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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今晚芬达酒店热闹非凡。

  来此参加夏禹风庆功宴的除了有「飞达电子集团」经理级以上的大人物与底下九成员工外,还有许多有合作关系的企业与厂商参加,甚至一些相关电子产业的大公司都不介意彼此是对手关系而到场祝贺。

  这些对夏禹风而言可以说是来台发展事业的一大肯定。

  然而有句话一点也没错:人怕出名猪怕肥。

  一旦出了名,本来对他不感兴趣的记者们纷纷做起调查工作,因此关于他的家庭背景,父亲在美的政治地位也同时一一搬上烂妗U庖磺锌丛谛惺孪蚶吹偷鞯南挠矸缪壑校可谓是唯一美中不足的缺憾。

  「江涛,你居然没告诉我夏禹风有这么高的家庭背景与地位。」晓美乍听到这消息,忍不住叨念着跟在她身旁的江涛。

  「是他不肯让我说嘛!」江涛也很无辜。

  「不过这也难得,他居然不嫌你寒酸,交你这个朋友。」晓美望向已成万人迷的夏禹风。

  「那是因为我也很好呀!」江涛赶紧说说自己的好话,「像我开火锅店,他每次来都打他八折呢!」

  「喂,你还真是小器。」晓美拿着淡酒喝了口,「不过我倒是为可人担心呢!」

  「可人!怎么说?」

  「你想想看,夏禹风本来就有吸引女人目光的特性,现在的他更招摇了。」她指着他,「你数数看现在他身边围绕了多少女人?」

  「呃……的确不太好数。」夏禹风此刻就好比花心中的孤蕊,周围被一层层不同颜色的花瓣所包围。

  「嫉妒吗?」晓美虚假一笑。

  「是有点。」他皱着眉,点点头,「老天还真不公平。」

  「大头鬼啦!」

  「逗-的,-当真呀?」江涛笑着揽紧她,缓缓吻着她的颈窝,突然他的动作乍停,看向正站在大门口往内搜寻目标的女人,「其实真要担心的话,她才是可人的对手。」

  「她是谁?」晓美推开他,直瞪着外表艳光四射的方明珠。

  「她就是我说的方明珠,禹风找了很久的女人。」江涛摇摇头,「哇!瞧她今晚的穿著,够野的。」

  他说的没错,方明珠此刻穿着一身亮红色礼服,低胸的款武将她的酥胸挤压得呼之欲出,胸线的剪裁直达肚脐,若隐若现的媚态无不让男人为她狂喷鼻血。

  「看够了没?」晓美瞪着他。

  「我只瞄了一眼。」江涛举手发誓。

  「哼!男人喔!这个可人近来到底在忙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走,开车载我去找她。」可人并没将学插花的事告诉她。

  「好,我们走。」江涛点头,便和她双双离开会场。

  这时的方明珠已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当她一步步靠近夏禹风,其他女人便都识趣地往后退。

  「禹风,我来了。」方明珠往他身边的女人浏览了一圈,发现叶可人并不在场,这才松了口气。

  「欢迎。」夏禹风朝她伸出手。

  方明珠靠近他,别具心机地说:「现在应该有不少人好奇你我的关系,赶紧跟他们说吧!」

  她这话一出口,所有记者都靠拢过来,「请问夏先生,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今天是我的庆功宴,是不是该问问我公事方面的事?」夏禹风并不希望一开始就谈论私事。

  这时记者才转移话题,先问了一些有关他研发的产品与心得后,又技巧地把矛头指向方明珠。

  夏禹风握着方明珠的手,「看来不为各位解答疑惑,你们是不会满意。事实上,她是我找寻很久的女孩,对我而言她非常重要,我也承诺过会好好照顾……」

  他的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屏住了呼吸,直到语歇,仍在心间回荡良久。这时候大家才明白众人眼中的风流浪子,原来也有如此情深的一面。

  可人从插花补习班出来已经八点了!

