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摩特五世停顿了一下,影子道:“这与父皇设计杀我又有何关系?”圣摩特五世道:“听朕把话说下去。”影子不再问。
圣摩特五世接着又道:“于是,在创世之神所缔造的人类之中持着相同意见的人走在了一起,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仍然十分忠诚地信奉着创世之神;一部分则联合起来,利用他们所有的力量抵抗着创世之神夜晚的残杀,他们也不再信奉创世之神,而是走向创世之神没有开辟的洪蒙之地,孤立起来,不再与创世之神为伍,与自然恶劣环境和创世之神抗争着,渐渐地成为创世之神无法管束的力量,后来便被创世之神称之为魔族。坚决忠诚于创世之神的则被创世之神划分为有着较高智慧和超自然力量的神族,而那些没有自己主见的则仍是普通的人族,随遇而安地在幻魔大陆生存着,而就是这些随遇而安的人族,却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迅速繁衍发展,成为幻魔大陆最多的族类,而神族与魔族则只有极少的数量,且两族长期不断地发生争斗。而创世之神在人、神、魔三族形成之后便消失不见了,至于为何消失没有人知道。当然,这只是流传着的一个传说,不足为信,但奇怪的是,在幻魔大陆每隔一千年的轮回,都会出现一位统领整个幻魔大陆之人,就像一千年前的圣魔大帝,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性格的双重性,即同时拥有神性和魔性,仿佛是创世之神重生。而在每一个千年交替的时候,神族和魔族的较量就会达到空前激烈的程度,哪一方占了优势,所出现的统一幻魔大陆之人的性格便偏向于某一性,就像千年前的圣魔大帝魔性占主导地位一样。”影子还是不解,圣摩特五世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时,圣摩特五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接道:“而作为人族,当然便偏向于有着神性的帝王的出现,人族与魔族的斗争也是渊源已久,魔族有着极强的侵略性与好战性。一个月前,神族之人找到了朕,他们告诉朕,皇儿将会是未来会出现的统一幻魔大陆的帝王,在皇儿身上有着寄居魔族圣主与神族神王的天脉,若是给魔族首先开启天脉,唤醒魔族圣主的魔性,则代表着魔族将会重新主宰幻魔大陆。于是,父皇才设计将你杀死,让神族之人唤醒你体内神族神王的神性,让神性主宰幻魔大陆。而魔族之人早已经在暗中有了行动,父皇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做,以图骗过魔族之人的耳目,就连这一次歌盈让你掏出自己的心,也是设计的一个骗局,让魔族之人以为你真的死了。”影子很平静地听着,想了想,道:“那出现的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怎么回事?”“那是利用远古时期,几乎已经失传的魔咒,盗用你的梦,重新复制的一个你,类同于创世之神缔造人类的一种魔法。”圣摩特五世解释道。
影子突然讪然一笑,道:“听起来简直无法让人相信,但这些对儿臣来说都不重要,儿臣不会相信父皇所说的这个故事,只当听的是一个神话。儿臣并不相信自己能够成为统一幻魔大陆之人,无论神族与魔族都与儿臣无关,儿臣只是我自己,或者更多的只是别人玩弄的一颗棋子,身不由己的棋子。现在,儿臣只是想知道,歌盈有没有遵守诺言,救活法诗蔺?还请父皇能够见告。”圣摩特五世叹了口气,道:“父皇明白你的心情,就算是父皇一时之间也不能够接受。当初,神族之人在告诉父皇这件事的时候,父皇怎么也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不可更改的事实。如果可以,父皇宁愿没有听到过这些话。”影子道:“父皇还没有告诉儿臣有关法诗蔺的消息呢。”他实在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
圣摩特五世看着影子,半晌才道:“看来皇儿是在逃避,这不应该是皇儿应有的性格。”影子平静地道:“儿臣并没有逃避,如果要儿臣依一件不可信之事去做,那才不是儿臣的性格。儿臣只是觉得,儿臣应该做好的只是云霓古国的大皇子,未来的储君,管好人族的事。”圣摩特五世道:“你不相信?原来你不相信,你不相信父皇的话。”影子道:“是的,我只相信自己,儿臣已经经历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如果父皇责备儿臣冒犯父皇,还请父皇赐罪,就算是再死一次,儿臣也无怨!”圣摩特五世道:“看来皇儿在不相信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决心?”影子显得有些不解。
“是的,决心,皇儿决心不与父皇合作,共同对付云霓古国即将面临的威胁。”圣摩特五世道。
影子道:“儿臣并无此意。”圣摩特五世仿佛没有听见影子的话,叹息了一声道:“好吧,既然皇儿有自己的想法,父皇也不勉强,你想知道有关法诗蔺的事情,父皇现在就告诉你,歌盈在将皇儿的心送给朕时说过,她既然已经答应过你,就决不会失言,她会帮你把法诗蔺救活,法诗蔺会毫发无损地还给你。另外,她还告诉皇儿,在暗云剑派,现在也有一个法诗蔺,和你一样,现在的法诗蔺也是被人盗用梦,复制出来的。”“法诗蔺也被人盗用了梦?”影子惊讶不已。
“是的,父皇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圣摩特五世道。
“什么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皇儿古斯特?”圣摩特五世突然道,神情甚为关切。
