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应命,提了雪槐急掠。雪槐平心静气,想法自救,七里香玄功与一般的玄功不同,一般的玄功制人,都是封住丹田气海,使被封者无法行功,而七里香这玄功却是封人的任督二脉,所以雪槐不但身子不能动,甚至不能开口说话。但对雪槐来说,其实封哪里都一样,他体有赤发魔女发毒,反正不能运功,只能借天眼神剑的灵力,而只要他是清醒的,就可以召唤神剑灵力,靠封他的身子不能对天眼神剑起作用,然而七里香玄功太强,雪槐虽能召来天眼神剑灵力,却是冲不开七里香的玄功,试了几次,如河流冰封,一动不动,只有放弃,想:“到闻香会总堂后,慢慢的冲,看能不能冲开。”
正自死心任由那老者带他回闻香会总堂,剑眼却忽看到了梅娘奇光散人等云山六友,梅娘六个而且也看到了他,虽然他剃了光头,但脸没变,梅娘一眼就认了出来,六个人一下就将那老者围了起来,那老者脸色一变,一抱拳,喝道:“花开四季,香飘九洲。闻香会许放敢问前面是哪路朋友。”
许放抬出了闻香会的招牌,嗓门粗得很,也难怪,闻香会声势现在正如日中天呢,一般人是惹不起的,臭铜钱听得他叫,缩了缩头,道:“闻香会?好香好香,厉害厉害。”铁流儿一脸奇怪的瞪了他道:“你说好香是吗,刚刚明明是我放屁啊,难道我放的屁都是香的了?”“以香为臭,奇闻啊。”李伶儿拖长了嗓子唱。
他三个这么冷嘲热讽,许放自然听出不对头,再要开口,奇光散人突地拨剑,七宝奇光射出,许放立时闭眼,奇光散人剑顺势一带,削下了许放脑袋。陈子平手一伸,平平抱住雪槐,奇光散人收剑,梅娘急叫道:“七弟,你没事吧,怎么了?”雪槐眼睛能看,却是不能开口,陈子平道:“七弟必是被七里香这妖妇制住了。”奇光散人几个一齐点头,梅娘看向李伶儿,道:“李伶儿,你来。”
“好咧,看我的。”李伶儿唱,陈子平几个立时将雪槐身子在地下放平,铁流儿更托起雪槐脖子,让他鼻孔微微向天。他几个行动古怪,雪槐心中暗暗好奇,想:“李伶儿功力虽已近一流之境,但比神剑灵力也强不了多少,照理以他一人之力是冲不开七里香玄功的,难道他另有秘技?”却见李伶儿看了他道:“我这法儿有点不走正道,七弟莫见怪。”说着云袖一舞,拖长了声音唱道:“悲莫悲兮生别离,我好苦啊——啊——啊。”哭腔中,两道晶亮的泪水从他空眼眶中流出,却从雪槐鼻孔中钻进去,雪槐鼻中一阵奇痒,不由控制的就大大打了一个喷踢,说来也怪,李伶儿那两道泪水不但没给喷踢打出,反更往鼻腔里钻进去,一直上行,过脑顶向后,再一路向下,经玉枕到命门再到前面丹田。人身任督二脉,乃是由前向后,经丹田过命门通玉枕上顶心百会再下落膻中返回丹田,称为周天,若被他人玄功所制,要冲开,便由丹田聚气,沿着周天路径由前向后冲,能畅通无阻的气运一周天,便可恢复自由,然而李伶儿这两道泪水逆周天而行,却是特别顺畅,两道泪水便如两条冰蚕在雪槐经络中钻行,所过之处凉嗖嗖地,说不出的舒服,回丹田上行,又回到雪槐鼻孔中,再一阵奇痒,这时铁流儿臭铜钱在一边齐声笑着叫道:“打喷踢,再打个喷踢。”
雪槐嘴巴本来不能动,这时应声张嘴,大大的一个喷踢打出,恰如春雷解冻,全身僵滞感全消,翻身爬起,抱拳道:“多谢六位哥哥姐姐。”
梅娘忙道:“小事一桩,七弟不必挂心。”臭铜钱几个一齐点头,看着雪槐,都是一脸欢喜,显然能见到雪槐,心里高兴,就中却只有李伶儿昂首向天,似乎碰上了什么大难题,臭铜钱撞他一下道:“你古里古怪在想什么,如何不与七弟说话。”
李伶儿闻言看向雪槐,却仍是一脸凝重,道:“七弟,你是不是和赤发魔女交过手?”
