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常听一些男生说看到某个女生会紧张,唐重都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不就是个女人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现在,他也终于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
“这就是[**]丝遇到女神时的正常反应?”唐重在心里想道。看来王爱国说自己是[**]丝一点儿也没有错。
李香君在前,身后跟着一个捧着砂罐水壶的男童。水壶的水应该是刚刚烧开着,还冒着滚滚的白气。
这情景就像是神话电影里面的观音菩萨翩迁前行,莲花童子紧紧的跟随在身后一般模样。
李香君抬眼看向唐重,远远的弯腰福了一礼,然后径直走到那只石鹤的腹部位置坐下,对着唐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谢谢。”唐重走到李香君的对面坐下,眼睛却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个传奇的女人。
李香君是个传奇人物,很多人掷万金而不得一见。自己现在能够见到她,而且还是免费的,自然要多看几眼。
李香君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任由唐重观看欣赏,而她则从童子放到鹤尾上的砂罐里面盛开水开始清洗茶具。
桌子上所有的茶具都洗一遍,再冲一遍。这才从另外一个光滑如玉的白色瓷罐里面捏出一小撮茶叶,放到一个特质的白色小碗里,然后用手在唐重的鼻子面前轻轻的对着茶叶扇着风。
茶叶碧绿,小碗雪白,犹如雪地里突然间冒出来的一抹绿芽。
铛——坐在窗边的童子轻轻敲击了一下手里的石钟,唐重像是得到了什么提醒似的,立即闭上眼睛。
果然,鼻孔传来淡淡的茶香味道。
如馨如兰,又是独一无二的茶香。沁入心脾,令人精神舒爽。
铛——又是一声钟响,唐重这才睁开眼睛,而面前的茶碗已经离他远去。
李香君把茶叶倒进另外一个白色的茶壶里,然后再次用竹勺盛开水缓缓的浇灌进去。茶叶受到滚水的浸泡,立即浮了起来。她不是没有规则的飘荡着,像是一片尸体。它们根根竖起,随着滚水的注入而上下起伏,就像是一个个正在腾挪跳跃的小人。
她雪白的手腕端起茶壶左右摇晃着,姿势优美从容,让人误以为这是一种极少见的手腕舞。
铛——铛——铛——这是洗茶。
在李香君洗茶的时候,茶童子每隔几秒钟敲一下石钟。
茶香四溢间,让人大脑昏沉,分不醒这是梦幻还是现实。
而每一声钟醒,又把你的心神从这梦幻间给拉回来。
进入,拉扯。进入,再拉扯。
这是最高明的挑逗手段。
美人,香茶,石钟,无论是眼、耳,还是鼻子都受到了尊宠的对待和享受。()
三声钟响,李香君把洗过茶叶的茶水倒进鹤嘴里。
然后,她把茶壶放在鹤背上,再次用竹勺浇茶。
滚烫的开水淅沥而落,却溅不出一滴水珠。
一勺。又一勺。
三勺水后,她放下竹勺,再次端起茶壶用另外一种古怪的像是古舞蹈的方式摇晃起来。那雪白的茶壶碧绿的茶汤变成了她舞蹈时的道具。两者相得益彰,各自成全。
铛——一声钟响,李香君把茶壶放到了桌子上。
她用竹镊取了一个雪白的杯子放在唐重的面前,然后纤手端着茶壶向杯子上注水。
汤色新鲜纯粹,热气薰眼茶香扑鼻。
唐重端起茶杯,小口的抿了一口。
滚烫的茶汤入口,几乎把舌头给烫麻掉。
可是,这更加刺激了口腔和舌头的敏感度,促使它们去仔细的去品味这一口茶水所带来的无限美感。
唐重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睁开眼睛,把杯子里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感叹着说道:“不虚此行。”
李香君轻笑,却没有再次帮唐重的杯子里续茶。
她端着茶壶,把壶里剩余的茶汤全都倒进了鹤嘴。
这让唐重心里暗叫可惜。就这么一壶茶,如果能够送到外面去怕是也能够卖个天价。
李香君把茶水倒尽,然后再次往里面注水。
这一次不是缓缓往茶壶里面浇,而是大勺的往茶壶里面倒。
两大勺瞬间完成,茶壶溢满。
她再次端起茶壶摇晃起来,比第一次的弧度要大动作要急。
铛——一声更加响亮的钟声响起,茶壶停止了摇晃,落入桌面。
李香君又用竹镊取了一个新杯,然后往新杯里面倒入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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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完之后,她再次对着唐重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唐重知道,这是第二泡。
汤色稍浓,如鹅黄。香味更浓,如花香。
饮之,如饮佳醇。
从开始到现在,李香君一言不发,只以动作示人,全身心的投入这场茶道表演。
第二杯结束,李香君却不再泡茶。
她挥了挥手,连帷幕后面的敲钟童子也退了下去。
“年轻人,喝到第二杯就可以结束了。”李香君说道。
“为什么?”唐重问道。他认
真的打量过李香君的长相,从外表上看过去,像是二十几岁的女人,从气质上看过去,像是三十几岁的妇人。现在,她出口叫自己‘年轻人’,倒像是和唐重隔了几辈像是四五十年的老女人。
“因为你年轻。”李香君说道。“第三杯茶,年轻人一般都喝不下去。”
茶如人生,孩童时天真,少年时激情,中年时温润,老则迟暮,所有豪情壮志都消磨殆尽。这接下来的茶不喝也罢。唐重正处于激情燃烧的年轻时代。
“这是什么茶?”唐重问道。
“鹤鸣。”李香君说道……“鹤鸣是山庄自产的茶。不及龙井观音名气大,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据说无论什么茶到了茶仙手里都有与众不同的味道。”唐重笑着说道。
李香君轻笑,说道:“心理作用而已。”
“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亲口所尝,名不虚传。”唐重说道。
“不。你被蒙蔽了。”李香君说道。“你的眼睛被美景所惑,你的耳朵被钟声所惑,你的嘴巴被眼睛和耳朵所惑。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李香君把第二泡茶水倒进鹤嘴,然后再次盛水泡茶,这第三泡茶斟给了她自己。
她指着面前颜色变成橙黄色的茶汤,说道:“无非就是一杯茶而已。又能够变出什么花样?”
