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少年,脸如木炭,两眉粗松上扫,两眼凸大,好似不见眼皮,塌鼻子.两鼻孔往外翻,嘴巴如猩猩,牙齿排外露,相貌甚丑,简直和猩猩没两样,还好他跟人一样,穿了衣服,头发也束起云巾,并未像猩猩长得毛茸茸,否则没有人会把他当人看。
他正从一山头猛掠而来,身形快若电闪,罩向一苍松林,那里正有两名带刀过客,大步行于径道中。
那黑脸少年见着两人,已哈哈大笑,加快掠身,由向树梢,再连翻十数个斤斗.落于两人面前。
“你们是谁?报上名来!”
声音低沉,似乎刚学会说话,咬字并不清楚,也许跟他舌头过租有关。
那两名刀客,一高一矮,年约四旬。较高那人已冷道:“在下天南双雄齐子飞,他是在下弟弟齐子雄。阁下又是谁?为何半路拦人?”
“我是万杀,拦人是要你们的命!”
齐子飞冷笑:“敢情是找碴的?上!”
一声令下,兄弟两人已抽出长刀,左右开攻,围住黑脸少年。
那万杀哈哈大笑,突然笑声一敛,猛往齐子飞瞪去,冷喝:“你给我过来!”
齐子飞猝然觉得他眼神有异,似能慑人心弦,方一头晕,安时喝叫:“弟,留不得,速战速决!”
兄弟举刀上下攻来,刀势凌厉,光影幢幢,往那万杀头胸砍了过来。
黑脸少年不闪不避,右手反抓胸前,竟然扣住刀锋,往上一抬,挡掉另一把利刀,猛一运劲,那刀已被折断。齐子雄大骇,一招不到,武器已断,正想逃开。黑脸少年五爪如尖勾扣来,猛把他头盖骨扣隐五个洞,再往后扯,叭然一响,头盖骨被掀起,那脑浆接着血丝还在蠕动,他抛弃头盖骨,伸手猛抓脑浆,那齐子雄才惨叫一声,毙命去了,他却将脑浆活生生送往口中嚼吞,白乳红血溢出嘴角,他却嚼得津津有昧,实是吓人。
齐子飞见状,魂魄都被吓丢了,哪还敢再战?长刀一丢,已然逃命!
然而万杀突然冷喝:“回来!”齐子飞方逃三四步,已被喝住,呆愣愣转身。那万杀将尸体环颈挟在左胁,右手不停往脑袋掏出脑浆往嘴巴送去,眼睛冷芒更是光亮,直狠狠地瞪着齐子飞。
他冷笑若:“把刀拿起来,砍下脑袋!”
那齐子飞竟然乖乖拿起利刀,然后猛往颈部砍去,叭然脑袋飞起,血柱冲天,他还张着怔愣的眼神,一点知觉也没有。
黑脸少年哈哈大笑,伸手吸住他脑袋,右脚猛踢,把尸体踢得四分五裂,方自坐下来大吞人脑,实是骇人所闻!
一颗人脑吃完了,又再吃另一颗,就快嚼光之际,他突然瞪向左侧一棵百年古松,冷狠道:“出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躲在古松后面则为一路寻探而来的君小心,他见还过黑脸人如此残忍,心头悚然欲呕。这怪物恐怕和音夫人所说的差不了多少,不知有无牵连?
心思未了,狠声已来,君小心但觉他脑波十分怪异,暗忖:“难道他也有超脑力?
否则怎会发现我?”
虽然疑惑,他已大方走出来,轻轻拍手:“嗨!吃饱了没有?口味如何?”
黑脸少年乍见君小心,甚是惊诧:“你长的跟我不一样?”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样?”
“师父说的。”
“你师父是谁?”
“师父就是师父!”
君小心超脑力摄去,发现他所说属实,只知道师父矮小,两眼跟他一样外凸如牛眼。
已呵呵笑起:“我要是跟你长得一样,就糗啦!”
“什么是‘糗啦’?”
“敢情你还很纯洁嘛!‘糗啦’的意思,就是猛拉屎的意思!”
“你胡说!我才没糗啦!我胃肠很好!”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说我,又不是说你,胃肠好,该叫‘硬拉’,知道吗?”
万杀哈哈大笑:“知道了!走,跟我回去!”
伸手一招,好像叫儿子一般。
君小心暗道:“原来他很憨,脑力未开化啊!”
万杀却冷哼:“谁憨?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不准你骂我!”
君小心征愣了:“你也有超脑力?”
“不错,世上只有你跟我有超脑力,所以师父要我把你带回去。”
君小心搞不过他,也猜不出他师父是谁,又如何搞出这小妖怪?没想到世间还有同行人,难怪他会连战皆捷,有了同行,这可好玩了。
“为什么吃人脑?那很残忍的!”
“你没吃过?”
“没有。”
“那你如何补脑?”
君小心暗自想笑:“他吃人脑,竟然是为了补脑,这想法未免太偏激可怕了。”
黑脸少年冷道:“有何好怕,吃脑补脑,天经地义!”
君小心心知说不动他,笑道:“我是吃黄汤补脑,比你爽得很多了!”
“什么是黄汤?”
“酒啊!”
“酒也能补脑?”
“我不就如此补过来了?”