  天呀!只剩下半个小时而已,来不及让她回去换衣服了,只好匆匆忙忙抱着今天的杰作「茉莉沁香」坐上计程车便直达「芬达酒店」。

  在车上,她不停看着时间,忧焚之际突然听见计程车上传出来的广播声--

  记者现在人在了「芬达酒店」二楼,这里正是「飞达电子公司」研发部夏禹风经理的庆功宴,据了解他还有个极为特殊的身分、背景……刚刚他就在会场上握着方明珠小姐的手,对着众人侃侃而谈着自己的感情观,内容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现在就请各位听听我们这段谈话--

  「小姐、小姐……」还想继续听下去的可人突然被司机的叫唤声震醒,「不好意思,到前门可能还得绕一大圈,后门可以吗?」

  「嗯……可以。」可人付了车钱后便抱着花走出车外,看着这幢气派非凡的饭店,单单是后门口就装潢布置的这么堂皇典雅,简直漂亮得让人不忍眨眼。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普通衣服,真不知道进去后会不会被人给轰出来?但她想现在的她应该可以承受任何打击了。

  走进饭店直达二楼,幸好她并没遭到拦阻,在外围绕了一大圈却下见夏禹风的人影,这时正好看见一位服务生推车经过,她赶紧上前问道:「请问你知道夏禹风先生现在在哪儿?」

  「-是来送花的吗?夏先生在角落的那个露台观星赏月呢!」服务生误以为捧束花的可人是来送花的。

  「谢谢。」

  可人对他的误会不以为意,对他点点头,便朝那儿走去。

  站在露台外,可人的目光往内游走了圈,她是看见了他,却也瞧见了另一名与他同一部门的男同事。

  「那个方明珠真美啊……瞧她今天那一身薄若蝉翼的大红色礼服,挤出的乳沟真是迷人。」林义森笑说。

  「没错,她是很美……当真有美得让男人心痒的本钱。」夏禹风靠在围栏边,率性一哂。

  「对了,她人呢?」对方问道。

  「去洗手间吧!」

  「真羡慕你,总是左右逢源的。」林义森用一双羡慕的眼看着他,「刚刚听你说了串爱的告白更是感人,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呵,哪知道呀!」夏禹风的目光直往楼下瞄,等着那个该来却还没来的女人。

  「就主动求婚呀!我想她听过你那番告白后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你也真是的,就差求婚这临门一脚,也不加把劲儿。」他拍拍禹风的肩,「不过我依然好奇的是……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连你也不信?」夏禹风不悦地挑起眉。

  「不是……实在是你的辉煌纪录,让我怎么都不敢想象你也会动情。」他搔搔脑后,不好意思地说。

  「别人信不信我无所谓,我只是把自己的感觉说出去。」-起眸看着底下穿流的人潮,却依然不见她来,再看看表居然已经快九点了。

  「咦?你这条领带很特别。」林义森突然瞧见夏禹风的「杂牌」领带。

  「是吗?」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但也没拒绝对方的探究,就见林义森将它翻转到背后一看,「呃……这牌子我怎么从没听过?」

  站在门口的可人一听他这么说,心好酸,她猜夏禹风此刻的面子一定都快挂不住了吧?

  都是她……没事想送他领带做什么?要送也不送好一点的,害他丢脸……想起刚刚他还让记者采访,不是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天呀!

  「是谁送的?」

  「一个……似清粥小菜的女人。」说时,夏禹风的嘴角不禁上扬了,眼底也融出一片温柔。

  「拜托,你还玩这种游戏。」看来林义森也了解他这种习惯,「在美国你就喜欢找这类女人玩,现在毛病还不改。」

  夏禹风撇撇嘴,不想为自己解释。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都向心爱的女人告白了,这些风流往事就当笑话一样,笑笑就行了。」林义森笑得好暧昧。

  顿时,可人似乎懂了,为何艾妃曾提醒她小心,又为何她一直暗示着禹风别老玩「清粥小菜」的游戏?原来他一直以来只拿她当游戏的对象。

  闭上眼,心痛至极的她已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只好强忍悲伤,快步奔出场外--

  「现在几点了?」夏禹风问。

  「快十点了,你该出去陪陪客人吧!都快结束了。」林义森还不忘四处找着方明珠的身影,「你不是说她去洗手间,怎么这么久还不来?」

  「谁知道,该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夏禹风獾刈首,笑睇着他,「该不会你对她有意思吧?」

  「嘿……」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既然你不要牡丹,宁可选择茉莉,那我就不客气-!」

  「行,就看你的本事,追上她,我就把照顾她的责任交给你了,加油!」夏禹风拍拍他的肩,走出露台正要转弯的-那却突地顿住步子。

  跟着,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地面,发现那儿落了两三蕊小花,还吐露淡淡芬芳,拾起一看,「这是?」

  「是茉莉。」林义森顺口回答。

  夏禹风呼吸一窒,下一秒便飞也似的狂奔下楼,这情景让林义森看得近乎傻住,「禹风……你不能走,还有客人……禹……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看看地上的残瓣,「怎么又是茉莉?」

  可人当晚没回住处!