雪槐立即知道李伶儿为什么神情凝重了,必是借着入体的泪水,察知了他体内的古怪,忙道:“是,而且我还给赤发魔女的赤发扎了几十下,她那赤发上也不知是有毒还是什么古怪,阴魂不散,到现在我还是一运功就全身麻痹。”
“果然如此。”李伶儿点头,道:“不是毒,是一种虫子,名字很好听,叫蝴蝶醉,然而一旦进入人体,除了赤发魔女的独门解药,任何办法都无法驱除,真正是阴魂不散,麻烦之极。”
陈子平几个脸色齐变,梅娘叫道:“那怎么办?真的只有赤发魔女的独门解药可解吗?”
“赤发魔女。”奇光散人咬牙,看向梅娘几个道:“我们去找赤发魔女,合我们六人之力,不信打不过她,必要叫她交出解药。”
“只怕不行。”臭铜钱摇头,道:“据我得到的消息,赤发魔女此次重出,已是魔功大成,合我们六人之力可以打败她,想拿下她逼出解药却是绝无可能,打不过她会跑,我们不可能围得住她,而且有秘密消息称赤发魔女此次网罗了不少帮手,好象是要找五观三寺的麻烦,不过这消息还未证实。”
“只怕有可能。”梅娘点头:“赤发魔女虽称魔女,当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恶行,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爱上了水月庵绝一神尼的俗家弟子林岚,当年追杀赤发魔女林岚两个的,不止是一个水月庵,五观三寺都有份,赤发魔女即出来报复,当然不会只找一个水月庵,而要对付五观三寺,即便是今天的五观三寺,以她一个人的力量也还是太单薄了点,所以有帮手是肯定的。”
雪槐和赤发魔女打了一架,却直到这时才知道赤发魔女找上水月庵的原因,忙道:“各位不必为我担心,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七弟有事,我们怎么可以袖手旁观。”梅娘几个一齐摇头,臭铜钱看向李伶儿,道:“真的只有赤发魔女的独门解药能解这什么蝴蝶醉吗?”
“神虫婆该当能解。”李伶儿沉呤道:“神虫婆的虫母为天下万虫之母,不过任何人有求于神虫婆,都要答应她一个极为苛刻的条件,只怕。”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一脸沉呤,铁流儿却叫道:“就是把七弟体内的蝴蝶醉取出来,举手之劳嘛,而且这次是神虫婆千寿,我们准备的礼物也实在不轻,说不定神虫婆一高兴,会替七弟除了这蝴蝶醉呢,试一试没关系嘛,不行再说。”
“有道理。”梅娘几个一齐点头,征求雪槐的意见,就便说了神虫婆千寿的事,原来明天就是神虫婆千岁大寿,在神虫宫举行千寿大典,当日李伶儿为团结奇光散人五个而向神虫婆讨得应咒神虫,这时梅娘已经救出,而应咒神虫却还在奇光散人五个肚子里,虽然平时没什么妨碍,但万一有时不小心或者开玩笑赌个什么咒却又忘了做,那就是个要命的事,所以几个人备办了重礼,借着给神虫婆祝寿,顺便请神虫婆召回他们肚子里的应咒神虫,这时六个人就是赶去神虫宫,却巧之又巧的救了雪槐。
