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兄弟并没急起直追,兄弟俩来此目的本就在查明青青身世,如今达到目的,只好放开妖女。因为他俩自知再追下去也是无啥效果,干脆不追了。
郝宝轻轻一叹:“看样子青青真的不是小宫主了。”
郝贝道:“那该如何?跟她说?”
郝宝摇头:“也无此必要,多一个像她那样的小宫主并非坏事,我只是担心这妖女将事情说穿,青青会受不了。”
“那该如何?除非在青青未知道前,将她宰了。”
郝宝长叹:“本该如此,可惜妖女武功如此之高,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倒是这妖女身份令人十分不解而又忌讳,她对奇幻宫事情竟然懂的比我们还多。”
郝贝道:“她会是奇幻宫门徒?后来才叛变?”
“不清楚,她十分狡猾。我们回去吧,以后再慢慢收拾她!”
兄弟俩已掠开榉树林,连夜赶往引神峰。
他俩决定将青青之事隐瞒,毕竟青青也是受害者,自不忍再刺激她,而且有她与昙花做伴,那未尝不是件好事。
不一日,宝贝奔回引神峰,瞒着昙花及梁小福将青青身份之秘密告诉郝大及惊天大师,两人不禁直呼妖女计划缜密,连他俩都耍得团团转,还好终于解开宫主怀胎之谜,两人也觉得青青乖巧可怜而愿意保守这秘密,也和宝贝相互研究如何编个故事让青青不起疑心大致还是以宫主先后生了两个女儿为解释。
商量妥善过后,四人也难得轻松心情,遂摆了茶点.和昙花、梁小福围坐平台,叙情赏月,畅谈天下事,倒也享受着天伦之乐。
悠闲了两天,事情又来了。平日懒得出门的大美人郝幸,此时却来到引神峰。
她已恢复苗条身材,美若仙子,和昙花几乎不相上下,只差在她较成熟而冷艳,似乎任何事情也难以叫她动心,难怪冰心美人封号不胫而走。
她来了,自是让众人吃惊。
她先向郝大及惊天拜礼,又亲切地赞美昙花也问及昙花容貌为何变美,郝大大略将事情说明。随后她才转向宝贝兄弟,淡然笑道:“你们倒是清闲得在这里享福哩?”
郝宝逗笑:“大姑是羡慕还是嫉妒?我看是嫉妒吧?为了您苗条身材,你是不能再享福了。”
郝幸笑道:“你还是一样尖酸刻薄,一点儿也不饶人。”
郝宝笑道:“不如此,怎能将你胖嘟嘟的身材刻得薄薄的,我是用心良苦啊!唉!心事有谁知?”
郝贝笑道:“我知道,我很同情你。”
郝宝道:“你知道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大姑,怎能了解一个男人不被女人了解的痛苦?”
郝贝呵呵笑道:“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郝幸轻笑:“不知大姑该如何补偿你的痛苦?”
郝宝脸颊一道:“就亲我一个吧!人说大姑是冰心美人,难道真的连对她侄儿都那么无情。”
郝幸倒是落落大方,当真往郝宝脸颊亲了一下。
郝宝已激动尖叫,郝大和惊天则睁大眼珠子久久瞌不下来。昙花嫩脸已红,梁小福则觉得有趣,郝贝想着要却不敢开口。
郝宝激动叫着:“冰心美人的天下第一吻,我郝宝死而无憾了。”
郝贝苦叹:“我死而有憾了。”
郝宝自得笑着:“你自是有憾就算现在大姑亲你,也只能算第二吻,你能无憾吗?”
郝贝装出的脸容更为落漠,郝宝却更意气昂扬。
郝幸淡笑:“大姑已解除了你的痛苦?”
“自然解除了,还让我如痴如醉呢!”郝宝摸着脸颊,回味无穷。
郝幸含笑:“大姑解除你的痛苦,却要带给你麻烦。”
“什么麻烦都不怕!有大姑的力量支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郝幸淡笑说道:“你爹已被鬼娘子追得躲进我的尽花谷了,他要我请你回去,把鬼娘子弄走。”
宝贝闻言已笑出来。
郝宝道:“这好啊!这样才能显得出他们爱情的坚贞,怎能把她弄走?岂非要拆散人家好事?会有报应的喽!”
郝幸道:“可惜你爹似乎很怕鬼娘子。”
郝宝逗笑:“没关系啦,这是我有意考验他们的。”
郝幸道:“要是考验有了结果,你愿意有这么一个娘?”
