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带着玉娘来到梅园,欣赏着寒梅绽放的景致,虽已过严冬时期,但,在这寒冷的北方,初春依旧是冷冽得吓人。梅园内的梅花虽不如冬季开的那般旺盛,但,也令人叹为观止。
“这儿真是不错,四处的景色都是那么别有洞天。”玉娘在这儿已住了一个礼拜,本想离去,但实在不舍这边的山光水色,更不舍得惜惜。
“我本想等诸葛公子回来后再回天水的,但我也住得太久了,我想明儿一早就回去。”玉娘握着惜惜的手,一脸离情别绪,但她又不放心揽月楼里的那些姑娘们,真是心悬两头,留在哪儿都不对。
“苏姨,才一个礼拜嘛!你急什么?”惜惜极力挽留她。
“是哟!才一个礼拜,有人每天都在唉声叹气,望呀望的,不知在望谁呀!”
孰不知玉娘是在捉狭惜惜,常常一个人发呆,等着诸葛扬回来。
“苏姨,我不来了,你就会取笑我。”惜惜不依的拉着玉娘。
“好,苏姨不说了,别不好意思。说真格的,那诸葛公子到底有没有找着银虎?怎么连个消息也没,真是急死人了。”玉娘眉头深锁的叫嚷着。
遽然间,一阵似风般的黑影由他们上空飞扬而过,也是练家子的玉娘立刻察觉到气氛颇为诡异,她立即趋向惜惜,极小声的说道:“快找地方躲起来,千万别出来!”
“苏姨,怎么了?啊!”惜惜还没搞清楚状况,已被玉娘一阵掌风推入花丛中。
“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诸葛四郎的四轩园!”玉娘大声喝斥道,想自壮声势,最好能将此人吓退。
“苏玉娘,少来这套了!二十年前,你和那韩忠以“日月双熬”闯荡江湖时,武功就远不如我;现在你已多年不曾在江湖上混了,就更别想赢得了我。”黑衣蒙面客此时已跳在玉娘面前,只露出那凶光煞气的双眼。
“你是银虎?”玉娘即使看不见他的脸,但,从他那阴森残忍的眼神,已认出他是银虎。
“想不到已隔多年,你竟然对我还是这么熟悉,哈……”
“你少猖狂了,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玉娘提高警觉的注意着银虎的天眼星,她的袖中剑也正严高阵以待其出招的时机。
“那诸葛扬已被我用计骗走了,凭你,哼!省省吧!”银虎的双眼不停地打量着卧倒在花丛中的惜惜。
玉娘迅速挡在花丛前面,“别打惜惜的主意,有本事先摆平老娘再说。”陡地,玉娘的袖中剑已疾疾发出,只可惜其功力已大不如前,让银虎轻而易举的闪了过去。
“现在你应该知道你太自不量力了吧!轮到我了,你等着接招吧!”语罢,银虎的双星已向玉娘齐发,玉娘闭上眼,勇敢地承受这致命的一击。
蓦然,一阵金属撞击的铿锵声使玉娘再度睁开双眼。眼前所伫立的翩然身影,让她很清楚的知道那是诸葛扬。
“诸葛公子,您回来了!”玉娘惊问道。
“我早就回来了。银虎,你可知道,我等你大驾光临等的快不耐烦了。”诸葛扬冷冽的声音直射入银虎耳膜。
“我的耳朵!你别说了,我快受不了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这“击脑传音”的?这不是已失传多年了吗?”银虎捂着双耳,难过至极的说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诸葛扬继而对玉娘交代道:“好好照顾惜惜,银虎我来对付。”
“好,一切小心。”玉娘立即将惜惜抱到一边,就在此刻,适才昏厥的惜惜却醒了。
就在她睁开眼之际,竟怵目惊心的看见诸葛扬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对付狡猾的银虎,她使劲的挣扎,想脱离玉娘的怀抱。
玉娘未料到惜惜会挣扎,就这样让她挣脱了。眼见她就要往诸葛扬的方向跑去,面对她的银虎露出一抹邪笑后,冷不防的朝惜惜射出天眼星。
当诸葛扬察觉惜惜就往自己的身后奔来时,已措手不及,唯一可行的办法就只有替她挨那一支天眼星了。
诸葛扬纵身一跳,在身受天眼星的刹那,也将身后的短剑向银虎射去,之后,他俩同时倒地;四轩园的护院此时也赶至梅园,银虎一见情况不对,立刻拖着已受重伤的手臂,逃离了四轩园。
“扬!”愕愣了半晌的惜惜,终于叫出了诸葛扬的名字。
当她赶至诸葛扬身旁时,他的嘴唇已泛黑,硬提着气说着:“我已锁住了经脉,快帮我放血。”而后即不省人事。
“扬,你不能丢下我,我这就帮你放血。”惜惜急促的对玉娘说:“苏姨,快帮我抬他进房。”
玉娘使力将诸葛扬扛在肩上,尽速往诸葛扬的房间而去。
惜惜在其后追得气喘吁吁,但为了救诸葛扬,即使跑断了她的三寸金莲,她也在所不惜。
进房后,惜惜吩附玉娘端一盆水来,随即从她随身的医药锦囊内掏出几支金针,和一把锋利的小刀,先至火里烤一会儿,才徐徐的往诸葛扬已转为紫色的手臂刺上一刀;黑褐色的血液泉涌而出,喷在惜惜的脸上,甚至全身,但,她仍不为所动。她将金针插进他身上几处要穴上,直至毒血全部流尽,她才将最后一支金针插在天池穴。
当全部的手续都完成时,惜惜已瘫在椅上,因为,这为时两个时辰的放血过程,耗费了她太多体力,本来就消瘦的她,此刻看起来更是虚脱得很。
玉娘拧了一条湿毛巾,为她轻轻拭着汗水,“惜惜,你还撑着住吧!”
