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过得月余。
金军在完颜宗翰、宗望引导下,终二次攻破宋军防线,直往汴京城逼近。
宋两利原想出关助阵,却见得天空凶星不断,且如预言,已见天狗吃日。宋两利知天命难违,大宋江山,终将难保,故未出关支援。
复过月余,金军终于攻破太原城,守将张孝纯战至全城皆空,竟然未见宋军支援,伤心之余,终觉大宋该亡,而投靠金军,仍固守太原城。这倒罢了。郓王赵楷见状况危机,亲自引军三万,和苏小凤并肩出征,准备夺回太原城,谁知却在太原南方百里处之“灵石城”中伏,身陷重围,险象环生。
宋两利顿时感感苏小凤求助,心头焦乱,她乃自家亲人,怎可让其丧命?遂当机立断,找来夜惊容及星天来,道:“你俩守着这里,牵制极乐圣王,莫要让他离开,我则去救苏小凤。”
星天来道:“好啊!那个老妖僧已疯,大概走不开。”
夜惊容则难言,毕竟伤势已好,该可作战。
宋两利感应她想法,道:“我是去救人,你定要冒险么?”
夜惊容道:“想着你冒险,更是难挨,我的伤已好了,星姊姊也教了不少灵法,一路上自可照应。”
星天来道:“带容妹妹去吧,她心急,我也心急,但我要看住老妖僧,所以不能去。”
宋两利终颔首:“好吧!多一人总比少一人有用,何况你的确伤势已复原。”
夜惊容欣喜一笑,转向星天来,道:“剩下姊姊,该小心些。”
星天来笑道:“我守了几十年,没问题,你们快去快回。”
宋两利信得过星天来,当下立即拜别。带着夜惊容潜出九阴涧,复探及极乐圣王位于东南方,两人则从西北潜逃而去。
星天来倒尽忠职守,为免圣主发现两人行踪,立即发动挑衅攻击,惹得圣王全力作战,忘了他事存在。宋夜二人逃的甚是顺利。
灵石城早已弹尽援绝,只剩三千军困守孤城。
郓王赵楷作梦未想及,方出兵不久即已中伏,且不断泄露行踪,实是老天折磨。大战七天七夜后,落得如此局面,看是难挽颓势,请求救兵,竟然多日未到,在走投无路下,已准备做殊死战,目标夜无群头颅,也好捞回本。
苏小凤虽惊惶,却装出信心满满,道:“别失望,我已派人去搬救兵。马上该到了!”
皆以此话安慰郓王和手下。
赵楷却道:“难了,救兵该来早来了,怎会拖得如此之久?”
苏小凤道:“又非求钦宗赵桓而是另求他人。照我看来,这分明是诡计,赵桓故意允你出兵,随后泄露行踪予金军,我们才中伏连连,他分明想先整死你,以除心腹之患。”
赵楷虽曾如此想过,然却不肯相信,毕竟国难当前,赵桓难道不分轻重么?但不如此,怎会中伏连连?他不愿多想,道:“你求谁前来营救?”
苏小凤道:“小神童!”
赵楷目光一亮:“是他?!你找得着他么?”总觉两人关系匪浅,却猜不出所以然来。
苏小凤道:“小神童就是有神通,我只要放出危险信号,他会自动找上门!所以保证安全!”
赵楷信心大增:“有他出马,金军必定败战。”
苏小凤直道没错没错,心头则焦切万分,消息已送出去三天,怎未回应?如若这家伙突然醉倒或睡着,那岂非全完了。
她不愿如是想,仍督促宋军艰辛作战,如此方有生存机会,否则士气一散,只有死路一条。至于救援之兵,干脆说明是小神童,众人闻之,果然士气大振。毕竟此时此刻不靠神迹靠什么?唯有他方能再造神迹,救活众人。若有士兵问及小神童何时到来,苏小凤道:“快了快了!”士兵信心顿强,苏小凤则每过一刻,心头即下沉几分。毕竟金军已整装完毕,可能今夜将大规模攻城,三千宋军恐难再抵挡十数万敌军。
苏小凤暗自奔回住处,拿出原在神霄派正风行之小神童画像,膜拜道:“小神童快快显灵,虽我是你阿姨,但一向把你当神仙,你可千万别睡着或喝醉了,快快救苦救难啊!”连磕数个响头。
宋两利感应突地传来道:“不必拜啦,今夜三更准备突围!”
