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谷”一战,富陵镇“蝎子”组合兄弟们死伤四五百,拼杀之惨烈绝不下于当年皇鼎堡的那场搏杀!
就在“大风谷”口,澹台又离缓声对卫浪云道:
“孩子,现在我们谈谈公事……”
卫浪云笑笑,道:
“岳父尽管教训,何言公事二字!”
澹台又离道:
“不,公私总是要分清楚的!”
舒沧一边笑道:
“勿回岛,六顺楼,根本就是一家人,你又是浪云的长辈,还分的什么公与私,有什么话澹台兄何不直说?”
“嗯”了一声,田寿长也笑道:
“请说!请说!”
澹台又离点点头,道:
“两件事,就在我们将分手时候我得说清楚,其一,是六顺楼奉派往南西打探‘南海门’的事,前天才返回来,探听的消息是那‘太湖黑龙’伍修善仍在太湖,那位大胡子伍仁兄已两年未离开太湖了,而闽广山区的九连七虎却与南海门有了勾结,而且是与谷宣联手返来中原,我就是得到报告才急急追过来的……”
田寿长点点头,笑笑,道:
“我还在想,澹台大楼主怎会那么巧的这时候会赶上凑这场热闹,原来是这样!”
淡淡一笑,澹台又离道:
“还有另一件事,探子回来报告,南海门是在雷州的南端,那地方有个水火岛,南海门总坛就设在水火岛上,至于究竟是个什么古景,没去过谁也不知道!”
田寿长道:
“澹台兄的消息来源十分正碓,那南海门果是在个半岛南端——”
澹台又离一怔,道:
“如此说来,你们已知道了?”
田寿长道:
“南海门的确实地尚不清楚,如今由澹台兄说出是在‘水火岛’上,事情更好办了!”
望望卫浪云,澹台又离道:
“孩子,你准备如何下手?”
卫浪云道:
“有二叔与舒大伯在,如何下手得商议后才能决定!”
点着头,澹台又离道:
“你说得对,他二人会替你出主意,但有件事我也得在此说清楚,听说南海门众近三干人,即使他们这次折损几百人,至少还有两千人,如果你欲远征南海门,我以为应兵分两路——”
舒沧道:
“何为兵分两路?”
澹台又离道:
“一从陆上,一自海上,约定日期,一举杀上水火岛,应该可以获胜!”
田寿长哈哈大笑,道:
“可好,不谋而合,我也正是这个想法!”
呵呵一笑,澹台又离道:
“如果采取水陆并进战略,那么陆上就少不了我的六顺楼了!”
舒沧哈哈大笑,道:
“绕了半天弯,原来澹台大楼主是要在这关键性的一战中插一脚了!”
坦然笑笑,澹台又离道:
“就算是吧!”
卫浪云道:
“岳父也算用心良苦了!”
澹台又离道:
“孩子,别忘了,六顺楼可也是你的家,近处看你是六顺楼驸马,远处瞧六顺楼等于就是你的,别以为你那两位大叔爱护你,我可不比他们差哟!”
卫浪云忙施礼道:
“岳父对小婿的无微不至,那是没话可说的——”
澹台又离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
田寿长笑笑,道:
“澹台兄,如果采用水陆并进,陆上的大指挥便非你大楼主莫属了!”
澹台又离道:
“除了六顺与蝎子方面,难道尚有花子帮?”
田寿长道:
“花子帮有他三位在水面配合就够了,而陆上方面,除了六顺楼蝎子组合,我准备要浪云以武林盟主名义发出武林檄,小门小派的不用征召,但西方的‘大龙堂’,南方的‘蓝衣社’,北方的‘长枪门’,这三处比较势力大的门派,要他们象征性的各派一百人门下好手,随同征战,一方面也是提升盟主威望,使得往后的日子里再也不会有那些不长眼睛之徒造我们的反!”
“嗯”了一声,澹台又离道:
“我同意田兄的做法!”
