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凤盘算无法改变徽宗赵佶情欲生活之后,决定接受宋两利意见,将目标转移太子赵桓,以期控制对方,将来接收大宋江山,自可一展抱负,免得奸相阉官掌国,搞得江山岌岌可危。
她素知赵桓有晨起练功习惯,便自潜往后宫练功台,仔细观察这位风评软弱家伙,是否勉强够格配上自己。
待潜至英雄台之际,已见得赵桓光着上身,长枪直耍,见招见气,并未想像中软弱,相貌亦算中上,勉强凑合过去,唯单眼皮扯直,眼珠倒显较细小了。
苏小凤瞧他耍招,霸劲有余,然变招换式之间却显僵硬,看来应是临场对敌经验不足,大概身为皇子,从未找到真正敌手以抗吧。
苏小凤心存试验,暗中突地射出石块,直中枪尖,锵地一响,赵桓虎口震疼,吓得神情紧张,怒喝:“谁敢暗算本宫?!”长枪猛抖,身形却后缩,苏小凤暗自窃笑,一块石子亦吓得如此?赵桓再喝,不见动静,惧心大起:“莫要来了刺客杀手才好!”哪敢再战,登时闪退,急急唤向守卫:“来人!有刺客!”吓得守卫急唤数人,准备四处搜索。
苏小凤见状方知对方外表英勇,实则胆小,若是常人自是一马当先冲前查明,哪像他龟缩而退,竟然想躲,若有地洞说不定已钻藏躲起来呢!看是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苦头、历及险境吧,不禁大为失望。
眼看守卫即将搜近,苏小凤待要现身教训对方之际,忽见另一英挺少年跳身而出,喝道:“大哥,你且碰上刺客,我来收拾!”身形一掠,直冲花丛。
苏小凤瞧他一身王爷打扮,且唤赵桓为大哥,莫非是另一皇子?且听得赵桓唤道:“三弟小心,莫要着了道儿!”苏小凤暗忖:“是三皇子,那是郓王赵楷了?传闻他文武全才,看样子不差,至少比赵桓大胆些。”
眼看赵楷即将冲来,苏小凤不得不现身,赵楷一拳即欲击出,突见女人,霎时收招,忙愕道:“女探花苏姑娘?!”全京城皆知此女,赵楷亦且闻风曾暗中窥瞧,自知苏小凤长像。
苏小凤素得皇上恩准,能自由进出大内,故轻易出现此处,自稀松平常,倒是大宋律法对皇子规定甚严,若非得宠皇子,出生之后必定送出宫外扶养,免得挤在一堆争权夺利,赵佶亦是如此,若非哲宗突然驾崩,他岂有便宜可捡。而这赵楷亦能现身皇宫大内,倒让苏小凤吃惊,莫非亦得宠了?
瞧其赵楷二十上下,和哥哥赵桓几乎同样年龄,长相却英挺俊逸许多,尤其具得江湖豪杰架势,倒让练得武功的苏小凤大为好感,便自拱手道:“三皇爷想杀我么?”
赵楷一愣,干笑道:“怎会是你?”
赵桓亦凑而道:“方才打石块者就是你?!”对于苏小凤美艳刁钻,他时有耳闻,尤其皇上常逗弄对方,更让赵桓心仪,没想到竟然亲自交上手了。
苏小凤道:“路过,试试武功罢了。”
赵桓大喜:“素闻苏探花武功了得,可愿指点一二!”长枪一抖,现得威风八面,方才龟孙模样一扫而空。
苏小凤原想探其斤两,然眼前多了位三皇子,自己又何需出手,道:“三王爷在此,你们比划比划,我懒得动手,下次吧!”
赵桓欣喜:“好,就下次。”转向赵楷:“三弟,你来陪我耍几招,也好让探花郎刮目相看!”
赵楷原即想找大哥过招,闻言道:“那大哥手下留情了!”换得守卫送来长枪,猛抖枪身,嗡嗡震响,果然几分火候。
苏小凤道:“两位尽力了,大宋江山待你们保护呢!”说完让至一旁,存心瞧瞧两人斤两。
赵桓道:“三弟攻来吧!”赵楷二话不说,一招“穿天裂地”直刺过去,劲风过处嗡嗡泛响。赵桓反打一招“拨草寻蛇”原以为轻易可拨开,谁知枪尖荡处,竟被对方震得虎口生疼,吓得他诧叫:“三弟你玩真的?!”赵楷亦诧:“大哥你未尽全力?!”赵桓道:“我是让着你,现在不让了!”登时展开童贯所传“吞天枪法”,杀得吞天裂地,狠猛无比。
赵楷虽一时受制对方猛枪,然过招数回,却发现对方力道有余,劲气不足,耍得花招百出,却难见杀伤之力。不禁问道:“大哥枪法为谁所传?”赵桓道:“童大将军,怎么?怕了?”赵楷暗道:“大将军怎会传此枪法?”直觉有人提及童贯虚有其表,难道属实?抑或大哥学势不精?苏小凤暗忖:赵桓枪法的确杀伤力不够,若说花拳绣腿也不为过,看来他是白练了。
赵楷不愿伤及兄弟颜面,斗得五十招后,故意一式回马枪反打之际,已被赵桓拨开,赵桓见状大喜:“三弟你输了,以后要多加练习练习!”收枪而立,威风八面瞧向苏小凤,自在炫耀武功了得。
苏小凤打哈哈笑道:“是够威风,只是上过战场么?”