苏小凤诧讶,转视四周:“你在哪里?!”
宋两利道:“东南城外。”
苏小凤暗道好险,否则磕头之事被见着,颜面尽失,喝道:“待要如何突围?竟敢如此晚才联络,想让我掉命么?”
宋两利道:“我总得赶来瞧瞧,方有所安排。贸然联络,我却在天边之外,岂非让你骂得臭头?”
苏小凤道:“现在也一样要你臭头,害我紧张得便秘!”
宋两利道:“女探花请保持风度!好么?”
苏小凤喝道:“命都快没了,哪还顾得风度?快潜过来吧!照我计划,先引那夜无群进入城内,再击杀之。来个空城计加瓮中捉鳖,否则外头十数万大军包围,能突围亦损失惨重。”
宋两利道:“你果然天才,此的确是好方法。”
苏小凤道:“苏家人才辈出,若非你通灵,铁定是最没出息那一个!”
宋两利伸伸舌头,暗道:“实是受龟王之赐,好险!晚上找机会摸去便是!”不敢再多言,立即斩断感应。
苏小凤暗喜,喃喃说道:“骂的实在有点爽,这个龟辈脾气倒是好得很,足当苏家之典范。”见及小神童画像,怕被发现,拜礼后焚化,毕竟真神已到来,画像让其升天便是。
宋两利则躲于小山丘,居高往下望去,见得金军闪动如蚁,至少十余万人之多。战将则为夜无群,后头另有完颜宗翰部队压镇,军势庞大无比,又岂是灵石城三千军所能抵挡,难怪夜无群嚣张得如入无人之境,目空一切,奔马掠之,好不威风。
夜惊容瞧来十分厌恶。打从自己受灾受难,及极乐圣母遭毒手后,她对圣王、夜无群,甚至金军已恩断义绝,日后碰面,必兵戎相向,以替圣母报仇。
宋两利道:“我也恨死夜无群,敢对你如此酷刑,有机会,阉了他!”
夜惊容道:“你也得小心,金军阵容庞大,不好惹。”
宋两利道:“我自有盘算!现在得先混入灵石城,和苏小凤会合,才能带领他们出其不意突围。毕竟金军太多,我能引走的有限,只能由里向外突破。”
夜惊容道:“你计划便可,但要如何混进去?”
宋两利笑道:“别忘了我会摄心术,只要扮成头领,四处转转即能混进城!”
夜惊容对他道法灵功甚俱信心,遂同意。
两人潜往金军外哨份子,放倒一头领一士兵,宋两利扮头领,夜惊容扮大兵,且把脸面涂黑,免得过于漂亮而被认出。
宋两利见之则想笑笑道:“且叫你黑面-柑如何?”
夜惊容道:“好奇怪,换别的好么?”
宋两利道:“黑蔡头如何?”
夜惊容道:“怎越取越难听?”
宋两利道:“那你可不知其中奥妙,名字越难听,别人笑的越开心,自忽略其他,较容易过关!”
夜惊容道:“那你要取什么?”