舒沧道:
“老猴子,我花子帮至少可以派出五百名兄弟上阵……”
田寿长道:
“原本是要你花子帮派出人马上阵的,但经澹台兄这么一说,加上你老花子已在这里,总得大家都有份吧!再说他六顺楼又是近路,时间上也就快多了!”
舒沧道:
“老猴子,听你的口气是准备近日就要动手了?”
田寿长点点头,道:
“至迟在一个月内!”
一旁受伤的赫连雄,道:
“不出半月,‘蝎子’便会复原,正可赶往‘六顺楼’会师!”
田寿长道:
“就是因为这次‘蝎子’兄弟死伤惨重,才会找六顺楼帮忙,这次回去,你们尽快挑出六百人赶到六顺楼,至于赫连老大,就坐镇蝎子养伤吧!”
赫连雄听得怒火高张的道:
“二爷,我的出处自会由我安排,你放心,要是我那几个大夫在十天之内弄不好我的伤,看我饶得了他们!”
卫浪云道:
“大哥,你在‘蝎子’养伤,谁会怪你——”
赫连雄道:
“兄弟你就别说了,大哥等的就是这一天,就算他娘的连滚带爬,大哥也要蹭到水火岛,你们谁也别再说了!”
田寿长道:
“是不是不放心澹台楼主指挥你的兄弟?”
赫连雄吼道:
“这是什么话,便我去,照样也得听澹台楼主指挥!”
哈哈一笑,澹台又离道:
“浪云好福气,有你这么位好大哥——”
分手了——
澹台又离坐在马上点点头,道:
“我等你们的消息!”
于是,六顺楼的人马驮着谷宣的尸体走了——
这里,卫浪云对赫连雄道:
“大哥,我们这就回去吧!”
赫连雄点点头——
田寿长已对舒沧道:
“老花子,你我先去‘勿回岛’如何?”
舒沧道:
“你这老猴子,真的不要我花子帮出兵?”
淡淡笑了一声,田寿长道:
“用得着吗?”
舒沧道:
“怎么说?”
田寿长道:
“别把南海门看得似天神,没什么了不起,我们海陆并进,看吧,南海门绝难招架,花子帮就省省吧!”
卫浪云道:
“二叔,我们不去‘蝎子’?”
田寿长道:
“蝎子方面急需整顿人马,我们也及早回岛上策划,同时还得尽快发出武林帖,邀集几方面同道赶往南海,事情一大堆待办,当然,你大叔那里也得看看他的意思,不定他还真会吃味的发我一顿老脾气!”
点点头,卫浪云笑笑,道:
“有二叔与大伯二位在,浪云觉得轻松多了!”
大风谷内,皮四宝已奔来向赫连雄报告:
“当家的,谷中兄弟们伤的全上了马背,死的也在谷底坡道边掩埋了,就只有——”
皮四宝望望附近田寿长等这面看,龅牙一咧又道:
“就只有敌人的死者,还有不少伤的在石堆草窝哎呀呢!”
赫连雄“嗯”了一声,道:
“有多少?”
皮四宝道:
“死的足有五百多,伤的全是动弹不得的,大约总有一百多吧!”他一顿又道:
“大伙的意思是干干脆脆,把那些伤的一并做掉,挖个大坑一齐掩埋——”
卫浪云沉声喝道:
“谁这么说?”
皮四宝惶恐的道:
“四宝就是拿不定主意才跑来请示——”
怒视着皮四宝,卫浪云道:
“别听他们胡说,敌人不仁,我们岂可不义?一个失去抵抗的人我们怎忍心加害?四宝,别把我们塑造成一个残杀的刽子手,那么有损我们英勇犯难的精神,让人不齿我们的行径——”
点点头,舒沧道:
“浪云说得不错,武士精神绝非止于杀戮,真正的武士便须具备侧隐宽恕的美德,勇者之气,仁者之风,才真正是大英雄!”
畏缩着双肩,皮四宝道:
“是……盟主教训得对……”
冷喝一声,赫连雄道:
“皮四宝,平日我是怎么交待你们的,这时候你替我脸上抹灰,你——”
皮四宝寒栗的道:
“属下就是不同意王八蛋们起哄,才……”
卫浪云道:
“交待兄弟们,凡死伤的,敌我一律对待,受伤的一律救治,战死的分开敌我,但全功以掩埋!”