赵桓道:“快了,若非父王不放人,我早跟大将军杀敌去!”
苏小凤道:“恭喜恭喜!”转问赵楷:“你的枪倒是杀过人了?”
赵楷道:“去年倒曾和种师道将军杀过西夏人!”
苏小凤道:“种师道是个将才,功夫悍得紧,三皇子可跟对人了。”
赵楷道:“枪法当属杨家堡之杨家枪法最猛,我只是学得皮毛而已。”
苏小凤道:“你倒对世局颇有了解呢!”
赵楷道:“大概外头待久了吧。”
赵桓瞧得两人谈来投机,心头吃味,道:“什么枪法也比不上童大将军厉害,他战功无数,众人皆知。”
赵楷但知大哥反应,拜礼道:“只是随便说说,大哥别在意。”赵桓吃味力弱。
苏小凤可不认帐,冷道:“别什么全是童大将军,辽金闹得那么厉害,他何时灭得人家!”
赵桓道:“大将军不是刚讨伐胜利回来?”
苏小凤不想答:“你们慢慢研究吧,我还有事,告辞了。”拜礼而去。
赵恒颇为不舍,却不便留人,道:“日后你便会了解大将军一切。”苏小凤已远去。
赵楷道:“大哥你也该找机会上战场,实际了解两军对垒状况。”
赵桓道:“我当然想去,只是我是储君,父王是放不了手,便拖至今日,下次有机会,必请奏出征。”
赵楷道:“祝您顺利!”比武已毕,不想多留,亦告退而去。
赵桓喃喃说道:“探花郎的确色艺双全,若能娶其为妻,对我莫大助益,却不知机缘如何?”幻想着与苏小凤出双入对甜蜜情景。
苏小凤则行往莲花池畔,坐困其中,总想着赵桓、赵楷两人。这赵楷不论武功人品皆胜过赵桓许多,然皇上偏未立他为太子。倒是让自己难以抉择了,毕储君既是赵桓,将来接班恐是他了,除非另有变局,但似乎并不容易……,想及赵桓软弱且愚忠,又将如何与之相处。
苏小凤自嘲一笑:“或许皇上即看在他愚忠份上,才立他为太子,如此安全多多!”当年赵佶还不是莫名接位,结果将其二十年王爷所学之吃喝玩乐全带往朝廷,实是荒唐,而如此主意又全掌控诸臣宦官手中,赵佶如此,将来赵桓亦可能因童贯力保而当上皇帝。
苏小凤又自一笑,或许软弱者较易控制,若真如此,当是赵桓较适合了,然当真要出卖自己么?
她心灵有了问号,一时未能下定论。想及宋两利似能占卜过去未来,或许找他指点迷津,亦是一条路子吧?然她且自嘲说道:“阿姨找小侄询问终身大事,实是唐突莫名!”且此又是宋两利建议,实是难办。
宋两利早已躲回汴京城。在获得能制住阴阳老怪秘诀之后,他乃躲在神霄宝殿隐密石室之中,尽日苦练,以期能摆脱阴阳老怪纠缠。
而那阴阳老怪却打从获得宝镜之后,即未再寻破解之道,原是他已想通,破解之道乃在鬼域妖人手中,只要稍稍条件交换,妖人自必知无不言,自己又何需为了此事反把宋两利逼成敌人而不受控制,毕竟宋两利身上仍留有潜伏禁制,总难逃出手掌心。如此逼他似乎不划算,于是阴阳老怪改变想法,只要将宝镜藏于神不知鬼不觉地方,让鬼域妖人无法获得,他自无后顾之忧,然后全心整顿阴阳魔界,毕竟自王文丑受重伤,及数大护法几乎全军覆没之下,阴阳魔界已受重创,极乐教派已蠢蠢欲动,他得补足兵力为要,否则地盘堪虑。
阴阳老怪常叹言,宋两利具通灵之能,确为魔界最佳接班人,可惜阴错阳差,弄得双双对立,实丧失最佳机会,他得花功夫弥补,唯在万不得已之下,才可能结束宋两利性命。亦因老怪有此想法,给予宋两利喘息机会,竟也安稳苦练破解之功。
其实宋两利亦非胆大得立即潜回汴京城,而是他曾以通灵大法搜及阴阳老怪,对方却已表示和谈意愿,宋两利将计就计,亦同意和谈,但得养好伤势再说,并希望对方将妙佛禅师收拾,以免再受欺侮,阴阳老怪自是答应,宋两利立即表示在江南养伤,伤愈再见。说完顿时将通灵大法切断,阴阳老怪搜寻不着,亦落个毫无头绪。
宋两利岂肯信得老怪,在衡量结果,最危险即是最安全地区,终偷偷潜回神霄宝殿,一来宝殿外有神霄弟子把守,尤其洪太极忠心耿耿,不怕外人干扰,二来师父林灵素仍在,若有状况,他可出面抵挡(宋两利一直以为林灵素神通广大)。如此总比躲在外头,随时可能遭受不明威胁强得多。
宋两利已躲回神霄宝殿十日之多,除了神霄武士洪太极外,几乎无人知晓,他终认定选择正确。
今日午时,他仍苦练破解之道,洪太极却潜行而至,秘密传话:“小神童,苏姑娘又来了!”隔着石门轻敌,宋两利仍听得清楚,闻声诧道:“她又来作啥?”洪太极道:“听说要找您帮她算命!”
