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或刺客都喜欢挑人家睡觉的时候好办事,外族兵团众人都是在江湖中成名几十年的老油条,老来再干这种夜行勾当。
尤其是半秃头陀有种奇异的感觉,好似步入另一种不同世界之中。
夜空星光明璨之下,五条人影有如淡淡轻烟水过无痕般,从山下暗处一跃五丈,从一个洞口进入。
洞口两名守卫还搞不清状况,只觉眼一花,耳中便听到“噗!噗!”两声倒了下去。
黑暗中只听嘿然笑声道:“我的绿豆神功练得不错吧!”
小臭头趴在半秃头陀背上低声道:“老帅哥,你别那么爱现好不好?”
老帅哥笑道:“小猪哥不是说过工作不忘娱乐,这样活得才轻松。”
半秃头陀笑道:“我看你是小猪哥的口水吃太多了,变成老顽童了。”
老帅哥笑道:“这是我的不幸,自从我碰上小猪哥后,还真后海先前装得一板一眼,正义凛然样,害我白活大半辈子,变成人人敬仰的奴才,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
小臭头笑道:“好了,别废话一大堆,快走。”
老帅哥一马当先带着众人而行,这老帅哥还真宝,人家好好地在睡觉,浑然未觉敌人已侵入,老帅哥还把人摇醒,让人吓一大跳,再用一颗绿豆射中昏穴。
人在惊吓之际,本能地会张着大口想叫出来,只可惜老帅哥不给他们机会叫出声来。
老帅哥从怀中掏出一把绿豆,塞入那张着大嘴昏迷的人口中笑道:“请你们吃一把绿豆,好消消火气,好好睡我不打扰你了。”
天下四痴看在眼里,不禁摇头苦笑,这哪是人人敬仰一代大侠神剑仁帝风枫的风范,简直是皮得要命的疯老头。
众人来到一处三叉地道口,便停住了。
老帅哥忙道:“小臭头,你不是说五行八卦阵,走到此处只有生、死两条地道。怎么这儿有三条?”
小臭头忙道:“老帅哥,你看看三条地道,是不是有一条新凿成的痕迹。”
小臭头无武功,在这乌漆抹黑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对其他人而言,地道虽黑,他们却视同白昼般。
乐痴吉雄道:“不错,最左边那条地道是刚开凿不久。”
老帅哥道:“对!那卡西(乐师)说的一点也不错,那咱们就按原定路线往右边这条走。”
小臭头道:“只好赌赌运气了。”
“什么?用赌的!”老帅哥低声叫道。
小臭头苦笑道:“五行八卦阵已被人动过手脚,不知道变成什么阵了。”
半秃头陀忙道:“那我们退回,等天亮后再混入。”
老帅哥道:“咱们就这样退回去,往后还怎么混?”
小臭头笑道:“反正我们都蒙着面,谁会知道。”
老帅哥道:“要退你们退,我不退。”
说看便往右边那条地道奔去,众人阻止不及,只好跟了过去,总不能让老帅哥一人涉险。
众人走过大约二丈长地道后,又来到比原本多出三条的地道口,老帅哥把手上金龙角剑住地下一放,只见金龙角剑倒下剑柄指着左旁一条宽大地道后,便拾起剑带着众人闯入。
突然“咻!咻!”被空之声从四方射来,众人挥刀舞剑,将射来暗器打落后,离他们各一丈处“篷”然一声,头顶放下栅栏将他们围住,且有隆隆之声传出,顶头上一块大石也缓缓降下。
老帅哥笑道:“人家说天塌下来,有高人顶着。半秃头陀你就先顶着,我们保护你不被箭矢射中!”
此时从暗中射来的箭矢有如下雨般,让天下四痴和老帅哥忙得不亦乐乎。
半秃头陀大喝一声,运出全身功力双臂往上一举,竟将缓缓落下的万斤大石顶住。
不一会儿地道传来许多脚步声,黑暗的地道也为之一亮。
只见一名身穿红袍,方面大耳身材高大的五旬老者,带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来到。
那老者见被困之人,四周围被打落的箭矢堆得一尺高,而那块万斤大石竟只有一名蒙面人就能顶住,不禁心中吃惊!
“何人来此骚扰?”
老帅哥道:“黑面的你简直脱裤子放屁,多此一问,你想我们会来个自我介绍一番吗?”
此时棋痴改变声调,冷哼声道:“真没想到江湖上名重一时,人人敬仰的大侠金刀客邴弼,临老晚节不保,加入统一教!”