“谢谢你,苏姨,我还可以。都是为了我,扬才会受伤的,若不是我……”惜惜痛入骨髓般的落下泪。
“你是因为担心诸葛公子,才会忙不迭的跑向他,这怎么能怪你。是苏姨不好,没拉住你。”玉娘叹了口气,挺自责的说。
“现在只求扬能逃过此劫,剩下的我已别无所求。”惜惜看向窗外,月如勾的挂在天际,星星似乎也感染这郁闷的气息不再闪亮,而如今,她只能向月神祈求了。
“会的,你歇会儿吧!我先帮你看着诸葛公子。”玉娘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满为她担忧的。
“我不打紧,没看见扬清醒,我是不会离开的。苏姨,你去休息吧!”惜惜坚决的眼神表明了她的心志。
“那好,我陪你。”
“不用了,苏姨。我看得出来你也已面有倦容,去睡吧!总不能我俩都倒下吧!”惜惜苦笑了一下。
玉娘见情不可却,而且惜惜说的也对,便说:“那天一亮,我就来和你换班。”
“再说吧!”惜惜的眼神又留驻在诸葛扬的身上,此刻的她看起来有如梅园中的傲梅,意志是那么坚毅。
玉娘摇摇头,不再打扰她,迳自走出了房门。
惜惜坐在床沿,细心且温柔的为诸葛扬拭着汗水,看着他那俊挺的面容是那么温和安详,知道他已不再痛楚,惜惜吊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下不少。
慢慢地,惜惜枕在床沿睡着了。
梦中,她感觉有蝶儿轻触她的脸颊,痒酥酥的。惜惜挪一挪身子,想拍掉那顽皮的蝶儿;不知怎地,她又梦见诸葛扬的大手正轻柔的拂过她耳际的发丝,使她禁不住心醉神驰的享受这种抚触。
直到她觉得这种感受愈来愈真实,甚至还有暖暖的体温时,她才勉强自己睁开眼。果真,一双满含柔情的眸子正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瞧。
“扬,你醒了,太棒了!”兴奋过头的惜惜已忘了男女有别,忘情的在他面颊上狠狠的印上一记香吻。
“你一直陪着我?”诸葛扬的声音还是稍嫌虚弱。
“我一直陪着你,直到看见你清醒为止。”惜惜喜悦的泪光含在眼中。
诸葛扬的眸子也汇集了少许的水气道:“如果我永远都无法清醒了呢?”
“如果真那么糟,我还是会陪你一辈子,对你的感情此生不渝。”
“原来我是这么幸福。惜惜,谢谢你。”诸葛扬为之动容的说。
惜惜喜忧交集的说:“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她缓缓卷起诸葛扬的衣袖,仔细观察其受伤的部位,“动动这只手的手指,看恢复的情形怎么样了?”
