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姜森说,谢文东也看到了,他眯缝着眼睛,没有马上说话。姜森没有谢文东那么沉稳,既然高山清司不在,很有可能这是一个圈套,自己中了人家的埋伏。他拉过一名手下,急声道:“快去外面看看,山口组的人是不是把这里包围了!快去!”
那人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向外跑去。这时,走廊里的文东会也纷纷将房门撞开,走廊里,三十多个房间无一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手下纷纷回来禀报。谢文东脑筋飞速的旋转着,将手枪慢慢别了回去,突然,他眼睛一亮,他快步往外走边对姜森道:“老森,给分部打电话,问问那里有没有遭受到山口组的袭击!”
姜森吸了口气,难道,山口组是故意把自己这些人引到这里,然后趁机攻打分部?若是这样,那可真糟糕了!想到这里,他急忙拿出手机,给分部打去电话。
时间不长,电话接通,姜森急声问道:“分部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攻击?”
“攻击?什么攻击?你是谁啊!”
姜森咬了咬牙,说道:“我是姜森!”
“啊!森哥啊,分部这边很安静,没有受到攻击,负责放哨的兄弟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哦,那就好!”姜森嘘了口气,看来是虚惊一场。他挂断电话,对谢文东笑道:“东哥,分部没事,一切都挺好的,没有遭受山口组的攻击!”
“好什么好?!”谢文东脚步更快,两眼几乎眯成一条缝,说道:“现的形势糟糕了,山口组既然没有攻打分部,那么,他们的目标就一定是吉乐岛了!”
“什么?”姜森听完这话,差点没让自己的腿绊倒。他惊讶道:“山口组的目标是……是吉乐岛?怎么可能?他们肯定打不进去,何况,连高山清司自己也说过,他不敢去进攻吉乐岛!”
谢文东飞快地跑下楼梯,到了公寓外,他仰面长吸了口气,摇头说道:“敌人的话,怎么可以当真,也许,他当时那么说,就是主动示弱,麻痹我们,让我们对他掉以轻心。或许,在我们准备充分的时候,他确实不敢去打,但是现在,吉乐岛并未防备,我们又调走一百名兄弟,内部空虚,如果高山清司真带人去打,岛上剩下的那些兄弟能挡得住吗?”
姜森和刘波闻言,一瞬间,冷汗流了出来。
听谢文东这么一分析,两人都明白事态严重了。刘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吉乐岛真发生意外,刘波感觉自己得付主要责任,是他的情报失误,才导致己方中了山口组的圈套,再者说,文东会骨干的家属大多都在岛上,包括他自己的家人,一旦发生问题,结果不堪设想。
“还能怎么办?”谢文东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挑,幽幽笑道:“当然是马上赶回吉乐岛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刘波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他无法理解,东哥这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谢文东当然也紧张,只是,他无法象姜森和刘波那样将心情表现在脸上,身为领导者,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颦一笑,都将直接影响到周围人的情绪,如果连他都表现出慌张了,那其他人还不得乱了手脚,那样只会让形势更加失控。
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犯错误。犯错并不可怕,而可怕的是犯错之后不知如何去弥补。
谢文东等人出了别墅,快速地坐进车内,十数辆汽车直奔码头而去。
路行过早,谢文东的手机响起,接起一听,是吉乐岛那边打来的电话。他的猜测没有错,吉乐岛此时遭受到大规模敌人的袭击。谢文东心中一震,语气却异常平稳,淡淡说道:“不用慌乱,平时我们也做过演习,那时是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顶住个半小时,然后我就会到!”
“啊!是,东哥!”听完他这话,打来电话的小头目原本紧张的语气随之缓和了许多,底气也足了不少。
放下电话,谢文东向后一靠,仰起头,长叹口气。好精明的高山清司啊,先是主动给自己一个眼线,用苦肉计引自己上套,然后再调虎离山,攻打吉乐岛,真是出人意料。想到这,他呵呵笑了。
姜森转回头,小声问道:“东哥,你笑什么?”
谢文东摇了摇手中的电话,说道:“高山清司还真的去打吉乐岛了!”
姜森只觉得脑袋翁了一声,险些从座椅上跌下去,他伸手一抓司机的肩膀,说道:“兄弟,把车提到最高速,快,快点!”
