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武功、嗜血凶暴的北魏太武帝,虽然颐指气使间可以让百万人头落地,但宫廷之内,吃喝拉撒全部归太监们统管。呼呼大睡之间,宗爱大公公深怕太武帝会追究自己涉嫌诬蔑太子的事情,先下手为强,抢先一步把拓跋焘先用一根绳子送上西天。人们可能要问,文武大臣在这位嗜血君王前不敢仰视,大气都不能喘,一个没老二的家奴怎么敢下手勒死这位赫赫一时的帝王。要知道,奴仆面前无伟人,任你再伟大再光荣再正确,也会放屁、打嗝,混身上下摔一跤会哪都疼,蚊子咬了会起包,喝醉了会撒酒疯,高兴了也会光屁股自己跳舞,因此,正襟危坐时的森然气象,在奴仆眼里一钱不值。大公公与小公公们手下抽搐挣扎的太武帝,正是个失去金钟罩的常人肉身,濒死爆出的臭屎体现出赫赫皇帝的括约肌不比常人紧多少,甚至可能还要松。
太武帝盛年暴死,太子拓跋晃已死,按理应该扶立拓跋晃之子拓跋浚。拓跋浚时年才十三。尚书左仆射兰延、侍中和定以及侍中薛提三人并子知太武帝侍被弑,考虑到主少国疑,就先秘不发丧,准备拥立太武帝的第三子秦王拓跋翰,并暗中派人把他唤至宫内秘室之中。薛提中间又变卦,觉得皇孙拓跋浚乃世嫡,按理应立,如果立秦王,恐怕消息传出后会引发动乱。这五个朝臣无断,商量来商量去,消息慢慢被宗爱公公侦知。宗爱和秦王拓跋翰关系一般,与太武帝第五子吴王拓跋余私交甚好。大太监虽然男不男女不女,但很有魄力。一不做二不休,他又假借皇后诏令,召兰延三个人入内宫。兰延、和定、薛提三人以为宗爱一个阉人,从未正眼看他,没想到有什么阴谋,皆应召而来。
三个人一入宫门,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太监都在大门后候着,一刀一个,斩于殿堂。在密室等了两、三天的秦王拓跋翰听见门外有脚步,也很高兴,以为是诸臣来扶立他为帝。一开门,闯进几个精壮太监,拥着他到永巷,二话不说,一刀也把这位爷结果掉。
拓跋余得立为帝后,为感谢大公公宗爱的“恩德”,封他为大司马、大将军、太师、都督中外诸军事,并封冯翊王。
太监当上王爷,殿上皇帝又非皇孙拓跋浚,北魏朝廷大臣从私下议论纷纷,渐渐感觉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久,拓跋余又觉宗爱权力过大,便想慢慢削夺他的权力。坏事做多了,胆子越来越大,宗爱又抢先一步,派小太监一根绳子又把拓跋余送上西天。
此次弑逆,终于走漏风声。禁卫军官刘尼急忙向殿中尚书源贺报告情况,源贺又找到南部尚书陆丽,几个人定计,逮捕宗爱,“具五刑而杀之”,迎皇孙拓跋浚为帝,是为文成帝。
文成帝太安二年(456),立冯氏为皇后,即后来赫赫大名的文明冯太后。接着,文成帝又立时年仅三岁的拓跋弘为皇太子。魏朝“子贵母死”,依据制度,当夜就赐太子生母李贵人自尽。