躬身答应,皮四宝带着一身冷汗的转身便往谷内冲去
田寿长呵呵一笑,道:
“四宝这瘦小子,平时既精又鬼,怎的这回事他竟然还找来吃派头,难道聪明过火?”
赫连雄道:
“皮四宝是小聪明不断,大聪明他没有,精明而不睿智,世故尚欠达练,他娘的,皮四宝就是这么号人物!”
这里,“勿回岛”与“蝎子”组合兄弟们直忙到正午,“大盾王”曹步前才与冯宇二人来到谷外林边,曹步前向卫浪云等几人报告:
“盟主,‘大风谷’内一切恢复平静,我方伤的全包扎完毕,就请盟主裁示了!”
卫浪云回向田寿长道:
“二叔,大伯,我们可以起程了!”
赫连雄拉着卫浪云,道:
“兄弟,你们回‘勿回岛’我这就领着兄弟们转回‘蝎子庄’,只等兄弟的令谕一到,时间地点大哥必将及时赶到,放心吧,兄弟!”
卫浪云点着头,道:
“大哥可得养好身子,千万别太勉强!”
赫连雄一声雷笑,道:
“便这时候南征大哥照样能拼!”
卫浪云一笑,诚挚的道:
“我期待与大哥会师南海门!”
谷内正走出一彪人马,那是由岳江率领的“勿回岛”长风门兄弟们——
“生死无忌”季淦斜靠在马背上支的木架,不少伤的也驮在马上——
于是,卫浪云与田寿长舒沧杨宗段凡及岛使卜兴等也立刻纷纷跨马走了——
战云密布的“勿回岛”上,斗然间人员多了起来,“勿回岛”各处堂口的兄弟们,已大部分被抽调回来,连北湾的石岸边靠的快船,也是帆樯林立,望之足有上百艘-----
这时候,田寿长与舒沧,二人在卫浪云的陪同下来到了“勿回岛”附近的龙头礁上-----
“月魔”展履尘便住在这里-----
就在那幢一明一暗的红色小砖瓦屋子里,田寿长大大的吐了口气,道:
“我操,浪云说的果然不假,你是真的在这石头堆的浪头上修行起来了!”
挽髯一笑,展履尘道:
“悠闲自在,心静如止水,远离尘世,再不闻战鼓杀声,过的是老僧生活,所不同的是老僧一钵一饮,我却是每日一大壶女儿红,哈……”’
舒沧道:
“展兄,外面天都快塌了,你……”
展履尘笑道:
“天塌你们去顶着呀!”
田寿长冷哼-声,道:
“好家伙,你懒散得连浪云的事也不过问了!”
展履尘道:
“不是我不过问,而是我有信心,浪云侄儿必会把事情摆平,别忘了他可是当今武林盟主!”
舒沧低沉的道:
“当然,展兄,我也对浪云侄儿颇具信心!”
田寿长冷冷吼道:
“可好,照你这么说,我这是吃撑了没事干的跑来凑热闹了,妈的,我走!”
卫浪云忙央告道:
“二叔,你老别误解,大伯可没二叔想的那种意思……”
舒沧一边笑道:
“别逗了,老猴子,今日凑在一起,便谁也逃不掉的得替孩子出个主意!”
一声浅笑,展履尘道:
“果真如你等说的那般严重?”
田寿长瞪起眼睛,道:
“若不严重,哪个龟孙子王八蛋才愿意离开仙牛洞跑上这海岛上闻咸味喝海风!”
展履尘道:
“勿回岛一统江湖既然已成定局,有些事情并不必看得过份严重,常言道:天子脚下也有盗,这些时日虽听说敌人够狠毒,可是也狠不上天去,当然,防着点是对的,可也不必——”
田寿长怒道:
“你们听,你们听他这是什么话,几百人的命全死了,他还在这儿鸡毛挖耳朵,轻不轻痒不痒的那么几句轻描淡写的臭屁,当真是悠闲日子使你丧志了?嗯?”