金刀客邴弼闻言哈哈大笑道:“所谓人各有志,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啊!大名有屁用,说不定早在他成名之前,表面是大侠,骨子里却是男娼女盗,坏水一大堆,专门于坑人的玩艺。”
金刀客闻言一怒反问道:“难道你们这种行径,也算是正义之为?”
“是啊!我们不得已才于这种勾当,所以才把脸蒙了起来,哪像你这么厚脸皮,让人见笑死了而不知!”老帅哥又把他话转了回去地说道。
金刀客恼羞成怒哼声道:“死到临头,还敢跟我贫嘴!”
此时金刀客身边那名一脸奸相的三旬汉子笑道:“八教主何必跟他们逞口舌之能,这儿的事就交给在下,请八教主先回去歇息。”
金刀客嗯了声道:“这儿的事就交给巫掌门处理了。”
巫掌门忙笑道:“八教主放心,在下一定向出他们来历禀报你。”
此时老帅哥哈哈大笑道:“喂!八教主,你真该姓王而不该姓邴!”
金刀客问言一愣,脱口道:“为什么?”
老帅哥笑道:“你如姓王,又贵为统一教第八教主,这合起来念,就是王八教主,说有多顺口就有多顺口,如此一来,加上巫掌门名叫龟,不就变成王八乌龟,可是天下第一绝配,将来你俩一定会红!”
只见金刀客面如锅底的脸气成黑紫色,只缺个七窍生烟,怒道:“来人啊!统统给我杀掉!”
金刀客道完,拂袖便往回走,只听后头老帅哥宏声道:“恭送王八教主上西天,好好睡个觉。”
金刀客一走,崆峒派叛徒巫修冷笑道:“本来你们还有一线生机,如今你们只有乖乖等死了。”
只见巫修一挥手,身后便走来三四名大汉,手上拿着一块厚钢板,在钢板中突出一根尺来长小酒杯般粗的圆管。
这两组人一前一后,全把那根圆管从有鸡蛋般粗的栅栏缝中伸出。
巫修躲在钢板身后哈哈笑道:“你们想知道我手下手上拿的是什么玩艺吗?”
老帅哥道:“那玩艺是不是能喷出水,好让我们洗澡?”
巫修得意笑道:“这是我将梅花针筒改造成适于在地道中截杀敌入的利器。”
梅花针是从圆管中的强力机簧所射出的暗器,它的杀伤力可远达二丈开外,且一发射便有千百只钢针如天女散花般射向目标,令人躲之不及,是江湖上最歹毒的暗器。
老帅哥边脱下长袍,边笑道:“原来是这玩艺,我连一窝毒峰都不怕,还会怕你这玩艺!”
巫修哈哈大笑道:“任你武功多高强,总有力衰之时,这千百万根毒针我就不相信射中不了你们一根。”
老帅哥笑道:“你放心,我会让你失望一次的。”
此刻巫修已喝声道:“发射!”
就在他“射”字还未出口,天下四痴与老帅哥已把从身上脱下来的长袍用单手一舞,刹时“卡”声不断,从统一教教徒铁管中射出一蓬蓬“咻!咻!”的破空啸声,多如猫毛的毒针,全射在老帅哥等人的长袍上。
老帅哥四人长袍一前一后,舞得滴水不露,全将梅花毒针隔于圈外,统一教的毒针好似不要钱似的,一把又一把从圆管中射出不让他们有喘息机会。
此时半秃头陀那张脸好似拉不出硬屎般,汗湿全身地道:“师兄快想办法,洒家顶多只能再支持一刻钟。”
小臭头忙道:“别放手啊!我们如再换一人来顶,咱们可要变成刺猬了,我正在想办法。”
老帅哥手中握住了箭矢,哈哈笑道:“乌龟掌门,你眼睛可要降大点,着我如何破你的梅花针阵。”
只见老帅哥等人利用统一教徒射出毒针后,再装针的一刹那,手中的箭矢已然出手。
“啊哈!真准。”老帅哥笑道。
只见八只铁管全被射入的箭矢与发射而出的短针一挤,把铁管挤得很紧,再也射不出毒针。
突然几声惨叫传出,三名大汉见毒针发射不出,把盾牌一侧探头出来瞧看,结果被结束了生命。
巫修大惊失色道:“决退,换另一组!”