黑脸少年跃跃欲试:“回去问师父看看,跟我回去!”
君小心道:“奇怪了,你师父要我回去,有何用意?”
“他说你是我伙伴,要我带你回去。”
“如果我不回去呢?”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回去!”
“若不回去,你要抓我?”
“不错!”
黑脸少年已把最后脑浆吃完,丢掉头颅,立身而起,走向君小心,要牵人又似抓人。
君小心有意试试他脑力,两眼猛瞪。那少年顿觉脑波袭来,哈哈大笑:“你想跟我比,我也想赢过你!”他也运出胞波,瞪往君小心。
两人较量半晌,君小心发现他脑力时强时弱,不知是何原因,但功力却高出自己不少,以功力补脑力,自也和自己斗个平分秋色。
那黑脸少年似不肯认输,哇哇大叫,又自运功抢冲脑力。君小心马上收回超脑力,呵呵笑道:“算你赢啦!我不跟你斗了,拜拜,下次见!”
他转身即走。
“不能走!”
黑脸少年猛地欺身,发现君小心有意躲向一棵古松,双掌通足劲,劈砍过去,叭然一响,人身粗古松拦腰被砸得稀烂,巨树轰然倒下。
君小心也早测到他心思,很快逃向右侧,避开被砸之危。
黑脸少年也不慢,倒身掠来,一掌就想抓住君小心肩儿。
君小心喝叫,右手反迎,打向他手掌,叭地脆响,那掌指竟比他要大一倍,而且硬若石块,打得君小心手掌疼红,唉唉痛叫,赶忙闪退。
黑脸少年一招得胜,大是高兴:“你武功赢不了我,快跟我回去!”
“回去就回去!”
君小心无奈走来,心头想的要跟他走,让黑脸人摄得脑波,哈哈直笑,待要靠近时,想都不想,一脚中瑞向他腹中。他待要反应已迟了,被带得速撞四棵古松,方自落滚地面,气得哇哇大叫。
君小心讪笑:“啥玩意儿,我是超脑力祖宗,我想什么,你摄什么,可别忘了我的脚可不这么想!”
黑脸少年哇哇大叫:“师父说请不走就用抓的!”
他不再客气,跳身而起,猛劲攻来,全然不采守势,掌风过去,树倒叶散,君小心这才尝到苦头,节节败退,暗自叫苦不已。
“妈的!刚才大得意形,惹来这怪物抓狂,想用计整他都不可得……”
分神之际,他一掌扫来,打得他左肩生疼,转退六尺,唉唉痛叫,正想开口斥骂。
黑脸少年又已罩天扑来。君小心情急,只好尖声大叫,尖声如链,穿得那少年怔愣,就此一愣,君小心右手揣来,已将他扫退,得以喘息。
岂知那少年胸口被印一拳,竟还一点事情也没有,连唉叫声都免了,落地反弹.快速地又罩回来,他冷笑着:“我不会再上你的当,我不怕打,你输定了!”
君小心没命挥拳,落击他胸口,他却有意示威,硬撑掌力,笑的甚狂。君小心苦笑:
“这是什么人?练得一身怪功夫?”
打人无效,他又佯攻一掌.左掌往左边古松砸去,支干碎断,扑压下来,黑脸少年正得意大笑,突见状况想逃.却被君小心封去退位,叭啦一响,已被古松压在地面,气得他哇哇大叫。
君小心看情势不妙,拔腿即逃,免得栽在他手中。
万杀眼看他将逃去,狠命猛撑枝干,连推带砸,把枝干给应砸成两半,弹身而起,又自追前。
未奔及百丈,那万杀功夫果然不错,仍旧围住了君小心。
“你不跟我走,我只好不客气了!”
他出掌更狠,想击倒君小心再抓回。
君小心直叫苦,看他如此紧缠不放,突然心生一计,出声喝停。
“住手!有话好说,别乱来,免得伤了和气。”
万杀闻言,立即住手,欣喜道:“你愿意跟我回去了?”
君小心瘪笑两声:“不回去行吗?看你死缠活缠的,就是阎王老爷也会被你缠得头昏脑涨!”
万杀得意笑道:“天下就是我最厉害,你听话是对的!”
君小心脑眼邪笑:“你功夫厉害,不知脑袋如何?”
“你想考我?”
“你总得让我心服口眼吧!”
万杀哈哈大笑:“师父说我脑袋天下无双,我怎会输给你?必定叫你心服口服,快快出题目来!”
他自认能摄得别人脑波,任谁的答案也瞒不了他,自是天下第一聪明者。
可惜他碰上了君小心,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让他摄去脑波。
君小心邪笑几声,已说道:“好吧!你认为你是天下第一聪明,我也不客气考你啦!
不过你得答应我,要是输了,不能再缠我。”
“我岂会输!”
“那可不一定,你自认不输,答应了又有何关系?”
“好吧好吧!快出题目!”
君小心想了想,贼眼一转,说道:“注意听,我只说一次;如果你是你师父,你第一天吃了三颗脑袋,第二天再吃两颗,第三天吐出一颗脑袋……”
万杀不解:“脑袋吃了,还能吐出?”
君小心道:“这是比喻,不很重要,因为它不是答案,我可不想问你吃了几颗脑袋,我是要问你,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万杀斥道:“这什么问题.师父就是师父,我怎知他叫何名字?你故意问我不知道的,这问题不算!”