展履尘修养到家的,道:
“我没精神同你抬死杠!”
卫浪云忙施礼笑道:
“二位叔叔,就因侄儿无能累及二位叔父争论,浪云真是不孝!”说着往地上跪去——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你们两个老的一向就是这么个谁也不服谁的见了面找杠子抬,可是大伯心里全明白,我们二人只要有一个完蛋翘,那另一个不哭得死去活来,大伯我便白活这把年纪!”
展履尘也伸手拦住,道:
“说吧,咱们说正经的,这些天来你们的战果如何?”
卫浪云遂把大风谷一战从详报告一遍……
展履尘问道:
“南海门究在那里?”
卫浪云道:
“岳父说雷州外海有个水火岛,南海门便在水火岛上!”
展履尘双眉一扬,道:
“水火岛?”
田寿长道:
“光景好像你去过?”
“见过,但未上去过!”
他此言一出,连田寿长也精神一振的道:
“快说说看,南海水火岛究在什么地方,岛上又是个什么样光景,还有……”
展履尘瞪着眼珠子,道:
“你瞧,一问便是一大串,你那个毛躁脾气究竟什么时候改得了!”
田寿长道:
“不错,我是毛躁,可全都是为浪云,再说我到了南方,可未去到水火岛,原因是我只是打听雷州外海有个南海门,正要走去看个明白,不巧竟遇上中土去的人,才知道南海门火坛大举北上,自己便迫不及待的赶回来了,今听你见过水火岛,那就快详加描述出来,我们也好琢磨着发兵攻去!”
展履尘望望卫浪云与舒沧,道:
“南海门在水火岛上倒是令人想不到的事情!----”
田寿长急又问道:
“展老鬼,唔……二哥,你倒是拿的什么翘嘛!”
展履尘道:
“我又拿什么翘,委实我没上去水火岛上,不过我可曾听人说过,是那水火岛上有个大山口,在水火岛的最高山头上,那儿原是往天上喷火的大火山口,也不知哪个年代,火忽然没有了,这往后火山又干涸了许多年,然后便是那个大山口尽是水,至于水有多深。便谁也说不上来,奇怪的是那个山口自从由火变水以后,附近山上遍长着奇花异卉,人也就慢慢迁往岛上去了——”
田寿长道:
“水火岛距离南西陆地尚有多少距离?”
展履尘道:
“只是隔一条水道,天晴还可以望得见!”
舒沧点点头,道:
“水火,嗯,南海门不就是以水火二字把属下弟子们的面皮烙上‘水’‘火’二字吗!”
卫浪云点点头,道:
“火坛人似火,水坛似海妖,他们倒是叫得绝!”
这时田寿长问道:
“二哥,如今浪云准备海陆并进,直取水火岛,以你看这人马如何分派?”
展履尘对田寿长道:
“谈到用兵,我倒是想起你来了!”
田寿长道:
“我怎么了?”
展履尘道:
“那南海水火岛,远在南海两千里,即算顺利只怕也要半月二十天才能到,海上日子可辛苦,老二呀,你吃得消海浪颠簸?”
田寿长道:
“别管我吃不吃得消,大不了我从陆上去!”
舒沧笑道:
“老猴子从陆上指挥最是恰当不过了!”
展履尘道:
“老二,有关船上人事,你有什么安排?”
田寿长道:
“那得由浪云着手调派,不过我要提醒浪云,南海门的怪船有鬼,我们每条船何妨多带白磷火箭,千里起焰球,硫磺弹,双方一旦接近,先叫那批龟孙子们吃一顿苦头,再搏杀便容易多了!”
点点头,卫浪云道:
“岛上存放不少,全都是按二叔设计做的,这次南征,正可以用得上!”说着又对展履尘道:“大叔就别再辛苦了,有大伯随同前往足够了!”
望望田寿长,展履尘道:
“我若不去,老二不骂人那才叫怪!”
田寿长冷冷道:
“你知道就好了!”