“这……”
“而且鬼娘子在那里,大姑也就不能安宁了。”
玩笑归玩笑,郝宝可不愿鬼娘子变成他后娘,此事非得走一趟不可了。
他无奈叹道:“只怪他们找错地方了,也罢,我去开导开导他们也好。”
郝幸含笑道:“多谢帮忙,不过这其中又挟参了一个男的,他似乎十分仇视你爹,你可要小心应付。”
郝宝惊诧:“是元刀?呵呵,他可真专情,可惜喜欢上那骚女人,看来这个恋爱有得搞了。”
郝幸道:“事不宜迟,这就去救你爹吧。”
郝宝瘪笑:“真是岂有此理,老爹谈恋爱要儿子去排解?”
众人为之一笑。随后宝贝兄弟也不耽搁,拜别郝大、惊天及昙花、小福后,立即跟着大姑郝幸往庐山附近的牯岭山行去。
三日后。
郝幸已领着宝贝兄弟进入牯岭山区,没走多久,只闻得女人惊喜叫声,鬼娘子已拦在前头。
鬼娘子欣喜道:“终于让我等到你们回来了,快带我去找郝运。”
显然这几天也并没找到尽花谷,是以等在小径,以能截住郝幸或任何可能引导自己的人。
郝幸并不想多理她,转向郝宝,淡笑道:“人在这里,你自个儿解决,我先回去了。”飘身而起,轻飞离去。
鬼娘子想叫住她。
郝宝叫道:“不必啦!谈恋爱一个女人就够了。”
鬼娘子也未再叫人,瞧向宝贝,急道:“快把你爹找出来,我已经找他七天七夜了。”
郝宝道:“你真多情,我爹难道一点儿都不感动吗?”
鬼娘子含有怒意:“他好像吃错了药,一路逃到这里,就是不肯跟我见面,我还以为元刀在场碍了事,把他赶走后,你爹仍是不肯出来,气死我了。”
郝宝稍惊:“你把元刀赶走了?”
“不错!看了他,我都讨厌。”
宝贝往四处山林瞧去,自无一人,但郝幸为何说他仍在?心想也许元刀一直躲在暗处,也未再追问。
郝宝道:“我爹既然不想见你的面,你何不就此算了。”
鬼娘子斥道:“哪有这么简单,数十年的感情岂能说算就算了,何况我还为他复了容,谁也阻止不了我跟他在一起。”
郝宝顿感棘手:“你们的爱情倒是很难缠……”
鬼娘子斥道:“什么难缠?你敢咒我?”
郝宝急忙改口:“不不不,是缠绵,呵呵,一时搞混了,是缠绵悱恻。”
鬼娘子情绪变得甚快,马上又转凄怅:“可是你爹再也不想跟我见面了……”忽又嗔怒:“一定是你说了我的坏话,我要杀了你们!”
抽出短刀就想砍杀宝贝兄弟,两人急忙闪开。
郝宝急道:“别乱来啊!我是回来替你解决问题,你杀了我们,问题还是不能解决。”
鬼娘子身躯稍顿,嗔问:“你要如何解决?说不出来,我就杀了你们!”
郝宝道:“我总得把事情弄清了之后,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问题吧?”
“问题就是你爹避不见面,还有什么问题?”
“这问题已足以让你谈不成恋爱了。这样好了,我想办法把我爹弄出来跟你见面,行不行?”
“带我进去还不是一样?”
郝宝轻笑:“里边这么多人,你们如何谈得下心?”
鬼娘子想及上次和郝运差点儿就破镜重圆,要不是宝贝闯来早就拥有了郝运。现在想及里边也有不少人,衷情自是不好倾诉了。
她冷道:“你当真会把郝运弄出来?”
郝宝道:“不弄出来行吗?你把我大姑都吵了,我不把问题解决,迟早会出事。”
鬼娘子得意一笑:“不错,如果你不把郝运弄出来,我就放把火,烧得你们鸡犬不宁。”
郝宝道:“要是把我爹给烧死呢?”
“那……那我就自杀,跟他一起死。”
鬼娘子态度认真,宝贝也知道她刚烈个性,实也拿她没办法。
郝宝带有凋侃口吻说道:“你们俩爱的可真是死去活来。”
鬼娘子坚心道:“我甘愿。”
宝贝闻言心知父亲被她缠上了,恐怕一辈子都甩不脱,不想点儿法子是不行。
郝宝道:“你先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保证给你满意的答案。”
鬼娘子冷道:“如果不出来,我全把你们烧死!”