宋两利背脊冰闪,如被抽鞭,皱眉想笑:“她会找人算命?实是怪哉!”
洪太极道:“接是不接?”
宋两利陷入两难,若接见,恐泄了密,若不接见,他素知这阿姨卯起来可能大闹神霄宝殿,恐更引人注意。
洪太极道:“她已在内殿,恐挡她不了,因为大家皆知小神童和她过从甚密。”
宋两利道:“我怎会跟她过从甚密?”
洪太极道:“苏姑娘来过宝殿不下十次,每次小神童皆躲得像龟孙,依此类推。”
自也想笑。
宋两利更形瘪笑:“你们倒是观察入微,不错,她是我远房亲戚的女儿,所以……所以不忍拒她,尚请保密。”
洪太极笑道:“神霄弟子最为忠心,早知而不言。”
宋两利心想此事阴阳老怪亦知,大概日后亦难保密,唯有关母亲之事莫要传开,大概无伤大局,颇为后悔曾求阴阳老怪救得阿姨,然已是事实,多说无益,道:“你要她坐到禅房,我随后便来!”洪太极应是,立即拜礼退去。
宋两利盘算先解决苏小凤问题再说,但若因此让阴阳老怪查知行踪,只好斗他几回合。
且试试所学秘招是否管用,然后再找机会脱逃便是,毕竟自己身上仍留有对方禁制,他该不会太过为难才对。
苏小凤既然想算命,得准备行头才行,宋两利溜回住处,抓来道家卜算工具,便自潜往附近禅房。
方至里头,苏小凤目光登亮:“小鬼你果然在此!我一算便知!”
宋两利苦笑:“大姨姐你可知我在逃难?三番两次如此叫嚣,要我被抓去烤肉不成?”
苏小凤怔道:“你怎会逃难?神霄派不是如日中天,天下第一?”
宋两利道:“那是外表,风光的也是我师父,打从跟你一样动了童贯之后,连童贯师父阴阳老怪都想收拾我,若非老天保佑,我早没命啦!”
苏小凤笑道:“少夸张。你是活佛转世,谁都伤不了你,这是我打探多日结果,别告诉我此事是假!你头上乌龟就是证明。那是绿龟法王的标记。”
宋两利道:“绿龟法王都会翘了,何况是我,你且莫要害我才好。”
苏小凤心念一闪,暗道可对,连法王皆会丧命,他修为仍浅,怎能确定死不了,干笑道:“我下次小心些便是!”
宋两利道:“这还差不多,你待算何命?”
苏小凤脸面飞红,道:“算算看,赵桓、赵楷哪个较适合我?”
宋两利道:“不必算也知赵楷较适合你。”
苏小凤道:“怎讲?”
宋两利道:“你不是想追赵桓?如若不是赵楷条件比他好,又何需挣扎找我卜命!”
苏小凤窘声道:“莫猜啦!我是说我将来会跟谁在一起?”
宋两利道:“你这是窥了天机,一定要知道么?”
苏小凤道:“当然!能知未来,岂非凡事有目标。”
宋两利道:“那可未必,是非因果皆有注定,我便是接触越多,越不敢窥及未来,否则很难熬的。”
苏小凤道:“我仍要算!”
宋两利道:“好吧!”闭上眼睛,通灵大法一摄,已知苏小凤所想生辰八字,喃喃念道:“丁丑年三月十五日子时三刻生,属虎,母老虎啊!”
苏小凤诧惊:“你当真窃得我心思?!”猛抓胸口。
宋两利道:“没干坏事何惧人知。”
苏小凤喝道:“不准说我母老虎!”
宋两利道:“虎命较硬,有何不好?”
苏小凤道:“就是不好,说了嫁不出去!”
宋两利呵呵笑着,不再多言,盘算后突又说道:“你只廿二岁,上次怎骗我二十七八岁?只差我五岁,还说差十岁?”
苏小凤干笑:“说大些,你便服我!”
宋两利喝声:“真是!”不再理她。喃喃又将赵桓、赵楷生辰八字念得:“赵楷和你同岁属虎,只是你虎头,他虎尾,赵桓则大两岁属鼠,难怪胆小如鼠,至于谁配谁?……”宋两利摇起卦骨,卡哒卡哒响着,随即撒落桌面,卦象立现。宋两利道:“六爻相连,乃用九之卦,乾卦也……”
苏小凤喜道:“乾卦属阳,阳属吉卦,好兆头!”
