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枋寮渔港的一条小路,四周全是砖造的小房子。
房子看来虽饱受风霜且有些斑驳,却质朴得可爱,充满了乡村风味,一踏入这儿,让人忍不住卸下都市的烦忧,脚步放慢下来。
何序然紧揪的心虽被这质朴的渔港风情所感染而稍稍舒展,但他眉头仍紧拢,一种说不出的激动飘散在他眼稍。
“序然,前面路太小,车子可能开不进去。”吕安将车子停到路边,用征询的眼神望着地。
“就停在这儿好了,我走进去。”说着,推开车门。
吕安本想说“要不要我陪你进去”,但临开口,一瞥见何序然那一个月来不曾舒展过的眉头,所有话语全变成一道叹息,轻轻地吐了出来。
捏紧了手中的地址,愈接近目的地,何序然的心便更加地激动。
他就要见到她了,那折磨他近一个月的女人……
终于,微颤的脚步停在一处红砖小屋前。望着紧掩的门扉,他没有立即敲门,跳动剧烈的心升高了他胸中的激动……
屋内的李莳蔓正忙碌地替桐桐换衣服。
等会儿,隔壁的王奶奶要带桐桐到附近的国小散步,她必须先整理好一切,否则一定又会赶不及上班。
门铃响起,她以为是王奶奶,理所当然地前去开门,却在见到门外矗立之人时,表情迅速冻结,被吓坏的她一连倒退了几步。
“爸爸,爸爸!”快速拂过她身旁的,是桐桐兴奋的身子。
何序然抱起了桐桐,将门自他身后掩住。
“好久不见!”从他进门后,他的眼神就牢牢地钉在她身上,一瞬也不瞬。
李莳蔓完全不能言语,只能不断地向后退,似乎无法接受他出现在眼前的事实。
何序然放下了桐桐,激动地走近她,揽住那企图逃跑的身影。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一个月来的思念与等待,全化为一句压抑的低喃,倾泄而出。
这声压抑背后所潜藏的情感,立刻让李莳蔓眼眶泛红。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与尊严,她放声将独自生活一个月来的落寞与孤独用力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能让他们带走桐桐,我不能……”
她口中的“他们”,他当然明白,更深的心痛浮上他的眼——
“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他瞅着她。“还是,我在你心目中,是这么不屑一顾与不值得信任?”这温柔的碰触,让她更加泪如泉涌。
他捧起她的脸,心痛地吻去了她颊边的泪滴。“相信我,没有人可以将你和桐桐分开,就连我也不能。”
这铿锵有力的承诺,更湿润了她婆娑的泪眼,她垂下眼,不让他看见更多落下的新泪。
他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再退却,“我替我父母亲向你道歉,他们不该用钱践踏你的人格、践踏我的爱情……是我不好,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
她摇着头,委屈的泪更加地狂落。
“再给我以及我的父母亲一次机会好吗?他们已经了解一切,也为他们伤害你的举动感到抱歉。我无法承诺来生,但,我会用今生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爱你以及桐桐。”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以后,求你不要再这样一声不响就走掉,我会死掉……”
李莳蔓泣不成声地环紧了他。
“妈妈……爸爸……”桐桐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用一双不知所以的眼仰望着他们。
何序然分出一只手抱起了桐桐,将他与李莳蔓紧紧地环在一起。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一阵疾驰的海风吹进窗口,似乎呼应着这样的承诺。
终终曲
两年后,李家一次固定的餐会上,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小蔓,有件事搁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问。”
正优闲地喝着饮料的李莳蔓不察对方有此一问,不意地道:“大哥,什么事?”
李莳茗睹了眨眼,眼中闪过一抹故意的光芒。
“我记得几年前,你曾经要我调制一种迷魂药,说是要用来除老鼠,但是最近,我愈来愈怀疑……”
听到这儿,李莳蔓用力地呛了一下,“大哥,你……”她急急地想开口,却接连又呛了好几下。
呛咳声引来众人的注意,“怎么啦?”大家望着脸色发红的李莳蔓,又望着一脸邪笑的李莳茗,不明所以。
体贴的老公何序然心中虽与众人有同样的好奇,但他只是不断地拍着她的背,关心地道:
“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丈夫的温柔此刻她无暇体会,急急地丢下一句,“我没事!”抓着李莳茗的手便往包厢外冲。
中国有一句老话,叫“纸包不住火”。这句话,对所有想“做奸犯科”的人而言,相信是很好的借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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