蝴蝶醉在身上,不能运功,就如手脚戴了镣铐一般,确实是极不方便,所以雪槐虽看李伶儿神情猜到要神虫婆替他除虫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心中还是想:“如果神虫婆看在他六个重礼的份上真的肯搭着替我除了这蝴蝶醉,那也真是件好事,万一条件过于苛刻,那到时拒绝也来得及。”当下便答应了,与梅娘六个一起赶赴神虫宫,梅娘六个见他中了赤发魔女的蝴蝶醉仍能运使遁术,都是十分惊异敬佩,却不知雪槐的灵力是向天眼神剑借来的。
神虫宫在神虫山上,雪槐七个大半夜才到,就在山下坐了半夜,顺便聊些典故。雪槐于神道中事一直不甚了解,这半夜倒知道了不少东西。来给神虫婆拜寿的着实不少,有许多人也和雪槐七个一样,就在山下闲坐半夜,臭铜钱等也顺便把各路人物说给雪槐听。
第二日一早,宫门大开,众人络缉上山,雪槐几个也一路上去,但见那神虫宫建在山顶平地之上,占地约在千亩以上,极为宏伟,飞椽雕柱,金壁辉煌,除了天朝皇宫,一般小国的王宫根本没有这等规模,雪槐暗暗惊叹,臭铜钱见他暗暗点头,道:“奢华吧?到里面你只怕更吃惊,神虫婆以虫制人,但凡有求于她的,不但要答应她极为苛刻的条件,还要想尽办法送重礼讨她高兴,搜遍天下,罗尽奇珍,所以若论富,当推神虫婆为天下第一。”
神虫婆以虫制人的事,臭铜钱几个和雪槐详细说过,神虫婆神通广大,但性子刻薄阴鸷,有求于她的,便需答应她一个条件,然后服下一条神虫,满足了神虫婆的条件,神虫婆便会召回神虫,稍有不如意,神虫婆便拒绝召回神虫,则神虫便会在人体内作怪,那时当真生不如死,只有搜罗天下奇珍送上神虫宫,求一粒镇药,镇着肚内神虫不作怪,但一粒镇药只镇得三年,这三年内若还不能满足神虫婆的条件,那就又只有再送重礼,再求一粒镇药,而神虫婆的条件一般都苛刻之极,想做到非常不容易,所以为神虫所制不得不搜罗奇珍以求镇药的人便非常多,神虫婆自然也就富甲天下了。
李伶儿与一般人所求的不同,他是求虫,他和奇光散人五个体内的应咒神虫是特定的,要应咒才发作,不应咒不发作的,即便不除去也一点关系没有,只是麻烦不是,老是提心吊胆的,所以才备了重礼上山,如果神虫婆高兴,召回应咒神虫还肯替雪槐除去蝴蝶醉,那是最好,不行,那就只替雪槐除虫也行,估计千寿之际又看在重礼的份上,该不会有问题。
进神虫宫,自有侍从招待,午时拜寿,现在时光还早,神虫婆并未现身,拜寿的人却络缉上山,到午时,几近千数,大抵一脸惴惴的神情,不用说,自然都是服了神虫又没能满足神虫婆的条件,必须要讨三年一次的镇药的,害怕礼物不能让神虫婆高兴,担着心事呢。
午时到,玉磬三响,满殿寂静,雪槐扭头看去,但见两队侍女前导,后面现出一位神道,看面容不过三十许年纪,外表也无异象,但顾盼间自具威仪,显然便是神虫婆了。光看外表,说老实话与雪槐想象的还真是不同,暗暗感概,想:“先还以为是怎样一个满身爬虫的老婆子呢,不想倒象一个大家少妇,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了。”
神虫婆上神座端坐,一个侍女上前两步,扫一眼众人道:“拜寿之前,婆婆先要收一个虫奴,大家肃立观礼,休要喧哗,否则严惩不怠。带虫奴。”
雪槐不知虫奴是什么,臭铜钱见他脸有疑惑,凑到他耳边道:“神虫宫中喂有虫母,称为天下万虫之母,饲喂虫母的人,便是虫奴了。”他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突地一颤,惊呼道:“镜空师太?”
