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涵一见,不禁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道;“老伯伯……”
“要”字尚未出口,就听喳的一声,缺耳老人的右掌,业已扫中钢环下的铁索,铁索应声而断。
轰的一声巨响,空坟后门猛然阖上,紧接着巨碑座下,又响起一阵隆隆之声,地面为之颤动不已!
缺耳老人,突然丢掉手中钢环,仰面发出一阵泄忿的哈哈狂笑。
笑声凄厉,声震林野,令人听来,直如枭鸣狼嗥。
郭晓涵已经惊呆了,楞楞的坐在地上,直待缺耳老人的狂笑停止,他才讷讷的问:“老伯伯,你?……”
缺耳老人未待郭晓涵说完,业已哈哈大笑道:“我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要他也知道我古大海的厉害!”
郭晓涵一听,顿时明白抽耳老人的居心,是想毁掉古坟的出口,企图将盗剑之人活活困死在古坟内。
一念至此。
于是望着缺耳老人,颇不以为然的说:“可是坟内还有另一个开关枢纽在石阶下。”
缺耳老人古大海一听,又是一声仰天狂笑说:“傻小子,内外两个枢纽,具有牵制相连的作用一个损坏,另一个自然也就失灵了。”
郭晓涵一听顿时慌了,突然由地上跃起来,不由急声说:“老伯伯,我的替换衣服还放在圆宝床上呢!”
缺耳老人古大海亮不迟疑的说:“衣服有何重要,以后你淡霞姐姐自会给你做新的。”
郭晓涵依然焦急的说:“还有家父的成名暗器‘空心亮银弹’,也在包袱里!”
缺耳老人毫不为意的说:“伯伯将毕生所能,全部传授给你,不比你父亲那几个银弹子强的多?”
边说边伸手拉起郭晓涵,急声说:“走,我们去找你横波姑姑去!”
说罢,拉着郭晓涵飞身而起,直向残破门楼纵去。
郭晓涵心中虽然不悦,但古墓的入口已毁,急也没用,只好展开轻功,跟着缺耳老人并肩疾驰。
两人驰出残破门楼,沿着甬道,直奔石坊。
片刻
他心中忽然一动,不由脱口问道:“伯伯,你看那盗剑的人,会不会就是杀害家父的凶手?”
缺耳老人古大海似乎仍在回想方才墓中被袭的经过,这时见问,立即一定神,迟疑的说:“唔,很可能,恐怕是他!”
郭晓涵一听,清秀的两道剑眉,立即蹙在一起,心说:“如果击毙父亲的凶手,就是那盗剑之人,即使学会了缺耳伯伯的毕生武功,依然不是他人的对手……”
如此一想
他决心要访一位武功盖世的异人,拜他为师。
心念之间。
蓦闻缺耳老人古大海沉声问道:“涵儿,你在想什么?”
郭晓涵一定神,发觉已出了石坊门。
于是赶紧回答说:“我在想,以伯伯如此深厚的武功,那个人跟在我们身后,而伯伯竟毫未察觉,那人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缺耳老人古大海的丑脸一红,冷冷一笑,忿然说:“行踪鬼祟。暗施煞手,即使武功绝世,也算不得什么英雄!”
说罢,怒哼一声,身形骤然加快,直向岗下驰去。
缺耳老人知道缺耳怕伯生气了,因而不敢再说,于是也脚下加劲儿,紧紧跟在缺耳老人身侧。
驰至岗下,即是一道丈余小溪,小溪的对面则是一片荒残墓地。
缺耳老人驰至溪边,身形未停,腾空而起。
郭晓涵脚尖一点,身形也如飞越过。
缺耳老人一见,邪眼不禁一亮,心中似乎想起什么,于是双脚刚一落地,立即大喝一声:“涵儿,站住!”
大喝声中,首先刹住冲势。
郭晓涵一听,身形立坠,茫然望着缺耳老人。
缺耳老人古大海紧蹙着眉头,邪眼注定郭晓涵白嫩红润的面庞,丑脸上充满了惊愕诧异之色。
他大步走至郭晓涵面前,邪眼不停的打量着郭晓涵,眉间的“心经穴”。久久才不解的问:“涵儿,现在你觉得怎样?”