诸葛扬依言,微微晃动了那手指。
“哇!太好了,没想到恢复的情形这么顺利。”惜惜喜形于色的神情,诸葛扬都一一看在眼底。
“是你的功劳。”
“才不是,一定是你的毅力感动了上天。你曾说过,那银虎的天眼星其毒无比,见血封喉,而你却能逃过一劫;这不是奇迹是什么?”惜惜天真的说道。
“这不是奇迹,是我在天眼星尚未射中我的空档,先锁住自己的筋脉,以至于剧毒无法贯穿我全身。”诸葛扬温柔的解释道。
“你们会武功的人真好。你教我武功好吗?”惜惜用极其羡慕及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教你武功?”诸葛扬颇为难的看了一下她全身。
“我知道我不太适合,但,我真的很想学。”惜惜低着头,颇难为情的。
“惜惜,学武不是一蹴可几的事,更要不断的苦练才成,你要想清楚。”诸葛扬微蹙眉头的说道。
“我懂,只要你肯教我,我会卖力去学的。”惜惜黯淡的双眸,顿时染上一丝光芒。
“好吧!我终究不能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你学点防身术也好。”诸葛扬权衡得失后做出了决定。
“真的!”惜惜高兴地情不自禁的抓紧了他的手臂。
“哟!我的手被你这么一折腾,你学武的日子可又要延期-!”诸葛扬苦笑的逗弄她。
“对不起!我帮你揉揉。”惜惜连忙拿出药膏来帮他按摩舒血。
“嗯!舒服……”慢慢地,诸葛扬又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惜惜笑了,她的脸上正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惜惜端了盆清水进房,欲为诸葛扬梳洗。才进门,就看见他正睁着两只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怎么,那么早就醒了。”惜惜巧笑倩兮地对着他说。
“你一夜没睡?”诸葛扬紧抿着唇,看得出他老大不高兴。
“我……”惜惜为之语塞,她的确是一夜未阖眼。
“那你去休息吧!我好得很,没事的。”诸葛扬不忍她才刚略为恢复的圆润脸庞,这会为了他而消失了。
“好,我先帮你梳洗一下,再去睡好不好?”惜惜走近他,为他换了药,又为他擦拭那帅气十足的脸。看着他那剑眉星目、直挺的鼻梁、刚正的下巴,惜惜都陶醉了。当她不小心看见他那含笑的嘴角时,惜惜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想收回手,却被他给掳住了。
“就这样,没了?”他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叫阿成来帮你擦身。”她发觉怎么使劲也抽不回手。
“不要,我只要你。”诸葛扬的语气有一点耍赖。
惜惜羞怯的满脸红彩,“这怎么成?男女有别,我还是唤阿成来好了。”
诸葛扬就是硬不放手,满是委屈的口吻说:“我是个病人,需要人细心的照料,阿成是个粗人,要是又伤了我什么的,你说该怎么办?”
“这……这……好嘛!不过,你得将眼睛闭上。”百般无奈的惜惜,只好答应他那“过份的要求”了。
“为何要我眼睛闭上呢?”诸葛扬好笑的问道。
“我不管!我说闭上就闭上!”惜惜嫌诸葛扬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些想发威了。
“好好,我闭上。”诸葛扬叹了口气,直觉女人的性情真是难料。
惜惜这才尴尬的伸出手解开他的衣襟,缓缓为他擦拭前胸;她痴迷的瞧着他那结实的肌肉,真可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当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裤腰带时却迟疑了。左右为难的她皱紧秀眉,真不知该不该就这么下去。
此时,诸葛扬睁开了他充满讪笑的眼眸,“我自己来吧!”
他一抬腰,极其俐落迅速的卸去了下半身的负担,一双戏谑的眼眸正等着她接下来的行动。
惜惜双手蒙住眼,动也不敢动,更遑论要为他做接下来的清洗工作。她只是咿咿唔唔的说道:“你怎么可以全脱了,这样多难看呀!我看,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动手就可以了吧!”
