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没有对错,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有的只有潮流,但很多人却都要争个对错,实际是要争个高下。
这已经不止争朝夕了,而是争夺底蕴与传统。
钟老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肃穆。看向渡边一郎的目光更加的冰冷,渡边一郎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代号龙天,在抗站时期就是国内最顶尖的阴阳师,但他却从未听过,不知其师承何处。就算是隐藏家族,他也是知道的,但这个龙天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
渡边一郎的手指已经很苍老,干枯,皱皮,但却很有力道,稳稳的夹着黄符。
他的那双眼瞳中闪过一抹可怕的银色眸光,非常的可怕,整个人的气息骤然一变。变的凶戾起来,仿佛鬼上身一般,整个人的脸都暗了下去,再抬起头时,大家都被吓了一条,青面獠牙的面旁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同时间,张嘴叫了一声。
我听到叫声,心头有些发慌,有些道行差的阴阳师更是浑身一震,冒出一身冷汗。
那张黄符好像受到可怕的腐蚀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黄符开始变黑,变黑之处随风飘散而出。顷刻的功夫整张黄符化成了灰烬。
嘶!!有人在倒吸冷气。
钟老祖拼尽全力的黄符就这样摧毁了。
这,实在太可怕了,众所周知黄符是用来克制妖魔鬼怪的,但现在却被渡边一郎用阴邪的力量反而摧毁了,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只青面獠牙的邪物比这张黄符要强大的多。
久久的。场中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渡边一郎对于这样的局面很满意,见震慑住了所有人。淡淡的说道:“我说过,你们的阴阳术钻研的方向是错的,而且是大错特错,身体是累赘,我们要做的就是强化魂魄冲破身体的禁锢。”
这一次连钟老祖都不敢说什么了。
渡边一郎的道行远在他之前,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自取其辱。
可要是没人出头,阴阳行当的面子算栽了,更难以接受的传承了六千余年的阴阳术都被贬的一文不值。
这脸绝不能丢,我向师嫣然使了一个眼色。
马家的阴龙无邪不祛,我就不信了,渡边一郎那只青面獠牙能应付得了阴龙,师嫣然心领神会,她的声音如同玉珠落盘般悦耳:“渡边先生好本事,但前辈所言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了,小女子还想再试试,不如,我再画一张黄符。”
南毛北马的名头何其响亮,特别是马家的阴龙更是如雷贯耳,顿时间,台下压抑许久的阴阳师们爆发出了省院之声。
有人大喊道:“马家阴龙无邪不驱,让小日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最好把那只青苗獠牙的怪物直接灭了。”
“对,直接灭了,妈的。”
鬼耆的力量是没办法加注于黄符,这是两种相克的力量,但阴龙却很特殊,是为数不多能加注到黄符的力量。
渡边一郎仔细打量着师嫣然道:“少年白头,马家有你这样的后生也算是后继有人。”
师嫣然道:“渡边先生左右而言其它,莫非不敢?”
这小丫头以前温柔如水,可自从接掌了马家之后变的越来越厉害了,词锋相当犀利,渡边樱子可以激将,她当然也可以,渡边一郎不答应就是认怂,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渡边一郎道:“南毛北马的名头,我早就听说了,你尽管试试吧。”
师嫣然二话不说,当即就拿起朱砂在黄符上面作画,黄符的抬头大多是三团火,有些则是三点水,而她所画非火非水寥寥数笔间一只龙头轮廓浮现出来,而下面的齑字则没有太大不同,没多久一张黄符就做完了,这就是就是马家的符箓。
她把做好的黄符递了过去:“渡边先生,请!”
这时整个会场的人都屏住了气息。
我也是如此,目光则盯着渡边一郎,一丝一毫的微妙表情都没有放过,但他看起来十分的镇定,这让我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渡边一郎剑指夹住黄符,双眼慢慢逼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暗叫糟糕。
渡边一郎双眼蓦然开阖,剑指一转,黄符上的字体流光一闪,嘣的一声脆响,符纸如同爆竹般炸开,纸屑翻飞。
这一幕爆响惊得会场一片寂静。
这!!
渡边一郎淡淡一笑道:“你一个小辈有这样的实力也算难得了,但却根本不足以让我出全力。”
师嫣然俏脸发红,抿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有点后悔刚才应该加持九字真言后再画符,那样的话就能达到二香中期,不过,就算是二香中期恐怕也难不住渡边一郎,渡边一郎极有可能达到二香后期。
渡边一郎道:“我可以进入复赛了吗?”
没有人答话,大会的主持夜老板也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收场。
渡边一郎转过身来,对着会场近千阴阳师做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很恭敬,但这种恭敬不是尊重,是侮辱,他此刻表现的越恭敬就越是在践踏我们,嘲笑我们。
但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狠狠地扇渡边一郎的脸。
主席台前的贵宾席上的名流跟权贵们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们原本是抱着好奇跟社交的好心情来的,不是来受气的,此刻要是能走,他们一定毫不犹豫的站起来离开。
我感觉有人注视着我,转头望去,是渡边樱子,这小丫头片子半抬着下巴,傲的跟二八五万似的,这让我非常的不爽,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征服欲望,一定要让着丫头跪下唱征服,不然真要气死个人。
离老妖道:“世人都说南毛北马,渡边先生试过了马家的手段,不如也试试毛家的。”
闻言我大吃一惊的向他望去,这老混蛋几个意思,是想让我出丑吗?
可台下人不清楚,咋胡起来,也难怪,毛家的名头实在太大,而现在阴阳行当实在太需要一个人站出来了,很理所当然的把这种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有人道:“对,还有毛家的传人。”
“听说叫名瞳。”
离老妖道:“名先生,你身为毛家的传人,理应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我们阴阳行当争一口气,你不会是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吧。”
我叉,这个老混蛋我跟他没什么交集啊,这么阴我。
渡边一郎一脸戏谑的望着我,好似还很期待的样子。
一叶跟钟老祖的脸色很难看,在硬实力上,我绝不是渡边一郎的对手,更何况他们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冢山大战那一会,师嫣然更是一脸关切,她刚才是有几分把握的,而我则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被人推出来,纯属就是丢脸现眼。
我的脸色也难看,心里也没半点把握。
要说是实战直接交手,杀鬼咒能克制鬼耆当然也能克制式神,虽然没有鬼兵在手须臾剑法威力大减,但炼气术的意外发现让实力大增,面对渡边一郎倒是有几分机会,可要是比拼道行,我只不过二香前期,无论是杀鬼咒,还是阴司真身的加成都办法加注到黄符上。
可现在被人推了出来,要是不敢应战,或者主动认输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围序节号。
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看起来相对镇定一点道:“离老先生既然这么看得起毛家,身为毛家弟子,面对外邦的挑战自然是当仁不让。”到了这份上了,只能把话说的好听一点,输也输的壮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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