“你认输了?”
“不认输.你根本乱说!”
“要是我能说出答案,使你心服口服,你认不认输?”
“不可能,不过你能说出师父名字.我认输!”
君小心邪笑一声:“你师父叫‘万杀’!”
万杀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放屁!我师父岂会用我同名?你简直胡说八道!”
君小心反问:“你可记得我问你的第一句话?”
“当然知道,你说‘如果你是你师父’。”
“对了!问题就在此,如果你是你师父,那你的名字就是你师父的名字,也就是万杀,这是一种比喻,也是机智,你只要小心想想,很容易就能回答,可见你还是输了!”
万杀又是一愣,斗机智,他该算输,可是他岂能甘心认输,大吼:“不算不算!不能拿我师父比喻,我自容易上当,我不认输!”
手一横,表明又要抓人回去。
君小心瘪笑道:“你在要赖嘛!”
“你才耍赖,我先捉你回去再说!”
万杀欺身,右手一棵,君小心赶忙闪开,暗自苦笑:“岂有此理,碰到了小怪物!”
他又叫道:“好吧!这题不行,改换别的总行了吧?一定给你一个正确答案。”
万杀瞪眼:“你再要诈,我就动手!”
顿住身躯,未再出手。
君小心始笑道:“这次一定有答案,仔细听啦!有两个师父,两个徒弟,共同吃三只鸡,每人又得啃一只,你想这是什么回事?”
万杀怔愣:“每人一只,少说也得四只,三只怎么分?你在耍我是不是?”
君小心瞄眼:“妈的!你猜不出来,却说我耍你,你还算是人吗?”
万杀斥道:“你没要我,那怎么分?”
“很简单,一个是师祖,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徒弟,师祖的徒弟是师父,加上师父的徒弟,就有两个徒弟,而师父的师父即是师祖,加上徒弟的师父即有两个师父,事实上,他们却只有三人,当然各分得一只鸡,加起来也只有三只鸡,懂了没?笨蛋!”
万杀黑脸一阵抽动,这答案也让他无话可说,然而自己为何想不出来?
“拜拜啦!你输了,我要走啦!”
君小心拍拍手,大大方方地晃步离去。
万杀意想愈不甘心,登时又追上,喝道:“你不能走!”
拦住君小心,架势摆出,欲拿人。
君小心叫道:“你这算什么?说话不算数,输了还想耍赖?”
万杀十分为难:“我输了,可是师父交代,一定要把你带回去,所以你不能走!”
“要是你师父叫你去死,你会去死?”
“师父不会如此!快跟我回去!”
君小心不禁生怒:“妈的!你算什么?以为我怕了你?叫我回去,我就得回去?也不去打听我天下第一当是好惹的?哼!我倒想看你有多大能奈?”
他也卯上了万杀,存心整他.心想只要自己小心应付,该不会吃亏太大,而且不死丹可能还在他身上,找机会夺回,自是再好不过了。
当下冷喝,又自攻前。
万杀见他不逃了,反而更来劲:“好!我就和你耍几招,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双拿递出,在耍猴戏般,耍着君小心。
君小心自也不敢力敌,以超脑力感应对手出招目的。一时勾心斗角,打得难分难解。
转眼百招已过,君小心已汗流满面,渐处下风,那万杀似有无穷用力,仍自打得虎虎生风,威力不减。
忽而一时不察,君小心挨了一掌,斜撞树干,撞得他头晕脑涨,万杀趋势扑来,双手扣住他肩头,哈哈大笑。君小心赶忙尖喝,声音震住万杀,一掌打向他脑袋。本想打前额,给他印出红掌印,临时变意,切向他头发,指风过处,发丝断落不少,束云巾被挑飞,头发四散。
君小心一眼即见得他后脑顶部光秀一片,原是秃头,不禁想笑。
万杀为此而感到惊慌:“你敢切我头发,我杀了你!”
出手更重,五指扣向君小心门面,来如迅雷,君小心落地打滚,避去门面,左臂被抓出五道血痕,唉叫两声,还是忍不住笑起。
“秃头就秃头,还包得那么紧?呵呵!想在头顶搭营帐?”
万杀更是愤怒,双掌运劲如钢刺,猛力欺抓过来。
君小心只好再次尖叫,声如利锥,刺得万杀耳根生疼,浑身不舒服,攻势受挫,君小心赶忙逃开。
他感应出万杀时吼声甚为忌讳,乐得失声叫不停,直到后来,万杀只好双手掩耳,拼命运动抵抗。
君小心叫了一阵,声音渐渐哑了,正感不妙,准备开溜之际,忽而发现万杀超脑力似乎弱了许多,他暗自惊诧:“难道我的声音也可以使他脑力消失?”
当下停止吼叫,想看看万杀反应。
万杀得以喘息,强吸其气,随后怒喝,再次扑前。
君小心有意试探他脑力,故意往前作攻,暗自问向左后方巨松。
万杀虽有感应,但反应却迟钝许多,前后差距,至少也有两三尺,不如先前得以抢尽先机。
君小心不明究理,万杀却为此惊慌,四处张望,想找寻什么?
君小心已感应出,他在找人,想吃人脑,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你得吃人脑,方能有感应脑力?”