确实是镜空师太,跟在两名侍女后面,快步而出,雪槐自也是一眼就看见了,身子一震,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向臭铜钱道:“难道她说的虫奴会是镜空师太?”臭铜钱也圆瞪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却点头道:“看样子应该是,但怎么可能?”一眼看到雪槐脸上的神情,忙一把抓住他手,道:“七弟,不可冲动,这是在神虫宫,但最主要的,镜空师太如果要做虫奴,绝对是她自愿,神虫婆虽为人刻薄,但有一点,绝不勉强别人,所以镜空师太一定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要求神虫婆,你若闹起来,反是违背了镜空师太心愿了。”
雪槐那一刹那间确实是热血上冲,竟要镜空师太做虫奴,神虫婆也太猖狂了,但听了臭铜钱后面的话,雪槐慢慢的又冷静了下去,他与镜空师太打过多次交道,知道镜空师太的性子,以镜空师太之暴烈,除非她自己自愿,真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她,天地之间,除死无大事,但有时生死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可以肯定的说,生死是威胁不了镜空师太的,只能是她自己自愿,而以一派掌教之尊屈身为奴,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吃惊的不仅是雪槐几个,身为水月庵掌门,镜空师太绝对是名满天下,大殿中不认识她的几乎没有,身为水月庵掌教却来做神虫宫的虫奴,这事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因此虽有那侍女宣示在先,大殿中还是惊呼声四起,虽然还并没有宣布镜空师太就是虫奴,但谁猜不到。
那侍女厉声喝斥,神虫婆却微微一笑,道:“算了,不怪他们。”说着扫一眼众人,道:“大家都猜到了,没错,就是镜空,五观三寺之一水月庵的掌教,自愿要做我神虫宫的虫奴。”她的话又引来一阵更大的惊呼声,雪槐却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的抓着了他的心,心中则是百思不得其解:“镜空师太到底为了什么?为了水月庵?不说她已经解散了水月庵,就算没解散,她这么做对水月庵也是个致命的打击啊,可除了水月庵,还能有什么让她这么做?”雪槐实在想不清楚,却明白了一点,镜空师太当日之所以解散水月庵,绝不象冷灵霜说的害怕,而是已经想好了要来做虫奴,自己受辱不要紧,不能连累水月庵千年的声名,所以干脆解散了事。
这时镜空师太已站在神虫婆神座前,肃然而立,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神虫婆冷冷的看向她,道:“镜空,你真的愿意来我神虫宫做一百年虫奴,饲养神虫?”
“我愿意。”镜空师太点头。
“不后悔?”
镜空师太抬头,直视着神虫婆,道:“镜空做事,从不后悔。”这话里,竟仍显然出一派掌教的豪气。
“好。”神虫婆一点头,手一挥,一道绿线飞出,围着镜空师太一绕,突地从她耳朵里钻了进去,那绿线必是一只虫子,只是雪槐看不清楚。那一瞬间,雪槐真的想出声阻止,但却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了,牺牲越大,谋求也就越大,镜空师太以一派掌教之尊而屈身为奴,那是多大的牺牲,则她所求之事会有多大的份量,雪槐便用脚后跟也想得到,又岂能轻易阻止。看着那绿线钻入镜空师太耳中,雪槐只恨不得仰天大叫。
“好。”看着绿线钻入镜空师太耳中,神虫婆仰天一阵狂笑,道:“你且到一边,我今天很高兴,你也一起喝一杯好了,明日起,喂虫十日,喂得好时,我自会如你所愿。”说着又是一阵大笑,看向殿中人众,道:“有什么玩意儿,都献上来吧,我今日太高兴了,不拘什么,一律赏收,镇药也全部赐给。”这话一出,顿时满殿欢呼之声,惟有雪槐心中一片黯然,梅娘几个知道他难过,砌词安慰,无非镜空师太即是自愿,必有所求,不必太替她难过,话是这样说,但雪槐又如何能不难过?想着镜空师太当日对碧青莲的恩义,今日却落到如此地步,当真心中如绞,然而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镜空师太到底要向神虫婆求什么?