“我不全脱了,你怎么擦呀!再说,我要是为了擦身而伤了手臂,你学武的事……”
“好好,你别动,我擦。”惜惜勉为其难的睁开眼,尽可能不去注意到他的男性特征,颤抖的手轻拭他的大腿……诸葛扬在此敏感的一刻,倏地将她反压在身下,在她耳边呢喃着:“别抖,我帮你取暖。”
“你的伤……”惜惜杏眼圆睁地看着他。
“别说话。”他一手将帐帘放下,一手轻解她的罗衫。
“我今天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他粗哑的说着。
惜惜没有言语,因为,她已臣服在他温柔的爱抚之下,更醉倒在这份绚丽的悸动之中。
一早欲前往换班的玉娘,瞧见这罗帐中的两个缠绵缭绕的黑影,会意的一笑,即转身离去。
※※※
由于诸葛扬的武功底子扎实,内力又深厚,因此,不到三日,他已能自行运功调理伤势,并且教惜惜一些简单的防御技巧。
今儿个一大早,又见惜惜那婷婷袅袅的身影在后院飞舞着短剑,乍看下虽像花拳绣腿、不成气候,但,懂得武学的人都知道,她下了很多心在学习。而那把袖珍短剑则是玉娘送她防身用的,因为体型小,藏在袖内较为方便;它更是二十年前“日月双煞”所用的招牌武器之一……月袖剑。
惜惜极喜爱它的精巧可爱,于是爱不释手的随身携带着,更常利用空闲的时刻,拿它来练习诸葛扬所教的“云裳七剑式”。
“云裳七剑式”乃是诸葛扬专为惜惜所编成的剑法,是以太极拳为根基,主要的精髓是以柔克刚。因为,惜惜乃女流之辈,过去又无习武的基础,而这套剑法毋需太多内力,是最适合她的。
当她飞舞着这七剑式时,裙衣飞舞、极富美感,因此,诸葛扬就将其命名为“云裳七剑式”,更增添了它雅致的韵味。
一阵清脆的鼓掌声,打断了惜惜飞跃的美姿。
“扬,你来多久了,为什么不出声?让你看笑话了。”惜惜香汗淋漓的跑向诸葛扬,有些害羞的说。
“你舞的好极了!那双短剑在你手中,好像与你合为一体,是那般的协调、平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做得更好。要对自己有信心。”诸葛扬的鼓励对惜惜来说比什么都有价值。
惜惜雀跃的狂喜道:“真的,你没骗我!”
诸葛扬含笑不语的点点头。
“那我得更勤加练习才是了。”说着,惜惜又拿起短剑准备再练一遍“云裳七剑式”。
“惜惜!”诸葛扬一伸手,取走她手上的短剑,口气微愠道:“别练了!像你这样不分昼夜的练习,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是这样子呀!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我只想能早日学得一些防身技术,这样就不会造成你太大的负担了。”惜惜漾着泪雾的容颜,此时看来更为绝尘脱俗。
“别说对不起,是我口气不好,吓着你了?”他定睛看着她,想捕捉她眼神中真实的答案。
“我……”
惜惜尚未说出下文,只见丁亚匆忙的赶至诸葛扬身边道:“这是陈管家适才在大厅中发现的飞镖,上面留着这一张纸。”
诸葛扬接过纸张,上头尽是些要胁的语句,说穿了就是痴心妄想惜惜身上的银戒。
银虎这王八羔子,似乎不见黄河心不死似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他诸葛扬的手下败将,竟还敢口出狂言。
诸葛扬气愤的将那纸条撕成碎片,而后对丁亚交代道:“你去查查看可有哪个地名与“北风”二字有关的,有消息就尽速通知我。”
“是。”
看诸葛扬一脸悻悻然,惜惜向前忧心的问道:“是不是银虎又想捣乱了?”
诸葛扬却出其不意的一把搂住她,用下巴在她的发丝上摩擦着,“是我不好,好几次都让他给溜了,害得你成天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没关系,真的。”惜惜善解人意的说道。
“这次我一定要将他逮住!不仅为你,也为这社会容不下这等败类!”替天行道一向是他们诸葛四郎行事的宗旨。
“扬,我真以你为荣。”她偎在他肩上,发自肺腑的说道。
“惜惜。”诸葛扬将她搂的更紧,捕捉到她嫣红的唇瓣,像怕她会溜走似的,尽其所能地吸取她的甘甜,让她整个人酥软的攀在他身上;诸葛扬两眼泛红的将她拦腰抱起,急速往凌烟阁而去。
※※※
诸葛扬和惜惜两人双双送玉娘至四轩堂门口,本想多留她几天,但,玉娘却执意要走。惜惜离情依依的紧握住玉娘的手。
“惜惜,苏姨又不是一去不回,别老是愁眉苦脸的。”玉娘笑说。
虽身为揽月楼的老鸨,但她并不会把利益看得很重,反而像那些姑娘们的亲妈妈一般,她怎能丢下那边的女儿呢!
“苏姨,你怎么这么说,什么一去不回的!”惜惜斜睨了她一眼。
“好,是苏姨说错话了。这样好了,待你成亲的那天,苏姨一定会回来当你们俩现成的媒婆,你说这样好吗?”苏姨对惜惜许下了这个约定。
“玉娘,你可得说话算话呀!”诸葛扬见惜惜害羞不语,便替她把话接上。
“这当然。对了,扬公子,我将惜惜托付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善待她。”玉娘道。
“套你一句话……那当然。”诸葛扬淡淡一笑。
玉娘轻笑了一下,转而对惜惜说:“银虎未除,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我赠予你的短剑得随身携带才行。”
“我会的,苏姨。你一路上也得保重。”惜惜满心离别情绪。
玉娘含笑拍拍他俩的肩,继而踏上回天水遥远的路途。
“别再看了,待拿下银虎之日,就是与她再重逢之时,相信这天很快就会来临的。”诸葛扬已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与那银虎誓不两立。
“听丁亚说,你又要出远门了,是吗?”玉娘刚走,如今他又要离开,让惜惜好生难过。
“其实,上回我并未离开,我知道那是银虎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就将计就计,故意让那兔崽子以为我离开了,好诱他现身。”
惜惜乍喜地说:“那么,你这回又是假的-!”