影子心中一惊,镇定地道:“儿臣不解为何父皇会有此一问?”圣摩特五世不经意地道:“自从皇儿神秘消失几天后,现在与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若非长得一模一样,连父皇都有点不敢认你了。”影子心中知道圣摩特五世这是在试探自己,故意装着不经意的样子,他摸不清圣摩特五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分。按理说,影是不会告诉他此事的,因为就连小蓝也不知道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影子于是苦笑了一下,道:“如果父皇不能肯定我的身分,那我就更不会知道自己是谁了,因为对以前我没有任何记忆。”圣摩特五世道:“但父皇曾听说,在天香阁,皇儿曾与那个被盗用的以灵魂复制的'你'有一场精彩的对话,讲的就是你儿时之事,而且故事栩栩如生,若是没有亲身体验,似乎很难讲出这样的故事。”圣摩特五世似乎知道影子心中所想,进一步逼问道。
影子心中显得释然,道:“父皇若是以此为依据,怀疑我的真实身分,那皇儿也无话可说,儿臣一直认为那是最富智慧的一场较量,没想到让父皇有所怀疑。”圣摩特五世收发自如地道:“是的,天衣对朕说过,那是一场极富智慧的较量,尽管没有最终决出胜负。若不是真正发生的事,皇儿能够洒脱自如地讲出这样两人合说的故事,你的聪明智慧实在是让父皇感到欣慰。”影子心中一笑,暗自佩服圣摩特五世对事情的控制,顺势道:“多谢父皇的赞赏。”“哈哈哈哈……”圣摩特五世大笑。
影子也陪着笑。
笑过之后,圣摩特五世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歌盈要朕待你醒来后转告皇儿,她要皇儿别忘了曾答应过'姐姐'的话。”影子当然没有忘记影的话,既然答应过影要拿到紫晶之心,他就一定要办到。于是道:“儿臣没有忘记答应过她的话,多谢父皇提醒。”圣摩特五世点了点头,道:“父皇不想知道你曾答应过她什么,但有一条,父皇必须提醒你,你现在已经'死'了,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要让人知道你尚存于世上,否则,父皇精心所做的一切便会前功尽弃。”影子道:“儿臣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儿臣虽然不能够答应父皇帮上什么忙,但儿臣也绝不会坏父皇的事。”圣摩特五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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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终于弄清了他与“那个自己”之间的关系,原来是自己的梦被盗用了,他没想到可以利用一个人的灵魂复制出另外一个一模一样之人出来,虽然听起来无法相信,但现在是不得不相信的事实。
此刻,他换了一副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行装走出了皇宫,与装扮成游剑士的模样相比,现在的他整个地变了样,已经从他脸上找不到属于自己应有的一点痕迹。他的脸看上去有点圆,眼睛有点小,眉毛甚为浓厚……面部轮廓完全是自己的相反模样,这是圣摩特五世亲自为他“设计”的形象,除了圣摩特五世与他自己外,这个世上已经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认识他了。
艾娜曾用魔法使自己变了个模样让影子认不出,现在这种魔法也用在了影子的身上。
影子心情有些沉重地走着,他想起与圣摩特五世在密室中的对话,他之所以不愿承认圣摩特五世所说之话,实在是不愿卷入那理不清的漩涡当中。他现在已经有些身不由己了,若是再完全介入当中,在别人布置的棋局内左冲右突,那实在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悲哀,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可能会不知道,完全被别人控制,被别人所愚弄。最起码他现在还拥有那么一点自己,还可以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问题。
此时,已是夜了,影子的目标是三皇子府。现在,三皇子府已经出现在眼前,他跃上旁边的一间屋顶,却发现一道黑影在莫西多的屋顶上一闪而过,向后院的一个方向逝去。
影子心中感到奇怪,想不到除了他,还有人“光顾”莫西多的府宅。
趁着黑夜,影子运气驭行,凌空虚度,身子轻盈如鸿毛般向那黑影消逝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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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多的房内,传来他睡熟后均匀的呼噜声。
一道黑影在房门外站了良久,终于小心翼翼,没有弄出一丝细察可闻的声响,推门进了莫西多的房间。
门开又关,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在四处搜寻着。
而在房间内装饰华贵的床上,莫西多正熟睡着,一动不动,惟有气息从鼻孔进进出出,引动着空气些微的波动。
这一身黑衣夜行装扮之人是褒姒,她已经找遍了三皇子府除了莫西多睡房的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紫晶之心”,现在惟一可能存在的地方便是莫西多的睡房。