有文字记载以来的中国文明史,叱咤风云的大都是男性统治者,无论是万世流芳,或是骂名千载,帝王、国王们或强横、或英武、或暴虐、或荒淫、或懦弱、或颓靡、或文雅、或粗俗,是非易判,恩怨能名。而以儒家思想为主要统治思想的中国封建历史,女性统治者寥寥无几,从数量上讲根本无法与男性帝君匹敌,但从名气来说她们都是声明赫赫,最有名的当属吕后、武后、慈禧太后,无论她们的治国之术如何,母后临朝,似乎这四个就比较暧昧地与“淫乱”、“凶毒”、“专恣”等贬义词相连,更有一个“牝鸡司晨”的成语专门讽刺女性统治者。鉴于吕后临朝以后对国室、宗室的危险,汉武帝晚年欲立小儿子刘弗陵为继承人,但忧虑其母钩弋夫人日后生事。汉武帝认为,自己死后刘弗陵为帝,钩弋夫人青春正盛,当为太后,可能对刘氏皇族极为不利。老皇上先是为儿子选定几个辅政大臣,思索数日后,忽然把钩弋夫人唤至殿前,大声谴责。年青的美人见皇帝忽发雷霆之怒,惶怖至极,脱下头上的簪饰,跪下叩头不已。“把她押下,关进掖庭狱!”武帝大吼。祸从天降的年青母亲浑身无力,被卫士扶持拖曳时回头以泪眼向武帝张望,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中十分想让老皇帝回心转意,饶自己一命。武帝生性果决,又大声喝道:“快走,你不能活!”于是赐死于狱。过了几天,汉武帝闲来无事,就问左右:“外面对赐死钩弋夫人的反映怎么样?”左右回答:“大家都说,既然要立儿子为太后,干吗要杀他生母呢?”汉武帝回答:“这不是你们这些愚憨的人所能理解的。从前国家所以乱亡,正是由于主少、母壮,女主独居骄蹇,淫乱自恣,没人能阻止她。没听说吕后的故事吗!所以要先除掉这个隐患。”当时及后世史臣言及汉武帝,往往指摘其内侈宫室,外攻四夷,信惑神怪,劳民伤财,但对他立子杀妃之举往往持有正面的议论,以为能防微杜渐,且顾托得人。即便如此,后世汉族帝君也罕有临崩而杀储君之母者。真正把汉武帝这一信条当成规矩的,恰恰是北魏王朝的拓跋氏。
魏太祖道武帝拓跋珪末年,决定立儿子拓跋嗣为帝,就先杀其生母,然后把拓跋嗣召至座前训话:“昔汉武帝将立其子而杀其母,不令妇人参与国政,使外家为乱。汝当继统,故吾远同汉武,为长久之计。”其实,拓跋部开化较晚,代国时代也仅仅是脱离母系氏族社会没有多久的父系宗长制时期,兄终弟及和母权为尊的遗俗一直很顽固。受汉族封建制影响,拓跋氏逐渐以“父子家天下”的制度使帝国长治久安。道武帝为了更加防范于未然,就使“子贵母死”又成为魏朝的定制,手段虽然残忍,但他的出发点还是以王朝的万世基业为主要考虑内容。拓跋嗣继位后,虽然感念生母,但立子杀母作为魏朝的“祖宗家法”并未废止,一代一代传承下来,除了肃宗孝明帝亲母胡太后外,储君生母无一例外,全被赐死。当然,究竟是自杀还是宫人代劳,史无明载,总之这些倾国倾城的美人真是命苦,数岁儿一经被立为太子,作母亲的虽然正值青春芳华之年,马上就要命归黄壤,再也看不到儿子身登九五、黄袍加身的那一日。日后再受尊谥,死人无知,只能怪怨天命如此了。
冯太后出身很不平凡。她的祖父冯宏是北燕最后一位皇帝,北燕国家被魏太武帝拓跋焘灭亡,冯宏跑到高丽后被高丽国王落井下石杀掉。她的父亲冯朗归附魏国后曾被封为西域郡公,当过秦州和雍州刺史,后因牵连案件被杀。冯太后小姑娘时就被送入宫中。她姑姑当时是太武帝的左昭仪,亲自抚育冯氏。十四岁时,文成帝拓跋浚即位,冯氏凭相貌和才华被选为贵人,后来被立为皇后。文成帝二十六岁就驾崩。根据魏国旧制,皇帝驾崩,三天后就要把他生前的御服器物一并烧焚,仪式期间朝廷百官和宫中嫔妃哭临。冯后年青丧夫,痛不欲生,悲叫着跳入火堆,左右急忙救治,好长时间才苏醒过来。由此可见,冯太后这出戏演得确实逼真,如果真想死,宫内金子、绳子、剪子无数,大可吞金上吊自刺,无论选哪件只要拣个无人处都没法活,非要大庭广众之下上演“火蝴蝶”这出大戏,也不知那一身雪肌花肤留下烫伤烧伤没有。无论如何,这千古一跳,已昭显出冯后无比的勇气和过人的智慧。