宋两利道:“卦若易卜,人人皆成仙了!再来一次!”将卦骨收起,摇晃之后卜之,竟是六爻皆阴,乃坤卦,苏小凤一时诧愕,不知该言。
宋两利道:“忽阴忽阳,不是用九即是用六,倒玄得很!”(注:卦象称爻,阳卦称阳爻。以“九”字为代表,阴爻以“六”字为代表,一卦共六爻,由下而上排列,若全为阳爻(乾卦),则记为“初九”、“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上九”,其“九”字即为“阳”字,亦可译成“初阳”、“阳二”、“阳三”……。
若为阴爻则为“初六”,“六二”、“六三”……,亦可译成“初阴”、“阴二”、“阴三”……等,然一般仿似“九”,“六”代表阴阳。乾卦多一“用九”爻,坤卦多一“用六”爻,此二卦各有七个爻数,故“用九”,“用六”又是干、坤双卦别称。)宋两利掐指算去,喃喃念道:“纯阳不顺,纯阴难成,强者恒强,弱者恒弱……若是青龙,白虎局,或许仍有不错结局,然却配个玄武,-蛇局,不妙啊……”
苏小凤急道:“如何不妙?不能匹配?!”
宋两利道:“不错,配到后来五劳七伤,很难过!”
苏小凤道:“怎会?谁难过?”
宋两利道:“大家都难过。”
苏小凤道:“准是不准,换一个,再测一次!”
宋两利道:“卜卦若能重来即无卦了。”
苏小凤道:“两个都不适合么?”
宋两利道:“简单的,你是母老虎,天生克死人,谁沾了你便无好下场,我看你嫁给童贯算了!”
苏小凤斥喝:“胡说八道!”一掌打得宋两利响头,宋唉呀跳开,搔头叫疼,“我说的是实话,怎动手打人?”
苏小凤被逗笑:“谁叫你口不择言!”
宋两利道:“忠言逆耳……”
苏小凤邪笑:“克人便克人,莫要克着自己便行,我原对姓赵的也没什么感情,只不过想利用他们得到目的罢了,你给我挑一个较适合的。”
宋两利道:“怎敢,要是挑错了,我会被你克死。”
苏小凤呵呵笑起:“不挑,你会更惨!谁叫你是我亲人,克定你了!”
宋两利道:“你挑赵楷吧!”
苏小凤道:“他也肖虎,你想陷害我!”
宋两利道:“至少他看起来较像男人,何况你也较中意他,岂非各投所好。”
苏小凤道:“那岂非白算命了。”
宋两利道:“很多人吃饱撑着没事干,算命只不过穷极无聊罢了。”
苏小凤喝地追前,又想揍拳,宋两利赶忙逃开,苏小凤斥道:“敢消遣我!若非为了苏家的仇,我何需做此莫大牺牲!”宋两利默然不语,苏小凤喝道:“既是赵楷,他将来会当皇上么?”
宋两利道:“这个年头,谁当皇上谁倒楣,何必强求呢!”
苏小凤喝道:“我想知晓!”
宋两利已学乖,再也不肯卜卦计算,道:“你便照你计划进行,改朝换代之事关系重大,我说的准或不准皆会变成钦犯,准掉头,你别逼我!”
苏小凤霎时醒悟,若说及赵桓乃真命天子,那岂非断了赵楷后路,若说及赵楷继位,依目前局势岂非造反,兹事体大,她不得不慎重。摆摆手,道:“好吧,暂不逼你这码事,你计算我和赵楷在一起,能不能扳倒蔡京、童贯等人,替苏家报仇?”
宋两利道:“两只老虎当然猛得很,足可咬死任何人,放心去吧!”
苏小凤呵呵笑起:“这还差不多!”言下之意已选定目标。
宋两利道:“现在可以回去咬人了吧!”
苏小凤喝道:“少口没遮栏,否则第一个便咬你!”
宋两利闪躲一旁,干声道:“我是小神童,你也敢咬么?”苏小凤作虎欲扑,宋两利又自躲闪,不敢多言。
苏小凤这才得意一笑:“给我记着,哪天我当上皇后娘娘,你便要叫我‘虎娘’了!”
这才扬长而去。
宋两利摸摸敲疼脑袋,苦笑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可当真要出家山林,否则亦被她‘玩’死了!”猜不出苏家乃书香满庭,怎会生得如此恰劲十足后代。
他想再卜个卦,然想及母老虎命格忒硬,再也不敢任意卜之,否则窥及太多,恐伤身伤己。
宋两利盘坐下来,喝口烈酒,运起“想梦灵诀”通灵大法,准备探测阴阳老怪是否发现。功逼盏茶光景,忽觉阴阳老怪摄功传来,正喝着“你躲到哪去?”宋两利赶忙撤功,立即运得“驭气冲天”将真气逼往脑门,让阴阳老怪摄之不着,再过半刻,一切归于平静,宋两利暗喜,老怪终仍找人不着,可再躲个十天半月,随即潜回秘室中,继续练得破解秘法。
苏小凤已受指点,自知三王爷赵楷较适合,尤其两虎合并,威力大增,正是咬死奸臣阉官最佳良机。为多了解赵楷状况,便往郓王府行去。
王府位于东城。虽未及皇宫豪华,亦气势不凡。门口两只铜铸猛虎重逾千斤,蟠伏欲扑。苏小凤但觉一只是她,一只是赵楷,似冥冥注定,颇为匹配。
苏小凤正大光明登门拜访,畅声传去,赵楷惊喜迎来,“探花姑娘可大驾光临了,沾光沾光!”
