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葬不仅仅是将骨灰洒入大海,更重要是折叠纸船把阴魂送出海,让阴魂进入深海,可心有不甘要化成鬼的就寄在纸船上,等待着有一天海水能把纸船打到岸上。
海葬倒是一个好办法。
国家现在盛行火葬,民众也都已经接受。现在突然要改成水葬,这绝非我们所能做到的,这确实需要国家出面。
任何一项政策颁布,必定会有一部分人受益。也必定会损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
火葬场的收益,不是阴阳行当的人是不会去关注的,可但凡接触过的人都知道那是相当的挣钱,不是一般的挣钱,一旦国家推行水葬,等于是要绝了他们的财路,他们肯才怪。
可这件事还必须得去做。
我道:“师祖奶奶,今天来的人自称是国安第九局的,他姓凌,阴阳术很厉害,应该是隐世家族的,不知道除了凌家,师祖奶奶还知道其它家族么?”
马千陌道:“隐世家族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温州文成有家姓刘的,民间传言有一家是姓鲁在......你问这些隐世家族做什么?”
我道:“只是好奇,他们为何隐世不出。”
马千陌长长叹了口气道:“为了血脉传承。法术之类。是观天地之机,识自然之根,逆天而行,天必谴之。阴阳三代灭,道师三代绝。”
我道:“当世不是还有很多阴阳师家族流传吗?”
马千陌哑然笑道:“傻小子,你以为都是亲身骨肉啊,以前的阴阳师那都是有血脉的,就像我马家的女人,你再看看现在,哪个阴阳师家族还有特殊天赋特殊血脉的,就连毛家,那么小心翼翼遵守规矩到了毛飞这一代恐怕也是要绝。”
我道:“这么说来,岂不是说最好不要进这阴阳行当。”
马千陌道:“然也,阴阳师本就行的逆天的事,本身就不容许。我之前所说的鲁家,那更绝啊,鲁班你应该听说过,他留了一本书叫鲁班书,只要学了里面的东西,必然绝后!”
鲁班那可是木匠的老祖先。
不仅国人,外国的大师也是钦佩的无以复加。那些所谓的专家学者穷其一生也研究不出他传授孩童的木匠之入门。
留下一本享誉盛名的书籍叫做鲁班书。上卷所述是木匠技艺,下卷则是护身害人之术,阴损的很,学了下卷者必定绝后,在特殊年代已经被国家集体销毁,但民间还有手抄本在流传,师傅传书之前,都会说此乃绝学,绝后之学。
当初瞎子把札记给我的时候,貌似也提及过。
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幸亏小晴怀孕了,也算是我辛苦耕耘的回报。
我道:“那我把鬼门关给关了,会损阴德吗?”
马千陌肥白的大脸扬起,说道:“你说呢?死多少阴魂。就损多少阴德,在获得多大的权利的同时,也要肩负起多大的责任。”
闻言,我的脸色刹时变白,嘴角哆嗦的道:“不会报应到我老婆跟孩子身上吧。”
马千陌道:“鬼门关是开是关,你都有责任。”
这夜三点多,御心流回来了,是马家的管事福伯敲了我的门,下楼的时候看到师嫣然穿着粉色的居家服已经坐在沙发上,御心流忧伤的坐在她对面:“事情怎么样了。”
御心流哭丧着脸道:“来了好多阴阳师。”
我道:“不会又失手了吧。”
御心流摇头道:“好悲伤,好难过,来一个,弄一个,来两个弄一双,看着一个个阴阳师发了疯一样,那领导醒了吓晕醒了吓晕,看他一把年纪,头发都白了,还要被鬼吓,好难过!”
我长松了口气,兴奋的道:“这么说,得手了!”
御心流道:“你说是就是吧。”
师嫣然拿出了马五爷的照片,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位阴阳师?”
第九局的可不都是废材,相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其中就有凌雷这样的人,而马五爷就算没有马家两门绝技压身,年龄跟道行摆在那里,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御心流摇头道:“没注意。”
我道:“看样子还得再去几趟,他们肯定会布下阵法,准备充足,御心流你一定要小心了,成败就此一举,如果这样一号领导还被吓到的话,那领导就会对第九局失去信心,势必会从民间寻找援助,到时候嫣然就可以登场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号领导遭遇灵异事件竟然很快就传了出来,事情的传播程度比我成为白无常可是要轰动的多。
一时间,诸多阴阳师赶赴首都京城,京城的街道上,无辜多了一些看命算卦的江湖人。
这天晨后,雪已经停了,风却依旧挂着,阳光还算明媚,是一个好天气吧,马家的门铃响了起来,这两天,我一直盯着大门,听到门铃声,心里稍稍有些激动,终于上门了。
掀开一点窗帘,目光投注过去,福伯踏着湿滑的地面走了过去,开了门,进来的却是一张让我讨厌的脸庞,夜老板,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位男子,看起来像是个当官的领导的,挺着胸脯,左手还放在身后背着,空出来的右手当然是指指点点呵斥教育的。
叶小晴贴在我的身旁道:“怎么?你不喜欢他?”
我道:“在禅院,他跟叶家的人勾搭在一起,还偷袭过我。”记休亩巴。
叶小晴道:“他跟爷爷有交情?”
我摇了摇头,摇头不是否认,还是表示不清楚,叶家的事情有点奇怪,瞎子在叶家潜伏多年为的就是找那个军阀头头,而逼迫倩倩养鬼胎的叶晨东又好像是自行行事,要知道倩倩肚子里的可是叶从文的儿子,那也是叶家的骨肉,他要下手养鬼胎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后背下手,总感觉叶家还有秘密。
敲门声传来,我开了门,是福伯:“名先生,姑婆请你去一趟会客厅。”
去到大厅时,原本坐着的夜老板见到我当即就站了起来,他身旁那位看样子像领导的见夜老板战起来不明所以,不过这京城满地都是领导,一个比一个官大,当即也嗖的站了起来,一脸恭敬,跟刚才进门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这个是见领导的态度,而刚才则是当领导的姿态。
夜老板道:“名先生!”
我嗯了一声,丝毫不隐藏自己对他的厌恶,对嫣然道:“马姑婆,你就让我来见这位客人的。”
师嫣然道:“大哥,夜老板是为公事来的。”
早就料到了,但还是露出微微吃惊的牙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好像,夜老板的公事,跟我们这些跑江湖没什么关系吧。”
夜老板道:“名先生,这一次情况不一样,阴阳师协会受到国家的委托要举办一届阴阳师大会。”
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面对御心流第九局束手无策,只能向民间广撒网了。
福伯给我上了茶。
在马家住的这些日子,福伯还有马家弟子对我们小两口照顾有加,态度也是非常恭敬,甚至让我错误的感觉自己是马家的主人一般。
可客人终究是客,不过,还得在马家呆写日子,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恐怕也搞不定。
我喝了一口茶道:“我对阴阳师不感兴趣。”
夜老板慌忙道:“别别,名先生,您可是阴阳行当的大人物,怎么能少了您呢。”
我们做了这么多,冒了那么大的险就是为了这个阴阳师大会,当然不会不去,只是要恶心恶心夜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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