宋两利道:“我是头领,只能取一个姓,顶多是牛头领、马头领,太奇怪会引人注意,毕竟头领是有点身份。”
夜惊容道:“都是你的话,不过随你安排啦!”业已同意采用黑蔡头三字。
宋两利满意一笑,待观察地形、路线后,避开夜无群,从西南方切入。他有恃无恐,大步而行,见得某人目光瞧来,即已感应,说出对方姓名,并要他多多立功或是小心迎敌。任谁只要名字被喊出,多半暂时忘了敌我关系,只会事后凝思:“此人到底是谁?哪路军,怎会认得我?”而此凝思下,两人早已走远。
若稍有疑惑者,宋两利始展灵功摄去,终能顺利闯过重重包围,逼近灵石城。此时反倒是宋军以为敌人来犯,纷纷放箭射之。
宋两利干脆强冲过去,随又抓来利箭,直刺胸口。装作中箭模样。和夜惊容双双倒至城墙一再。待夜晚到来时,两人始再潜入内城,耍得神不知鬼不觉。
苏小凤早受感应,立即寻来,双方会面钟楼暗处,苏小凤确定小神童身份,始心神落定,道:“早该来了!上次我救你们出城,现在换你们救我等出城。也算扯平!”
宋两利道:“也得救出去再说!”
苏小凤道:“我对你甚有信心,先摆个三十六轰天太古雷阵吧?”
宋两利道:“摆定了,咱也玩完啦!”
苏小凤道:“那该如何?还是用我的计策?耍以空城计加瓮中捉鳖?”
宋两利道:“若有效,用之无妨,说来听听!”
苏小凤道:“先开城门,让夜无群引军闯入,再断后,把城门关上,杀他一阵,金军大乱,必定想突破城门而去,届时我们混入其阵营,一起逃走,留下空城,再放火烧之;当然一有机会,可逮夜无群!”
宋两利道:“妙计,可行!”
夜惊容道:“夜无群甚为高傲,在得知城中无对手下,必定自行引军闯入,可收伏击之效。”
苏小凤道:“我也如此认为,只是若闯入数万兵,宋军却只有三千军,恐挡不了,阿利你得用些道家法门,像撒豆成兵,多多找来帮手才行。”
宋两利道:“那也得天时地利配合才行,现在太慢啦,我看还是以火攻较实际,在装出玉石俱焚下,金军怕死,必定抢逃!”
苏小凤道:“怎知他们会怕死?”
宋两利道:“在十数万军对抗三千军,稳操胜券下,谁会拼命?”
苏小凤道:“说的也是!好吧,火攻即火攻!你们暂且藏身,我去下令拆门板,聚火油,能烧什么便烧什么。”当下走出钟楼,立即下令。
随见郓王赵楷前来,苏小凤说及宋两利已潜进城,赵楷大喜,立即步入钟楼会面,喜道:“有两位前来,大概有救了。”
宋两利道:“宋军未到,是因为钦宗自私,以及国师方虚默献计,他想整死你们。”
苏小凤诧道:“那个方老妖,他不是被你废了武功,怎还敢作怪?”
宋两利道:“当时只废了七八成,原以为他会认命溜回茅由派,谁知在发现妙佛禅师毙命,极乐圣王发疯后,他觉得大患已除,又溜回京城作威作福,实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赵楷冷哼:“早该把他杀了!”
宋两利道:“尚有机会!今夜先突围再说!”
苏小凤遂将计划说出,赵楷同意。
四人拟定计画后,各自散去。
夜惊容显得紧张,毕竟首次对付金军,甚不习惯。
宋两利道:“你若忌讳,只顾收拾夜无群即可。”
夜惊容道:“不会手软,开战了即会习惯。”
宋两利道:“那就划些符-,安定情绪吧!”拿出如意珍珠朱砂及霹雳枣木笔,开始画符,夜惊容亦从星天来处学了几道灵符,有样学样画之,至于符胆则让宋两利落定,照样能用。
匆匆已近三更。
金军果然发动攻击。
引军者先锋官夜无群,一马当先叫阵:“现在投降尚来得及,否则城池一破,杀个片甲不留!”
郓王赵楷冷道:“你若行,何必耗至今夜仍攻不下此城?再多三倍兵,也拿不下,少在那里耍威风!”激将法暗中展开。
夜无群最爱面子,怎肯受辱,闻言冷谑一笑:“很好,说的很好,我拿不下此城?今夜便让你如愿,且第一颗脑袋就是砍你的!”懒得多说,猛一下令,千万金军蜂涌而上。其攻击方式全是以多欺少,且把盾牌挡在头顶,即已大军压境般强势逼近。
赵楷喝令强烈反击,随又佯装利箭已空,士兵慌张叫着:“糟了,没箭了!”