魏显祖献文帝拓跋弘继位,时年十二岁,尊冯后为冯太后。拓跋弘的生母李氏,资质美丽。当年初进宫,文成帝从楼上远远望见就心旌摇荡,对左右言道:“这真是个佳妇!”马上下楼,来不及找个有床有铺盖的好地方,在仓库里拥之临幸,怀上了后来的献文帝。献文帝出生后,李氏被拜为贵人。太武帝太安二年,其子被立为皇太子。太武帝的保姆,当时被封为保太后的常氏勒令她按魏朝规矩受死。临死时李氏给自己兄弟写信,嘱托后事。死前,一讲到兄弟二字李氏就拊膺恸泣,嚎哭不已。献文帝后来追谥生母为元皇后。
福兮祸兮。冯后自己没生太子,反而平安逃过死劫,又坦然安坐太后之位。当时,车骑大将军乙浑趁乱专权,矫诏杀害尚书杨保年、平阳公贾爱仁等于禁中,又把自投罗网前来奔丧的平原王陆丽杀掉,自称丞相,位居诸王之上,事无大小,都由乙浑一个人说了算。当时主少国疑,奸臣擅权之时,冯太后显现出其过人的机智和胆识,经过短时间周旋后,杀掉乙浑,临朝听政。
北魏献文帝拓跋弘刚毅有断,又喜好研习黄、老之学以及佛经,是那种天资特别聪明的人。他十二岁即位,几年后皇子拓跋宏(父子名字同音,在汉族帝王中很少见)出生,冯太后归政给他,使他更能自行其是,决断朝事。渐渐的,权力之争使这对名义上的母子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隔膜顿生。
冯太后当时也还三十岁不到,守寡难熬,就与风流倜傥的臣下李奕有了那么一腿。献文帝年青人好面子,听到外面议论纷纷,心中生气,觉得这个李奕给自己死去的父皇大戴绿帽,不可忍耐。恰巧李奕的弟弟魏国南部尚书李敷在相州刺史任上时受纳贿赂,为人所告。魏显祖趁机穷究此事,以法连坐,诛杀了李奕李敷兄弟两家。冯太后年轻的情夫被杀,内心毒怨可想而知。但她仍旧不动声色,喑中注视朝臣的动向和这个翅膀已长硬的小皇帝的举措。
估计是母子失和,又鄙弃富贵,心烦的小皇帝一年后就要把帝位让给叔叔京兆王拓跋子推。大臣们纷纷反对,诉说禅位给皇叔之举是紊乱宗祀的事情,要禅位也要让皇太子继位。思虑久之,孝文帝把帝位禅给六岁的儿子拓跋宏。小孩子在禅位大典上哭得泪人儿一样,年轻的父亲奇怪地问这孩子为什么这么伤心,拓跋宏回答:“代亲之感,内切于心!”这位小皇帝就是日后名震寰宇的孝文帝。帝位虽内禅给太子,献文帝仍然大权在握,他勤于政事,赏罚严明,慎择官员,进廉退贪。尤其在事关人命的大案判决方面慎之又慎,一改魏王朝刑虐过度的旧例,救了不少人命。
经过几年观察,冯太后觉得拓跋弘越来越英明,日子一天天过去,母子两人一天比一天疏远,相互猜忌之中,激起冯太后的杀心,于476年夏天的某个夜晚,冯太后派人在继子的酒中下毒,鸩杀了这位年青的皇帝,时年才二十三岁。
冯太后又升一格,以太皇太后的身份重新主持国家大政。
孝文帝拓跋宏此时仅仅是十二岁的小孩子,但他天性至孝,对祖母能够承颜顺志,躬亲伏侍,事无大小,都听祖母冯太后的决断。正值虎狼之年的冯太后政事缠身之余,私生活也很丰富,其中王睿、李冲最受爱宠。
