这时候可得了报仇的机会,分散开来,四处追打南洪明年逃跑的帮众,场面变的更家热闹。
且说冲在前方的褚博一众,将后门外的南洪门人员击垮,毫不停顿,立刻又向分部内发起冲击,人员折损大半的南洪门此时哪里还能抵御得住,被褚博等人逼得连连后退,大批的文东会兄弟也跟着杀近分部之中。
再说前门,三眼正与南洪门帮众恶战,忽听身后一阵大乱,他不清楚怎么回事,急忙虚晃一刀,退回到己方阵营之内,回头观瞧,只见血杀人员冲了上来。他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姜森疑声喝问道:“老森,你上来干什么?”
姜森分开龙堂众人,来到三眼近前,说道:“三眼哥,刚才东哥打来电话,让我带着兄弟们助你一臂之力!”
这不能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三眼听后,却老脸涨红起来。东哥让老森帮助自己,那明显是认为自己进攻不利,无法解小爽之忧啊!想到这里,他狠狠的一跺脚,什么话都未再说,怒吼一声,双手持刀,又重新向南洪明年帮众杀去。
接连劈倒对方三名大汉,三眼方深深吸了口气,挺直腰身,高声吼道:“凡我龙堂兄弟,都给我往前冲,谁要是胆小不敢上前,可别怪我三眼翻脸不认人!”说话间,他眉心处的竖疤都因充血而边的猩红。
看得出来,此时的三眼是已急火攻心了,龙堂兄弟哪敢不尽力,一个个皆都豁出性命,牟足了劲向前挤压。
三眼带领龙堂兄弟展开三次齐攻,本就处于劣势,抵挡不住的南洪门帮众顿时减员啦数十号人,见剩下的那些南洪门帮众的已面漏惧色,斗志全无,三眼吧眼睛瞪得滚圆,大喝道::再给我冲锋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杀进去。”
杀
龙堂兄弟齐声呐喊,又开始发动啦第四次齐攻。
这一轮猛攻对南洪门造成的打击是十分致命的,人员又倒下一片不说,就连带队的小头目也是混战种挨拉数刀,惨死于血泊。见状,三眼不再客气,又顶啦上去,双手握着开山刀,大吼道:“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开!”
说话间,他向前急冲,看着好像猛虎下山似的三眼,南洪门帮众彻底泄气啦,仅存不多的人员吓得纷纷向两侧退让,三眼一路畅行,直接来到正门前,举目一瞧,刚好看到又两名大汉背对着自己,他疾步上前,手中的开山刀连挥,随着咔嚓两声,那两名大汉双双惨叫倒地。
姜森站在原地没有动,默默观望在前冲杀的龙堂人员。这时,血杀核心人物之一的周晓生来到姜森身旁,边将手术的黑皮手套系紧,边说道:“森哥,我们也上把!”
“不急!”姜森摆摆手
周晓生一愣,说道:“东哥不是已经下令了嘛,让我们协助龙堂的兄弟。”
“呵呵!”姜森苦笑,现在就算冲上去也没用,前面挤满了龙堂的人,己方根本就打不到南洪门,而且现在若是插手,估计三眼就得马上发疯,没准闹出什么事呢!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晓生,让弟兄们再等等。相信即使不用我们出手。三眼哥也会把麻烦解决的。”
“噢!”周晓生奇怪地看眼姜森,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然后转会身形,冲着后面蓄势待发的血杀众人摆下手,示意他们先不用上前。
直到这个时候,大厅内的南洪门帮众才意识到正门已被文东会冲开了。
当他们纷纷转身准备迎敌的时候,三眼带着龙堂兄弟已经突杀近来,浑身是血的三眼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手中的开山刀化成了招魂幡,刀光闪烁之后,总是会伴随出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和喷射而出的血箭。
三眼一边砍杀面前人山人海的南洪门帮众,一边疯狂地大叫道:“小爽?小爽?你***给我答应一声!”说话之间,在他的侧面猛然刺来一记暗刀。
他将身子一拧,片刀贴着他的肚皮掠过,不等对方收招,三眼反手一刀,将出手偷袭那人砍翻在地,他抹了一把溅到自己脸上滚烫的鲜血,咬牙嘶喊道:“南洪门的杂碎,我兄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统统偿命!”周围南洪门帮众被三眼脸上的狰狞和杀机吓得背后直冒凉气,不由自主地齐齐后退。
正在这时,忽听南洪门的阵营里传出响亮的吼声:“三眼哥,是你吗?我在这边!看到我了吗?”
听到那熟悉的比常人高八度的嗓音,三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刀喊道:“你再说一遍!”
“我在这!***,死三眼,关键时刻耳朵怎么这么背……”
没错!是小爽!这回三眼可听清楚了,肯定那是李爽的声音。他欣喜若狂,心中一暖,眼圈红了,眼泪差点掉出来,他忍不住举刀哈哈长笑,回头对龙堂众人叫道:“我兄弟没事!兄弟们,再给我继续冲杀,咱们今天要砍下向问天的脑袋!”
“杀啊——”
李爽的平安无事,让文东会众人皆都长出一口气,斗志变得更加昂扬,冲杀起来也更加有劲。
这时候,萧方是真没办法了,双方在人数上,实力上的差距不是靠超凡脱俗的指挥能弥补的。
望着杀红了眼的龙堂人员,还有不停溃败的己方兄弟,他心里第一次意识到己方以前的认知有很大的错误,其实北洪门并不是己方最大的威胁,而真正的最大威胁恰恰是来自于以前被己方看不上眼的文东会!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萧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从后面慌慌张张又跑来一名南洪门的小头目,到了萧方近前,声音颤抖着叫道:“萧大哥,大……大事不好了,兵哥被杀,文东会的人要从后门杀进来了。”
“啊?”萧方听完这话,脑袋一沉,险些坐到地上。现在南洪门的状况正应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这句话。萧方呆呆地站在原地,良久说不出话来。
时间不常,大堂的后面一阵大乱,喊杀声连天,那名小头目身子一哆嗦,急忙拉了拉萧方的胳膊,颤声叫道:“萧大哥,敌人杀进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完了!己方在上海苦心经营的势力是彻底完蛋了!萧方闭上眼睛,幽幽苦叹,过了好一会,他长长吸了口气,转身边向楼上走,边传令下去,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让兄弟们放弃抵抗,统统退回到顶楼,死守!”
萧方走了,而且传下撤退的命令,早已被打得心惊胆寒的南洪门帮众哪还肯继续作战,一窝蜂似的向楼上跑。
南洪门跑路的速度可谓极快,转眼工夫,大堂内的南洪门帮众已跑得一干二净。
三眼并不追击,二十举目四处乱看,寻找李爽的身影。
可是大堂里除了伤者和尸体之外,再就是己方的兄弟,哪里有李爽的影子。三眼环视一周,心中大急,扯脖子喊道:“小爽?老肥?”
喊了两声,无人答言,三眼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耳边嗡嗡直响,正在这时,他面前不远的地方突然伸出一只手,同时传出微弱的声音:“三眼哥,别找了,我在这!”
三眼身躯一震,呆了两秒钟,急忙抢步上前,低头一看,只见李爽像血葫芦似的,躺在地上,正冲着自己咧嘴、
“***!”三眼又惊又喜,笑骂一声,深受抓住李爽的勃领子将其从地上硬拉了起来,喘着粗气,嗓音哽咽,但脸上却带着笑容地说道:“原来你藏在这里,我还一位你让南洪门挂了呢!”
李爽也想笑,但却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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