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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黎氏夫妻回美之后,齐隽和佩陵也在贾威的催促下,立即飞往欧洲。一路上,他们玩过不少地方,有比利时、瑞典、卢森堡、法国……

  佩陵始终把兴奋写在脸上,更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不停的东看西看。

  齐隽也纵容着她,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他一样也不放过。

  于是,两个原本随团出发的人最后倒变成了自助旅行,一整个行程下来,玩得是既尽兴又惬意。玩遍了西、北欧后,齐隽又建议转往中、南欧,佩陵当然同意。

  “走累了吗?那里有露天香榭咖啡座,我们去坐一坐?”这一站他们来到了德国“科隆”。露天咖啡座在巴黎有名,在这儿也是挺风行的。

  齐隽抽出面纸为她找了拭汗,深奥的眼神不隐藏任何情感的波动。

  “咖啡,好啊!”佩陵挪了挪肩上的小背包,立刻兴奋地奔了过去。

  在在她身后的齐隽目光氤氲地看着她那雀跃无愁的身影,脸上的表情瞬间换化成一种宠溺的笑容。

  “天都快暗了,我们等会儿先找个饭店休息吧!”齐隽为他俩点了两杯咖啡,目光和煦地凝住在佩陵脸上。

  “你累吗?”佩陵轻声问道。

  她可是正开心着,一点也不觉得累。

  “看样子你还没玩尽兴?”齐隽唇角勾起一抹笑,聪明地猜出她心底的念头……

  佩陵可爱地吐吐舌头,对他展开一丝淘气笑容,“人家是听说,来到科隆不去漫游莱茵河与摩泽尔河流域就等于没来过,再前面一点好象就是港口了,我们今晚就搭夜船,在船上过夜好不好?”

  齐隽眼看自己可爱的小妻子对自己发嗲撒娇,怎么样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掬起她的小脸,他轻啄了一下她的鼻尖,“好吧!就听你的,不过,今晚你得好好回报我喔!”

  他炽热的利眸闪着不容错辨的情欲,一时间又让佩陵心跳紊乱。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羞羞羞!”

  佩陵对他扮了个鬼脸,与齐隽相处这些日子来,对他,她已不再有害怕的感觉,反而喜欢上他宠爱、疼惜她的滋味。

  而佩陵也爱逗他开心,有时候发现他在发呆,她会想尽办法让他忘了心事,眼神中只剩下她一人。

  “我是男人,当然不怕羞,我只要争取做丈夫的权利。”

  齐隽的话语像爱抚,灼热的眼神紧紧锁住她,使得佩陵不禁全身烘热了起来,连脸蛋也变得滚烫。

  这时候,侍者端来了两杯咖啡,佩陵立即以加奶精、糖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慌。

  齐隽倒是一脸悠闲,斜勾的眼直睇凝她发窘的表情上。

  “怎么都不说话,害羞还是不高兴?”他故意问道。

  “都没有。”佩陵故意不看他,低着头专注地搅动咖啡。

  “小骗子,你就会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他哈哈一笑,指着自己的唇道:“来!赏为夫一个热情的香吻,我就带你去渡船漫游。”

  “你讨厌——”佩陵捂住嘴,噗哧一笑。

  齐隽风流倜傥的邪魅笑容再度扬起,浓腻且低沉的魅惑嗓音充满了挑逗及浅浅的笑意,“做老公的向妻子要一个吻,这怎能算是讨厌呢?”

  “好嘛!亲就亲,你自己把脸挪过来。”佩陵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嘻皮笑脸的模样。

  “说好了我可不亲脸颊,我要亲这。”他凝着邪笑,嘟起嘴来。

  佩陵一见他这抹滑稽作怪的德行,忍不住笑得连泪都流出来了。

  齐隽听她那如银铃似悦耳般的笑声,心情也为之愉快,于是更死皮赖脸了,“你别用笑敷衍我,我可没有那么好骗的,快来啊!”

  他将嘴噘得老高,装出恶心的死相。

  “你!”佩陵深吸了一口气,憋住笑,“那你把眼睛闭上。”

  “拜托!我又不是小女孩,接个吻还闭眼睛。”齐隽可不依她。

  “可是……这里好多人啊!”