此时老帅哥从怀中摸出二个如鹅蛋“黑路路”(黑得发亮)的东西来。
只听老帅哥叫道:“他妈的!你们这些王八乌龟,要死大家一起死,看我的毒气弹。”
“琳!咻!”两声,两团黑物一前一后,穿射过栅栏掉落于地上,立时轰然轻响,喷起一股股浓浓的烟。
巫修一听是毒气,便大声道:“大伙退!封闭地道。
“好臭!”小臭头闻到白烟气味低声叫道。
老帅哥敲了他一记响头道:“他妈的!这是救命,快说香得很,不然也要说好毒哦,毒死人了,让那只乌龟信以为真。”
棋痴岳毅闻言忙低声道:“你不是放毒气?”
老帅哥哈哈笑道:“这是小猪哥教我的猪哥屁,先有万剑门尝过,现在换崆峒派了。”
这股浓浓白烟实在有够臭,且使双眼直流泪,巫修等人迅速退出地道一板石壁上机关,便有隆隆声响起,一丈外的地道已缓缓封闭。
此时就属小臭头无法闭气过久,只好吸上几口臭气,呛得他连咳,眼泪直流。
小臭头用衣袍捂住鼻子叫道:“老帅哥,你想臭死我们,在这地道中你也施出臭气弹。”
老帅哥道:“只怪我太贪心了,又在臭气弹里加点药变成臭气催泪弹,想与小猪哥比个高下,结果你们却当了试验品。”
此时半秃头陀在使力之下闭不住气,吸了一口臭气后。真气一衰,“嗯!”了一声,蹲了下去,顶上那颗万斤大石砸下之际,也把边缘砸了个一尺余宽的缺口。
老帅哥众人运起“缩骨功”,从这缺口挤了下去后,才叫小臭头往下跳。
“新鲜的空气真好,只是我们好久没闻到!”老帅哥深深吸了口气喝道。
小臭头苦笑道:“快溜啊!再让他们发觉封住地道,咱们可要真玩完了。”
此时棋痴忙道:“那边有脚步声匆促跑开,咱们就由他带路冲进核心。”
棋痴一马当光冲了过去,刚好把一名大没用棋子射昏,不让他发出警讯。
外族兵团就在棋痴带领下走走停停,只见岳毅不时趴在地下再贴于地面后,就指出正确的通道而行。
老帅哥从怀中摸出四五颗臭气弹乱丢,口中道:“妈的!臭死你们,看你们能窝多久!”
此时要是有人在外头观看、就能看见光秃秃的大山的上半部,有许多洞口冒出了白烟,不明究里的人还以为山中升起炊烟,不知又是哪位高级长官到来巡视,准备加莱一番。
在棋痴带领下走对了地道,于是碰见的人越来越多,昏倒就地睡觉的也越来越多。
老帅哥等人躲躲闪闪地盯住一名在统一教中有些来头,大吼大叫的人身后而行。
只见那名大汉转过地道一处亮光大盛的地道,老帅哥伸出的头立即缩了回来,而贴在石壁上,原来那大汉奔进一座宽大的洞穴,里头除了金刀客邴弼,崆峒派掌门巫修外,还有十多名男男女女坐在二个大圆桌旁。
只听巫修笑道:“咱们八教主真是智勇双全,今夜一举歼灭来敌,比在峨媚的九教主的功劳又多了一笔,真是可喜可贺,咱们敬教主一杯。”
此言一出,众人便立起举杯齐声道:“我们敬教主一杯。”
老帅哥听到许多人中,夹着金刀客哈哈大笑声,且巫修还拍马屈地道:“咱们跟着八教主,将来在统一教定可高升不少了。”
金刀客大笑道:“老夫承蒙大伙看得起,同甘共苦,老夫如果高升,一定不会忘了大家的功劳。”
“咦!李统领,你不去巡视跑进来干嘛!”巫修叫道。
“启禀教主,掌门,咱们上五层地道中。全充满白烟臭气。”那名大汉宏声道。
“什么?难道他们没有被万斤大石砸成碎肉?”巫修惊叫道。
此时只听洞穴外传来笑声道:“对不起了,王八教主,我们没被砸成肉酱使你无法一个王八得道。众王八蛋乌龟升天!”