万杀惊愕:“你难道不必吃脑?”
“吃,我想吃你的脑!”
君小心愈想愈毛心,他得不停杀人,来满足超脑功力,无非已是杀人魔,若不能将他制住.将来还得了?
他拼起老命,猛缠活打万杀,由于万杀超脑力力渐渐减弱,甚至失灵,一时也被君小心抢尽先机,处处受制,空有一身武功,却施展不出,气得他哇哇大叫。
君小心故伎重施,将他引至四株巨松中间,先掠左,引他发掌击断左边巨松,趁此他又惊至右边,猛劈巨松.使它倒栽,万杀想躲,却被封住身形,硬被巨松压在地面,仍想挣扎,君小心则又连砍两棵,砸前压后,终于将他给困死地面,挣脱不易。
君小心这才拍拍手,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多行,原是挤牛奶,牛奶挤完了,什么也没啦!呵呵!要不要我去砍个人头,让你补补脑袋?”
万杀嗔怒,却说:“好!”
君小心怔愣,随即呵呵笑道:“你倒是挺直爽的,竟然回答的如此较脆。”
万杀怒道:“我不吃人脑,怎能斗得过你,还不快去!”
君小心笑声不止:“这倒奇了,你栽在我手中,竟敢还对我凶?这算哪门天才人物?”
“不对你凶,难道要对自己凶?”
君小心想笑:“这倒是实话,不过你该对别人凶,对我是不能凶的。”
“为什么?我要对谁凶,就对谁凶,谁也管不着!”
“我就管得着!”
君小心伸手猛打他脑袋,打得他哇哇怒叫:“你敢再打,我杀了你!”
君小心又打了数响,气得万杀如蚯蚓般猛扭,就是挣不脱四根巨松压身。
他愈扭,君小心笑的愈开心:“好吧!不打头,干脆把你变光头!好好一个人,脑袋怎会秃一片?呵呵!是不是被马粪滴着,连毛都掉光了?”
伸手猛扯万杀头发,万杀则吼的更是愤怒.身形扭挣,巨松昨咋作响。
君小心讪笑道:“很爽是不是?看你抖成那爽样!”
手一扯,又是大堆毛发被扯。
万杀哀然怒叫,不知哪来神力,竟然撑开四棵巨松,想爬身而起。
君小心眼看不妙,赶忙点他穴道,一指点去,他竟不倒,似无穴道,眼看他就要扑来,情急之下,猛地挥拳砸向他脑袋,敲得他头晕脑涨,摔往地面。
君小心正感庆幸之际,忽而感觉有人逼近,回身瞧去,见着两眼外凸丑恶老头,快步飞来,他但觉不妙,感应出那人正想对他下手,想避开,那人却撤出白色药粉,罩了过来,君小心一时脱逃不及,栽倒地面。
万杀见着他,叫声师父。那人却哈哈大笑:“阴不救,你的产品落入我手中,看你还有何秘密好瞒我?”
一掌打去巨松,挟起君小心已往山林掠去。
万杀爬起,欣喜一笑:“终于把他抓着,以后我就有伴了!”
不知过了多久。
君小心已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石桌上,四处还摆了不少瓶瓶罐罐,腥腐味道冲鼻,这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正是爷爷常用的手术台。
想起手术台,他心神一凛,难道有人想把自己分尸不成?赶忙挣扎,却发现四肢已被扣绑,动弹不得。
他一挣扎,外头万杀已奔进来,见着君小心醒来,他甚是欣喜。
“师父,他醒了!”
赶忙又奔出.去请那凸眼师父了。
君小心暗自苦笑:“徒儿如此,他师父必定更难对付了,不知抓我来此,有何目的?”
再瞧瞧四周.全是石壁,一无窗口,该是在地底或是山腹中,想逃更是不易。
不久.老者和万杀已赶过来。
老者见着君小心,笑的甚是狡黠:“你醒啦!可受伤没有?”
君小心不识得他,冷笑:“你是谁?为何把我抓来此?”
“我是谁?呵呵!说起来,你我还有亲戚关系呢!”
“胡说!我才没你这种怪亲戚!”
“老夫阴不绝,人称鬼菩萨!”
“鬼菩萨?你也是七毒虫之一?”君小心更感惊讶的是从他脑中感应出,他和爷爷的关系:“你也是我爷爷的弟弟?”
“不错,你该叫我叔公才是!”
君小心终于明白爷爷为何要自己小心鬼菩萨,原是他弟弟,医术不必说,毒功自是高起无比,难怪爷爷说及他时,会长嘘短叹,终于有了答案。
君小心轻笑道:“你既然是我叔公,为何爷爷不曾提及?是不是你已背叛爷爷,被逐出师门?”
阴不绝谈笑:“兄弟永远是兄弟,何来背叛两字?”
“既然如此,你为何把我绑来此?”
“因为我徒弟请不动你,只好如此了。”
“你绑我,有何目的?”
阴不绝带笑:“其实也没什么,你爷爷和我都是学医的,总想相互知道对方的成绩,你能摄脑,我徒弟也能,找你来,是想研究研究,比较你们俩有何不同之处而已。”
君小心惊诧:“你想切开我的脑袋?”
阴不绝含笑点头:“放心,我医术不比你爷爷差,万杀被我切开十余次,还不是一样活得完好如初?”