  “你当这里是哪儿?这里可是最浪漫的法国耶!当街接个小吻是最正常不过的了,你再犹豫,船就要开了喔!”

  为了逼这小女人快点儿就范,他聪明地以她最在意的事来威胁她。

  “好啦、好啦!”佩陵这下可心急了,突然抱住他的脑袋草草送上一吻。在齐隽根本来不及响应下,她已拎起背包,只直往港口急奔。

  “喂——你去哪?”齐隽连忙付了帐,赶紧追了过去。

  “船不是快开了吗?你快点——”远方的她,以两手圈住小嘴对着他大声疾呼。

  齐隽无奈地笑笑,真是被他这个天真的小妻子给打败了,随之也加快脚步跟上她。

  ***

  买了船票登上船后,佩陵立刻被游轮上的陈设布置给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艘游轮约莫有三层楼这么高,属于小型饭店型态,上面不仅有休闲场所,还有视听室、餐厅,该有的可是一应俱全。

  这种小游轮班次很多,所以购票容易,所以一点儿也没嘈杂拥挤的情况。

  “累不累?要不要先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再去餐厅用晚餐。”齐隽以磁性醇厚的嗓音说道。

  佩陵的目光仍不停旋绕着四周,点头应和道:“不知道这船上餐厅的饮食如何,被你一提我都饿了。”

  她摸了摸肚子,不一会儿还真的传出了空鸣声!佩陵羞红了脸,尴尬极了。

  齐隽却狂笑出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我看你真的饿了,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吧!”

  “不,我想我们还是先去房间,我满身是汗,想先洗个澡。”

  “你是在邀我共浴吗?”他贼贼地说道。

  “你又在逗人家了。”佩陵对他皱了皱小鼻子,“对了!我们的房间是几楼?”

  “专门为你挑的,在三楼视野最好的那间。”

  这一路上,他不时听见佩陵对他诉说着她最欣赏河上夕阳的风光,他也从没忘记她的渴望,于是,刚才订房间时就以高价把最好的房间给订了下来。

  她果真笑得灿烂,兴奋至极地说:“Dave,我好爱你,你最好了。”

  佩陵难得大方地抱住他,这次不用他要求,她便在他脸颊上献上一吻。

  他却绕富笑意地叹了一口气,“好失望啊!我还以为你会亲这儿呢!”他顽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嘴。

  “你是吻上瘾了是不是?”她以手指代替唇在他嘴上点了下,“走,我现在好想去房间看看。”

  “别那么心急嘛!咦?我知道你已迫不及待的想和我滚上床了。”

  他这回说得更过火,又惹得小妻子哇哇大叫。

  “不理你了啦!”佩陵从他手里抽出钥匙,退自往船舱走去,开始找寻着自己房间。

  当她循着旋转梯绕上三楼,找到自己的房间号码,打开房门的一剎那,她简直是呆愣住了,露出一副既吃惊又喜悦的表情!

  此时,纳入她眼底的是一袭全面的落地窗,将夜灯照在水面上熠熠生辉的光芒完全反映出来。

  “喜不喜欢?”不知何时,齐隽已来到她身后,帅性地斜倚在门框,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喜欢,一千个、一万个喜欢。”她迫不及待地冲到窗前,盯着窗外的一切。

  虽说现在已是傍晚,无法将外头的景致一丝不漏的看清楚,但那晚风吹拂、波光潋滟的景色就已经够她感动的了。

  “明天晨露微曦时,是最美的时候,我再叫醒你。”他又说。

  “不用你叫,我自己起得来。”佩陵自信满满地说,她怎会错过这么美的画面呢?就算再早她都起得来。

  “那可不一定喔!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今晚要怎么回报我,嗯?”他邪邪地将热唇附在她耳后吹气,“小心我会把你搞得起不了身。”

  他索性张开双臂由她身后紧紧地圈住她,亲吻着她细腻香郁的颈子、光滑诱人的肌肤……

  佩陵打了记哆嗦,陶醉在这股浪漫气氛中,但她还是轻轻推开他,羞涩地说:“还没洗澡,全身都是汗臭味。”

  “我倒觉得挺香的。”齐隽不容她反对,倏然噙住了她的红唇,双手尽情地在她身上抚摸挑逗……

  压抑了一整天的欲望此刻终于可以纾解,他怎能轻易放过他的小妻子?