  夏禹风问了晓美,确定她也不在她那儿,只好继续疯狂找寻她,忧急整夜。想问她老家地址,但公司或其他同事有的都是现在台北住处的联络方式,而她就这么平空消失了……

  想了好久,他唯一想得到的地方就只有上回她带他去的山上。天方亮,他便开着车朝那儿行驶。

  大白天里,他总算可以清楚地欣赏这处美景,吊桥很安全,难怪她敢在上头作怪,远处的瀑布在日阳的照射下也极其炫烂,可她为什么偏要在晚上的时候去?

  也就在他打算走过吊桥看看时,突然看见桥旁竖立的一根木柱上刻着「断缘桥」三个字!

  夏禹风眉头一拧,接着走过吊桥,来到瀑布前,这回他又在这里看见一块石碑,上头镌着「舍情瀑」。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双拳头狠狠一握,过了桥正打算开车离去,却看见一位老奶奶推着车经过,上头放满了刚从山上采收的水果。

  「老奶奶,您这些水果怎么卖?」夏禹风喊住她。

  「这些呀……梨子一斤……」

  「不,我是说全部。」他朝她点点头。

  「全部?!」老奶奶看了看、「嗯……因为自己种的,如果你都要,算你三千元就好。」

  「好,那我全买了。」他掏出皮夹给了她三千元,跟着把推车上的水果搬上车后座。

  「谢谢先生。」老奶奶很感激,否则她得推回家,再让孙子开车到市区卖,还不见得有人买呢!

  「不客气。对了,我想请问一下这座桥和那座瀑布旁刻的断缘桥与舍情瀑是什么意思?」夏禹风指着那边。

  「你问这个呀!我劝你如果你带着女朋友,可千万不要来这里。」老奶奶皱着眉又说:「传说中,只要情侣或夫妻一块儿走过这座桥,又一块儿去瀑布前坐下,就一定会分开……铁准的。」

  「铁准的?」

  「就是非常灵,很多人想与另一半分手又分不开,就把对方拐来这儿走一回,立刻就分了,你说奇不奇怪?」看老奶奶说话的神情,似乎是真有这么回事。

  夏禹风的脸色变了,他黯下眼说:「是很奇怪……谢谢您,那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老奶奶朝他点点头。

  开着车,夏禹风的脸色却愈来愈沉--他想可人一定是知道这个传说,所以故意趁夜把他带来这里。

  无论如何,他都非得找到她问清楚不可!

  可人昨夜跑到插花教室,向老师借了地方窝了一晚。白天就出去外头游荡,直到傍晚时分才拖着发麻的双腿、踩着蹒跚的步子回来。

  到了住处外,她赫然一愣,因为她看见门口堆积了满满的水果!

  「怎么?吓到了?」这时对面大门突被打开,夏禹风就站在门内冷眼睥睨着她愕然的表情。

  「这是?」

  「我去山上时,一位老奶奶便宜卖给我的。」他扯唇一笑,「我一个人吃不完,要不要一块儿吃?」

  「可是我……」

  「把门打开一起用吧!我帮-搬进去。」

  他是房东,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照办。

  打开门后,她忍不住念道:「你那里也有厨房,为什么不去你那吃?」

  「我不会整理,要是吃了一桌黏腻,-又不管我的话,那可麻烦了。」他将水果搬进她的厨房后,便回到客厅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

  「你……你干嘛这么看我?」她被他盯得好不自在。

  「只想看清楚-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是答应我昨晚会到场,却不见踪影,只留下几朵茉莉,那算什么?」夏禹风-起眸,发闷地说。

  「什么?掉了茉莉在那了!」她当时心好乱,压根没注意到。

  「昨晚-去哪了?」他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脸上移开。

  「在晓美那里。」她深吸口气。

  「胡说,我问过她了。」

  「你管我去哪呢?反正你已经做了最深情的告白,那不就够了,等你跟她结婚之后,我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我想通了,不想再这么下去。」她咬紧唇说。