苏小凤冷道:“忒也耍嘴皮了!”
赵楷干笑:“太过意外罢了,请!”引往“虎啸堂”招待。
此虎啸堂原是赵楷练功起居住处,常人不得进入,今日破例,自是礼遇苏小凤。
方至近处,只见得此堂分为两落,前头白石铺地,左置刀枪剑戟兵器台,右置铜鼎数口,且见火苗窜飞,应是炼药或精铸兵器之鼎,复往前行则凸出湖面,其工筑三层白楼,入口石柱啸虎盘伏,栩栩如生,故称“虎啸堂”。
苏小凤被安置一楼赏湖亭,置有石桌石椅,且送上香茗甜点,芳香四溢。
赵楷拱手道:“招待不周,尚请见谅。”
苏小凤甜蜜于心,道:“我又非来此让你招待的,毋需做作。”还是拿起香茗喝它几口。
赵楷粗眉一掀,道:“这是本王心意,怎说做作?……”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素以难缠出名的女探花。
苏小凤道:“毋需做作即是不必客套,我是来问你,对朝中之事了解多少?谁是你的同党,谁又是你的敌党!”
赵楷皱眉:“你倒直接了,需知道朝廷一向皇上主持,我怎敢胡乱批评?且还分敌我之党?”
苏小凤道:“当然不是要你分的那么清,我只是说皇上常不务正业,手下群臣胡作非为,你到底看谁不惯?难道三王爷不能说句话,纠正奸臣吗?”
赵楷叹道:“是说过,但似乎无效,久了也不想说了。”
苏小凤道:“说谁?童贯?蔡京?梁师成?”
赵楷默然不语。
苏小凤冷道:“你不敢说?那和瘪三有何两样?我都敢扯,你连我都不如!”
赵楷不甘被比下,冷道:“我是看不惯他们,然父皇当家作主,他听不进去,有何用处,胡乱鬼扯,徒增困扰,且失风度。”
苏小凤道:“你说我没风度?”
赵楷道:“你是女者,又是谏官,东拉西扯,无人会当真,我可不同,只要说上一句,立刻引来联想,甚至引起斗争,我能多言么?”
苏小凤灵机一闪,暗道:“对了,他是皇子,如若摆明说童贯、蔡京不是,那岂非立即被斗,甚至被贬,看来皇族风险远比一般臣子更高啊!”自嘲一笑:“我岂非成了朝廷小丑?”
赵楷笑而不答。
苏小凤喝道:“你笑什么?”
赵楷道:“的确有此传言。”
苏小凤瞪眼:“至少比你当缩头乌龟强!”
赵楷道:“我虽不能正面指责童贯、蔡京这群老臣,但我可以指责父皇,毕竟虎毒不食子,只是我实在摸不清父皇行径,无法当面逮个正着,自指责不了。”
苏小凤灵机一动:“你在暗示我提供行踪?”
赵楷道:“传言父皇在外召妓,此乃特大过失,不说他几句,我都听不下去。”
苏小凤道:“你不怕他恼羞成怒,把你贬为庶人?”
赵楷道:“若真如此那也是命;除了对父皇下手,我看是治不了那些大臣了。”
苏小凤道:“好吧!我来计算,你来逮人,至于后果且走一步算一步!”
赵楷拿起茶杯:“敬你!”两人双双畅饮。赵楷又问:“宫中仍有一派势力,神霄先生林灵素,你觉得他如何?”
苏小凤道:“他?大神棍一个!”
赵楷道:“你不相信神迹?”
苏小凤想及小神童,道:“并非所有人皆无神通,只是会神通者都不敢乱言,林灵素搞得皇上大筑万岁山,已是祸国殃民,纵有神通,也该把他收拾。”
赵楷频频点头:“不错,造万岁山的确引起民怨,尤其皇上喜欢收集奇石异宝,竟然设立‘应奉局’,江南有个朱勉更以童贯亲信自居而大肆搜刮,听说已引得人民造反,情势甚乱。”
苏小凤自知方腊乃明教份子,自己表姊却是明教护教法王,此事仍未询得清楚,故不便多谈,只能呃言真有此事么?以应对。
赵楷道:“不仅如此,北方亦有宋江起义,大宋皇朝已被搞得一团糟,不整顿是不行了。”
苏小凤道:“难得你有此心,我看是找对人了,你有何高见?”
赵楷道:“攘外必需先安内,我得让父皇了解一切才行!”
苏小凤道:“这可好了,我先回去打探,只要一有机会,立即通知予你,届时全看你表现了!”
赵楷道:“希望愈快愈好!”
苏小凤大喜,不再耽搁,喝完这杯香茗,立即告退,赵楷亲自送行门口,待人离去,若有所失,叹道:“看来我喜欢上她了,否则怎卯得起劲对抗父皇?”照他想法,得再成熟些,建立一些亲信班底再动手,方不致孤军奋战,随时将落险境。然一切计画全在此刻完全瓦解,他竟然毫无悔意,此该归于爱情强大力量么?