万杀向小心投以微笑,君小心终于明白他脑袋为何会光秃一大片,原是被剥了头皮。
“可是我的脑袋一次也没被切开……”
“不可能!”阴不绝截口道:“脑袋不切开,如何能弄得超脑力?”
君小心瞄眼,讪笑:“不可能的事情就摆在你眼前,你不信也不行!”
“绝无可能!”
阴不绝哪能相信,立即抓向君小心脑袋,仔细检查,竟然找不出任何切开痕迹,更让他吃惊不已。
君小心呵呵讪笑道:“你相信了吧?我爷爷只切鸽子脑袋,他怎会把人脑拿来开玩笑呢?”
阴不绝老脸一阵青白,这表示阴不救医术高过他许多。
“岂有此理,一定有原因,他一定另有方法!”
“这还用说,只是你太笨,找不出原因而已。”
阴不绝哈喝:“说!他用了何方法?”
伸手猛扯君小心头发,扯得他唉唉通叫:“快放手啊!我可不想变成秃头!”
“你不说,我就剥下你头皮!”
“我是天生的,没什么秘密可说!”
“天生的?”阴不绝哈哈边笑道:“就算是天生的,我也要切开你脑子,看看和常人有何差别?”
君小心苦笑:“不管如何,你就是要切开我脑袋?”
“不错!”
“要是找不出原因呢?”
“你只好成了牺牲品。”
“这未免太残忍了?”
阴不绝冷笑:“人就是动物,你杀鸡不感到残忍,为何杀人会感到残忍?”
“人是有灵性的,至少不能人杀人吧?”
“我不管,我只要找出原因,多少人牺牲,那并不重要。”
君小心苦笑:“难怪你叫鬼菩萨,连鬼见了都头痛,好吧!我将这秘密告诉你,免得你把我脑袋给搞坏了。”
阴不绝冷点一笑:“不怕你不说,否则我照样可以从你脑中寻得秘密。”
他瞪向君小心,逼他快说。
“我的秘密即是利用鸽子的脑袋,置于五行八卦之中,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喂三种药物,七天后再吃入腹中……”
他说了一大堆乱编的话,无形中已紧紧扣住阴不绝,慢慢地想在不知不觉中,把他脑波给摄住。
君小心本可大大方方运起超脑力,但是旁边还有一个黑脸怪物,自己一时无把握摄住两人,只好使诈,一个一个来。幸好万杀还未服下人脑,否则他感应出任何胞波,君小心诡计将难得逞。
阴不绝不知君小心使诈,又太过于专注,不知不觉中已被摄住。
君小心但党目的达成,笑道:“现在你该知道这秘密了吧?”
“知道了!”阴不绝回话有些痴呆。
如果是君小心,早该知道他不对劲,但万杀脑袋不灵光,尤其在师父面前,他从来未曾想过任何诡计事,当然察觉不出,仍自呆愣愣站在该处。
君小心瞄向万杀一眼,看他没什么反应,这才安心说道:“既然秘密都告诉你了,你也该放我走了吧?绑在这里,怪难受的……”
“自该放了你……”
阴不绝很快解去君小心手脚绳索,君小心得以坐起,揉操手脚,但觉并未受制,立即下床,向两人招招手:“我走啦!有空儿再来参观参观。”
面向两人,倒退地往门口行去。
阴不绝俊愣愣地摇手。万杀满头雾水,怎会抓来没几天,就这样让他走了?见着师父摇手促笑,他也只好跟着摇手,连笑声也装成健模样。
君小心讪笑道:“好孩子,爷爷下次买糖给你们吃,不过现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啦!”
他很快退出门外,发现另有一条石梯通往上面,这里该是地底。他深怕两人追来,赶忙将石门和上,据备困死两人,谁知那石门一带,石作顶头也有一片石门缩闭起来。
君小心顿时叫门,赶忙冲往石梯,跟着缝隙只剩尺余,勉强穿出去,左脚却被夹住,几次挣抽,终于抽出。正想庆幸,岂知连着左脚抽出,还有一只手,紧紧抓着左脚不放,那手非黑色,敢值是阴不绝醒来,追抓至此。
“放手啊!”
君小心挣脱不了,又未带匕首,只好张口往那手指咬去。
阴不绝被咬,唉痛大叫,又不甘心松手,急喝:“万杀还不快把石门弄开!”
万杀依令,抓向石门,猛地撑开。
君小心狠命咬那手指,差点把它咬下,阴不绝受不了,只好松手,君小心拔腿即跑,万杀冲关即想扑人,君小心登时使用超脑力将他摄住,心想该可脱身了。
哪知阴不绝又自打来白色药丸,空中炸开成雾状,罩得君小心无处可逃,他学乖了,赶忙闭气,坠往地面,然而那白雾毒性颇强,他虽及时闭气,仍有少数钻入鼻孔,使得他头晕脑涨,一时弄不治方向,四处乱憧,又被万杀给好往,压在地上。
君小心暗自苦笑:“现在不想变秃头都不行了!”
阴不绝赶来,叭叭两响,刮他两耳光,斥道:“你敢耍老夫?你死定了!带回去,扣死他!”
万杀把君小心抓回石床,不再用绳索,而是铁铐,将他铐死,现在就算两人被摄脑,也找不到钥匙开启了。
君小心疼苦一笑:“真是祸不单行,会裁在这里!”