金军信以为真,有人喊道:“弹尽援绝也敢作怪?”一声令下,金军猛攻,檑木推来,直往城门轰撞。
咚咚之声直捣宋军心肺,慌张害怕之声传叫连天。
咚咚之声再响,城门闩档横木早被动手脚,突受猛击,登时断裂,城门乍开,金军简直如中特奖,兴高采烈,晔啦啦如倾盆水流,一涌而入。
夜无群亦在行列,威风八面喝道:“杀无赦!”屠城快感让他策马狂奔。
宋军早有计划,几乎全数埋伏城门两旁。待见大军涌入数万之际,登时临空倒下火油,猛地点燃。
烈火乍起,烧得金军尖声厉叫,声震全城。
金军乍醒,有人骇叫:“有埋伏!”阵势顿乱。
夜无群喝道:“慌什么,只不过小小伏击,大家极力反击,杀无赦!”仍信心满满,引兵作战,独尊箫耍得咻咻作响,好不威风。
宋军即乘金军前头抢攻,后头慌乱之际,硬将城门再次封锁关上,形成一座瓮城。
苏小凤见时机成熟,突地跳出城头,大喝扑杀。
宋军挽弓再射利箭,且引得火把,全数往金军砸去。霎见唉嚎遍处,死伤无数。
至此金军始真正相信中伏,开始慌乱。
夜无群仍不屑一顾,冷哼:“困兽之斗,能奈我何?”登地策马奔往墙头,准备掠冲而上以破敌阵。
天空突射出无数符-,似鬼魂般飘荡。
夜无群骇道:“小妖道?!”话未说定,宝马受惊,人立而起,夜无群差点摔掉落地面。
在此同时,夜惊容从钟楼伏冲而下,无双笛直迫强劲,似若利箭穿刺下来。
夜无群大骇:“容妹妹?”叭地一响,左肩头受击,疼得他冷汗直流。嗔道:“容妹妹你怎可手段如此残忍?”
夜惊容冷笑:“关我地底秘洞,千里追杀就不残忍?”
夜无群急道:“那是误会!”
夜惊容冷道:“误会?逼得我跌落飞瀑自杀,会是误会?”但觉对方甚脏,和他说话,恶心不已,不想多言,无双笛再次猛攻。
夜无群邪念又起:“你倒是泼辣得可以,便抓你回金国!”独尊箫挥出,明着出招,暗则想以迷药逮人。然此计谋早被宋两利得知。他原想让夜惊容出口怨气,不愿出手,但此时为顾及安危,终现身追来,喝道:“还想干下三滥迷药勾当么?”看我无上虚空法门!怒极而击,双掌往外翻去,赫见两道金光狂流冲出,其虽未及于长生胎鼎所发出之万斗金光强劲,然却是无上先天罡气无误。意念方起,金光狂流冲出,直迫夜无群胸口,对方竟然躲之不及,砰地一响,哇吐鲜血,似若断线风筝,摔跌数丈远。
金军更骇,有人叫道:“不好啦,先锋官倒地了!”
另有人叫道:“快快放求救信号,通知大元帅快来救人。”红光一闪冲天,金军更形慌乱,简直已无战术战略可言,只顾想夺门逃退。
宋两利则看紧夜无群,冷逋:“造的孽还不够么?”
夜无群怒道:“既落你手,要杀要剐,随便你!”
宋两利道:“那好!”抓来地面利刀,就要阉掉对方卵蛋,夜无群终骇:“你想干什么?!”
宋两利道:“阉了你,看你还能干什么?”利刀一捅,冰冷迫下体,夜无群尖叫:“师妹饶命!”
夜惊容虽恨死他,然节骨眼里,仍难狠下心,终道:“小神童放过他吧!”