宝贝俩不愿跟她多纠缠,打哈哈说得一切没问题,找机会也往尽花谷奔去。
鬼娘子追了数丈,也觉得跟去不妥而停下脚步,露出一股真情,耐心地等着。
宝贝兄弟以为甩脱鬼娘子可以暂时轻松一下,岂知将至尽花谷之际,元刀又拦了出来。
不出宝贝兄弟所料,元刀并没离去,他冷漠地注视两位兄弟,有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郝宝落落大方道:“有什么,你就说吧,我看你遇到鬼娘子已经是魂飞魄散的地步,不解决,永远也翻不了身。”
元刀张了张嘴,终究说了:“我希望你爹若不想要鬼娘子,就出来说明此事,何须躲在里头让她着急难过。”
郝宝反问:“你真的很爱她?”
元刀犹豫着,不过表情已做了说明。
郝贝道:“听说你想对我爹不利?”
元刀说道:“我愿意公平竞争,跟他比斗。”
“公平比斗?!”郝宝想着这句话,似有所悟。
元刀道:“然而你爹仍不肯面对我们。”
郝宝有了决定,点头道:“好,这件事由我来办。不解决,你们三个人一辈子都痛苦。”
郝贝道:“长痛不如短痛,我们一定会速战速决,大家来个‘大四X’就是‘爽’的意思。”
元刀还没悟通‘大四X’含意,郝宝已说道:“你先等等,我去叫我爹出来!”
不等元刀回答,兄弟俩闪过他身侧已往尽花谷遁去。
元刀长叹,只好再等了,希望能有个解决办法。
宝贝进了谷口,郝运早就心慌慌地等在那里。
“阿宝、阿贝结果如何?他们走了没有?”
宝贝见及父亲也就停下脚步。
郝宝道:“爹你还算是男人吗?被人追得像缩头乌龟地躲在这里。”
郝运苦笑:“你不会懂的。”
郝贝道:“就是不懂爱情,也看得出你的行为已使我们感到挂不住脸。”
郝运莫可奈何:“感情一事,有时候比争面子还要难以对付,否则你爹何必躲到这里来?”
郝宝道:“有什么事情让你应付不了?以前你不是仍对她一片痴情?”
郝运叹道:“就是太痴了,才会搞成如此。”
郝宝道:“鬼娘子到底怎么对付你?”
郝运苦笑不已,以前的潇洒模样早已不见了,整齐的头发也显得散乱,苦叹几声方说道:“鬼娘子为了表示对我痴情,竟也要对我献身。”
郝宝道:“那不错啊,飞来艳福,重温旧梦,岂不如你所愿?”
郝运苦笑:“可是我想到她杀了塑人仙姑就再也不敢奢想,这太对不起美观音了。”
郝宝点道:“你还算有点儿良心。”
郝运苦笑:“更让我难以应付的是她要献身,口头说说倒也罢了,她竟然当着我的面前宽衣解带。让我手足无措。这还没什么,另有一个男子整天跟着她,连献身时,他都在门外,简直是阴魂不散,我没办法应付,只好躲在这里了。”
宝贝终于了解父亲苦处,也觉得他躲得仍算有道理,也不再兴师问罪。
郝宝呵呵笑道:“看样子是鬼娘子热情过火了。”
郝运急道:“你们得想办法将她弄走,否则你爹从此将沉沦十八层地狱,不能翻身。”
郝宝讪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拈花惹草?现在该知道厉害了吧?”
郝运干笑:“苦果已尝尽了,你先把人弄走如何?”
郝宝道:“你明明知道鬼娘子痴心,岂能如此简单就能弄走她?”
“所以才要你们来替我想办法。”
郝宝道:“也别急着这一点儿时间,我们赶了三天的路,也该休息一下,待会儿跟大姑一起研究也不差,进去再说吧!”
他和郝贝已往里边行去。
郝运虽着急,也跟在后头,长吁短叹:“跟你大姑商量并没什么用,她是不肯帮忙的,再说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郝宝道:“至少她替你把我们找来,也让地方给你藏身,对你已经尽了情意。”
郝运无话可说,只有叹息。
走过白玉石径,接着是一片绿油的软草皮延伸至尽头那座雅轩,草皮铺着大大小小不定型的扁平玉石,蜿蜒如蛇伸向远处。郝幸则在软草轩前白玉石椅上沏了茶水,含笑等着两兄弟前来。
宝贝不客气奔前,提着茶壶连灌了好几杯才解了馋相。
郝运则无精打采地坐在郝幸对面,显得有点儿困窘。
郝幸含笑:“老弟你什么时候心神萎靡,老了那么多?”