顿时洞外出现了七名银衣蒙面汉,统一教众人一惊,赶忙离开座位,纷纷撤出了兵器。
只见半秃头陀,棋痴得到小臭头指示,在统一教徒立起之际,已飞扑而出,一左一右立在两个小门户之前。
金刀客一见便知,来人也是精通阵形变化,将这五行倒八卦阵的三个生门全占住,不让他们有逃出去的机会。
“来人啊!上!”巫修大喊道。
只见十四名大汉在怒喝声中冲过来,琴、书、画三痴,也冲了过去,来个大锅炒,俄不!是来个打群架。
老帅哥、半秃头陀、棋痴三人紧守着三处阵中生门倒很轻松,没有敢不杀敌就想溜出去的。
能坐在这洞穴中饮酒作乐的可不是庸手,十个里面,天下四痴最少能叫出五六人的名号,所以三人一上手,便全使出绝招。
一阵刀光剑掌啸劲吼骂的蓬然声中,十四名大汉有七名全都伤在天下三痴手中,躺在地上只有喘气的份。
“住手!”金刀客宏声道。
打斗双方便各自退出战场,采取守势,怒目相视。
只听金刀客接过属下送来的那口宽厚大刀冷哼道:“原来三位就是琴、书、画天下三大痴,那你就是棋痴了?”
此时天下四痴闭口不言,不承认也不否认。
老帅哥嘻笑道:“王八教主,你猜我是谁?”
金刀客怒极转笑道:“你是谁,老夫懒得猜,只要你一动手,老夫就可从你招式中请出你是谁!”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老帅哥笑着道。
只见他只踏出一步,便从二丈外来到金刀客面前五尺之处,众人只觉眼一花,人便已到来,心中不禁起了寒意,而退了半步。
老帅哥一走过来,天下三痴忙后退守住出口,看来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大车拚一番。
金刀客面色不改,却对崆峒派新出炉的巫修掌门道:“巫掌门,你去会会他!”
巫修这只狐狸精打从一开打就没出过力,哪料想到金刀客这王八教主,指名道姓叫他出阵。
巫修呐呐称是,从腰间抽出一把三寸宽一尺二寸长的薄刀,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巫修抱刀一礼,道:“在下就来领教阁下几招绝学,请!”
老帅哥见他有板有眼地对自己一礼,便也礼尚往来地抱拳一礼道:“请了……”
“了”字还未出口,只见刀光一闪,巫修已飞扑滚地,手上大刀冷森森地往老帅哥下三路砍去。
崆峒派二十四路地堂刀一出手,就有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一招比一招更快更狠,老帅哥先机一失,只有仗着“散形身法”闪躲。
只见老帅哥手中怪剑不出手,口中哇哇大叫乱跳道:“天寿死囝仔!你想砍下我双脚来打鼓,是不是?”
巫修内力不算一流,但这二十四路地堂刀法,倒也尽得被自己毒死的师父的真传,但见他身形矮了一截,全用脚点着地,飞、扑、闪、跃、滚,全不离老帅哥双脚。
突然“当!”一声。
但见老帅哥在巫修大刀砍来之际,手中怪剑往地上石板一刺,利用剑身支撑身子,一式侧翻闪过一刀。
巫修那把寒铁打造的大刀,便全砍在老帅哥的怪剑上“咻!”一声被空劲啸,夹带着耀耀闪光离地二尺高飞舞而出。
“啊!”一声。
一名大汉惨叫一声,倒了下去,一条右腿从膝部以下被那轮光圈削过。
惨叫声下,众人才看清巫修全力砍在怪剑上的一刀,此刻只有刀柄握在手上,而那飞啸速如闪电的刀圈就是没柄的断刀。
“对不起啊!小子,你代我挨一刀、我替你报仇!”老帅哥口中笑道,身形已飞扑向于愣在当场看着刀柄的巫修。
金刀客怒吼一声,提刀扑向了老帅哥,金刀未到,刀气已冷例地扑老帅哥。
“卡!”一声。
在巫修惨叫声下又响起“当!”的一声,金铁相触迸出火星的声响。
金刀客手中百斤重的金刀集自身八成功力与老帅哥一剑相触后,金刀客邴弼退了二大步,才稳住身影。
邴弼忙往手中金刀望去,只见金刀中央的刀锋出现了如一颗豆粒般大小的缺口。
老帅哥一脚踢中巫修的麻穴,口中道:“他妈的!叫什么叫,你不是喜欢在地上滚来滚去?这下我达成你的心愿还不好!”