  “等一下就要去吃饭了,会来不及的。”佩陵找理由推托道。

  不是她不喜欢他的亲密,而是婚后至今他与她几乎夜夜缠绵,她甚至发现自己一次比一次还投入、一次比一次还疯狂,若不再克制一点,她都快成为百分之百的浪女了。

  “你放心、船上的餐厅整夜都有营业,为的就是一些喜欢看夜景的顾客,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他的双臂锢住她的身躯,温热的气息轻拂在她细致的脸上,舌尖像一条灵蛇轻绕着她娇艳的来唇,以熟稔的吻技一步步迷眩了佩陵,使她完全臣服于他,不再心存顾忌。

  “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饿了。”

  佩陵趁他松口之际,轻声吟叹道。

  “那我让你吃。”齐隽丝毫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大手已探进她上衣内……

  ***

  “这东西不错吧?细腻可口,很有海上风光的味道。”

  他俩临窗而坐,尽情享受着晚风拂面的凉爽快意。这时正值晚餐时间,前来餐厅的人不少。

  “真的不错,难怪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佩陵瞥了一眼四周同行的人,发觉今晚这艘船上的客人并不多,约莫四、五十人,不嘈杂、不拥挤,反倒给一种悠闲静谧的感觉。

  “待会儿我们还可以去跳舞。”齐隽狭长的眼半瞇,专注欣赏着她喜悦的表情,突然,他很想看看她在舞池中解放的另一种风情。

  “跳舞?”佩陵直摇头,“我不会。”

  “你不会?”他不禁觉得奇怪,这个小女人一点也不像在外国长大的,该会的她几乎全都不会。

  “爸妈怕我学坏,所以从不准我去参加舞会。有时候同学邀约推托不掉,偷偷去了也只敢坐在旁边,所以……我真的不会。”

  佩陵无辜地,就怕他嫌她像个乡下土包子,根本上不了台面。

  “坦白说,我真的有点意外,但是我喜欢这样的你。”齐隽隐隐一笑,浑身散发着一股迷人的吸引力。

  佩陵的眼神与他的相互胶着,发现他那对眼睛深不可测,却蓄满了温柔。

  突然之间,船身一阵剧烈晃动,每个餐桌上的杯盘无不滑落地面,发出阵阵令人惊愕的玻璃破碎声。大伙都惊恐地站起,有的因站不住而跌坐地面,顿时喊叫声四起,众人脸上出现了害怕和不样的预感。

  “你还好吧?”

  佩陵在剧烈摇晃下,差点额头就撞上了玻璃窗,幸而齐隽眼明手快的将她霍然抓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佩陵惊魂未定下,已明显感觉到船身的晃动已渐渐平缓了。

  “我也不知道,待会儿我出去看看。”

  “不要,不要离开我……”佩陵紧紧抓住他,目光中流露出惊慌。

  “放心,我去去就来。”

  齐隽极力安抚她,才刚要离开餐厅,却已见一群安全人员赶来。

  “各位先生、小姐,请别慌,刚刚是我们‘宝塔星座’的引擎发生了故障,现在正在派人极力修复中,马上就可启航,请大家稍安勿躁。”安全人员紧急说道。

  大伙也因此松了一口气,却在这时候,坐在佩陵斜对面一位老先生突然倒地,发出严重的喘息声。

  “谁来救救我先生,他心脏不好,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了……快来人啊!救救他——”

  老人身旁的伴侣立刻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先生叫喊着。

  安全人员见状也乱了手脚,其中一人问着另外一位,“船上的医护人员呢?快去请他来。”

  “这艘船上没有医护人员啊!”

  “这怎么可能?”那人惊了。

  “他临时请了假,船长一时又找不到替代的医生,心想每次出船都没事,也就没有安排医生了。”他解释道。

  齐隽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两个一言一语的简直是在浪费救人的先机,再这么下去,那位老先生准会没救。

  他顾不得一切的冲上前,对老太太说道:“将他平放在地上,别紧张,把他交给我吧!”