宋两利道:“纵虎归山,将永无宁日。”
夜惊容叹道:“听说他是圣母所生,总不能让圣母无后代。”
宋两利轻叹:“看是天意了!”猛地截指,点破夜无群气海穴。
夜无群骇道:“你废了我武功?!”
宋两利道:“那又如何?再不醒悟,连命皆不保。”
夜无群垂头丧气,不再言语。
夜惊容叹道:“你醍醒吧,多作孽,自有报应!”不想理他,闪至一边。
宋两利突生一计,将夜无群抓掠马背,喝道:“夜先锋已被我逮着,还不住手!”
狮子吼震出,金军乍醒,个个东张西望,不敢再战。
苏小凤暗喜,逮到夜无群,今夜准能顺利走入,喝道:“开城门,准备撤退!”已和郓王赵楷并肩而行,以便相互照应。
城门一开,金军正想大批涌入。
宋两利策马挡前:“不要先锋官的命么?”
夜无群乃皇子身分,谁敢让他有所失闪。终投鼠忌器,让出一条通道。宋两利掠阵于前,护送宋军渐渐退去。
行约两里,右副元帅完颜宗翰已赶至。见及义子受掳,甚是疼心,冷道:“把人放下,本座让你们离去。”
宋两利道:“唬人么?金军十数万以上,随时可吃了我们,还要我放了人质?天下哪有此笨蛋?”
完颜宗翰冷道:“本座言出必行!”
苏小凤道:“说说不算数,把金军遣退五里,我们才会相信,当然,让我等前行五里也一样。”
完颜宗翰脸面抽动,挣扎中,忽地伸手一挥:“让路,五里之内不得进入!”金军立即移位。
宋两利道:“爽快!回去警告金太宗,要是胆敢任意侵犯宋国,将吃不完兜着走!”说归说,亦不敢冒险,赶忙支引宋军退去,否则稍出差错,前功尽弃。
完颜宗翰眼巴巴见人把人质押走,心头滋味岂是好受?暗下誓言,非收拾小妖道不可。
宋两利当然不敢奢求对方退兵。在奔得六七里后,始将夜无群绑于马背上,道:“饶你一次是大意,若饶第二次,我就是笨蛋!”马背一拍,快奔而去。
夜惊容暗叹对方恨怒眼神,怎会懂得痛改前非?实替圣母惋惜。
宋两利、苏小凤不敢稍稍停留,立即引队策马飞奔而去,毕竟只隔六七里之近,金军若强势追赶,不到半天可能赶上,众军将再落险处。
再奔廿余里,天色已亮,忽见宋军迎面而来。引军者正是国师方虚默,他并未料着宋两利在场,且宋又换成军装,远处观来,根本不起眼。方虚默只想先摆平郓王赵楷,免得他篡位,自己国师一职将不保。
方虚默见及郓王赵楷,立即喊道:“圣旨到,郓王赵楷请接旨!”
众人怎知圣旨突然到来,登时下跪直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宋两利、夜惊容亦跟着下跪,想听听钦宗传何圣旨。
方虚默暗自得意,实有君临天下快感,打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郓王功盖天下,足当大任,赐封护国大将军,太原节度使,当尽力镇守太原军区,不得撤退,以解国难,钦此!”
众人闻言心神一寒,此时不退,岂非借刀杀人,宣判赵楷死刑。
赵楷听得全身冰冷,钦宗竟然这般无情,枉自己还如此为他拼命。
苏小凤已按捺不了,跳身而起,怒道:“这是什么圣旨,简直逼人走绝路!”待要出手抢圣旨,方虚默喝道:“想毁圣旨,诛九族么?”
宋两利却比苏小凤早一步抢至,喝道:“我则无九族可诛!”