她连说了两个‘老’,也想调侃郝运。
郝运苦叹:“随便你怎么说,我已走投无路,不老也得老。”
郝幸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硬逼着你儿子不能说‘老’字?”
郝宝瞄向郝运,似谑非谑说道:“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必说了。”
郝运叹息:“你就忍心看爹如此难过下去?”
郝宝道:“我们可不忍心,不过爹你自己要难过,我们也没办法啊。”
郝运道:“解决了鬼娘子的事,我就不再难过了。”
“我们这不是在想办法了?”郝宝觉得他瘪了七八天也够可怜了,遂转向郝幸,笑道:“大姑,这里你最大,你有什么高见?”
郝幸道:“我觉得鬼娘子如此真情,郝运你干脆答应她娶过门便是。”说完目露笑意。郝运急道:“千万使不得,娶了她,我怎对得起宝贝他娘?何况娶她过门也未必能解决事情。”
郝幸淡笑:“既然这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郝宝忽然坚决手刀一切:“我看干脆把人杀了,一了百了,自是省事。”
这话一出,霎时愣住郝运、郝幸及郝贝。而郝宝说完此话已得意耸肩捉谑露出神圣不可侵犯笑态。
郝贝忽然有所悟,立即拍掌:“我赞成,一刀一个,一了百了!”手刀也切了出来。
郝运从怔愣中惊醒,更是一筹莫展,虽然这法子不错然而却如何下得了手?
他苦叹道:“我下不了手,毕竟她和我过去仍有一段情。”
郝贝已呵呵笑起:“反正是解决问题,爹不敢杀,就让我来杀好了。”
岂知郝宝正经八百截口道:“错了,我说的不是杀掉鬼娘子。”
“不是她?!”郝运惊讶。
郝贝追问:“那是谁?”
郝宝手刀更切:“我说的是把爹杀了!”
郝贝惊诧:“你要杀爹爹?!”
郝宝气势不凡,倒把郝运喝愣,一时忘了教训儿子。
郝宝见他反应模样,感到甚为满意地笑起来:“不错,我觉得杀死鬼娘子,只能使爹解决目前危机,以后难免再犯,如果把爹杀了,这才是一了百了,永绝后患!”说完哈哈谑笑已跳开。
郝运霎时嗔骂:“小畜牲,你敢杀父?不要活了?”想起身追打,郝宝已逃开,半压着桌子抓了抓手,抓之不着,自己也笑起来:“妈的,要你来替我解决问题,你竟敢要杀你爹?呵呵……”
郝贝及时又改了口:“这个我不赞成,一了不能百了,不如不杀。”
郝运一掌打向他后脑勺,斥骂道:“要是能了,你也想杀我是不是?”骂到后来也呵呵笑起。
郝贝白挨了一掌,这才发现说话出了语病,手抓着脑袋急叫不敢。郝运这才没再修理他。
郝宝远远地笑道:“爹,我只是说说而已,既然不能彻底解决,我们只好寻他法了,我已有方法……”
郝运含有笑意骂道:“好小子,连你爹也敢计算进去?你不想活了?快说,什么方法?再打我主意,小心我关你三个月!”
郝宝喃喃说道:“不打你主意,怎么解决问题?这本是你的事。”
郝运看他念念有词,也听了七八分,嗔道:“你还想打我主意?好,我倒想知道你如何想整死你爹?”
郝宝道:“只要你跟元刀比武就行了。”
“你要我让元刀杀了?”
郝宝道:“不然你就杀死元刀,只有这样能解决问题。”
郝运忽然长叹:“你当然希望我被元刀杀了,如此可一了百了,又可免去杀父的罪名。”
郝宝道:“没那么严重,爹的武功,打败元刀自是有余,何不将计就计,引鬼娘子上勾,让她找不出藉口而知难而退。”
郝运耳朵一直,他知道郝宝杀父之说是在开玩笑,现在所言才是正事,立即追问:“这到底如何能使她知难而退?”
郝宝渐渐走回:“鬼娘子相信元刀的武功比你强,你可以借此下注,然后打败元刀,自能让她无话可说。”
郝运惊诧:“她当真以为我打不过元刀?”
郝宝点头:“要不然她何必把元刀带在身边,她是想必要时,要元刀把你抓住,来个妖姬硬上弓。”
郝运怔诧,实是不信元刀能胜过他。
郝贝不解,想开口询问,却被郝宝暗示。他已知这是阿宝的计策,待会儿再问他便是。
郝宝道:“我们当然知道爹能赢得了元刀,只是鬼娘子即不信,所以只要爹答应跟元刀决斗。若赢了,鬼娘子就不能再纠缠你,若输了,你就得跟她走,她一定会接受这个赌注。”
郝运道:“要是我真的不幸输给元刀呢?”