他们所去的码头远离市区,属于私人码头,由文东会自己出资建造,规模虽然不大,但却使文东会穿行与吉乐岛和达尔文两地之间十分方便。
当他们到达时,码头已乱成一团,枪声不断,叫喊声连天。
姜森脸色一遍,惊道:“山口组的人都打到这里来了?!”
谢文东淡然说道:“他们是想破坏我们的船!高山清司领人攻打吉乐岛,他也怕我们回救嘛!”
说话间,一颗榴弹飞来,打在车窗上,啪的一声,将车里的人皆下了一跳。开车的司机不敢再继续前行,急忙将汽车停下。众人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半蹲在地,观望战场中的形势。
谢文东举目望了一会,发现山口组的人并不多,只是掩体找的好,不时放冷枪。而码头里,文东会的人叫声不小,但数量上并不比对方多多少。谢文东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战局,对刘波说道:“老刘,你领二十名兄弟留下,将这股山口组的人消灭掉,没问题吧?”
刘波急忙道:“东哥,我跟你一块去吉乐岛吧!”
谢文东摇摇头,说道:“你的任务是守住码头,这对我们也至关重要,吉乐岛那边我会解决!”
他的语气,不容刘波拒绝。后者叹口气,点头道:“好吧,东哥!”
“小心点!”谢文东拍拍刘波的肩膀。刘波抓住谢文东的衣袖,说道:“东哥也要小心!”
“嗯!”谢文东向他微微一笑,带着姜森、五行以及文东会众人,毛腰向码头跑去。后面的刘波兄弟组织兄弟,以密集的枪火压住山口组的人,掩护谢文东等人顺利进入码头。
刘波这边与小股山口组人员的枪战暂且不提,且说谢文东领人进入码头后,毫不耽搁,直接登上游艇,向吉乐岛赶去。
他和吉乐岛上的人员说半个小时能赶到,那只是托词,给他们信心,为他们打气罢了,其实,只是由码头到吉乐岛正常的行程就得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就算把游艇开到全速前进,也得一个多小时能到达吉乐岛。
两艘游艇在海上急速行使一个钟头,这时,已隐隐约约可看到吉乐岛的方向火光冲天,虽然还听不到枪声,但其枪战激烈程度也可想而知了。
谢文东站在船头,脸上虽然很平静,但却心急如焚恨不得背生双翅,直接飞回去。他拿出烟来,深深吸了一口,两眼紧紧地盯着吉乐岛的方向。
又过了十分钟,吉乐岛已出现在海平线上,东方也泛起了鱼肚白。
这时,岛上传来的枪声已清晰可闻,啪啪的手枪声,哒哒哒的冲锋枪声,以及沉重的重机枪声混杂在了一起,其中还不时夹杂着手雷的爆炸声。
听到枪声,文东会众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一各个下意识的将手中的枪械握了又握。
谢文东拿下嘴中叼着的香烟,弹入海中,转回头,看着面露紧张的文东会众兄弟,他大声问道:“大家怕吗?”
“东哥,我们不怕!”文东会众人齐声答道。
嘴上说不怕,那只是骗人的,在大规模的枪战中,人命如草芥,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哪怕有再强的身手,这时候也派不上用场,生于死,天堂与地狱,只在一线之间。
“大家不怕?可是我怕!”谢文东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谢文东又道:“但是,这场仗,我们没办法逃避,只能去打!”他回手一指吉乐岛,说道:“那,住着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家园,更是我们的乐土,容不得任何人在那里践踏,在敌人面前,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去战斗,不时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们的自己,为了保护我们共同的家园,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因为,我们是男人!”
众人的热血被谢文东的话点燃,并开始为之燃烧,人们的眼中,腾起烈焰。
谢文东再次问道:“现在告诉我,你们还怕吗?”
“不怕——”文东会众人的斗志被激扬到了顶点。
西文东两眼如炬,放射出亮得骇人的精光,喝道:“那就拿起你们的枪,和我一起去战斗,让敌人知道什么叫做噩梦!”
“吼——”
响亮的吼叫声,将吉乐岛上的激战,再次推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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