  「所以就带我去断缘桥、舍情瀑?」夏禹风的口气也跟着爆发出火焰,「-这女人为什么就是这么讨人厌!」

  「是呀!我讨人厌,那你就不要理我嘛!」可人也受不了地叫道。

  「在我告白之后,-居然要我不理-?!」他握住她的手腕,「-……-真的很……很让人生气。」

  「是呀!我让你讨厌,又让你生气,那不是更好?」她走进房间,从里面拿出皮包,再掏出一迭钞票给他。

  「这是?」他看着手上的钱。

  「房租,你要多也没有,就这些了。」她还挺理直气壮的。

  「是喔!如果每个房东遇到这样的房客,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遇上她,他向来冷静的心都会变得浮躁不堪。

  「如果嫌太少,就赶我走,反正我也住不久了,正打算结束台北生活,找个清净的山上度过一生。」她今天在路上走了一天,最后的结论真是这样。

  「-要去敲木鱼?」夏禹风皱起眉。

  「谁说我要去当尼姑?我不会去山上找个果园帮忙种水果,也好过成天在山下受尘世之苦。」她愈说愈难受,「我还打算带我外婆一块儿去,山上空气好,有益她老人家身体。」

  「听-这口气好像已经是方外人士了?」他半-着眸,望着她那张怨气颇重的小脸,「醋劲儿这么大,到山上去似乎不太适合喔!到时候每样水果都被-种得酸溜溜,一定卖不出去。」

  「夏禹风!」他的挖苦让她生气,忍不住大声吼着,「你……你不要欺负人了好不好?」

  「我哪欺负-了?」

  「你当我是清粥小菜的游戏玩够了吧?如果你意犹未尽,我却不想再玩了,是不是像我们这种女人比较容易动情、上当、被骗?」

  可人眼眶聚满了泪还有恨,她恨自己,为什么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是这么爱他!

  「我看得出来,-依然深爱着我。」夏禹风双臂抱胸地等着她抬起头来。

  「谁……谁说的……」她抿紧唇,对他也对自己说谎,「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

  「是吗?我猜那个断缘桥、舍情瀑似乎对-一点儿都不管用,-现在心底一定困惑极了,是不是?」这个自以为是的高傲臭男人居然有心情挖苦她?!

  「你……」她错愕了。

  「别傻了,爱就爱上了,哪有什么办法不爱的?」他愈说愈像这么一回事,巴不得对她长篇大论了吗?

  「我不想听你胡说。」她捂着耳朵。

  「我偏要说。」他-起眸用力扯下她的手。

  「好,要说你就待在这里继续说,我不想理你了。」可人摇着脑袋,直想奔出屋外,这时夏禹风却更快一步地抓住她的手。

  「我只想听-亲口说,-到底还爱不爱我?」他非常固执,说什么也不让她逃开。

  「不爱了。」她转过脸。

  「真不爱了?」他的唇抵在她的嘴角,眼对着她的眼,强势逼问。

  「我真不--唔……」可人才要争辩,但小嘴已被他攫了去,在他狂野的吻中她再一次迷乱了心,更失去了自己坚持。

  当她的身子渐渐软化,夏禹风更是霸情地在她身上造就风雨,一寸寸挑勾着她……

  「我再问-一次,爱我吗?」他搂紧她的纤腰,让她的下半身紧紧贴着自己。

  「爱又有什么用?」她水汪汪的眼紧盯着他。

  「不管有没有用?我只想知道-的答案。」

  「我--」本想赌气再说一次不爱,怎奈望进他期待的瞳心的那一-那,她竟然有片刻的迟疑。

  「我在等着。」见她默然了,他立即出声催促。

  她抿紧双唇,呜咽出声,「你就是这么霸道,有了她的爱还非要我的心,呜……为什么我就是着了你的魔,摆脱不了对你的爱……」

  听她这么说之后,夏禹风才重重地吐了口气,他轻拂她的发说:「何止是-,我也一样。」

  「你不要安慰我了。」她摇着脑袋。

  「小姐,-看不看报?」他突然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话。

  「看报?!」可人皱起眉,「以前看,可这两天没心情看。」

  「那我请-看好了,等我一下。」说着,他便走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拿了一份报纸过来,丢在茶几上,「请看。」

  她被动地拿起报纸,看了看上头的标题,「你要我看哪一版?」

  「关于我的。」他的话让她想起昨晚庆功宴上他可是出尽风头,还上了新闻版面呢!

