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亚东金控开发集团」后,施筱寅便在街上游荡,直到天色暗下才回家,可她万万没想到施嘉禾居然在家。
「-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晚报。
「嗯。」
「怎么?还记恨我吗?那天我有点小醉,脸上的伤好些没?」他放下报纸,故作关切地问道。
筱寅当然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表示善意,只是轻声应和了下。
「私生女是没有骄傲的权利,-懂吗?真搞不清楚老爸脑海里在想些什么,居然老拿-来压我。」施嘉禾见她没打算理会自己,于是放下报纸,以一双鄙视的眼望着她。
「老爸拿我压你?」她不明白。
「他明白-近来早出晚归大多是为了躲我,可这干我什么事?为什么处处限制我的CASE?」他恼火地对她说。
「我怎么知道?我不但没见你,也不曾和爸接触,这几天我过我自己的日子,难道还不够?」她已经心慌意乱,只想静静,为何他总是不肯放过她?
「我就是要-多多和爸碰面,让他知道-的心放在他那儿,他就会很开心。」
施嘉禾走近她。
「他对我好,这不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她忍不住地想戳破他的野心,「你以为我对老爸笑一下,他就会通过你的案子,而他的情绪完全由我牵制-?」
「当然,因为他爱-妈比爱我妈还多。」他冷冷地说。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简直是歪理。」她不想再跟他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只要你的CASE好,我就不信爸会不肯采用。」
「那案子当然棒了,-知道我的想法吗?咱们『施扬证券』可以与『庆通银行』合并成为『金控』公司,如此一来便可和现在银行界业务量最高的亚东对垒了。」说起这事,施嘉禾眼底闪着光芒。
本来已举足要离开的筱寅却突然伫足原地,——问道:「你说什么?亚东……亚东金控吗?」
「没错,正是亚东金控,没想到连-也知道他们?」
「证券公司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加入金控的战局呢?」这是筱寅所不能理解的。
「-真傻,证券业除非行情大好才有赚钱的机会,像现在不高不低、不上不下,能赚几个钱呀!」
「你为什么非得这么贪心?」筱寅叹口气。
「难怪老爸这么疼-,你们的观念还真相近呀!」他摇摇头,「可见老爸本身就是妇人之心,哪成得了大器。」
「可别小看女人。」她睥睨着他。
「是是是,我现在不正是要请求女人帮个大忙,替我在老爸面前说几句话,让他采用我的意见?」施嘉禾笑得诡异。
「你也有求于我呀?」她笑得摇摇头。
「-到底愿不愿意?」看见她的笑容,施嘉禾火气又来了。
「对不起,你和老爸之间的事或者是公司上的事,我向来不插手也管不着,所以对不起,我办不到。」她揉揉太阳穴,非常无力地说。
「施筱寅,-不要给脸不要脸!」他猛力拽住她细弱的手臂,发狠的眼紧紧瞪着她。
「要不你还想怎么样?再打我吗?那打呀!」她抬起下巴,勇敢地睇视着他,她相信以目前的情势他也不敢。
「-……-……」他拳头紧紧握着,终究没再出手,只好放开她,「-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你给的我宁可不要!」丢下这句话,她便快步奔上楼,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闭上眼,轻轻喘息着。
这个家她还真是待不下去了,若非母亲当初的遗愿是希望她能早日认祖归宗,与父亲和乐相处,她才不会待下来勉强自己。
可是如今,哲她心头百转千回,如树根交错、盘踞的则是「陆玺」这个男人。
天……也不知从哪时候起,她对他已由反感转为好感,如今又知道他是当年帮她捡娃娃而受伤的男孩,这一切已在她心底造成一股股止不住的波动。
时序渐进、季节递嬗,很快的又到了凤凰花开、骊歌初动的时刻。
施筱寅毕业了,就如同其他社会新鲜人一般,对未来她有着憧憬,更有一份不知的茫然。
「李毅,终于毕业了。」拿到毕业证书的感觉不错、穿上学士服的滋味挺好、戴着方形帽的形象满正的。
「是呀,熬出头-!」他伸了下懒腰。
「你有什么计画?」她问道。
「哪有什么计画,就等着当兵-!在这之前只能找几个打工,或是继续当家教。」这两年来他倒是接了不少工作,而家教是他从没间断过的。
「你的没计画还比我有计画多了。」她现在脑海是一片空白呀!
「对了,班上几个被『亚东』挖走的人才,下月初就要去报到了,还真羡慕他们。」坐在学校的休憩椅上,李毅伸了个懒腰,想想今天以后,他就不太可能再坐在这里了。
「是挺不错。」想起这事,她便有些颓丧。
屈指算一算,从那天她主动跑到亚东「献身」给陆玺之后,至今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她没去找过他,他也没在她面前出现过,两人的交集似乎愈来愈淡,她心底的苦却愈来愈浓。
如今,她真不能骗自己,她早就为他动了心、融于爱了。
只可惜,事实只是应验了一句话--男人弃送上门的女人犹弃敝屣也。
用白话来解释,那便是:当一个男人上过一个女人之后,抛弃那女人就像扔掉破鞋一样。
唉,还真是悲惨哪!