郭晓涵被他看得心中怦怦直跳,以为缺耳老人已发觉他眼下的腥臭药丸吐了出来,于是赶紧怯怯的说:“我现在很好,伯怕,的确很好,我的功力已进步多了。”
缺耳老人古大海邪眼依然盯着郭晓涵的眉心,他发觉郭晓涵一丝没有慢性中毒的现象。
再看看他容光焕发,双目有神,施展起轻功来,疾进如飞,毫不逊于自己,这中间定有问题!
于是“唔”了一声,佯装关心的点了点头,举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块残断石碑,神色肃穆的沉声说:“劈它一掌给我看看!”
郭晓涵一听,心情顿显紧张,他怕缺耳老人对他的功力进步不满意,因而恭声应是后,特地运足十成功力,缓缓向那块断碑走去。
缺耳老人看到郭晓涵运劲举步之际,“天庭”毫无发青发乌现象,心中异常不解,感到非常迷惑。
这时
郭晓涵已在距残碑七步停住。
他双目注视着断碑,右掌仍在逐渐加劲,他希望能将这块厚尚不足半尺的残碑,击成两断或粉碎!
只见他剑眉一挑,大喝一声,右掌猛力推出。
“轰”然一声巨响,坚石爆裂,青烟激旋,浓厚滚滚的尘土中,发出碎石横飞的啸声。
郭晓涵惊呆了,那只推出的右掌,竟不知道收回来。
缺耳老人古大海看得面色大变,他的确没有想到,郭晓涵居然有如此雄厚惊人的掌力,那颗“催眠滞气五毒丸。”对他竟然失去了效用!
郭晓涵略一定神,不禁惊喜若狂,突然转身,欢呼一声,飞身直扑向古大海。
郭晓涵飞身扑进缺耳老人的怀里,不由兴奋的直呼“伯伯”。
缺耳老人佯装愉快的呵呵一笑,自吹自擂的说;“涵儿,你的根骨奇佳,秉赋绝高,只要你用心学习,伯伯的一身惊人武功,何愁学不会。”
说此一顿。
两手不停的抚摸着郭晓涵的肩、头、和背后,接着含笑问:“涵儿,你以前的掌力能否将此石击碎?”
郭晓涵仰起脸来,已因喜极而流满了泪水,摇了摇头说:“不能,以前我只能将如此厚的青石击成两断,从没有击得爆裂粉碎。”
缺耳老人听得秃眉头直皱,心中亦暗吃惊,他断定郭晓涵在他离开圆室时,必然另有奇遇。
于是,佯装欣慰的呵呵一笑,正待发问。
慕地飘来一丝痛苦呻吟,。
郭晓涵也听到了,不由惊异的问:“老伯伯,是什么声音?”
缺耳老人古大海邪眼如电,秃眉微蹙,游目搜寻着枯草破墓间,似乎没有听到郭晓涵的问话。
又是一阵呻吟,竟由数大外的一座破坟传来。
郭晓涵一声不吭,飞身扑了过去。
来至近前一看,面色不由一变,想不到残坟破棺内,竟然倒着一个满身血渍,奄奄一息的人。
那人身穿布衣,颚下留着短须,三角形的瘦削脸上,已无一丝血色,尤其是天灵盖儿上,生着一个大肉瘤,显得怪里怪气。
郭晓涵打量间。
但见
人影一闪,缺耳老人古大海也纵身奔了过来。
缺耳老人古大海低头一看,面色顿显苍白,邪眼不停闪动。
这时
破棺中负伤的人想是听到了声音,也缓缓睁开无力的眼睛。
那人一见缺耳老人古大海,目光顿显惊急,惨白的嘴唇,连连颤抖,腮肉不停抽搐,似欲对缺耳老人讲话,但又显得惊恐无比。
郭晓涵看得非常不解,正待蹲身询问,缺耳老人已大声喝道:“不要动他!”
郭晓涵骤然一惊,本能的直起身子来。
缺耳老人古大海,神情异常激动,邪眼一闪,稍微放缓声音,依然有些紧张的说:“快去溪边捧些水来!”
郭晓涵不敢怠慢,知道缺耳老人要救那人,于是转身向小溪奔去。
来至溪边,迅速蹲下身去,双手紧并,立即捧了一些溪水,急急向回奔去。
举目一看,只见缺耳伯伯仍立在那边,望着棺内不停的摇头。
郭晓涵心头一震,知道不好,奔至格前一看,只见那人表情惊恐,两眼上翻,已经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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