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一种带有反诘兴致的质问,代表我的心情并不平静,坦然,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没有人认为该对一个伤害了自己的人和颜悦色。
“蒲津杨,你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吗?”
藤浚源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到了蒲津杨脸上,他那带着嘲讽的口吻,让我心头更凉,我这个女人,怎么了,他不要了,他玩够了,还不允许别人喜欢不成?懒
“当然,我是真心喜欢伊婷,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我不希望你再来伤害她,浚源,放过她吧!”
蒲津杨没有半份的怯懦,一向漠然处事的他,语气里的坚定,还有最后那带着心疼的淡淡请求,足以让我感激。
只是,我看不到此时蒲津杨是不是一张痴情坚定的脸,我只看到了藤浚源的脸变得扭曲而难堪起来,那英俊中带着邪恶的笑容,让我的心微微收紧,深怕他下一刻又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放过她?津杨,你知道自己身后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一个如此高竿的单身母亲,一直不乏仰慕者和追求者的女人――”
嘭,拳头落在了藤浚源的脸上时,我有些怔怔的,看着蒲津杨打了藤浚源,我心头反而平静的狠,随便他侮辱,随便他认为去吧,这个男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他说一句话了。
“我不许你这样侮辱伊婷,单身母亲又怎么了,她爱那个孩子!”虫
被顶在了门上的男人,脸上有着不可思议的惊讶,显然,他没有料到蒲津杨那么强势,更没有料到蒲津杨早已知道了苏航的存在。
这就是蒲津杨和藤浚源的不同吧,藤浚源给予的伤害,蒲津杨给予的鼓励,总是如此鲜明的对比。
“津杨,放开他吧,他不值得我们生气。”
我平静的说着,心如死灰一般,不理会藤浚源那见鬼了一般的脸色,让他自以为是去吧,让他喜欢讽刺去讽刺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他不告诉我?”
藤浚源的脸上似乎一下子更加的委屈和气恼起来,身上一挺,将蒲津杨推开,那样凶神恶煞的瞪着我,从来我没有看到过他这么凶残的一面,从来没有见过鼻子里流着血,眼神里似乎也都是血色,那样恶狠狠的藤浚源,很吓人。
他这是怪我了,我没有告诉他,值得这么生气吗?更何况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怎么到头来还是他委屈了?
连蒲津杨也被他这般模样给怔住了吧,如同负伤的野兽一般,想冲入房中将我吞噬吗?
我不自觉的逃避,刚想关门,却发现门外何时又多了一个男人,水牧文有些进退为难的看着我,似乎不知道如何插手,我的头顿时变大起来。
“对不起,伊婷,我打你电话一直不接,我以为你后悔了――”
水牧文的出现让另外两个男人脸色诡异的平静了起来,显然,他的出现,遭来了同等的妒忌,这算是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真想装死过去。
“我是苏航的叔叔!苏航是我大哥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水牧文显然意识到了蒲津杨和藤浚源脸上的非常不友好的气息,他有些避嫌的解释着,想必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到眼前两个男子的敌视,更何况他这样一个聪明人。
而他如此的解释,无疑是一下子揭穿了所有的过往,让我再也无处遁形,固然帮助了他也帮助了我,却没有让我任何喜悦,而是担心接下来可能引发的更多的纠缠。
水牧文的话语让蒲津杨和藤浚源都愣住了,尤其是后者,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要难看,和蒲津杨带着淡淡的欣慰的笑容相比,藤浚源显然陷入了更加难堪的境地。
我一时间无话可说,有些怔怔的看着解除危机的水牧文,居然笑着望着我,继续说出了更多令人气恼的话来。
“依婷是个好女人,值得每一个男人守护一辈子,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依婷是为了抚养苏航才和邓拓结婚的,而那一桩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婚姻,所以她并没有什么见不光的过去,她做的都是别人做不到的。”
赞许的话让我脸上越来越难堪,此刻我不需要水牧文为我歌功颂德,更不需要他来为了正名。
“依婷是为了给苏航做心脏移植手术,才和你一起的吧?”