王睿,字洛诚,其父是以天文卜筮为生的江湖中人。王睿继承父业,以术自给,其人资貌伟丽,因事得为冯太后接见,伟岸的身躯和英俊的容貌令太后情不能已,床幄侍奉之后,马上被破格提拔为给事中。不久,又步步登高,散骑常侍,侍中,吏部尚书,赐爵为太原公,官越做越大。王睿内参机密,外预政事,受宠日隆。太和二年,文明冯太后与孝文帝率百官、宫人等去虎圈赏虎,有只偷跑出来的吊晴大老虎从阁道上跑下来,差点冲到御座之前。左右的卫士和宫人全都吓得四散,唯独王睿一人挥舞画戟,站在冯太后和小皇帝面前阻挡老虎。如此英武,老虎也吓得退走,此后,一切都不用说,信任更重。转年,升为尚书令,封爵中山王,置王官二十二人。
由于王睿与冯太后两情相洽,冯太后密赐其珍玩无数,都在夜里两人欢娱后让宦官们用大蓬车装载,一车又一车地把宫中之物往王睿家里送;又明加褒赏,赐以田园、牛马、奴婢、杂畜,为了掩人耳目,以示公平,赏赐王睿时又对与他同等官职的人们一道封赏,所费又以万计。估计费心用力过度,王睿48岁就得了重病,冯太后和孝文帝亲临探病,侍官御医,相望于路,但最终不免步入黄泉。
王睿虽身在《魏书》的“恩幸传”,但遍观其一生作为,除了把国库内宫的东西搬回家外(不是贪污,是因为卖色而受的赏赐),并无大的过恶,又在和尚法秀谋逆案中进谏忠言,得免死者千余人。临死,他又亲自上书,提出施政五要略:一慎刑罚;二任贤能;三亲忠信;四远谗佞,五行黜陟。其文多善言良谏,很是尽了淳诚的臣子之义。冯太后与孝文帝亲自临丧,哀恸不已。其后王睿女儿出嫁,魏朝以公主之仪嫁之,当时的人看见那么大的排场都以为是太后、天子出嫁自家女儿。
李冲,字思顺,陇西人,其父李宝曾获封敦煌公。李冲自少就沉雅有大量,清简皎然,又善交游,不妄杂戏,当时的声誉很好。他官至内秘书令后,上书首创三长制以防止平民的隐冒问题,文明太后览阅他的表章后很是赞赏,把他引见给公卿大臣一同朝会。两人相见后,文明太后顿起爱念,召至宫内,把公事和私事就一起办了。很快,李冲就升任中尚令,赐爵顺阳候,接着又进爵陇西公,同宠爱王睿一样,冯太后从此“密致珍宝御物,以充其第,外人莫得而知焉。”李冲家一向很清贫,“于是始为富室”。反正大魏王朝彼时国力雄盛,四方进贡不绝,冯太后以充国之富宠爱一两个小伙,于国无损丝毫。而且,李冲是个器量不凡、学而广博的年青人,他又能在贵宠至极时谦逊自抑,广散家财,虚己接物,照顾寒士,当时的声誉并未因和冯太后有一水就受到污损,反而“时多称之”。同时,他还不避前嫌,对仇人之子也深加呵护,对远亲的孤儿也照顾有加。
魏朝按照旧制,皇帝对王公重臣都直呼其名,孝文帝尊重李冲,惟独见他不呼姓名,而叫他“李中书”。现在看来这是小事一桩,但在封建王朝这可就是非常的大事。冯太后死后,李冲议定礼仪律令,润饰辞旨,竭忠奉上,当时的旧臣宗亲也都很敬服他的明断慎密,与孝文帝君臣之间的关系也是亲密莫二。
孝文帝真正掌权后,几次南伐,包括迁都洛阳,他都善言劝谏,多方考虑,为魏王朝可以说是殚精竭虑。魏朝北都平城的明堂、太庙、圆丘以及洛阳新都的殿阁堂寝,都出自李冲的构思。史载,李冲“勤志强力,孜孜无怠,旦理文簿,兼营匠制,几案盈积,剞劂在手,终不劳厌也。”四十九岁,李冲病死。孝文帝亲自为他举哀,放声大哭,悲不自胜。
身以太后之尊,即使在找“男宠”方面,冯太后也有过人之处,比起吕后身边的审食其,武后的张易之兄弟、和尚面首,冯太后的“相好”最终都对皇室忠心不二,而后还是治国能臣,除了封建史家略有微辞外,史书中对冯太后的男女之事也没有过多渲染,更无刻意指摘。