二十七章拜寿正式开始,众人排队上前祝寿献礼,神虫婆心中畅快,果然一切好说话,看一眼便叫收了,一边侍女收礼,一边侍女便发给镇药,得药的一脸笑逐颜开,后面的更是争先恐后,惟有雪槐几个不着急。
这时轮到一个老者,自称南山子,献上一只玉盒,称里面是一粒八宝珠,侍女接过盒子,打开,果见盒中一粒珠子,约有拳头粗细,莹光夺目,神虫婆看一眼命收了,南山子却道:“婆婆且慢,婆婆这一眼,未见得这八宝珠的好处,须到近前,平眼而视,才能真正看出这八宝珠八宝的灵异处呢,小人本来不敢罗嗦,但小人心感婆婆恩德,一直想要送一份重礼以表心意,搜遍天下才搜得此珠,婆婆若就此收了,小人想逗婆婆一笑的心愿可就落空了,实在是心有不甘,所以斗胆请婆婆赏脸一观。”
他这话说得乖巧,神虫婆大悦,道:“到难得你这片心,行啊,婆婆今天高兴,赏你这个脸儿。”侍女便递上八宝珠,神虫婆接了珠子,平眼而视,殿中所有人都向珠子看去,雪槐自也抬眼看过去,心中忽有所觉,便在此时,但见珠中异光一闪,神虫婆同时间暴喝一声,翻掌将八宝珠向外一推,珠方离手,怦的一声便炸了开来,劲气激荡,十数丈方圆内所有东西都给吹得向外急飞,便是边上侍立的侍女也给震得跌翻出去。
原来南山子献的这八宝珠不是什么八宝珠,而是一洪荒异兽的内丹,却以异法逼住内丹中的丹气,直到神虫婆接丹,才捏诀炸开丹气,暗算神虫婆,神虫婆大意之下,竟未察觉,但她终是当世顶尖高手之一,一觉有异,立即翻掌推珠,同时身向后跃,化去了一部份力道,但这异兽的丹气强悍之极,受伤仍自不轻。
几乎是八宝珠暴炸的同时,殿中人群中一条青衣汉子飞身跃起,一爪凌空向后翻的神虫婆抓去,他身子本隔着神虫婆有数十丈,但爪一出,身子已到十丈之内,第二爪复又抓出,两爪爪力并成一股,罩向神虫婆。这人先前收敛劲气,雪槐未有半点感觉,这时一全力出手,立显示出惊人的修为,一爪之力,绝不下于一气尊者那夜打雪槐的拳力,且同样不带任何幻术,中宫直进,一爪就是一爪,雪槐因给挤到后面,只看到这人一个背影,心中一凝:“这人是谁?”
神虫婆虽中暗算,神智不乱,那青衣人一跃起她便感应到,双目电扫过来,脸上顿时现出惊怒之色,怒叫道:“寒九重,原来是你在背后主使。”
她一言喝破,雪槐立时记起这人正是寒冰九窟窟主寒九重,那夜夺神魔珠,他远远见过一面,心中暗暗点头:“原来是他,怪不得这一爪如此惊人,想不到寒冰九窟竟打上了神虫宫的主意,寒九重好胆量。”
寒九重身在中途,哈哈大笑,道:“没错,是我寒九重,神虫婆,今天你就认命了吧。”
说话间,爪力已到,神虫婆身上有伤,不敢硬接,展开神虫十八式中的神虫引,将寒九重爪力斜斜一引,虽化去大半力道,却仍是连退两步,知道受的伤比自己估计的还要重,眉心微凝,寒九重第三爪又到。两人都是当世顶尖高手,以快打快,瞬时间拆了数十招,寒九重步步紧逼,神虫婆始终无暇运转玄功疗伤,只得硬压着伤势,一身神功使不到七成,始终落于下风。
事起突然,殿中人众包刮神虫宫下属起初都有些发愣,这时反应过来,一名似乎是首领的侍女大叫:“抓反贼,大家一起上,立功的婆婆有赏。”
南山子就站在这侍女不远处,猛冲过去,一刀便把这侍女劈成了两半,霍地回身,振刀喝道:“我们受神虫婆的气受得太久了,大家一齐上,杀了神虫婆,灭了虫母,虫母一死,我们身上的神虫自然也就死了,再不用讨镇药,也再不用受气。”他这话未落音,人群中顿时叫成一片:“是啊,我们受气受得太久了。”“杀了神虫婆。”“虫母一灭,神虫自消。”“有寒窟主助力,必能杀得了神虫婆,大家上啊。”一时间怒吼声如潮而起,雪槐冷眼旁观,眼见反势已成,暗暗感概:“这些人里面肯定有寒九重的同党,但也是神虫婆平日欺压太过,才会惹动众怒,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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