  老太太含泪的眼突然瞠大,虽一胜懵懂还是听话照做。

  齐隽立刻施以CPR心肺复苏术,双掌交叠在老先生胸前,伸直双臂以固定的频率用力施压,直到老先生的双手会弹动,心跳也恢复了正常,这才将他扶正坐起,转道对佩陵急促说道:“你快回房间,把我行李箱内的一个白色医药袋拿过来,快!”

  佩陵点点头,慌忙地冲出餐厅直奔三楼房间,她急忙翻开行李箱.当真从中找到了那只医疗袋。

  她伸手一抓又立即奔回餐厅。

  “拿来了。”她跑得好喘,但仍不敢稍作休息,急忙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齐隽。

  “你做得很好,谢谢。”齐隽对她绽开一抹鼓励的笑容,随即打开它,拿出一瓶药倒出一颗药丸塞进老先生的嘴里。

  “我已替他做了急救,他不会有事的。等会儿船修复后,我会请船长将船开回去,得赶紧将他送医院。”他冷静自持地对着老太太漾出一抹可安抚人心的笑容。

  “真好,你是位医生吧?多亏了你。谢谢……谢谢……”老太太喜极而泣,不断对他道谢。

  “你快别这么说,我只是尽我的心力而且。”

  齐隽经过刚才的一阵忙碌,几乎已忘了自己现在是贾欣翰,并以医者的口吻说道:“这是我行动电话的号码,你现在可带他回房间休息,如果他的情况恶化,记得打这个电话给我。”

  “好的……谢谢。”

  不久,老先生便被安全人员抬上了担架,并在老太太的陪同下返回房间暂时歇息。

  开隽这下终于吐了一口气,慢慢地收拾起他的医疗袋。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医术?”

  佩陵质疑的嗓音从他头顶灌下,震住了他的动作——

  糟!他怎么忘了佩陵,更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分,居然……泄了底!

  “说啊!你为什么会医术?”见他这般,佩陵的疑心更重了,她的嗓音轻缓且颤抖,不如为何,她就是这么紧张异常……

  “我……我当然会一些了,难道你忘了我有个当医生的好朋友齐隽啊!”他勾起一抹笑,不急不躁地说。

  “是吗?”佩陵狐疑地望着他,“我也有很多好朋友,像律师、建筑师……可是,我一不会和人辩论、二也不会盖房子,那我是很傻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佩陵。这种CPR的技巧只要有心学习,并不困难啊!而且现在一股人普遍都会的。”他气定神闲地说,佯装得悠哉恣意。

  其实,他的心口正在冒冷汗,就担心今天骗不过她,那么这场冒牌戏就得提前落幕了。

  更令他惊慌的是,他是不是就会因此而失去她?

  “不错.CPR是很多人都会,没有人会把各种病症的急救物品都随身携带在身上吧!”

  佩陵也有精明的一面,刚才她趁他忙乱之际,已细细审视了那袋中的许多药罐,那绝非是一般人会带的药物。

  “曾几何时,我的小妻子的疑心病会变得那么重了?”

  齐隽走向她,轻轻晒笑道:“老实告诉你吧!这玩意是我在旅行之前去齐隽的医院借来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还真是派上用场。对了,里面的药品也是医院里的医生一一告诉我使用的方式和时机的。”

  瞧他盖得天花乱坠,佩陵想犹豫的机会都没了。

  “你……你真的不是……”不是齐隽?不如怎地,佩陵突然感到有一丝失望。

  “不是什么?”他挑高眉,暗笑低问。

  “没、没什么。”她别开脸,这个答案她怎能说呢?

  齐隽却不肯放过她,以一种几近透视到她内心深处的眼光看着她,盯得她焦躁不安!“是吗?你有事瞒我喔!”

  “是我该问你才是,怎么轮到你逼问我了?”她立刻垮下一张小脸,被他追问的不知如何是好。可见在逃避问题方面的工夫上,她还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好了,我们谁也别问谁,互相信任好不好?”他执起她的手,“你刚刚根本就没有好好吃点东西,我再叫待者端些新鲜的东西出来。”

  他柔情款款、温柔体贴地说,有意抹去佩陵对他的猜忌。

  “我不想吃,早就不饿了。”

  佩陵无法消逸对他的猜忌,出来玩的兴致一下子减低不少,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

  为什么他刚才的反应及表情,那么像……他?

