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打掉?三个多月了!”
医生看着我的样子,仿佛我就是嗜血的女人一般,我淡淡点头,心头柔软的角落一阵阵的痛,可是还是佯作冷漠的点头。
怕一不小心动摇了原本做好了的决定,蒲津杨的儒雅静默的脸,深情而执着的眼神,支撑着我不得不这么做。懒
“那好吧,明天这个时候过来,我刚好有时间!”
医生看了看我,没有再说什么,我转身仓惶离开医院,有一种被虫子嗜啃心脏的感觉,原来做出如此的决定,是如此难以承受的痛。
可是如果不经历如此的痛,不结束过去的一切,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样的勇气和筹码平静的面对蒲津杨。
之前那么努力的营造的一切,现在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把各种育婴的书,光碟,还有食物都扔进了垃圾桶,不去想自己的残忍,不去想孩子的无辜。
只去想蒲津杨那坚定的爱,那矢志不渝的承诺和痴情。
只是为何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轻飘飘的,把这些东西扔进去了楼下的垃圾桶,却不想再会住处,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茫然间就像是迷路的笨蛋,表情默然的看着小区的楼舍,看着一对老夫妻辛苦的爬楼梯,看到小区幼儿园的孩子们在滑梯上快乐的叫着,看着一辆摩托车从身边嗖的一声经过,第一次感受到孤独如此可怕,寂寞如此的悲凉。虫
掏出手机,掀开了通讯录,找到了蒲津杨的号码,拨通了。
“喂,伊婷?在哪里呢?”
蒲津杨的声音总是这么带着关切,磨砂一般,柔和却有着淡淡的男人的性感,我突然间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如此的伤感,怎么符合自己一贯的心性呢。
泪水总是在蒲津杨面前洒落,脆弱总是在蒲津杨面前展现,这太不应该了。
“没事,我只是――想你了而已!”
这样的话,不算是违心,真的是想他了,想他在身边,也许一切的痛苦都会治愈,也许一切的不舍都会舍得,也许一切的寂寞都将不再寂寞。
“需要现在过来吗?”
总能够第一时间就要赶过来的人,会是怎样的真心,如此而已,心满意足了,可是他在香港啊,他的事业,总是因为我而受到了牵绊,他的姻缘里,多少名门望族的女儿等着呢。
“不用,没事,你忙完再来,我今晚还有事呢!”
我笑着,听到了他语调里的急切和欣喜,便觉得自己的决定和痛苦都值得了,也许我能够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那好吧,再见。”
不舍间,发现此时不需要更多的言语,蒲津杨的再见想必充满了期待吧,我,也期待着,淡淡的喜悦,淹没心头悲伤与痛楚,let’sgonebegone。
“再见!”
霍然间,做出了最后的抉择,心头满满的轻松,似乎突然间涅槃一般,如此重生,只待明日此时了吧。
如果那个时候蒲津杨在我身边,他一定会很好的照顾我的吧?
是啊,人更应当很好的憧憬未来,而不是回味过去。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电话又响了起来的时候,我打开一看是邵怡然的电话,不觉好笑,明明记得的日程,却险些忘记了。
“喂,尹姐,你在哪里呢?快来呀,要不要我去接你哦,甲克虫真是太棒了,我接你去吧,刚好我下班了。”
今天是邵怡然二十一岁的生日,可是她还在上班,可见她对这生日多么的不上心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又不觉感叹,年少轻狂不识愁,真好。
今天我请假了,本来是准备去公司和邵怡然一起去的,现在看来我不需要往公司里跑了。
“我在这边的麦得隆门口,你顺路吗?”
我并不想一个人坐公交车,也不想一个人打车,邵怡然来接我,也算是方便吧,毕竟这里离公司挺近的。
“顺路,等我。”
邵怡然兴高采烈的说着,我挂了电话,跑到一家精品店买了一只可爱的白色AINI绒毛狗,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总要表示一下的,我记得邵怡然前两天还在网上找这只狗呢,真是巧啊。
买好了狗狗,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整理了一下形象,刚站到门口,就看到了绿色的甲克虫招摇的飙了过来。
“尹姐,来啦!上车!”
邵怡然挥舞着手臂,俨然车子是她的一样开心,招呼着我上车,待到看到了我手里的AINI狗狗,更是兴高采烈,两眼直冒光芒。
“生日快乐!”
我把礼物塞到了一边,看着她一副乐呵呵的样子道:
“谢谢尹姐,你真是太好了,知己,知己!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姐姐就好了。”
邵怡然瓜拉瓜拉的念叨着,我不觉催促道:
“开车吧,小丫头!”
小丫头,二十一岁和我将近而立之年,经历了如此诸多的情感的女人相比,是如此蓬勃的让人妒忌的年龄啊。
“尹姐,你看什么样的男人给我说,我保证给你拣个最好的!”
小丫头屁股似乎着火一般,原来是打的如此主意,她居然牵挂我的终身大事?
真是一个有心的孩子,有钱人的孩子,这般的,有几个?蒲津杨是此中之最了吧。
“看来你爸妈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咯?”
我笑着,猜测着,到了这等地步,想必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对于邵怡然的身价,我并不是特别好奇,但是我想知道我到底参加的是什么样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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