水牧文带着猜测的口吻,眼神里带着坚定和越来越多的自信,看着我时,那样子越发的激赏起来,为什么他都猜得到,为什么他明白这么多。
“不要再说了,我们出发吧!”
我忙阻止水牧文说出更多尴尬的事情来,如果花瓶女突然变成了纯情女,最不能接受的是藤浚源吧,从头到尾我是没有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给藤浚源,但这些事情我从来也不想解释给他听,事实上我确实不认为这有什么伟大之举,一切出于自愿,甚至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抉择,既不痛苦,也不矛盾。
“依婷?”
蒲津杨看着我,似乎脸上更多的心疼,俊颜上更多的执着,那样淡淡的看着我,却眼神明亮,没有了往日的静默,更多的是从容中不顾一切的坚定。
“等回来后再说吧!”
我淡淡说着,有些明了蒲津杨的担心,这个时候的藤浚源显然已经石化了,那英俊的脸,那肆意张狂的雅致,都是如此的落魄和愧疚,甚至带着无能为力的倔犟,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事实上我只用眼角瞄了他那黯然的样子,不愿意再多看一眼,这个男人,他自以为是的太久,太狡猾,太阴狠。
“去哪里?”
我的手臂险些被抓断,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蒲津杨紧张一下子站到了我身边,似乎马上要将藤浚源打晕一般的口吻道:
“放开她!”
藤浚源压根儿不看蒲津杨,更不理会他的威胁,而是带着执着的口吻,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臂,眼神里都是不容我回绝的执着和焦急,还有更多的惊慌和愧疚?
“请放开我好吗,藤总!”
我一边平静的淡笑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抚开了他的大手,不去理会他那张变得越发难受的脸,不去理会他近乎要崩溃一般的神情,我看着蒲津杨道:
“你是要在家里等我,还是在酒店等?”
门外还有一个行李箱,显然蒲津杨是刚下了飞机就赶了过来的。
“我在这里等你!”
蒲津杨微笑了,此时,他知道我的抉择,而我也认为这才是正确的抉择,我不应该为藤浚源的难受而负上任何责任,我不能因为他此时的愧疚的脸就原谅了他。
“我下午会回来,你不要着急,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我笑着,突然间想哭,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哭的,如今的我突然间变得人人待见起来了,可是怎么回头,一个侮辱了你自尊的男人,从头到尾把我设计到底的男人,到最后还忍不住讽刺我的男人,我怎么原谅。
我下了楼梯,不理会身后是什么情形,狼狈而逃的同时,觉得解脱,又觉得可笑。
解脱的是既然苏航的身份已经拆穿,既然尹伊婷的过去再也没有什么秘密,我再也没有什么是无法坦然的了,包括水牧航曾经带来的伤害,也就这么随着这样的解脱,烟消云散了。
原来可以隐藏的伤不能自动痊愈,必须暴露在空气中才能够更好的愈合。
只是,现在解脱了,冷静了,却仍旧有着说不尽的遗憾和难受,为何而难受?只因为藤浚源让自己失望了吗?
我克制了自己内心的躁动不安,开始了回家的路。
飞机往返还是相当快的,也就一个多小时飞到了,晚上就可以回来。
现在除了偶尔的妊-娠反应之外,我小腹有些微微的丰满,而且我穿着的衣服宽大,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怀孕三个多月的事实。
因为对他的失望,因为终于清醒蒲津杨才是此生良缘,所以我不得不放弃这个孩子,可为何一想到放弃它,就心疼起来。
看似坚定的信念,得需要多少勇气支撑,才能做出最后的结果呢,我需要勇敢一些,决绝一些。
妈妈看到了我显然很吃惊,和苏航的惊喜相比,爸妈显然第一时间就认为发生了重大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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