赵楷道声:“希望是吧,否则我将一无所有。”大步而去。
苏小凤潜在宫中,不断注意徽宗赵佶行踪,谁知赵佶竟然毫无动静,近日不是前往万岁山欣赏及指点工筑工事,即和米友仁-米芾之子-吟诗作画挥毫,似乎已忘记偷情为何物。
苏小凤直觉不可能,赵佶一向好色,怎能忍得那么久,纵使鱼景红、刘皇后盯得紧,他亦该另有门路才对,然她总是无迹可寻,心念突地一转,暗忖:“难道另有秘密通道?”越想越觉有此可能,随即探向万岁山,然千山万水间,何处方是正确地点?苏小凤寻一天仍不可得,突地想及宋两利,呵呵笑起:“这小神童还顶管用!”
顾不得少登门拜访诺言,仍小心翼翼摸向神霄宝殿。
宋两利又被迫,不得不接见秘室之中。见人即怨声道:“我的大姑娘,你想害死我不成?”
苏小凤干笑:“没办法,我得找出皇上和李师师幽会地点,否则使不上劲。”当下将和赵楷串通约定说明,“我想你能未卜先知,大概能算出秘密地方吧。”
宋两利道:“要是说不知,你便不肯离去了?”
苏小凤笑道:“你很了解阿姨嘛!求求你帮个小忙如何?”
宋两利原想告知秘道,但想及对方一向我行我素,说不定来个大公开,对将来收拾阴阳老怪等人颇为不便,心念一转,道:“万岁峰下飞瀑里头有间石室,皇上大概在那里寻欢作乐吧!”
苏小凤恍然:“原来在那里,难怪皇上转得一阵便失踪,行了!我走啦,你自个保重,但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一向动作甚为小心!”溜得神秘莫测。
宋两利叹道:“纵使再小心,若阴阳老怪突然想得你我关系,必定穿帮!”
多想无益,他再次如法炮制,运起通灵大法,搜向阴阳老怪,却觉对方已暴跳如雷,宋两利暗道过瘾,赶忙斩断通灵大法,窃喜不断,躲得近十日仍未被发现,看来自家神通又精进不少了。
苏小凤甚快找至万岁峰飞瀑石室,此处果然布置典雅,显然正幽会良地。有了目标后,决定守株待兔。待等至次日下午,徽宗赵佶果然鲜衣而至,苏小凤直觉好戏上场,立即前去通知赵楷前来,两人双双躲入飞瀑右侧凸岩,从此斜望,可瞧得半边情景,足可一窥究竟。
及至黄昏,太监郝元送来美酒佳肴,赵佶奖赏几句,郝元恭敬回礼后,立即退出密室。
不久郝元返回,竟然带得艳妓李师师潜行而来。
赵楷突见李师师秀中带媚,美绝无比,和想像艳妓完全不同,不禁心神一凛,暗叹果然一代尤物。苏小凤瞧他反应,冷声道来:“你也想召妓么?”
赵楷顿觉脸窘,干声道:“只是意外罢了!”
苏小凤冷道:“错不在女人,皇上喜欢大可遴选入宫,如此乱搞就是不对!”
赵楷不解:“父皇怎不选入宫中?”
苏小凤冷道:“你要让她被毒死么?”赵楷顿觉内宫后妃之争亦甚激烈,李师师看来柔丽,恐挡不了,不禁同情弱者了。
苏小凤冷道:“哪天你当皇上,若此乱搞,我第一个阉了你!”
赵楷顿觉脸窘,对方威胁甚巨,此话又嫌粗鲁,但仔细想来她岂非把自己当丈夫才有如此反应?心中为之一甜。窃瞧苏小凤亦丽质天生,健康冶野,宛若巾帼英雄,和李师师炯然不同类型,吸引力却不相上下,难怪父皇亦对她百般献情,若能许予自己当夫人,今生无憾。
李师师已抵石室,郝元拜礼退去,赵楷不敢分心,专注盯梢。苏小凤职业毛病又犯,拿起纸笔,当场记录,赵楷暗道如此认真,他日自己要小心了。
赵佶对李师师总是爱宠入骨,瞧其纤纤弱姿,竟而扶持不放,且亲自伺候美酒。李师师自识大体,不敢劳驾圣上,反把他伺坐龙椅,一杯“蔷薇玉露”美酒敬了过去,赵佶喝得心神舒爽不已,直道美酒佳人永世常伴,死而无憾。
李师师伸手制止:“皇上乃一国之君,怎能言及不祥字语!”
赵佶哈哈畅笑:“朕说的是实话啊!你是疼朕入了心坎儿啦?好极了!朕喜欢你如此!”张嘴便欲拥吻。
李师师娇笑稍闪,避得嘴唇仍被搂着,便由他去了,道:“圣上且应理国事,三天两日便寻妾身,恐遭众议,不甚妥啊!”
赵佶笑道:“国泰民安,天下无事,朕可治理得有条不紊,你大可放心!瞧,我为你带来何礼物?”伸手往背后画轴抓去,神妙一笑:“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李师师闻声诧喜:“白居易的‘琵琶行’真迹宝图?!”神情为之激动,原以为赵佶只是说说,竟然能找得真迹一了心愿么?
赵佶神妙再笑:“佳人殷盼,朕岂可让你失望呢!看吧!就是这幅了,当年苏轼藏得此幅,谁知他走了之后却下落不明,朕可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找那朱勉帮忙,在江南给挖着了,且经米友仁鉴定,保证是真迹无误!”