「-打算回自家证券行上班吗?」李毅觉得关于未来出路,筱寅是最没资格喊无助的。
「才不!再说公司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了,我都不知道。」上次她大哥跟她提过想与其他银行合并后,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努力一个多月老爸终于首肯了,让他作主一切,所以她更没意思过问了。
「-应该用点心在家里、在公司上。」李毅忍不住想劝她。
她苦笑,「我爸是容得下我,可是我哥一定会排斥我,我何苦自找麻烦?如果我真要与公司牵上一点线,他就会以为我有野心要谋夺施家财产,就跟我母亲当初谋夺他母亲在我爸心底的地位是一样的。」
「没想到-会这么想,我一直以为-只是--」该怎么形容?
「只是因为恨而恨?」她摇摇头,「不,我从不这么想,当然我哥的行为让我不齿,几次跟他对骂甚至大打出手,是真的气他,气他的不成材。」
「那-是打算自己找工作?」李毅就是被她这抹坚强所感动,只可惜人家看不上他,只愿当朋友。
「是呀!我才不信我连份-口的工作都找不到,顶多省吃俭用点,又饿不死。」对这点,她倒是有信心。
「也是,我相信。」他拍拍她的肩,「别忘了,如果休假可得来营区看我,不然我会闷坏的。」
「安啦!像你这么善解人意的男生,以后一定会成为营区内的红人。」筱寅托腮,双肘抵在大腿上,「无聊的人应该是我。」
「-如果愿意敞开心接纳别人,一定会有很多朋友。」李毅撇头望了她一眼,「对了,下午没事,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嗯,也好。」她笑着点点头。
「典礼也结束了,我们先回教室吧!」李毅率先站起,拍拍身上的学士服,「这是谁发明的,还真丑呢!」
「哈……我也这么觉得。」筱寅说着,便将它给褪下。
解下学士服、褪下学士帽,她才抬眼就看见前方站了一个人,让她微微怔了下!
李毅察觉她的表情突转悸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知肚明地笑了,「东西给我,我帮-拿回教室。」接过她的衣服,他率先离开了。
「毕业了?」陆玺穿着一身高级西装,极具绅士风度地朝她走来。
「嗯,今天正好是毕业典礼。」明知不该掉进他那俊帅酷绝的陷阱中,但她的眸光依旧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天!他终于现身了,她终于看见他了,就这一瞥,她竟有着鼻根发酸、眼眶微热的感觉!
「前阵子很忙,我不时得到国外开会,今天刚下飞机就直接来这里了。」他的右手插在裤袋中,嘴角噙了抹洒脱的笑容,然而笑容背后却暗藏着一股深深无奈。
事实上,他是被丽子用公事的理由给骗了去,还偷了他的护照让他寸步难行,最后他被逼得使出不再理会她的撒手钔,才拿回护照,飞回台湾。
「那你这么急是为了什么?」她眼底泛着热气。
「怕-又溜了。」他扯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不敢再胡思乱想。
「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个会怎么样?」瞧他居然不顾旁边还有一堆同学在场,直接对她这么说。
筱寅惊愕地抬头,再看看同学们窃窃私语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对他说:「你专程跑来这里就是为了挖苦我、让我难做人吗?」
「-怎么会这么想?-不是毕业了,也正式脱离学生生涯,这时候约-是最好不过的。难道约-出去吃顿饭也得深思熟虑、算好时辰?」他撇撇嘴,笑得万分邪魅。
「你……你能言善道,算我说不过你吧!」她鼓起腮。
「我可以解释-这样的说法是答应了我的邀约-?」他扬起笑容,勾魅的眼神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你是诚心诚意的?」
「百分之百。」他抚着心口。
「好,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回教室拿放在里头的东西。」她加速朝前走,飞快从他眼前掠过。
他笑了,双臂环胸地等着她回来,可不一会儿倒是有不少女同学不约而同地奔向他,请求他签名。
唉,人红真是没办法,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车上流转着肯尼吉的萨克斯风音乐,悠扬地回荡在彼此耳中,只是双双都不说话,气氛反而显得有些暧昧与诡谲。
「我以为……你忘了我了。」筱寅终于说出第一句话。
「那天-突然就跑开了,我以为-在生气或者是害羞,碰巧我也忙,刚好可以给-一个冷静的空间和时间。」
「真的吗?那天我的表现这么明显?」她笑了笑。
「非常明显,尤其在我说明我胸前的伤由何而来之后。」他-起眸,「-的反应让我以为-与我的伤有关。」
「这……这怎么可能?!」她赶紧撇清,因为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要告诉他。
如果让他知道以前那个娇弱、惹人爱怜的小女孩,如今变成一个他口中的恰查某,他会不会失望?
