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男人是花明,女孩子自然就是王雪芙了。
“你不像诗人。”王雪芙笑着说道。声音清脆,笑容也清脆。就像是一个一嘴咬上去就咔嚓作响溢出汁液的大苹果。
“哪儿不像?”
王雪芙认真的打量了花明一番,说道:“哪儿都不像。”
花明深受打击,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王雪芙愣了一下,知道花明问的是她什么时候回家过年,笑着说道:“就这两天吧。也快过年了呢。”
“嗯。”花明点头。“我送你?”
“不用。”王雪芙摇头。“我家近。”
“哦。”花明心里有点儿遗憾。
女孩子又摸了摸怀里兔子的脑袋,说道:“你打电话让我下来,是要带走小乖的吧?”
“不是。”花明跑到花坛边提了一个大包裹过来,说道:“给你的。”
“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给你就拿着。”花明蛮横的把包裹塞在女孩子手里。
“那你的兔子?”
“也是你的兔子。”
花明挥了挥手,转身大步离开。
王雪芙看到花明的背影远去,提着那个大包裹站在原地几秒钟,然后快速往楼上跑去。
在不远处的树丛拐角,冒出来两个脑袋。
看到女孩子不见了,兔子不见了,包裹也不见了,花明激动的脸色潮红,一拳打在梁涛的胸口,说道:“你小子,真行啊。她还真收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帮你出的主意。”梁涛得意洋洋的说道。“像这样的女孩子,一般警惕心非常强。不会轻易收男生的礼物,也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吃饭邀请-----幸好你有小乖这个内应。打着给小乖送食物的名号,把自己想送的东西夹进去。她不收也得收。”
“什么?”花明大惊。“你不是说让我送兔粮吗?”
“我是这么说过啊。”梁涛莫名其妙的看着花明。“可是,你不能只送兔粮啊。你得把送给女孩子的礼物夹进去一起送过去。”
“--------”花明看着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欲哭无泪。
“不会-----你提的那个大包裹里面全是兔粮吧?”
“还有一套衣服。”花明说道。
“哦。”梁涛松了口气。“第一次送礼物,不能送太贵。有一套衣服也就够了。”
“是给小乖过年穿的。”
“--------”
梁涛想,有些人真是活该一辈子过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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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不平的山路,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平稳又快速的奔跑在路上。
路边风景一闪而逝,一处处独特的风景引来车里人甜美的惊呼。
开车的人是唐重,坐在副驾驶室欣赏风景的人是白素。
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不,应该说还有一天,就是我们华夏人所说的大年三十。也就是全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的美妙时刻。
唐重回来了。
回到恨山。
回到他离开了几个月的家。
因为殴打钟明宇的案子,唐重被禁足,没办法离开明珠。
可是,直到现在,警方那边还没有把调查结果公布出来。他们给出来的理由是-----需要对现场视频进行分析,要找唇语专家对他们俩人的对话进行解读。这是一个技术活,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给出权威的结果。
所以,为了慎重,只能推迟发布调查结果。
眼见着年关将近,唐重再也等不下去了,直接一个电话打到江涛那儿。江涛出面,唐重的禁足令才暂时解除。
因为唐重不愿意上春晚,也不愿意参加其它电视台的跨年晚会。林回音和张赫本也难得清闲。她们俩人已经提前一步离开紫园别墅,唐重准备回家的时候,问白素春节怎么过,白素说准备留守紫园。
虽然说白素感念养父恩情,但是,在被养父把她当做赌注给输了出去后,心中存下芥蒂,很难再和他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了。那样的话,可能是对两个人的折磨。
白素在明珠也没有其它的亲人,唐重林回音张赫本甚至连阿ken都回家过年了,她只能独自留守在紫园别墅。
于是,唐重向她发出邀请,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她去领略大山的风光和监狱的年夜饭。
白素也不是忸怩的女人,欣然同意。
于是,就有了这一趟的旅程。
当然,白素是把这次恨山监狱之行当成旅游的。
“真是没想到啊。这恨山名不见经传的,怎么就有这么好看的风景?我上次也来过啊,怎么就没有发现呢?”白素的脑袋伸出窗外,任由俏脸冻的红扑扑的也不愿意关上车窗玻璃,一边贪婪的欣赏这荒山野景,还一边用手机拍照。“早知道把我那台单反带出来了。”
“你上次来的时候是秋天。现在是冬天。恨山四季分明,每个季节的风景都各不相同。”唐重笑着说道。“这算什么美景?等到了我的地盘,我带你去见识一些好看的好玩的。”
“好呀好呀。”白素激动的问道。“咱们真能逮住山鸡野兔?”