赵佶将画轴摊了,李师师顾及酒菜染之,登时急叫:“慢着!慢着!”将酒菜移往一角,方让画轴摊开,只见得真迹直落而下,洋洋洒洒数百字,写得勾画了了,其下三分之一处,则绘得美女怀抱琵琶-腆奏弹图。
李师师瞧得甚是激动,白居易纵非以笔墨、绘画见长,然那股思古情怀及诗词意境正自最捣人心之处。画中那歌妓岂非便是李师师最佳写照?激动之余,不禁念道:“果真千呼万唤始出来!”意解她心怡此画已久,今日终能见得真迹,已然无憾。
赵佶欣声道:“佳人要者,朕自是鞠躬尽瘁,全力达成啊!”
李师师道:“谢皇上!”
赵佶道:“你喜欢哪儿?念来听听!”
李师师道:“都喜欢!”终忍不了,抓得字画立身而读,“初为‘霓裳’后‘六ㄠ’,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错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妙啊!写得比弹的意境更高。”
赵佶道:“欣赏便行,可别把它比做自个了。”
李师师道:“不像么?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想及悲凉身世,不禁泪水盈眶。
赵佶不忍,挽袖拭其泪水,急道:“别看了,朕不该带它来,快快收起,咱饮酒作乐,忘得此事。”伸手欲收,李师师却闪开,祈声道:“让师师再看几眼吧!”
赵佶道:“看看看,但不得悲不得泣,你是朕的爱妃,怎能跟歌女相比拟!”
李师师道:“我不悲便是!”终至从头念起,不再坠入比拟悲凉身世之中。
赵佶瞧她较能自制,安心不少,笑道:“宝画乃以欣赏居多,怎可胡乱比拟,你收下便是,日后好好品鉴不迟。”
李师师登时激动:“圣上您欲赠此宝予妾身?!”
赵佶媚笑:“不赠你赠谁呢?收下收下,朕和你已是一体,毋需分得彼此!”李师师当场下跪叩谢。赵佶大喜,安慰不断。
暗处赵楷但觉可惜,白居易真迹未见得便已赠人,实是一大损失。苏小凤更是愤愤不平,听赵佶所言,此物乃挖自苏家祖宗苏轼之手,那岂非自家东西。谁知便要流落烟花女之手,她可万般不愿,总得找机会窃取过来。
李师师瞧得爱不释手,赵佶却难忍欲火高张,乘她入迷之际,粘身上去,扣扣摸摸,甚且大胆替她宽衣解带,李师师或已习惯被幸,并未多大排斥,移移闪闪之际,罗衫已解,雪肤妙体裸现,赵佶更自把持不住,将其按往床边,准备大亨艳福,李师师为感激赠画之恩,终收得名画于一旁,亲自为赵佶服务。赵佶极受挑拨,欲火焚身,终翻云覆雨起来,但见裸女盘绻如蛇,欲男激情似虎,揪揪喘喘极欲揉缠一体,尽情享受情欲之欢。
一场激情下来,吟欲连连,听得赵楷、苏小凤面红耳赤。赵楷更显冲动,差点想出手占便宜,幸得理智克制一切,得以平安度过,苏小凤直叫着可恶!色狼色狼!手中炭笔书写不断,仔细瞧来,却只先前几行文字,后头却画得赵佶色狼之相,画笔不断切向下体私处,敢情想阉了男人,赵楷窃瞄眼,见状之后,不敢再瞧,摸摸下体,很似乎备受威胁。
梅开二度之后,赵佶和李师师方自瘫软下来。李师师醒得快,立即穿衣着裙,并收拾残局。赵佶腻笑道:“师师可永远是我的人了!朕将找机会接你入宫。”
李师师道:“一切顺其自然吧!”想一生命运乖舛,又怎敢强求呢。赵佶直道必能如愿,李师师以酒敬之。
双方激情过后,算算时刻业已初更,李师师顾及对方可能另有要事,便提告退,赵佶或有不舍,然梅开二度已筋疲力尽,且身在险处,不便冒险,来日方长,机会仍多,当下搂得美人温存片刻,方自同意分手。李师师整理发身过后,赵佶换来郝元,李师师拿起名画,拜谢而去。
赵佶瞧得美人背影消逝。回味无穷,喃喃说道:“如此佳人,散尽家财亦要博君一笑,永亲芳泽啊!”
正陶醉之际,赵楷已步出密室外头,拜礼说道:“父皇您所为差矣!”如此偷摸之事,唯有当面逮着方能令对方哑口无言,故赵楷始硬着鸭子上架,现身纠举。
赵佶猝闻男声,吓得躲缩墙角:“你是谁?!”顿觉自个乃堂堂皇上,此举未免失格,始又挺胸以对。
赵楷拱手拜礼:“是孩儿到来。”
赵佶见其现身,诧道:“楷儿?!”顿觉韵事可能穿帮,喝道:“大胆,谁叫你来此!”
赵楷冷道:“外头常言父皇召妓,孩儿原不信,特地前来证明,谁知却是千真万确,孩儿无颜以对天下。”
赵佶恼羞成怒:“胡说八道!你见着什么?”