  为什么他能那么从容不迫的面对一个很可能会在剎那间死去的病人?

  为什么他没有一点点外行人的生涩?无论是手法、动作都是如此流畅例落?

  这种种的疑问都纠结在佩陵的心中无法解开,像个沉重的枷锁压缚得她好痛苦……

  更令她无措的是,原以为经过这段时光,她能够很顺利的忘记齐隽,然而她并没有,真是糟透了!

  “看样子你的情绪还很不稳,要不要我陪你去甲板上走走?”齐隽瞇起眼,性感的唇瓣弯成一道迷人的弧度。

  佩陵想了想,出去少面吹吹风、散散心也好,于是点点头。

  当她随着齐隽的脚步来到甲板上,船身虽是静止的,但风却摇晃不停,不知为何,刚刚产生的迷蒙情绪又被这风给一瞬间吹得更乱。

  齐隽却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后,一双猿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在她耳后隅语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想着别的男人?”

  佩陵身子一抖,连忙吸了一口气稳住偾张的血脉,“你……你在胡说什?”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在想齐隽?”他轻声又问。

  “你——”她倏转身,以一双震愕的眼神盯视他。

  他眼一挑,恢复之前闭逸的调调,逗弄的心情随之脱僵而出,“我一直在吃那小子的醋,也一直无法忘记你曾经和他约会过的那段日子,所以,很担心你到现在仍想着他。”

  他露出一抹让佩陵头皮发麻的笑容,青涩的她根本不及他的狡诈,无法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

  她更苦恼的是,本是该她怀疑他的,怎么弄到最后都反倒是她被他压制了呢?

  “你别明说,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她轻轻喘息着,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就快爆发了。

  “那就算我说错话,我在这儿向你说声抱歉。”他冲她一笑,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叼了一支。

  “你不是很久没抽烟了吗?”佩陵一见,连忙制止。

  她回想了一下,几乎从婚后就不曾看过他抽烟,这会儿他怎么又故态复萌了?

  齐隽隐隐一笑,“抽烟可以缓和情绪,别阻止我。”

  他现在终于能够明白欣翰为何老爱把烟当作宝,原来它也有这项好处。

  “你怎么了?”佩陵不明白怎么才转瞬间,他就变得落落寡欢了?

  他回头一笑,黑眸里的思绪无波无动,却是话中有话道:“我只是感叹我的女人不信任我而已。”

  “我……”她秀眉拢了拢,“你生气了?气我刚才质疑的口气?”

  说着,她的眼泪已不听话地纷然坠落,尤其是他那沉默的叹息声更像在敲击着她恐慌的心。

  “我没有生气,也能明白你刚才急躁的心情,说实在话,我真的是满可疑的。”他侧着脸,嗓音满是浓浓的自讽。

  “你别这么说,是我的疑心病太重,我们不是出来蜜月旅行的吗?不要把气氛搞成这样好不好?”她的声音不自觉变了调,害怕他就此不理她。

  开隽喉头一阵滚动,发出一串莞尔笑声,顺手将烟蒂扔入海中,“你太紧张了,我说过我并没有生气。”

  其实,他只是有点闷,烦闷她老是把“齐隽”扔得远远的,好象他是只会咬人的毒蛇似的。

  “你真的不生气了?”佩陵拉拉他的衣袖,撒娇地说。

  “行了,你这个小女人……真是让我拿你没辙。”齐隽环手抱住她,将她拉入怀中。

  她放心地笑了,偎在他的怀里,“我……我好象有点饿了耶!”

  闹了一晚,不仅船坏了,连晚餐也没得好好吃一顿,说她不饿还真是骗人的。

  齐隽点了点她的鼻尖,“早说你饿了还硬要逞强,等会儿回房间看我怎么罚你?”

  他温柔的低语穿过黑夜微微沁凉的空气,徐徐温暖了佩陵的心。

  佩陵开心地靠紧他,喜欢让他呵护、疼惜的这种感觉,因此,没注意到齐隽神情中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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