对于褒姒来说,她已经没有再多的时间去旁敲侧击,试探着从莫西多嘴中得到“紫晶之心”的消息。所以,她惟一可以做的便是只身涉险,否则随着时日的到来,她便只有真的嫁给莫西多了,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一个局面,尽管为了“紫晶之心”,她可以牺牲一切。
褒姒小心翼翼在莫西多房间内每一个角落仔细搜寻着,她的心一下一下强有力地“怦怦……”跳动着,撞着她胸前的肋骨。她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十分冒险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惊醒熟睡中的莫西多,所以她的心跳得很厉害。
可是,沿着房间四处找了半天,仍旧没有发现“紫晶之心”的影子。
她接着又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褒姒思忖道:“难道'紫晶之心'也根本没有藏在这里?而在其它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不会!”褒姒又马上将自己的这一想法给否定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放在身边……身边?”褒姒的心中马上透进一丝亮光,她的目光立即扫向莫西多的睡床。
在莫西多的床头左侧,有一只小锦盒,虽然锦盒紧紧地盖着,但若隐若现有着淡淡的霞光。
“莫非里面装着的便是'紫晶之心'?”褒姒的心跳得更为快了,仿佛要从胸腔口蹦出来一般。
褒姒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蹑手蹑脚地向莫西多的床头靠去。
而莫西多仍是安然地熟睡着,在梦中的他,脸上尚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也许此刻,他正在做着一个令人心醉的美梦,但褒姒明亮的眼睛在黑夜中模糊地看到,那笑意有一种高深莫测,似乎他已经发现了她的意图,随时都可能醒来一般。
褒姒轻盈移动的脚步不由地停顿了一下,她需要重新镇定一下心神,照这样下去,她非得崩溃不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那口气久久地停在体内,屏住,直到狂乱的心跳停下来。
她再望向莫西多熟睡中的“笑”,却发现那丝淡淡的笑是睡熟后面部表情的放松。
“也许是自己的心情太过紧张了吧?”褒姒思忖道,她重新移动了自己的脚步。
终于,莫西多床头的那只锦盒已经触手可及了,褒姒正欲伸手去将那只锦盒抓起时,莫西多的身子突然动了!
是的,就在褒姒的手指接触到锦盒的一刹那,莫西多的身子突然毫无征兆地动了。
褒姒的玉手不由自主闪电般地收了回来,她的心突然间由于过度的紧张而停止了跳动,连呼吸也已停止。
然而,莫西多只是动了一下,他翻了一下身,并没有如褒姒想象的那般突然间醒了。
褒姒自己吓了自己一跳,虚惊一场,身上的香汗已经湿透了她贴身的内衣。
她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用”,这岂是她西罗帝国的公主——褒姒应该有的表现?她应该对任何事都处变不惊才是。
但褒姒又清楚地知道,她这不是害怕,她从来都没有害怕过一件事,这是遇到与自己命运相牵连事物的一种紧张,“紫晶之心”就是她的命运,她是遇到了自己的命运。
褒姒的玉手再度伸了出去,将那只锦盒拿在了掌心,她打开了锦盒,顿时整个房间都被紫霞之气萦绕。
是的,里面装着的正是褒姒朝思暮想的“紫晶之心”,是她即将到来的命运。它此刻犹如一颗真正的心般正跳动着,仿佛它就是褒姒的心,与褒姒的心发出同一频率的跳动。
褒姒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浑然忘我,她的眼中只有“紫晶之心”。
而这时,她却不知,一个等待着的恶梦已经向她扑近。
在她毫无挣扎的情况下,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的身子突然被人压在了下面,她蒙住脸的面巾被人一把撕掉,身上的衣服被人粗暴地撕裂。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一只大嘴已经印上了她的香唇,疯狂、贪婪地吮吸着,两只魔爪更是透过她的贴身内衣,伸进了她柔软可滑的香肌玉肤。
褒姒浑身一阵震颤,头脑顿时清醒,刚欲有所反应,一只手便按在了她浑身数处穴位上,所有的力量顿时瓦解。
此时,她惟一可以做的是通过眼睛怒视着那个压在她身上之人——莫西多。
到此时,她也明白了,其实莫西多早已知道她的到来,他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她自动送上床来。
褒姒突然笑了,她在笑自己的愚蠢,什么西罗帝国最富才情的公主,被别人引上床却浑然不知。
在褒姒身上“忙得不可开交”的莫西多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笑声给怔住了,他停下了双手和嘴巴的疯狂举动,望着褒姒。他实在不解,为何在这个时候,褒姒还有心情笑,以他的理解,所有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愤怒、挣扎、反抗、哭闹才是,而褒姒却笑了。
“你笑什么?”莫西多道。
褒姒很平静地道:“我笑三皇子似是从来没见过女人一般,趁人不备,做起了只有市井之徒才有的好色勾当。”莫西多望了望自己的睡衣,望着躺在眼前的褒姒道:“我还没有问公主为何深夜至我的房间?倒先数落起我来了。”褒姒冷冷一笑,道:“三皇子不是已经看到了么?何必要多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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