「我想也不可能,世上没这么凑巧的事。」他-起眼,思绪似乎也往二十年前挪移……突然他说:「虽然-们有个共通点。」
「呃,。你是指谁?我跟谁有共通点?」筱寅还真是吓了跳,还好谨慎的她没有露出马脚。
「就是那个娃娃的小主人。」他轻轻哼笑,「依稀记得她也有一双大眼睛,就跟-一样。」
「这样吗?」她点点头,恍神中没再接话。
「-又怎么了?」
「没,只是听这些话感到有点儿……」她耸耸肩。
「有点儿无聊?」他撇嘴,摇头一笑。
「对不起喔!」筱寅对他歉然一笑,顺着他的猜测说。
「那-想聊些什么?」陆玺问她。
「聊……我的工作吧?」筱寅旋身望着他,「你如果不健忘的话,应该还记得承诺过要给我一份好工作。」
「工作我记得,但我更记得我加了但书,这次换我考-,-还记得吗?」他转首对她撇唇一笑。
「你是什么意思?」筱寅凝起眉,显然有些不满。她当然记得他要她「乖」一点的话。
陆玺勾唇一笑,「可见-的脾气一点儿都没改好的样子。」
「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你如果真的无法容忍,那不用我也没关系。」她不太开心地咬着唇,「你以为我真找不到工作,少自得了。」
「对呀!凭-的貌美如花,怎会找不到工作?」他这么说分明是讥笑她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只能当交际花似的。」最讨厌男人用「美色」来评估一个女人的价值。
「交际花?!呵……」陆玺笑不可抑地揉揉眉心。
「你笑什么?」
「我笑-连做交际花都不适合,我劝-有空多学学她们是如何利用身为女人的利器来达到目的。」说到这里,他的表情转为正经,「-个性太硬,不懂得圆滑处事的技巧,要做交际花还得好好学上几年呢!」
「哼,听你说的,好像我什么都做不成。」她立即板起小脸。
「说真的我还没发现-的长处。」他逸出诡笑。
「你!」她咬牙切齿地,「好,那我做你公司的小妹总成吧?我会泡茶、泡咖啡,还会对客人递上最甜美的笑脸。」
「小妹?!」他以为她在说笑。
「是呀!你肯不肯?」
「-是说真的假的?」他当她在说笑。
「我如果做不好,你可以选择辞退我,我说的是真心话。」筱寅抬头挺胸地对他说。
「不后悔?」他皱起眉,「虽然我不喜欢走后门这一招,但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我可以给-好一点的职位。」
「不用,我绝对可以胜任。」她极有信心地对他一笑。
「好吧!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小妹可不好当,得让人差遣,-要有心理准备。」
「那是当然,我才不信我连小妹都做不好。对了,哪时候上班呢?」筱寅笑出一抹自信。
「已经快月底了,就跟其他人一样,下个月一号吧!给-一个星期的假期。」
「你还真是大善人。」筱寅不想继续探究这个问题,立即换了个话题,「刚刚我和李毅正要去看电影。」
闻言,陆玺的表情突然黯下,「他究竟是不是-的男朋友?」
「不是,却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她对他眨眨眼。
他微微掀起唇角,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质疑,转而问道:「既然如此,那愿不愿意跟我去看场电影?」
「好呀!不过我想知道堂堂总裁都看哪些电影?」她开心地反问。
「不,LadyFirst,今天以-为主。」
「我如果要看爱情文艺片,你也肯-?」通常成熟男人,尤其像他这种近三十岁的男人是绝不爱看文艺片的。
「-还真会整人,不过我奉陪。」陆玺撇嘴一笑,俐落地转动方向盘,朝电影街行驶而去。
陆玺翻着最新的报表,眉头慢慢地紧锁了起来。
一直翻到最后,他才停下动作,脑海却已做出各种重要的评估。
按了内线将总经理叫了来,他疾言厉色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这个月的发卡量降低这么多?」
「最近庆通银行一直密集广告,而且赠品很多,抢了不少客户。」总经理报告着他的调查。
「是这样吗?那你就任我们的卡量一直往下掉,连一点解决之道都没有?」陆玺轻吐了口气,看来他必须重整人事,否则这几位主管位子坐久了,脑袋也变得僵化了。
「我已经组成一个专案小组紧急做出措施了。」他赶紧说。
「什么时候组成的?」陆玺-起眸问。
「半个月前。」
「可是这种情形已经一个半月了,你到现在才做应对未免太迟了?还有,我还听说庆通自从与施扬证券合并后,施扬的新继承人的手段相当犀利狠毒,还计画出一连串针对我们公司的仿效策略。」陆玺说得虽然轻松,可是语气却愈来愈沉重,亦强调出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没这样的听说。」总经理说。