赵楷道:“父皇更不该将白居易墨宝私自赠予妓伶!”
赵佶更怒:“反了反了!你也敢管至我头上么!”
赵楷道:“孩儿不敢,然传言可畏!”
赵佶怒道:“谁敢胡说,我宰了他!”赵楷默然不语,赵佶怒道:“谁叫你来的?”赵楷还是不语,赵佶怒骂几句,终觉理亏,语气已软,冷道:“我不是召妓,李师师的确有过人之处,迟早会将她接回内宫。”
赵楷道:“父皇早该如此,怎可让传言满天飞?大宋皇朝已动乱不安,父皇理应以国事为重才对。”
赵佶喝道:“你在教训爹么?哪来动乱?胡说八道!”
赵楷道:“东北宋江起义,南方方腊作乱,辽国未灭,金兵虎视眈眈,父皇难道不知?”
赵佶道:“怎会不知,只是那些全是芝麻琐事,任何朝代皆有不良野心份子作乱,再则番邦骚扰,我大宋皇朝根基稳固,又岂会因此慌了手脚,你太嫩了,根本不了解状况,关心国事并非错误,杞人忧天大可不必。”
赵楷道:“父皇明察,小乱不治,大乱将伤国体啊!”
赵佶道:“我了解一切,宋江只是一群土匪聚集打家劫舍,人数只不过百来人,随便派个地方官便能解决,至于方腊只不过借神棍妖言惑众,早在两年前即被我神霄派收拾一切,他能耍何花样,派得神霄弟子即可解决,根本不必动我禁军。”
赵楷道:“传言方腊已聚农为兵,声势浩巨,父皇应防啊!”
赵佶道:“此事枢密院会注意,童大将军也非瞎眼,你是太过敏感了!”
赵楷道:“据报童贯并未战胜辽军,当时折损兵马不在少数……”
赵佶突地截口:“莫要多言,爹知你和童贯一向两个路子,他亦调教你大哥武术兵法,当人弟者,应以宽胸为怀,徒增言语惹人厌。”
赵楷道:“父皇以为孩儿乃为斗争大哥而来?”
赵佶道:“最好别如此,否则爹将秉公处理。”
赵楷不禁冒火于心,冷道:“孩儿一向光明磊落,亦尊大哥东宫太子,从未想过欲拉他下马,父皇大可不必如此联想,孩儿今日前来只想说明外头的确风风雨雨,不是空穴不来风,父皇难道不想亲自求证,而一味听及逆臣奏言么?”
赵佶道:“爹知晓以理,自会求证,你多心了。”
赵楷但觉父亲主见甚坚,看来多说无益,只有另寻他法了,道:“孩儿已明心愿,父皇明察;唯对李师师之事,父皇亦该收敛,免得文武百臣,甚至天下百姓指指点点,就此告退。”拜礼后,转身即去。
赵佶最忌召妓一事,原想斥责,突又觉理亏,忍了下来,冷道:“你也少听奸言胡语,爹自知一切;现今国泰民安,光是岁收及缘金即已破记录,若民生困苦,百姓岂会乐于捐赠?哪有不反之理?”
赵楷传话过来:“那是藉神之名,并非长久之计”赵佶冷哼:“看来你是不信神了?”赵楷已走远,未再回话,赵佶更哼:“连爹是神霄长生大帝君转世,你也不信?铸万岁山,建神霄宝殿,动辄亿万银两,若非百姓乐捐,怎能完成?九鼎已铸,江山稳固,灵迹不断,难道是假的?”
赵佶念词不断,总对儿子未信神迹不满,终决定来个验证,喃喃说道:“你说百姓困苦,怨言不断,我便亲自下诏,开放万岁山,届时倒要看看百姓是反对或支持,你总该无话可言了吧!”
想及开放万岁山必定惊天动地,赵佶心神便来,匆匆收拾,寻往神霄金殿找林灵素协商,也好有个全盘计画。
赵楷满腹委屈行往莲花池,苏小凤寻迹跟上,见人即道:“三王爷,你怎提及神明之事?你不知皇上是神霄长生大帝君转世下凡?如此扯他后腿,犯了天条,你知是不知?”
赵楷道:“明明是人,哪是什么神仙下凡,全是江湖神棍诈骗,父皇糊涂,我怎可跟他胡涂下去!”
苏小凤道:“灵界东西,实在让人无法捉摸,我原跟你一样不信邪,但是碰上小神童之后,不得不信了!”
赵楷冷道:“看你也走火入魔!”
苏小凤道:“什么魔皆行,就是别碰上,也别扯皇上后腿,否则准惨了!”
赵楷道:“我可愿碰上一次来证明一切!”
苏小凤道:“想证明可以找小神童,但你若坚决不信皇上是天神下凡,王位可能不保!”
赵楷冷道:“不保待又如何,顶多贬为庶人!”
苏小凤道:“何苦呢,大好前程不顾,你不信也别乱言,官场起码奉承功夫也该料理!”赵楷再哼,懒得回答。苏小凤瞧他个性显拗,看是一时扭转不了,且等日后让小神童轰他几下再说,此时多说无益。
已近三更,孤男寡女颇多不便。双方转得话题,再扯几句,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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