“能。”唐重说道。“想抓活的,咱们就用网。想吃肉,就用枪。当然,都是猎枪-----大胡子那人抠门,他是不会同意我把狱警用的警枪拿出去打鸟的。如果运气实在太好的话,说不得会遇上土狼或者熊瞎子。”
“狼?”白素的脸色有些白。“山上还有狼?”
“当然有狼了。恨山犄角连着太行山脉。太行山脉连绵几千公里,还有大片的原始老林,里面藏着什么样的动物谁知道?”唐重说道。“狼不可怕。狼其实就是厉害点儿的狗。没什么战斗力。倒是熊瞎子让人头痛,如果手里没有武器,我也怵它。”
“听起来你像是经常和它们打交道似的。”白素嘻笑着说道。转身,举着手机拍下唐重开车时的样子。
唐重笑笑,没有回答。
“对了,我跟着你回家过年,你跟你爸说了没有?”白素不放心的问道。
“没说。”唐重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吧?”
“怎么会不用那么麻烦?”白素急了。“上车的时候我就让你给你爸打电话的啊。突然间家里多了一个人,你也不打声招呼-----他不觉得奇怪吗?”
“不就是多了一个女人吗?我就是牵着一只母老虎回去,他都不见得会眨眼睛。”唐重笑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大胡子和其它家长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白素在心里想道。如果是个普通男人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征服那样的女人?
她这次来,何偿没有好奇探究的意思?
恨山也刚刚下过场大雪,虽然雪已经化了,但是路上还有冰渣。影响了唐重的车技发挥。
车子驶到恨山监狱门口时,天色已经昏暗,监狱里面已经亮起了橘黄色的照明灯。
唐重停下车子,跑过去叩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
“老狗,是我。”唐重出声喊道。
“二当家的?”男人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很快的,他就激动的喊了起来。“二当家的回来了?”
厚重的铁门‘匡铛’一声打开,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高大壮汉站在门口,眦牙咧嘴的笑着,一脸兴奋的看着唐重。
“老狗。彪叔----今天又是你们俩守门?”唐重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粗狂的脸,倍感亲切。这些都是自己的家人啊。
“你小子。”
两人走了过来,看起来年轻些的那个大汉拍拍唐重的肩膀,那个胡子拉碴的大个子一拳打在唐重的肩膀上。
年轻些的大汉是彪叔,大个子是老狗。他们俩是亲叔侄。
不过,当他们俩站在一块儿的时候,外人根本就分不清他们谁是叔谁是侄。
唐重跑过去打开奔驰车后备箱,从里面搬出一箱又一箱的二锅头以及中华烟,说道:“我把东西都丢在你们这儿。让他们自己来领。”
恨山监狱的人都喜欢喝烈酒,抽好烟。好烟够香,烈酒够烈。
烈酒倒是常喝,但是好烟却极少。所以,唐重特地从外面带了一些回来。
“包在我身上。”老狗爽快的说道。他的眼睛斜瞟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白素,嘻皮笑脸的问道:“你媳妇?”
“不是。我朋友。”唐重说道。
“你媳妇。”老狗哈哈大笑。
唐重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看着他咧开嘴巴倒吸冷气,他才笑哈哈的跳上驾驶室,把车子开进这戒备森严的监狱大院。
唐重带着白素提着大包小包礼物走进属于他们的房子时,大胡子正坐在餐桌前吃面。
一大碗面。不,确切的说是一大盆面。
没有配菜,倒是有几瓣蒜。
“呼哧呼哧------”这是大胡子吃面时惯有的声音。
看到唐重进来,他只是抬了抬头,说道:“回来了。”
“回来了。”唐重说道。
唐重突然间想起在明珠和那个女人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和他说话-----家不一样,感情是一样的。
“唐先生,你好。我又来打扰你了。”白素站在唐重身边,有些紧张的说道。
“我去做饭。”他面无表情的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白素赶忙阻止。“我们带了熟食回来。我去热一热就好了。你们先坐。”
于是,大胡子又坐了下来。
等到白素提着熟食袋子进了厨房,大胡子看了唐重一眼,问道:“你媳妇?”
“不是。”唐重跑去拿了两个空碗过来,用筷子在大胡子的面盆里面挑了一碗面,也‘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是你媳妇。”大胡子说道。
然后他又低头,呼哧呼哧的吃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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