卫浪云笑对田寿长道:
“二叔,大叔清静日子过惯了,就别再烦他老……”
田寿长道:
“住嘴,如果勿回岛被南海门围攻,他清静得了吗?”
尴尬的搓搓手,卫浪云道:
“不会那么严重的,二叔!”
展履尘突然伸手一拦,道:
“别再难为孩子,选个日子我们分别出兵,娘的老皮,我也该去海面上溜溜了!”
于是一一
第二天一大早,一艘“勿回岛”快船便离岸了——
船上有八位岛上派出的特使,分别去把征剿南海门的檄文发往各门派出兵共襄盛举外,更把出兵日期与会合地点也分别送上“六顺楼”与“蝎子”组合的富陵镇——
田寿长与舒沧段凡杨宗一直住在龙头礁陪着展履尘悠闲的住了五日----
直到第六日一早,田寿长才由岛使“怒蛟”樊翼升亲自送上内陆!
就在“百窍心君”田寿长离开“勿回岛”后,卫浪云立刻调派人马-----
首先,调遣三桅快船五十艘,共分成五个组合,分由“长风门”与“千涛门”各率二十艘,各门并率领兄弟四百人,船上并多备白磷火箭、硫磺弹,一路边演练着如何使用,边往南方驶去!
另外,卫浪云亲自陪着展履尘舒沧二老率领中军二百人随后跟进,船上尚有岛使樊翼升、段凡、杨宗随同----
“勿回岛”上仍由“黑鲸门”留守,“九旭门”负责各地渔场珠场珊瑚场的安全——
只有“青沙门”把快船十艘驶向大洋礁面驻守,以防南海门再有怪船出没骚扰——
吉日良辰已到,“勿回岛”上一连响起冲天炮十二响,“月魔”展履尘与舒沧二人就在卫浪云的服侍下来到了正厅前的广场上——
展履尘望着准备出发的兄弟们,内心激动,神情庄严,他已三年未同这些共生死的兄弟们并肩作战——
扬扬手,展履尘大声道:
“兄弟们,你们好!”
好雄壮的一声吼叫,所有兄弟们齐声:
“老岛主好!”
点着头;展履尘道:
“杀向南海门!”
于是,千人之众的大广场上一声雷动:
“杀!”
不用长篇大论的讲演,不用什么邪法激厉,就是这么两句话,“勿回岛”兄弟们已是群情激昂,士气大振,一个个磨拳擦掌,就等一拼了!
这次岛使卜兴留守岛内处理一切锁事并负责各地联络
于是,“勿回岛”的五十艘快船徐徐的驶出岛北西的大海湾,他们两艘一排,井然有序的向南驶——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远远望去,一艘艘破浪前驶的快船上,勿回岛的兄弟们还真的在演练着如何使用那些硫磺弹之类的火器!
坐在中军大船上,展履尘与舒沧卫浪云三人在船面上前后观看着-----
层履尘指着远方道:
“你们看到前面那座孤岛了吧,那水火岛便像那个模样,好像个尖山被刀削去个尖头,人若站在‘雷州’外的岸边看去,就是那熊样!”
一边,卫浪云道:
“我们是在长风镇与二叔人马会师,希望他们能及时赶得到才是,因为我们如果尽在长风镇外海面上等,必会引起南海门的注意-一”
舒沧道:
“你这顾虑是对的-----”
展履尘道:
“别替你二叔操心,他会按时赶到的!”
卫浪云点点头,道:
“早到不好,晚到不巧,必得当天大家一齐赶到,这才能立时接他们上船,那时候便南海门发觉也为时已晚了!”
展履尘道:
“你二叔会早一天赶到,但他必然不会把人马屯于长风镇上等,你放心吧,孩子!”
舒沧接过一杯酒,边饮着,笑道:
“如果不是去打仗而是海上逍遥游,那光景又另是一番心情了,哈……”
展履尘笑道:
“舒兄,这种日子至少还有半个月,你我就慢慢的在这船上乐哈吧,哈……”
一旁,“怒蛟”樊翼升笑道:
“回禀老岛主,前日我送二爷回内陆,船上他就曾对属下说过,船上日子他可是过不惯,还真怕老岛主拖他坐船南征呢!”