原来先前“卡!”一声的骨头碎裂声,是从巫修的双膝关节所发出。
就在老帅哥身形一闪,闪到巫修双腿上,双脚对巫修的双膝踩了下去,金刀客提刀冲来,便是要救巫修,只可惜他慢了一步,巫修的双脚已废。
老帅哥一脚踢昏哭爹哭妈的巫修后,洞中立时安静了下来,众人见他一招之下废了巫修又与金刀客硬碰一招而不败,心都毛了起来。
只听老帅哥笑道:“王八教主,你那一刀能使我老帅哥退了半步,真是不简单,难怪你很嚣张。”
金刀客这次可踢到铁板碰上了硬角色,他原本想利用巫修攻击之下,看出此人武功招式,结果是有看没有懂,只觉他乱蹦乱跳地危之又险地避过巫修的杀招。
“你们是要来个大锅炒呢?还是一个一个来?”老帅哥指着统一教教徒笑道。
金刀客望了四周一眼,只觉三个出口有二个是在四痴二人一组把守下,自己如要从二痴联手下冲过去,那只有自取其辱,只有那身材高大,先前顶住万斤之石的蒙面汉,背上背着一名幼童,还有点机会。
金刀客料定身材高大有几斤神力之人,手脚通常比较笨拙,且他又背负一名蒙面幼童,只要自己不跟他硬碰,诱他猛力攻击之时,自己便能趁机冲出洞口逃出去,再打开机关,将他们困住。
金刀客心中打定主意后,便吼道:“来人啊!往出口冲出去!”
统一教仅存七名高手,一得教主这令便向左边的棋、琴两痴冲了过去。
看样子他们七人也不笨,想合七人之力盼能杀出条血路来,能逃的算是运气好,倒下的就算他倒霉了。
“冲啊!杀啊!去死啊!”老帅哥口中光叫着,却一屁股坐在昏迷不醒的巫修肚子上摇动着。
金刀客见七名手下冲出,犹豫一会儿想跟着冲过去,以七人为挡箭牌冲出去。但他见棋痴双袖一挥,灵敏的十颗精钢打造,锋利异常的黑、白棋子射向七人,便收回主意,身影跃于半空,抛射向半秃头陀。
就在惨叫声接连不断传出之际,金刀倍邴弼手中金刀幻出层层冷森刀幕,罩住半秃头陀的上半身要穴。
半秃头陀见其刀法威猛异常,锐不可挡,而自己又不能闪身躲开,便豪不考虑地抽出腰间三尺长的方便铲,清啸一声用短棒招法,来个硬碰硬。
金刀客见他三尺方便铲往自个大刀砸来,可是正合心意,只见他突然落地侧身一闪的同时,刀势一转反削他提铲之手。
这一招刀法可说金刀客杀招之最,既可伤敌又可前进,只要眼前蒙面汉略一闪躲之时,他便可趁机冲出洞口。
哪想到看似全力一砸的方便铲,竟也同他一样是虚招,只见蒙面人招式也未用老,更可怕的是,他那直劈改为横移的三尺方便铲,竞弹射拉长,往自个侧胸刺来。
金刀客不愧身经百战的使刀高手,在这瞬间之际,手中刀一提,用刀身护住侧胸。
“当!”了一声。
方便铲猛力地撞击在宽厚的金刀上,使得金刀客侧移了半步,金刀客一点也不怠慢,脚尖一点就要冲了过去。
“蓬!”一声。
金刀客“嗯!”了一声,整个人倒飞二丈,摔在桌面上,桌面一倒,酒菜全倒在他身上,更绝的是一锅麻辣牛肉汤的大炖锅正好往他头上一戴。
就在老帅哥笑得抽肠之际,金刀客邴弼哇了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阿弥陀佛!洒家又开杀戒了!”半秃头陀口呼佛号地道,忙奔向躺在地上喘息的金刀客身旁,移开他头上戴的炖锅露出嘴巴后,把一颗药丸塞了进去。
原来金刀客想冲出洞口之际,半秃头陀突然腰一弯,左脚一式无影脚踢出。
所谓“无影脚”乃少林七十二式绝技中,一套快得连影子也看不见的脚法,且踢出时又不带起劲气。
金刀客眼一花,还搞不清状况之下,被半秃头陀后勾一脚踢中腹部倒飞而出。
此时笑得流泪的老帅哥笑道:“半秃,你可真憨到不会抓痒。既然有心救他,为何不把他头上的炖锅拿掉,且还把它戴好,你可真是直得可爱。”
半秃头陀闻言,也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自个真是憨笨加三级,忙双手将金刀客头上的钝锅拿了起来。
中原是出名的吃的王国,既能被夸为“吃”的王国,当然在料理食物上,可是一等一的。
其中有多种炖法,只见锅汤面上有一层厚油,使得汤中蒸气无法散出,如有人以为这锅汤是冷的,一大口喝下,包准人体食道也会被它烫熟而死翘翘。
金刀客邴弼正是戴上这种无烟滚烫异常的牛肉炖汤,当半秃头陀使力拿开他头上炖锅后,金刀客整个头皮也随炖锅而起,露出了头骨,且脸上五官已被烫得扭曲变形。
小臭头叹道:“师兄,你一颗药丸我看是白费了,他被烫得五官功能尽废,能活过来也是废人一个。”果然不错!只见金刀客邴弼身体一阵抽搐后,两腿一伸吐出最后一口气,头一歪便已死去。
没想到一代大侠金刀客邴弼到老死时,竟是这般惨状,也许是他暗路走多的报应吧!