阴不绝看他被扣死,这才敢分心去包扎伤口,一边包扎,一边骂个不停。
君小心兴灾乐祸:“如何!我的牙齿还管用吧?早知道你包的那么痛苦,我一口咬下它,不就没事了?”
阴不绝怒斥:“待会儿你看老夫如何一刀切下你脑袋!”
君小心苦笑:“我肯下留情,也请你刀下留情,如何?”
阴不绝冷厉狂笑:“我会留情,会把你切得剩下骨头,让你落个全尸,跟手指一样,皮肉尽去!”
君小心苦笑:“你还是不要留情,把我一刀宰了算了!”
“一刀宰了你,岂非太便宜你了……”
阴不绝说话之际,又发现脑波似被冲摄,一股眩晕袭来,他方才吃过亏,立时心生警惕:“你想故技重施?赶忙一掌打得君小心头冒金星,他冷笑不已。
“杀儿,拿刀来,我要把他脑袋切开!”
万杀立即转向墙角,找出一金手术刀,端了过来。
君小心眉头直皱:“克菩萨,你该不会当真吧?少说我也是你孙侄,你狠得下心,如此对待我?”
阴不绝冷遍好笑:“我不但要切你,还要把你切得零零碎碎才甘心!”
抓起手术刮刀就往君小心脑袋划去。
君小心但强头顶一凉,冷汗已吓出来,急叫:“你要切人,总得先把我弄晕,哪有人如此切法?”
阴不绝好报笑道:“你不叫,我怎知你的反应?你就认命吧!”
君小心急道:“你这样永远找不出超脑力的秘密!”
“找不出,大不了把你脑袋移给万杀,他照样能用的很好!”
阴不绝狂笑中,利刀落得更快,已把君小心脑袋剃得光亮,和万杀一样,只剩下了周边毛发。
君小心苦笑:“秃头传得真快,我这辈子秃定了!”
但觉明不绝毫不客气地挥刀,他只有祈求老天突然长眼睛,把这两人都给镇住,想及“镇住”,他忽然想到还有叫声可用,已尖声叫起来。
“来人响!通通把他俩给杀了……”
话末喊完,阴不绝但觉耳根生疼,一掌封向他嘴巴,把声音给掩去,冷笑不已。
“现在不只脑袋,连你喉头,也要切来研究!”
君小心只能瞪大眼睛,再也没办法。阴不绝找来布团,塞住他嘴巴,刮刀抄起,又想切往脑袋。
攀然一声冷音传来:“鬼菩萨!放了他……”
不知何时,门口已立着一位青衣蒙面人。
阴不绝大是惊骇,竟然有人摸到自己门前,仍不自知,那他的武功岂非高得吓人?
他自恃有万杀在,登时要万杀拒敌,自己推动石床,就想往另一道石门撞去。
那蒙面人冷喝,猝化青光,快逾电闪掠过栏前的万杀,凌空截向阴不绝,制止他推动石床。阴不绝打出红沙,被他拂袖挥去。一指点中阴不绝穴道,已是动弹不得。万杀见状扑来,仍未耍出招式,未见那蒙面人如何出手,只听一细脆叭塔响,万杀也被制住,跪扑石床边,他两眼瞪得更大,却是说不出半句话,实不相信自己一招即已落败。
那蒙面人并未歇手,伸手抓向铁铐,精钢打造之物,在他手中有若豆腐,这么一捏,全然碎烂,君小心得以解掴。
捏去铁铐,那人已掠身飘出门外,眨眼不见。
君小心一眼已瞧出那人就是困守七音城的青眼人,此时他眼睛不青,却也瞒不了君小心,他不知青眼人为何会来救他,眼看人都走了,他可惊慌急叫,赶忙追前。叫了几声,未听着声音,这才想及口中还塞了布条,他很快拉出,叫喊着,本想追出,忽又想到什么,折回万杀,往他身上搜去,找出不死丹,这才安心地笑着:“真是贵人自有天相,想开我脑,可没那么容易!”
猛地敲向阴不绝和万杀脑袋,方自快步追去。
阴不绝很得牙痒痒,却一点方法也使不出,干瞪眼地让人走了。
君小心追出外头,发现这是一座古宅,地处偏僻,四处无邻舍,也不知那青衣人走向何方?心想已是追人不着,不如先藏身,免得被阴不绝再逮回去,那时就惨了。
他已选择山径,遁入林中。
不知奔过几座山头,正想折出山区之际,他忽然感应到附近有人,似乎在呻吟。
“会是谁?”
君小心利用超脑力寻向一处山洞,确定声音发自该处,这才小心翼翼潜瞧过去,还未进洞,他已见着那人一身青衣,心下大惊:“会是青眼人?”
大步踏入洞内。
青衣人发现有人走近,又罩起白巾,立身而起,冷森戒备,忽见是君小心,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肩头已靠向岩壁,身躯显得十分疲惫。
君小心感应出他的脑彼,惊诧道:“你中毒了?”
青衣人勉强摇头。
“你不必摇,骗不了我的。”
君小心快步走前,想扶向他。
青衣人冷道:“别过来,这毒可能会传染!”
君小心道:“要会传染,我早倒了!”
