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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东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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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天--月球假设

  在中国西南瑶族地区,有一则古老的传说:在远古的时代,天上只有太阳和星星,却看不见月亮,那时的夜空漆黑如墨,每当夜晚降临,大地上就被恐惧笼罩,人类和其他动物一样都躲进自己的巢穴。有一天晚上,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热烘烘、七棱八角的大山一样的东西,它不圆不方,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放射着毒热的光芒。瑶族人的这则传说讲的就是月亮的来由,月亮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地球上空的,当时已经有了人类。瑶族的这则传说有几分可信程度呢?

  月球是地球的一颗卫星,它距离我们地球大约有38.44万公里,它的大小是地球的1/4,即直径3476公里。在我们现在能够观测到的星空范围内,月亮作为地球卫星的体积算得上老大。别看月亮个头大,但距离我们过远,所以,看上去像个大盘子,在古代,人们观察月亮都是用目光,所以,根本看不清月亮的构造,只知道月亮上有些地方明亮、有些地方昏暗。1609年,当伽利略发明了望远镜后,人类才第一次清楚地知道了月表地形的构成:月亮上并不是平坦的,它表面坑坑麻麻,那是大大小小的环形山和山脉,当然还有一些平原,那就是月海。

  瑶族的这则传说很神奇,可以肯定的是,它是近距离观察月球的结果。大家不妨试想一下,如果我们现在有能力,将月亮从38.44万公里处拉近100倍,那时站在地球上看月亮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们用肉眼就可清晰地看到月亮上各种各样的环形山、山脉、山谷、平原。而且,在这样的距离上,月亮的山脉是向外突出的,这难道不是传说中“七棱八角”的描述吗?再试想一下,在这样的距离下,你能感觉到月亮是个球体吗?不能,因为月亮直径3476公里,它太巨大了,有谁站在地平线上,可以感觉到地球是个圆形的球体呢,所以,传说中“不圆不方”的描述是十分准确的。

  因此,瑶族的这则古老的传说我们认为有很大的真实性,否则在没有现代化仪器的古代,这种想象是不可能出现的。

  结合在上一章我们对神话中“天”的剖析,对甲骨文天字的解释,瑶族的这则传说与中国古代神话、古文字所反映的是同一个内容,“天”是一个有形有体的星球,“天”就是月亮。这样看来甲骨文的天字,不但是有道理,而且是太形象了。

  上古神话传说中的“天”就是现在的月亮,这就是我们的假设。

  在中国“天”神话系列中,还有大量“天梯”的神话,这类神话可以作为我们假设的一个重要补充证据。所谓的“天梯”就是连接天与地之间的中间物体,在神话中它有时是高山,有时是大树。美洲印第安人的神话说,连接天与地的是蜘蛛网,这也算天梯神话的变种。赫胥黎《进化与伦理学》中讲了一个故事:“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儿童故事,名叫‘杰克和豆杆’。这是一个关于豆子的传说。它一个劲地长,耸入云霄,直达天堂。故事中的主人公,顺着豆杆爬上去,发现宽阔茂密的叶子支撑着另一个世界,它是由同下界一样的成分构成的,然而却是那样新奇。”这也是一个有关天梯的故事,它的原型也应该是古代的神话传说。再比如,美洲印第安人的古神话中就有大洪水期间,人们顺着某种桔杆依次上升到三、四、五世界里,从而逃脱了大洪水。

  为什么会有世界范围的天梯的神话呢?我们认为,“天梯”神话的出现绝非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是为了表现原始人一种向上追求的愿望,它们同样是对某种真实事物的客观描写。

  大家想象一下,突然有一天,我们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直径3476公里大小的天体,低得仿佛一伸手就摸得着,它遮住了天空和星辰,大地上一片昏暗。苗族的神话《谷佛补天》中说:“古老古代主宰天地的是宏效,他们移动天地相去一庹远,天从此昏昏沉沉,地从此不明不暗。”描述的正是“天”离大地很近时,由于遮挡了部分阳光,所以大地上才“不明不暗”,能见度很低。

  由于这个被称为“天”的星体距离我们地球太近,同时它也太大了,那么你不论怎样向远方眺望,它总是与大地相接,这与中国乃至世界“天地不分”的神话是何等吻合!这样一来,你不论从哪座高山,哪颗大树的侧面望去,都会有同样的感觉:山尖或树梢顶着“天”,下接着地。人们由此想象,如果登上了山,爬上了树,不就可以直达“天”上了吗?这些山和树多么像一架梯子一样。同时,又使人感觉到,这些山和树仿佛在支撑着“天”和地,一旦撞断了,“天”就要飞走了。这就是“天梯”神话的真相,它是对“天地分离”前空间状态的客观描述。

  我们感到震惊,谁能想象得到,在看似平淡无奇的中国神话里,竟然潜藏着一个如此巨大的秘密,事实上,中国神话中的秘密远不止此。我们再一次感觉到,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竟然有如此大的束缚功能,上述这些神话不知有多少人研究过多少遍,但大家被一种思维模式所限制,见木而不见林。

  研究问题角度很重要,每一个新的角度,都会开辟一个全新的领域。所谓的系统,也与角度有关,不同的角度可以形成不同的系统。在原始文化研究方面,现在流行用西方的观点,一切都照搬。我们不否认西方在宗教、神话等方面的研究方式及一些理论有很大的价值,然而,这些方法和理论并不完全适合中国文化研究。

  中国神话自身有很强烈的逻辑性,它完全可以自成一个体系,像中国的“天”神话,就是这个体系的主干。所以,问题不在问题的本身,而在于我们戴着什么样的眼镜看问题,戴着深色墨镜的人,即使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的眼前也是一片灰暗。为什么不把眼镜摘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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