此时诺大的洞穴只是统一教教众受伤的哀叫呻吟声。
老帅哥叫道:“谁再敢叫一声,我就把他腿给剁了。”
此言一出,统一教教徒忙咬牙忍住痛,不敢叫出声来。
小臭头从金刀客邴弼杯中拿出一卷油湿的兽皮,兽皮上所画的正是崆峒派洞中的五形八卦阵,被改为五形倒八卦阵及地道中机关埋伏的蓝图。
接下来可有很忙了,只见天下四痴,老帅哥,半秃头陀在小臭头指示下把洞外被点倒及没被点倒的统一教徒,全绑了起来,拖进洞穴之中。
崆峒派这座山上上下下地道中竟驻进了三百多名统一教徒,真正的崆峒弟子才不过七十八名,要是崆峒派不出巫修这等叛徒来个窝里反,想毁去崆峒派,还真不简单。
此时半秃头陀带领二三十名宁死不屈的崆峒派弟子及五名长老,来到大厅洞之中。
于是崆峒派在外人老帅哥的意见多多之下,推举出一名金长老为掌门之职,重建崆峒派。
三百多名统一教教徒及崆峒派叛徒,全被关入石牢中,换他们尝尝只有水,没有食物的滋味。
从万剑门赶到四川崆峒派,就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也要拚老命马不停蹄地跑个五天时光。
跑路族苏光光众人,白天雇快马车奔行,他们则在马车里睡大觉,夜晚再使出轻功赶路,竟在三天后赶到崆峒派的地盘。
傍晚时分。
苏光光已接近崆峒派五里外。
衰尾仔“丝丝”他猛用鼻子嗅着道:“小猪哥,你们有没有闻到一阵好香的味道。”
“臭死了!还说是香的,你的鼻子是不是有毛病?”孙丽丽捏着鼻了叫道。
杀千刀忙道:“这臭味有点似曾相识。”
孙丽丽笑谑道:“这味道跟你们这些臭男生三天不洗澡的臭味相同,当然是似曾相闻了。”
衰尾仔还拉起衣领闻了闻,笑道:“味道不同嘛,我的可是处男的麝香汗,至于小猪可、杀千刀他俩已破功,那味道我就不知道了。”
“衰尾仔是不是不想吃东西了?”孙丽丽睑红地斥道。
小猪哥笑道:“我们哪像你,吃饭的时候还带馒头进浴室,来个边吃边洗澡,我真搞不懂你是如何吃如何洗?”
孙丽丽笑道:“这你可要拜我为师了。”
苏光光三人还真对孙丽丽来个大礼相对,口中齐声道:“请师父教我们这种绝招。”
孙丽丽“嗯”一声点点头,道:“嗯!很乖,那师父我就教你们如何吃法,首先把馒头刺在剑尖上,找个适用的东西将长剑放好,这不就可以一边吃一边洗了。”
“哇,那如果咬得太大口,不就变成吞剑了!”衰尾仔促狭道。
孙丽丽咯咯娇笑道:“这正所谓:帅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自个慢慢练习就能熟能生巧。”
苏光光促狭道:“师父所说的吃功心法太过于深奥,苯徒弟一时无法领会。还请师父现场表演一次,我这儿还有一个馒头正好派上用场。”
“小猪哥!你竟敢吃……”孙丽丽“豆腐”两字,发觉不雅忙收了口,一掌就掏了过去。
苏光光就拿衰尾仔杀千刀两人做挡箭牌,与孙丽丽绕圈子。
苏光光口中还笑谑道:“吃都吃了,你还计较我吃你一下豆腐!”
“哇!”一声。
没人缘的苏光光又一次马失前蹄,被衰尾仔与杀千刀一下绊住一脚,摔了个狗吃屎,孙丽丽忙扑了过去,骑在他背上猛捶着。
“哇!好一个母武松打老虎,架势十足!”衰尾仔哈哈大笑道。
“不对!是钉鞋钉猪哥!”杀千刀改口笑道。
“喂!小美人打够了没?该留些体力,这可不是我小猪哥的地盘。”
“哼!一身又臭又硬的猪皮,我才懒得打你!”孙丽丽叫着,从他身上立了起来。
杀千万推了推衰尾仔道:“你看到没有,这就是打在郎身上疼在妻心上,你羡慕吗?”