他已扶住青衣人,喝止已嫌过慢。
青衣人忍不住毒性,又跌坐地面,运动逼毒。
君小心甚是不解:“你何时中了毒?看你走时,还好好的……”
“那午夜牡丹红,我虽拂去红沙,还是被毒粉所伤。”
听及牡丹红,君小心脸色激变:“听爷爷说,这牡丹红是鬼菩萨独门毒药,利用十数种毒药,喂向血牡丹,经七年时间方自抽取牡丹花安炼制而成,毒性之强,天下少有,你中了毒,恐怕不易逼出,得要他独门解药才行……对了,我有丹药,可以治你毒!”
他将不死丹拿出,想让青衣人服下。
青衣人乍见此丹,惊心不已:“不死丹?你怎会有此丹?”
“从鬼菩萨那里抢来的,你快服下它!”
“不行,我不能眼此丹!”
“别客气,此丹虽珍贵,可没性命那么重要,你还是吃了它吧!”
青衣人显得激动:“你为何将如此贵重灵丹送予我?”
君小心道:“你救过我的命,我当然要报答你,再说……我一直认为你就是天下第一当,是我的偶像,更该让你服下此丹,使你功夫更高一层了。”
青衣人喃喃念着:“我不是天下第一当……我只是人家傀儡……不值得当你偶像……”收回心神,急道:“不管如何,我绝不能服下此丹……”
说话激动,喉头一甜,已渗出血丝,染红白布。
君小心急道;“你再不服下它,会丧命的!”
“我不能……除了它,任何药我都能服……因为它是属于我老友的……”
君小心惊诧:“不死丹是你老友的?他是谁?”
“他已死了……全家被杀光……”
君小心更是心惊,暗忖:“难道金王天夺得不死丹。还把他全家杀光不成?这恐怕又是一场大恩怨了……”
青衣人感伤说道:“为了此丹,不知因出多少悲剧,老夫又岂能将它一口服下……”
话间,又渗出几口鲜血,腥味扑鼻,他已捧腹缩身,气息甚弱。
君小心顾不得他蒙面,一手抓下他面巾,露出满脸腮胡,豪气千云脸容,此时却却红得吓人。
“不管你吃不吃它,先含着再说,我这就替你去拿解药!”
君小心把他嘴巴拨开,将不死丹含入他口中,青衣人已无力拒绝,只能借着不死丹清凉药性,压抑毒性蔓延。
君小心心知他中毒严重,不敢停留,奔出洞外,临行还万般交代。
“不管如何,你得等我回来,千万别又溜了!”
青衣人说不出话,只以感激眼光投送,君小心感觉得出,欣住一丝宽慰,方自快步离去。
青衣人感叹一声,只能运功运毒借着灵丹药性,控制毒性,免得它恶化。
君小心很快折回古宅院,在靠近宅院之际,他暗自运功,以超脑力授向内院,发现阴不绝和万杀穴道仍未解去,这倒省了他不少工夫。
他大摇大摆往里头行去,很快找到地室,行入内,见着两人凸大双眼,往他狠瞪。
君小心呵呵笑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可惜我是三脚猫,跑不快,又摸不着路,只好吃回头草了,诸多多包涵!”
嘴巴虽说着风凉话,双手可未曾停过,找来绳索,将两人捆住,还将阴不绝捆于石床上,拍开他穴道,拿起手术利刀,磨得咧咧作响。
阴不绝厉道:“你想干什么?”
君小心边笑:“我也想看看你脑袋是何模样?怎会如此狡黠?”
一刀已切下大撮灰发。
阴不绝又俱又怒,哇哇大叫:“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老夫将你碎尸万段!”
“奇了,你没看我已动你千百根鬼毛?尽说些风凉话!”
君小心抓起灰发塞往他嘴巴,弄得他闷痒难受,干咳不已。
“我不但要动你汗毛,还要剥你头皮,也好让你秃头,你也不必抱怨,我只是要点儿利息回来而已。”
君小心利刀猛挥,阴不绝唉唉痛叫,灰发不停落下,头皮还被划出不少血痕,几刀下来,有若-痢头,东长一根,西缺一块,十分难看。满头刀痕不停渗血,煞是恐怖。
君小心谑笑不已:“对不起,我学艺不精,每次剃头。都把它当削梨子皮,切切划划,总是不尽满意,不过,我很有耐心,本想管你修补,可惜我又没时间,只好将就些,还请见谅!”
阴不绝怒目直瞪:“你若落入老夫手中,看我如何抽筋剥皮!”
“等那时再说吧!现在请你老实些,告诉我午夜牡丹红的解药在哪里,我中了毒,想吃它。”
阴不绝忽然哈哈大笑:“原来你为解药而来,休想!”
“你还想逞能?当真以为我不敢剃你头皮?”
君小心挥动利刀.一片头皮飞起,痛得阴不绝冷汗直冒,厉叫不已。
“你说是不说?”
“不说!杀了我。我也不说,大不了同归于尽!”阴不绝笑的更狂。
君小心讪叫:“我偏不信邪!”
利刀挥挥切切,那阴不绝头皮一片片落下,直如削地瓜皮,他唉唉痛叫,终于忍受不了,厉吼道:“此毒无解药,我怎拿得出来!”
君小心冷道:“没解药?若你徒弟中了毒,你怎么处理?”