展履尘笑道:
“我不喜欢同他搅和在一起,闲来没事尽抬杠,哼!”
卫浪云忙笑道:
“若办起正事来,二叔可全听大叔的!”
展履尘道:
“你在替他说好话了!”
卫浪云笑笑,道:
“我不是替二叔说话,这原是事实嘛!”
不错,卫浪云说的一些不差,“百窍心君”田寿长还真的是这么个人物,他自上得内陆,立刻有“勿回岛”堂口的人送来马匹,不用人陪,他已急急的赶到了富陵镇的“蝎子”组合。
赫连雄的伤果然已将痊愈----
“大风楼”的大厅上,“百窍心君”田寿长望着“蝎子”这位大当家,笑笑,道:
“赫连老大,‘勿回岛’的人马已经出动了,海面上虽说走的直线,我们的马还是比他们船快,你说,你准备哪天出兵?”
赫连雄道:
“二爷,有你在就由你决定,问我干么?”
田寿长道:
“你这是什么话.有道是.钉是钉卯是卯,不能乱来,再怎么一家人我也不能僭越代庖吧!”
赫连雄道:
“二爷既如此说,那就越快出兵越好!”
田寿长道:
“大风谷一仗,‘蝎子’死伤不少兄弟,你还能派出多少人马?”
赫连雄笑道:
“二爷别忘了,如今蝎子旗下已扩充成八旗,人员如果集中,也总不下三几千人吧!”
田寿长点点头,道:
“这么办,你这里派出六百人,半个月后人马在长风镇附近集合,我还得顺道六顺楼去呢!”
赫连雄道:
“二爷一句话,‘蝎子’兄弟必按时到达!”
这时“蝎子”总掌旗古独航拄杖走来,见了田寿长,不由肃容的道:
“二爷——”倏然双目奇异的明亮起来----
田寿长歉然的道:
“总掌旗,你的腿我一直没把你治好,心头着实塞着个大疙瘩,解不掉化不开的可真难过!”
一笑,古独航道:
“二爷,你说哪里话,不论怎么说,独航都得感谢你老人家的——”
赫连雄道:
“独航,你来了最好,替我想想,这次南征你看我们该跟哪些人前往?”
古独航一笑,道:
“大当家,你是知道的;独航受伤后养息了三年,可也是苦练了三年,行动上虽比往日差了些,但功力却自信比往日大为增强,这一次好不容易南海门作乱,正是独航一试身手的大好机会,所以……嗯,这应该派往的人,首先有我一份!”
连坐在椅子上喝着枣肉莲子粥的田寿长也大摇其头
赫连雄更是大不以为然的道:
“独航,这半年来你心中是在冒泡不舒坦,兄弟们出去拼命没你的份,可是谁也不会怪你,当然更没有人叫你一声孬种,这次可是远征,单就路程也有两千里,你还是在庄上坐镇指挥……”
古独航突然沉声道:
“不,这次属下是走定了,当家的尽管放百二十个心,我不会要人专门侍候的!”
回头望望田寿长,赫连雄一摊双手,道:
“二爷你看看——”
田寿长一笑,道:
“反正是骑在马上,就让独航南方溜达一番也并无不可的,就由他去吧!”
古独航目中见泪的连连道:
“谢谢,谢谢二爷,谢谢当家的——”
他似是有意要让田寿长与当家的二人看,就在他称谢声甫落,左腿一卷,半旋身,手杖点地,人已跨到大厅廊下,哈哈笑着,这位“青衫追魂”已往后面走去!
赫连雄道:
“二爷,你看独航行吗?”
田寿长道:
“独航是一位标准武士,他的生命应该活跃在杀场上,他的志节绝对是忠贞的,对于这种血性汉子,我们有什么理由令他失望的?”
点点头,赫连雄道:
“是的,我已没理由拦住他了!”