衰尾仔嘿然笑道:“这个我没兴趣,我倒要问问咱们老大叫钉鞋留点体力,好应付晚上之事。”
“哇!衰尾仔原来你比我还色!”小猪哥大叫笑道。
衰尾仔一愣,随后忙接手道:“我说的不是那事,而是我们晚上要办的那事。”
“那你的头啦!再那下去可就黑白讲,讲对对(说中了),我看你还是殿殿比较没蚊子。”杀千刀敲了他一记响头。
果真衰尾仔挨来了孙丽丽一记白眼。
此时杀千刀忙道:“说真格的,这臭味到底是什么臭味,怎么会这么臭?”
苏光光拍着身上尘土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老婆的师门,也曾有这股臭味?”
“哈,对呀!”杀千刀拍手笑道:“这不就是你破万剑门剑阵的臭气弹吗?”
“是也!是也!”苏光光呵呵得意笑道。
“那又是谁放的臭气弹,难道是小臭头?”衰尾仔道。
孙丽丽哼声道:“还会有谁,用头发猜也知咱们跑路族除了一小还出了一老,两个刚好是一对宝。”。
“老帅哥!”杀千刀笑道。
“不对!老帅哥他们功力那么高,还使出臭气弹,看来情况有点不妙。”衰尾仔正经地道。
杀千刀心中一寒,口中却道:“会不会只是老宝贝拿起来丢着好玩?”
苏光光摇头道:“老帅哥可是有洁癖的人,你没看别人只有两件银衣蒙面服,他一人就有四件,这种臭味他哪受得了。”
孙丽丽忙道:“那你们还在这儿开会讨论!”
孙丽丽正想往前奔去,冷不防被苏光光捉住手臂。
只听苏光光低喝道:“有人!快躲!”
便拉着孙丽丽躲入官道旁草丛中,衰尾仔与杀千刀忙也飘身跟着躲入。
此时太阳早已回家睡觉,在黑暗中只见两条人影“呼!”的一声,从苏光光等人眼前划过,其速有如闪电般。
衰尾仔等那路过两条人影已在十丈外,才低声道:“奇怪!这两人背影好熟。”
苏光光笑谑道:“你如敢在这两人面前说这话,包准你会被敲头!”
“是师父!”衰尾仔叫道。
“等等别急!”苏光光拉住衰尾仔道。
苏光光又道:“现在崆峒派是不是落入小臭头手里,我们还不清楚,既然你衰尾师父来了,咱们让他俩探路,咱们就悄悄跟着,相互照应。”
这两个使出上乘轻功一高一矮的人影,正是武当长老,江湖一代怪杰的疯、怪道人。
些次他俩奉了掌门之令,悄悄溜过统一教封锁线,前来崆峒派,目的便是想救出崆峒派仅存的五名长老。
只见疯、怪道人身穿夜行服蒙着面,两人手上拿着一张图形纸,比手划脚一番,便跃上一颗浓密大树上,再也不见人影。
苏光光等人不敢盯得太近,离两人三十丈便停住。
苏光光低声笑道:“这两怪人也想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所以蒙起了脸,就不知他俩想摸进去干嘛?”
衰尾仔道:“师父与师叔人虽疯怪了一点,但做事却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今夜全走了样?”
“这就所谓机关放在仓库,其中必有因故,咱们不用费神去猜,反正咱们偷偷摸摸跟着就知道了,现在他们休息,我们也休息调息一下体力,说不定会有一场大车拚。”
等待中的半夜似乎来得特别慢,今夜天色正好是夜行的天气。
只见大树上瓢出一高一矮两条人影,藉着地形掩护,悄悄地接近那座光秃秃的大山。
苏光光等人早已换成一身夜行服蒙着面,紧跟在两道人身后。
但见疯、怪道人也和老帅哥等人一样消行到同一地点阴暗处,一跃五丈飞扑进了洞穴口。
苏光光默算一下时间后,才带领衰尾仔跃入洞穴口。
“奇怪!他们把石壁漆成红色干嘛?”苏光光闻到一股臭味及强烈的油漆味,心中暗道。
此时孙丽丽也低语道:“奇怪!这五行八卦阵有两处唯一的生门,应有重兵严密防守,怎么这儿全无一人,难道阵法有变?”