“他已万毒不侵,根本不会中毒。”
“你想唬我?省省吧!说是不说,再不说,这刀就要切下你鼻子了!”
君小心抖出利刀,猛在他鼻头切去。
阴不绝没命唉叫:“解药无现成,要临时加配才行!”
“快给我配出来!”
“你绑着我,如何配得?”
君小心邪笑:“你想要我放了你?呵呵!你这老毒物,要是让你能动手动脚,我看又得栽入你毒物之中,你还是老实告诉我,解药在哪里吧!”
阴不绝冷狠道:“你不放我,那解药永远没人配得出来!”
“笑话!看我超脑力,照样摄你秘方!”
君小心深怕时间拖欠,误及医治青衣人,遂运出超脑力摄向阴不绝,他先是反抗,但终究不及君小心脑力强劲,波摄得晕晕沉沉,进入催眠状态。
不久,君小心暗道:“他果然没把解药带在身边……该如何配得……”
超脑力一直引导阴不绝,果然摄得解药秘方。
君小心边念着,边找寻墙头瓶罐,配出一帖药,有的清香,有的腥臭,有液体,有固体,他只好以小瓶装着,最后还授得提炼方法,他不禁皱眉头。
“还要炼上七天七夜?”他反问:“有无其他较快方法?”
“没有……那样效果不好……”阴不绝茫然回答。
君小心问:“效果如何?救得活?用内功代为逼毒,行吗?”
“那得强劲内功才行……”
君小心闻言欣喜:“他内功不强,就没人比他强了。”立即将小瓶揣入怀中,叭叭响打醒阴不绝,邪笑道:“老毒鬼,多谢你的解药.以后有什么秘密,快点来找我,也好让我分享。看在我爷爷分上,今天暂时放你一马,希望你好好混,别又想找我斗脑力,你是稳输难赢的!”拍拍阴不绝脸颊,君小心笑的更促狭,阴不绝老脸早已气得发青。
君小心走向万杀.含笑道:“同行啊!叫你师父争气些,以脑补脑,落伍啦!至少要像我,以酒补脑,那才有得混,就算补脑不成,也让你过足瘾头:我很忙,先走了,改天见!”敲敲万杀脑袋,君小心这才扬长而去。
万杀呆愣愣坐在那里,阴不绝已然咆哮厉吼,他栽的实在心不甘,情不愿。
君小心未敢耽搁,快马加鞭赶回山洞。青衣人早已奄奄一息,窝身靠在岩壁,污血渗染胸前大片腥黑。君小心急忙奔前,按他脉博,甚是微弱,他欣慰道:“幸好未断气。”
当下把解药和着流液,弄得粉碎,才拓开他嘴巴,发现不死丹仍含在口中,心下不解:“老命都快没了,他为何还好么固执,硬是不存下灵丹!”
由不得他多想。马上挖出不死丹,将解药喂入口中,含笑说道:“老前辈,解药来啦!你得运功催化它。”青衣人勉强抽动肩头,气息甚是微弱。
君小心见状,立即抵住他命门穴,运出真气管他疗伤。
真气进入体内,青衣人精神稍好,已开始凝聚本身内力,渐渐汇集成流,开始催化解药。君小心但觉他内力如奔流,澎湃劲猛,实是平生所仅遇。心想该不需自己力道相助,遂收手,静静观察这位奇人。
他除了满脸腮胡,还长得浓眉深眼,悬鼻高挺,英气泛生,再怎么瞧,都不是邪恶之徒。
“他会是真的第一当吗?”君小心喃喃说着,不自觉中也运出功力,想摄得此人脑波。
青衣人运行内力,一周天方过,身上已出现淡淡红雾,君小心但觉此雾带有腥昧,心知是牡丹红之毒,也避向远方。直到红雾散去,青衣人猛呕两口污血,身上真气转为银黄色,渐聚渐亮,真加夜明珠般闪出金银光,光影再聚,发出哧哧声音,已汇成很奇色光芒,煞是耀眼好看。
君小心终于明白,他两眼泛青,是如何变化而来,更加佩服他功力的高强。
约莫过了一时辰,青衣人方自敛起青光,慢慢张开眼睛,感激往小心瞧去。
“多谢少侠相救。”
君小心笑道:“不客气啦!你救我,我救你,咱们扯平了!”
青衣人感伤一笑,立身而起,身材高挑,有股君临天下气势,他走向洞口,望着外头片片飘浮白云,感触良深。君小心走向他,轻声问道:“你的毒解去了?”
“解去了,多谢你弄来解药……”
“解去就好,不必谢啦!不过……我倒想问你一些问题……”
青衣人转瞧君小心,沉默良久,才道:“你问吧!听说,你似有超脑力,能摄得他人脑中秘密,我又何必隐瞒?”
君小心干窘一笑:“我没对你用超脑力……因为当时你在疗伤……摄不出来的……”
青衣人含笑:“多谢你管我保密。”
君小心又干笑几声,方自问道:“你当真是天下第一当?”
青衣人沉默半晌,终于点头:“我是……”
“你真的是第一当?”
君小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又自追问.然后已疯狂叫嚣,手舞足蹈!
“我终于找到你啦!太好了,太好啦!呵呵!你也算是我的同行啦!哈哈!我终于见着了天下第一高手,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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