自孝文帝承平元年起,冯太后以太皇太后之尊临朝听政,虽为妇人,但她天性聪达,刚入宫掖时就粗学书计,临朝时英明立断,省决万机,国家大事全部她一个说了算,天性孝谨的孝文帝什么事都不敢违背祖母意愿,事无巨细都一一禀明冯太后。因为孝文帝年青,冯太后自己作《劝戒歌》三百多篇,又作《皇诰》十八篇,以教授孝文帝如何修养德操,作好皇帝。她还尊重儒学,在长安为孔子立文宣王庙。平常时,冯太后自己生性俭素,不好奢华的装饰,御膳十分简单,穿着打扮非常随意。当然,由于冯太后一家好佛,魏国因敬佛而花费的钱财巨亿,黄金上百斤上百斤地使用,金玉珍宝成斗成斗地装嵌于佛堂佛像上,形制恢宏,至今可见。
同时,冯太后又是个性情严明、不徇私情的女主子。左右侍奉之人有小小过错,她动不动就大加捶楚鞭挞,多至数百下,少也有几十,然而她“性不宿憾”,事情过了之后心中不存芥蒂,仍然待之如初,许多人日后还会更加富贵,“是以人人怀以利欲,至死而不思退”。冯太后虽性情暴躁,对孙子孝文帝也算是慈明仁爱,自拓跋宏一出生就自己亲自抚育,虽然中间有段时间看到少年孝文帝日益聪明英达,怕自己死后青年皇帝会对自己母家不利而要加害于他,但最终在李冲等人劝谏下仍然善始善终,成就了孝文帝日后迁都改制的千秋万岁名。
当然,作为封建统治者,冯太后“多智略,情猜忍,能行大事,生杀刑罚,决之俄倾。”毕竟妇道有亏,冯太后害怕别人背后议论自己,对群臣左右小有猜忌,马上就行诛戮。一直到冯太后死前,孝文帝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何人,可见冯太后的威酷到达何种程度。承明十四年,四十九岁的冯太后崩于太和殿。孝文帝五天五夜浆水不入口,哀痛至极,上谥曰:“文明太皇太后”,史称文明冯太后。
文明太后有两个亲侄女,都是她哥哥太师冯熙的女儿。姐俩儿都是由姑姑安排到孝文帝身边的。先为皇后的是妹妹。太和十七年冯太后终丧礼后被册封为皇后。后来,她的异母姐姐进宫,被册封为昭仪,与其争宠。这位皇后本性虽不妃妒,但也时有愧恨之色。冯昭仪又在孝文帝面前百般构毁她,枕边风最硬,冯皇后被废为庶人,罚去寺庙为尼姑,后又被赐死,史称废皇后冯氏。冯昭仪的母亲出身微贱,因而入宫要略晚于其妹。史载:“后有姿媚,偏见宠幸。”孝文帝南征频频,冯后不甘寂寞,与中官高菩萨通奸(不知此位大太监是未阉割干净还是别的原因,竟然能有功能和皇后私通),闻知孝文帝在汝南病重,更加公然不讳地与高菩萨宣淫。后被人告发,孝文帝听说后骇愕至极。孝文帝回洛阳后,把相关当事人押在一起鞠审,具得通奸情状。冯后自己陈说淫乱本末时,孝文帝只留一个卫士在旁,又用棉絮塞住卫士耳朵,所以,冯后说的话自古至今天下只有她和孝文帝两个人知道。接着,孝文帝又唤彭城王、北海王入座,说:“昔是汝嫂,今为路人,但入勿避!”天性极孝的孝文帝思念祖母恩德,没有忍心马上明令废掉冯皇后的封号,待他临终之时,才嘱托两个兄弟赐死冯后。冯后不肯服毒,两个王爷揪住她强把毒药灌进嘴里。谥为幽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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