于是,“蝎子”组合下达调遣命令:
“水蝎旗”为前锋,大把头“双枪小霸王”为超风率领旗下两百人先行出发——
两个时辰后,“人蝎旗”大把头皮四宝率领旗下两百人跟着出发——
然后,“天蝎旗”由大把头易少龙率领旗下两百人。
赫连雄与总掌旗古独航二人率领五十名近卫押后,全部调动六百五十名兄弟,当日便向南方驰去-----
田寿长望着雄壮威武的“蝎子”兄弟们上道,心中着实的踏实-----
笑笑,他也拍马直往六顺楼驰去-----
其实他尽可以跟着“蝎子”兄弟们一齐南下,但他心中牵挂着一件大事情,而令他非走趟六顺楼,因为,水冰心的生产期应该是快到了吧!
田寿长就是想念着侄孙子的降临,他才快马赶往石弓山下的六顺楼,明着是看六顺楼方面出兵情况,实则正是要探望水冰心-----
就在第二天傍晚时分,田寿长已快马加鞭的到了皖境,石弓山也只有几十里路了——
突然,迎面一队人马奔驰而来,田寿长从来人的穿着上已分辨出是石弓山六顺楼弟兄——
来之且近,田寿长已见为首的竟然是五道金首领“无情罩”管庸。
跃身下马,管庸忙着对马上的田寿长施礼道:
“管庸见过二爷!二爷金安!”
田寿长见管庸带领十二名手下弟兄,笑点着头,道:
“是来接我的?”
管庸忙再施礼,道:
“二爷,大事不好了!”
田寿长一怔,道:
“你说什么?”
管庸道:
“盟主夫人她……她!”
腾身下马,田寿长急急抓住管庸问道:
“快说,怎么回事!”
管庸惶恐的道:
“二爷,盟主夫人突闹肚子痛了,楼主大急,命我们赶往桐城请大夫呢!”
田寿长道:
“六顺楼的几名大夫呢?”
管庸道:
“夫人有身子,他们不敢下药,怕伤到孩子,可是夫人已痛了一夜,这——”
田寿长闻听惊道:
“怎不找收生婆子?”
管庸道:
“已经找了三位,她们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楼主急的见人便骂……”
田寿长道:
“别急,快带我去!”
管庸似是一阵轻松的笑道:
“忘了二爷医道高明,盟主夫人必逢凶化吉!”
于是,管庸等立即回马,与田寿长一行快马加鞭,只一个多时辰便赶到了六顺楼。
已经进了六顺楼前院,对正大门的那条长廊上,澹台又离正在大骂两个老者——
“你们全是他妈的饭桶!”
就在此刻,进门的田寿长已笑道:
“澹台兄,我来了!”
澹台又离见来了田寿长,忙急步上前,道:
“田兄,你——”话未说完,他见一旁的管庸也在,面色一沉,道:“请的大夫呢?”
田寿长忙道:
“是我要他回来的!”
管庸也施礼不迭,道:
“楼主,田二爷的医术江湖上少有比得过的,二爷-到,盟主夫人必然安全无恙了!”
哈哈勉强一笑,澹台又离道:
“倒是忘了田兄岐黄之术高明,那就请快去后面‘小桂楼’吧,孩子已喊叫了一整夜,真叫人心痛!”
田寿长边走,伸手指算着日子——
澹台又离还真的疑信参半,如果田寿长救不了冰心,后果可要全套在这猴儿精的头上!
匆匆上得“上桂楼”,澹台又离陪着田寿长到了水冰心的闺房中,只见——
锦帐已破,锦被零乱,水冰心一头乱发面目凄厉,满面泪痕的往空抓抡,三个婆子面上已青,光景全是被水冰心打的-----
田寿长走近床边,水冰心才算稍稍安静下来——
哭声惨然,水冰心道:
“二叔!我——”
田寿长安然的道:
“产期——”
“不到呀!”
田寿长心情一紧,但还是笑道:
“让二叔看看!”
把了一阵脉,田寿长安慰的道:
“二叔配付药,你一吃就好了!”
于是,水冰心挤出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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