无非就是一杯茶而已,又能够变出什么花样?
唐重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
事情的本质已经确定了,所有的解释其实都只是为了掩饰。
唐重一脸诚肯的看向她,说道:“多谢指教。”
“就茶论茶,谈不上指教。”李香君说道。“我不过问你们来的理由,也不打听你们以后的计划。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也可以zì yóu出入想走就走。我请你来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善待苏山。”李香君正色说道——
鹤鸣山。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苏山指着正向外潺潺流水的泉眼,说道:“这是迎鹤泉。师父用来泡茶的水全都由这处泉眼接去,然后用柴火烧燃,用陶瓷罐盛水,没有铜秀,水质甘甜。”
“难怪茶的味道那么好。”唐重笑着说道。饱睡一场后,苏山的气色好了许多,这让唐重的心里也非常的高兴。“为什么这座山叫做鹤鸣山?这处泉眼又叫做迎鹤泉?和鹤有什么关系?”
“据说很久以前,这座山还没有名字。有一个妇人来山里采茶,看到有白鹤在此泉眼喝水。妇人出声惊呼,鹤鸣九天,响彻整座山峰。后来,这座山就叫做鹤鸣山。这处泉就叫做迎鹤泉。”苏山解释着说道。
唐重心思一转,问道:“妇人呢?”
“她是李家先辈。是她为这座山和这口泉眼命名。师父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座山上。”苏山没有保留,直接说出了这桩秘密。
“真有意思。”唐重笑着说道。这故事颇有神话色彩了。
“再有意思也是别人的故事。”苏山感叹。
“我们会有自己的故事。”唐重说道。“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上演了。”——
苏杭。帝王会所。
苏锦怀从他的奔驰车里面钻出来,看着帝王会所的牌子,心里有种喜悦的感觉。今天在医院守了一天,好不容易得空偷溜出来,他要找个地方好好释放一下。
商王会所是他在苏杭的[**]窟之一,里面的姑娘大多数是良家兼职。这是他喜欢的调调。
他来的时候已经打过经理电话,经理也为他准备好了最近才调教好的一对双胞胎。
他手里握着钥匙,正准备进门时,却见到一辆车子斜冲过来。
他吓了一大跳,身后踉跄着向后倒过去,破口骂道:“王八蛋,作死啊?开那么快,小心把你撞死。”
嘎——车子停了下来,一个大块头男人向他冲过来,破口骂道:“你小子骂谁呢?有本事再说一次。看我不把你的脑袋踢进你裤裆里面去。”
在苏杭地界苏锦怀怕过谁来,虽然今天没有带保镖出门,但是只要他喊一声,帝王会所就会冲出来大量保镖过来帮场。
“我骂你呢?我骂你是孙子。怎么着?我今天就站在这儿,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苏锦怀指着大块头和他叫板。
大块头气急了,冲过来就要和苏锦怀动手。苏锦怀后退,却被他一把抱住身体。
“你骂谁孙子呢你再骂一次试试?”大块头抱着苏锦怀吼道。
“保安——保安——”苏锦怀大声喊道。
帝王会所停车场的保安看到有人发生冲突,快步向这边跑过来。
“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和老子单挑?”大块头不屑的骂了一声,松开苏锦怀快步向自己的车子跑了过去。
很快的,车子冒出一股黑烟飙了出去。
“妈的。晦气。”苏锦怀对着车屁股骂道。
“先生,你没事吧?”保安跑过来看着苏锦怀关心的问道。
“没事了。”苏锦怀没好气的说道。他现在满肚子的火气,急需找个女人发泄一番。
远去的车子上,大块头手里抓着一个钥匙包对开车的小老头说道:“师父,到手了。”
“那就开始干活。”小老头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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