诸葛扬好笑的拧了一下惜惜的面颊,“不,这次是真的要离开。因为,丁亚已经找到在离这不远的一处小镇就叫北风镇,所以,我想去看看银虎是否就藏匿在那儿。”
“那需要费时多久?”惜惜失望的问。
“不会太久的,这段日子我会派丁亚跟在你身边;还有,没要紧事千万别出四轩园。”诸葛扬关切的一再叮咛着。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而且,我会勤练“云裳七剑式”,让银虎无机可乘。”惜惜微笑的说,想让诸葛扬安心。
“练功虽好,但最忌伤身,切记!”诸葛扬最担心的就是她一练起剑来就不分昼夜,不知休息。
“嗯。”惜惜点点头,此时的她犹如洋溢在幸福世界里。
“丁亚!”他往一旁的树荫下叫唤了一声。
霎时,丁亚已出现在眼前,“公子,有何吩咐?”
“随时跟随在小姐身边,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否则,我唯你是问。”诸葛扬一副不容置喙的口气说道。
丁亚忠心的领命下去。
“走,在我启程之前,我带你去几个地方看看。”诸葛扬执起她的手,欲往“翡冷轩”的方向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惜惜好奇的问,来了这么久,诸葛扬尚不曾带她至琼宇轩以外的地方。
“带你去看看“兰坊”、“荷塘”还有“樱篱”,喜欢吗?”诸葛扬有趣地看着她遽转的表情。
“真的?扬,我好爱你!你不知道我好早以前就想去看看了,就怕你不答应。”惜惜首次这么主动且热情的抱着他。
“瞧你兴奋成这样,好像我还不如那些美景呢!”诸葛扬故作吃味的说。
“好啦!我的扬最重要了,行了吧!”惜惜撒娇的匿着他。
诸葛扬被她这娇柔的声音一蛊惑,只能连连自持道:“惜惜,若不是银虎还逍遥法外,我真不想走。”
“那你就别走了,我们别再管他就是了。”惜惜异想天开的看着他。
“傻瓜,我不管他,他可是会来找你的!走!否则,日落西下后,就看不出什么了。”诸葛扬执起她的手。
惜惜在他温柔的牵引下,穿越过枝叶扶疏的小径,来到其他三轩,有的水光云影,一叶荷轻轻的沉醉其上,清静淡雅;有的-紫嫣红,蝴蝶兰宛如飞起的彩蝶,耀眼迷人;有的落英缤纷,樱花有如春雪般翩然而下,飘逸动人。
惜惜禁不住诱惑,手舞足蹈了起来,绮丽美景有美女翩翩起舞的点缀,真是蔚为奇观。
诸葛扬瞧着惜惜那摇曳生姿的倩影,让他神痴心醉,不能自己。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喜欢这儿的景致吗?”
“我好喜欢。”从她脸上飞舞的神采,诸葛扬知道他带她来对了。
“这些地方都是依照我们个人的喜好设计的,依你看,你较喜欢哪儿?”他就怕惜惜不喜欢“梅园”
“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惜惜聪明的说。
“你真顽皮,就知道我的心思。”他摇头笑道。
“这当然,否则,我怎能牵绊住你的心。”她嫣然一笑。
“完了!在你眼里,我似乎一点隐私都没了。”他拍头叫着,其逗趣的动作让惜惜好开心,使得她张开双臂高兴地转着圈子。
过了好一会儿,诸葛扬看看天色已晚,才开口说:“惜惜,该回去了吧!”
惜惜瞬间停止了舞动,一抹沮丧从脸上扫过,“这么快呀!我好不舍离开耶!”
“傻瓜,就住在这儿,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想来随时可以来呀!”诸葛扬宠溺的笑道。
“真的?我可以在这四轩园自由行动了?”今天实在有太多意外的喜悦在等着她了。
“是的,我的惜惜小姐,现在可以走了吧!”诸葛扬将手搭在惜惜肩上,连拉带拖的将她带回了琼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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