「哦,你的意思是……是我胡说的-?」陆玺终于放下重话。
「不,我不敢。」
「别说敢或不敢,我要看见成果,半个月内给我成绩,还有庆通的一些仿效手法,问问律师,可以的话就以存证信函提出警告。」看样子,庆通这种没品的作法已彻底激怒了他。
「总裁,您放心,这些我都会去做。」
「下去吧!」陆玺摆摆手,直到他退出办公室之后,他便揉揉眉心,捶了捶酸疼的肩膀。
虽然身为金融界龙头,他始终得努力保持这样的优势,偏偏经济情况不稳,各家均有了抢生意、恶性竞争的念头,让本来和平的生意场变得非常复杂。
不一会儿,刘秘书敲了门,进入后便说:「总裁,今天是新人报到的日子,要他们做些什么工作呢?这是他们的资料。」
因为这是总裁私下的命令,其他主管并不知情,无法决定工作内容。
陆玺半闭着眼,想了会儿,「从最基本的工作让他们做起吧!」
「我明白了。」刘秘书点点头,继而退下。
「等一下。」他翻开资料,怎么没看见施筱寅的名字?「今天来报到的全部资料都在这里吗?」
「没错,都在这里。」刘秘书点点头,相当确定。
「好,那-退下吧!」陆玺-起眸,心忖,该不会这小妮子找到比「小妹」更好的工作,所以不来了?如果真是如此,他也乐见其成,但总得对他说一声吧!
秘书离开不久,外头出现了嘈杂声,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筱寅急急冲进总裁办公室楼层,对着外头那群上次才见过的人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刘秘书还真不知道该不该赶她离开。
上回她在总裁办公室「隐密」地待了那么久,离开时她还眼尖地瞧见她上衣扣错了一颗钮扣,可见她和总裁的关系非比寻常。
「我要见陆玺……不,是陆总裁,他在吗?」
秘书正踌躇之际,总裁办公室房门已被打开,就见陆玺靠在门边,「进来吧!」
「谢谢。」筱寅朝秘书点点头后,便快步朝陆玺走去,才到门口就被他给拉进办公室。
「-到底怎么了?吵吵闹闹的。」他没好气地望着她。
「我吵闹?!」她深吸口气,「该怪你,你只要我来,却什么都没交代,我告诉楼下的人,说我是你聘请来当小妹的,竟然没人相信。」
陆玺闻言,开始想象她形容的情况,忍不住哈哈大笑,「哈……」
「你笑什么?」筱寅紧锁眉心。
「我笑-这么说,难怪没人会相信了。」他笑睇着她,「没有一家公司的小妹是由总裁亲自聘请的。」
「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了?」她眉头这下皱得更紧了。
「我没有后悔,只是在告诉-话不能这么说。」
「那我要怎么说?」
「就说-是某某学校的学生,贵公司任聘的新进人员。」如果这么说,他们不可能不相信的。
「但是我并非是学校筛选的人选,是你口头聘雇,难道你要我说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说商场文化都是谎言满天飞,难不成连应征一份工作也得如此?
「这不是说谎,只是一种应变方式。」他有耐性地解释。
「还真麻烦。」她气得直吹着前面刘海。
「好了,既然来了,当然会依我所言给-小妹的工作。」他拍拍她那张懊恼不已的小脸。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她露出微笑,「那么我现在该做什么呢?」
「我会通知楼下,带-去-的办公室。」她柔媚的笑容像春风般在她的容颜上更添几许风情,让他的目光流连忘返了。
「小妹还有办公室呀?!」她好惊讶。
「难道-一整天都不必坐着休息?」
「说得也是耶!」她天真地挑眉,跟着说:「那我这就下去了。」
「等等。」他将她拽进怀里,「一个星期不见了,不想我吗?」
「我……」她往外看了看,虽然他们都背对着这间办公室,可还是很危险,「你没拉上帘子,别这样……」
「不需要这么麻烦。」他肆笑地俯身,热唇与她的仅差余寸,呼吸的热气全纳入她鼻间、心里。
「可是--」
「嘘……」他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紧紧贴上她的唇,由原来的轻舔细吮慢慢加重每一个吻的力道。
筱寅呼吸乱了,脑海立即浮现上次两人缠绵、湿体相贴的画面,心跳声也愈来愈重,体内那股需索的酸涩也渐渐泛上心口。
就在她忘我之际,陆玺放开了她,「去楼下报到吧!我会马上给下面一通命令。」
「嗯。」她舔舔被他吻肿的唇,轻喘地点点头后,便不好意思地离开。
陆玺这才坐进办公桌内,嘴角不禁画上一朵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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