苏光光忙道:“来不及细想了,要是有变,那两个衰尾师父道人可就危险了,咱们决跟过去。”
所谓无巧不成书,疯怪道人心中也有苏光光这等想法。
只是这五行八卦阵,刚人阵时,地道完全相同,直到发觉有差地之时,人却已陷入阵中,只有退出一途,如再往前可就步入小臭头他们的后尘。
疯怪道人那死硬派的个性,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赶来此,哪有空手而回之理,也选择了小臭头等人走过的路线而行。
怪道人也觉得一切太顺利了,并没有发现有守卫防守,心中反而觉得毛毛的,只有更加小心步步为营而行。
苏光光等人却选错了地道,走过来弯过去的,却与疯怪道人碰了面。
苏光光在黑暗地道二丈外,见到了疯怪道人偷偷摸摸的身形,便起了顽皮之心,想吓一吓他,所以也没告诉衰尾仔依然蹑足地走着。
疯怪道人在离苏光光等人一尺之距,才看出有人,疯道长首先发难一掌拍了过去。
“蓬!”然一声。
“妈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苏光光心中叫道。
苏光光与疯道人硬接一掌,谁也讨不到好处,只见苏光光被疯道人全力一击倒撞入了衰尾仔怀里,而疯道人亦被小猪哥八成功力打得倒飞而出,背后撞上栅栏的钢条,痛得咬牙。
此时双方才发现同时被困在一丈长的栅栏里,也不知是谁踏上了地板上的机关信息。
接着被小臭头修复的万斤之石发出了隆隆声缓缓降下来了。
疯道人正持发掌攻击之际,衰尾仔忙叫道:“师父是我!”
“咦!百胜!”疯道人脱口道。
“是啊!徒弟与小猪哥、杀千刀见师父、师叔闯进来,忙也跟着进来,哪知崆峒派地道阵法已变,咱们都被困住了!”衰尾仔忙道。
此时怪道人道:“喂!现在不是述说前因后果的时候。你这高个子还不快顶住上头压下来的巨石!”
疯道人哼声道:“你为什么不顶?”
怪道人嘻笑道:“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顶也行,只要你趴下去让贫道踩在你背上,由我来顶好了。”
疯道人哇哇大叫道:“你想得美哦!我趴下去当狗,你踩在我背上去,那我还不是等于在顶。”
怪道人耸耸肩笑道:“没办法,这就是生得矮,就有矮的好处,这下你可羡慕我这地卡落仔(矮冬瓜)了吧?”
孙丽丽见他俩危急之中还争辩着,心中暗道:“天啊!我怎么尽碰上一群宝贝蛋!”
然而苏光光心中却笑道:“哇!这两人如加入跑路族的外族兵团,与老帅哥臭味相投,往后的好戏可看不完了。”
只见高有七尺的疯道人甘愿蹲下业与还矮他半个头的怪道人争辩着,也不愿出手去顶。
所谓“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劳”,衰的还是衰尾仔,谁叫他俩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师叔,如今只有自个顶的份了。
衰尾仔大喝一声,功行全身,双臂一举便把缓缓下降的万斤之石顶住了。
“喂!矮冬瓜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收徒弟的好处,这下你可后悔了吧。”疯道人乐道。
“嗨!疯子,你那徒弟的功力好似不在你我之下,竟能顶住万斤大石!”怪道人叫道。
“不可能吧!”疯道人口中说着,却蹲着走过来掀开了衰尾仔的蒙面巾。
“真是百胜!才多久时间你竟练成这等功力!”疯道人惊叫道。
此时衰尾仔顶着万斤大石脸色涨红,嗯嘘有声,逼出话道:“师父,我支持不了多久了!”
“还早呢!你最少还可支持一刻时光!”疯道人笑道。
此时苏光光与杀千刀也举起双手顶住万斤大石,只见疯、怪道人干脆坐了下去,用手掌扇凉。
突然地道一亮,两道栅栏处走来多名年轻汉子,这些到来之人,都是苏光光没见过的生面孔。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崆峒派?”一名年轻汉子喝问道。
那名年轻汉子如同碰到一群哑巴般,没一个回应。
那名年轻汉子哼声道:“再不说,别怪在下心狠手辣,要拿出喷火简了!”
此时苏光光等人在强烈的油漆味中也闻出除了臭气味外,还有煤油的气味,而那名年轻汉子身后,有四五人背着一个铁箱子,由箱子中接出一条管子到他们手中的铁管上。
但见这八名大汉,右手持着铁管对准他们,左臂反弯握在从铁箱上头伸出的一条月形铁条的把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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