方虚默乍见宋两利,简直掉魂,毕竟自己功力只恢复三四成,怎会是其敌手?登地想策马掉头而去。
宋两利道:“还想回去为非作歹么?”先天强劲摄力迫去,方虚默不敌,摔落马匹,宋两利不愿落个杀人罪名,立即摄向马匹,其受惊吓,原地乱转乱-,当埸踢得方虚默闷吐鲜血,重伤昏厥。
宋两利道:“活该夜路走多,终碰上鬼了!”
伸手吸来圣旨,交予赵楷,道:“还是接下吧!反正太原军区那么大,你们东奔西窜,金军亦未必奈何得了,只要别回京,一切自可交代。”
赵楷叹息:“混到如此局面,实是大宋不幸!”兄弟相残,何等残忍、可悲?然却无力阻止。
苏小凤道:“接旨便接旨,咱再也不回去了!”已将宋两利手中圣旨接过手,并交予赵楷:“好好保存,它可价值不-!”赵楷终接过手,心情跌落谷底。
宋两利喝向护送圣旨之数百名宋军:“回去覆旨,说郓王已接旨,至于方虚默多行不义,已被乱马踩死。”见其已断气,终死于非命。
数百骑惧于宋两利怪邪,不敢造次,立即调头离去。
赵楷叹道:“当真要死守太原军区么?”
宋两利道:“不必守了,天狗已吃日、蚩尤星、国皇星、天枪星不断,大宋气数已尽,汴京迟早沦陷,你且成为钦宗眼中钉,有何好留恋?速速找地方躲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照我想法,最好躲到江南,暂时隐姓埋名为是。”
赵楷犹豫不决,毕竟自己乃皇族,怎忍弃大宋江山于不顾?
苏小凤探其意思,道:“小神童是说,江南江山可保?”
宋两利道:“中原地大,金军何能全数夺下?只是太原城及黄河天险已破,汴京城迟早不保,强守何用。”
苏小凤当机立断:“赵楷,我们移军南方吧,为大宋保留一些实力,望日后能东山再起。”
赵楷挣扎中,终同意,转向三千骑,道:“愿跟我南下么?”
三千骑一致答应。赵楷眼眶已红:“好兄弟!”此三千骑几乎全是郓王府训练精兵,和赵楷自有深厚交情,否则连续中伏时,早已逃去。
后头金军追兵已近,蹄声轰隆,尘烟滚滚。
宋两利道:“两位先走吧,我来断后。”
赵楷拜礼:“大恩不言谢,他日再见!”
苏小凤道:“有机会多看看你娘!”早决定投靠表姊,以增强实力。
告别后,两人引领三千骑南奔而去。
宋两利道:“堂堂皇子,落得如此局面,忒也可怜!”
夜惊容道:“只怪钦宗无能、善忌,奸官弄权!”
宋两利叹道:“天意如此,不可违啊!”不再多说,拿出数道灵符,化引焚火,直往空中多云处射去,不久,赫见乌云旋动,阴风乍起,豆大雨点直落下。
两人策骑东逃,准备躲回鬼域藏身。
阴风愈吹愈强。
乌云愈卷愈黑。
暴雨终倾盆倒下。
方圆百里,尸首无数,渗流血水化成一条红河。
数日后,金军攻陷汴京城,据走徽宗、钦宗、后妃、皇子、帝姬数百人,及教坊,宫女三千余人,并立张邦昌为傀儡皇帝,国号大楚。
康王赵构南逃,于南京称帝,是为高宗,称南宋。
赵佶被据时,始终穿着道袍,身化神霄长生大帝君,以仙人自居。贵妃鱼景红早离他而去,开始勾引完颜宗望,以期再享荣华富贵。
宗颜宗翰攻陷汴京城时,却遍寻不着李师师,视为终生憾事。
宋两利仍被宋、金两国通缉在案,只能躲回鬼域苦修通灵大法。借长生胎鼎之威,功力愈来愈强,几可穿透虚无之界,不世神童即将成形。
任疯子极乐圣王吆吆喝喝,以及夜无群报复性攻击,鬼域始终不动如山。
夜惊容,星天来两大美女侍候得无微不致。
落难本尊也笑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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