  「要炫耀吗?早说嘛!」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接着前后翻找的,故意把报纸弄得「喀喀」响。

  不过,夏禹风倒是挺喜欢看她这种脸色,那表示她心底有他。

  没一会儿,可人找到这则新闻,其实它并不难找,二分之一的版面算是很大了。一行行仔细看,慢慢地,她的视线来到昨天在计程车上,她漏听的那段内容--

  「看来不为各位解答疑惑,你们是不会满意。事实上她是我找寻很久的女孩,对我而言她非常重要,我也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她,直到她觅得对象,有人托付终身为止。但是,她并不是我深深爱恋的女孩。」

  当夏禹风说到这里,可说是全场哗然,而方明珠的脸色也瞬变了!

  接着,在记者追问他最爱的女孩是谁后,他又说:「她是一个像菜莉般的女孩,虽然总是喜欢在夜里,被人忽略之际才肯吐露芬芳,外表也似小家碧玉般从不招摇,可是她的爱却在我心底持续绽放……我要告诉她:我也很爱她。」

  看到这里,可人双手直抖颤着,这……简直不可思议呀!

  「怎么了?-也说说话呀!要不下个结论也行。」夏禹暗暗笑了,笑她此刻傻愣的表情。

  「你不是演戏?」她想确定。

  「演戏?!哦!-错了,我的演技没有一个可恶的小女人精湛,在她面前,我哪敢卖弄演技!」夏禹风挑眉。

  「你是真心的?」可人的一池春水被他给搅成一团乱了。

  「心还有真的、假的吗?」看她心慌意乱的表情,他竟可恶地笑了出来。

  「那清粥小菜又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情愿吃一辈子淡而无味的粥品,看见山珍海味你能不动心?」她质疑地望着他那张魅人的脸孔。

  「清粥小菜是最对胃的东西,每天吃也不会腻。」他笑着说。

  「三餐都吃?不反胃?」她愈问愈犀利。

  「如果一样东西吃太久,当然会受不了。」夏禹风一步步趋近她,一手抚上她的脸,「不过我会把她变成百变女郎,一会儿是含蓄的茉莉、一下子又成为多刺的玫瑰,还可以变成妩媚的蔷薇……像现在,她就像盘味道又呛又辣的四川菜。」

  「你贫嘴。」她的心口突然变得好热好烫。

  「-还怀疑什么尽管问,我都会据实以告。」夏禹风环住她的腰,抵着她的额,怎么都不放手了。

  她忍不住笑了,「要我信你很简单,看你愿不愿意。」

  「好,要怎么做,-说。」

  「先陪我去山上看我外公,亲自告诉他老人家,接下来等你有空的时候,再陪我回乡下见我外婆。」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有他们做见证,她会相信这份幸福是真实的。

  「没问题,走,现在就去。」他拉着她的手。

  「别啦~~半夜去坟场,你好奇怪。」她用力抽回手。

  「看自己外公还怕?!」夏禹风取笑她。

  「我才不怕呢!再说那里除了我外公外,还有一些当年与他一块儿不幸车祸丧生谷底的朋友,那些叔叔、伯伯们以前都很疼我的,我怕什么!只是怕人家误会你是去盗墓的。」说到这儿,可人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红了眼眶。

  「-说什么?车祸丧生谷底?!」夏禹风眸子一瞠,这么巧?

  「是……是呀!」可人被他激动的表情骇住。

  「告诉我,-外公是哪一年去世的?」

  「呃……那年我刚升国二……应该是十二年前吧?」可人回忆着,「我还记得当时放暑假,我在家中接到电话,对方说外公所搭乘的游览车不慎掉落谷底,因倾油而爆炸,我就……」

  「-这里有他的相片吗?」夏禹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搞错了一些事。

  「没,老家才有。」

  「走,我们现在就回-老家。」

  「为什么?」

  「上车再说。」

  就这样,可人便在他的坚持下,被拖着奔出大门,连夜直驱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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