郝宝答对如流:“从此爹的笑容就不见了,我们也多了一个老虎后娘。”
郝贝似已想通这计策,说道:“爹你别对自己没信心嘛,我都能打败元刀,你还有什么好怕的?振作起精神,这是你唯一翻身甩掉鬼娘子的机会。”
郝运自是不把元刀放在眼里,笑道:“我担心的不是我的武功,而是担心鬼娘子不接受这条件。”
郝宝笑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你只要答应,届时参加比斗即可。”
郝运已点头:“如果能逼走鬼娘子,我答应这场决斗。”
郝宝立即欣喜高呼:“呀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爹在此等候佳音,我这就去请东风!”
说着已往外头奔去。
郝贝叫声“等等”也追向郝宝,他仍有一些疑问不能贯通这计策。
见及两人离去,郝幸淡笑道:“老弟,你好像又赢定了。”
郝运心神百倍:“阿幸,拜托你别再说那个(老)字,你都还那么年轻,何况是我?我得赶去探听消息,回头见。”
掠身而起也追向谷口。
郝幸淡笑:“真是,事情只想出方法,还未见结果,老毛病又犯了。”
她仍悠闲淡然地面对这些事情。
宝贝奔出谷外林中。鬼娘子早已望穿秋水等在那里,见得两兄弟奔来,欣喜万分。
“怎么样?你爹答应出来了?”
郝宝皱着脸:“我爹也还没答应,他不喜欢……”
话未说完,鬼娘子已急切叫道:“不行,我要去找他!他不可能不喜欢我!”
说着就想往尽花谷闯去。
“等等,你听错了。”郝宝拦住她,含笑道:“我爹没有说不喜欢你,他只是不喜欢跟你在一起时,另有男人跟在后头。”
鬼娘子心头一喜,复又嗔恨:“是元刀?!我现在就杀了他!”匆匆忙忙又想找人。
郝宝又叫住她:“别急嘛,等我把话说完,否则误了事情,我可不管。”
鬼娘子这才乖乖地站在当场,急道:“他还说了些什么?”
郝宝道:“我爹说若是你把元刀杀了,未免太让他没面子,要女人替他动手,所以他决定挑战元刀,把他打败,然后再跟你在一起。”
“他愿为我,跟人拼斗?!这太好了!”鬼娘子惊喜雀跃万分。
郝宝道:“话是不错,只是我爹说,不知你对他武功是否能信任?”
鬼娘子又急喜道:“我当然能信任他,他的武功天下第一!我信得过。”
郝宝道:“你相信就好办了,因为他跟元刀比斗,是要以你为争夺目标,他赢了自是没话说,他输了……”故意把音拉长。
鬼娘子自信一笑:“他不会输,一定不会输。”
郝宝道:“你有信心自然好,不过比斗是公平的,所以你得答应谁赢了就跟谁走,这样我才能跟元刀说去,事后也绝对不能反悔。”
鬼娘子连想都不必想,急道:“郝运岂会输,我答应谁赢跟谁来!”笑得两个酒涡漩得迷人。
郝宝含笑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
他笑的胸有成竹,郝贝却笑不出来。阿宝明明说鬼娘子下注元刀赢,此时却要她相信自己老爹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娘子欣喜笑个不停,忽又发现问题,急问:“可是,如果元刀不参加比斗,我不就得不到你爹了。”
不必郝宝回答,元刀声音带有喜味已传来:“我愿意参加比斗。”
鬼娘子瞧见林中快步走出来的元刀,但觉一切事情都顺利了,笑的更开心:“那就成了!”
元刀走向鬼娘子,想笑脸以对,却又装不出来,表情有点儿窘涩,恭敬问道:“我想知道姑娘所说的赌注……”
还未说完,鬼娘子已不耐烦斥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别做梦,你打不过郝运。”
“我会全力以赴。”元刀心头欣喜,转向郝宝:“日期?”
郝宝想想:“就在七月七日,七夕夜,庐山之顶。”
元刀拱手:“就此说定,告辞。”
转身又向鬼娘子拱手,方自掠身离去。
鬼娘子嗤之以鼻:“你休想赢过郝运,也休想得到我!”
忽然想及在七夕相会,她自是春心荡漾,多么诗情画意的日子,急往郝宝瞧去:“现在元刀已走了,我可以去见他了吧?”
郝宝道:“元刀前几天就走了,怎会一说到他就出现?他分明还躲在这附近,何况七夕夜离今天只有半个月,我爹也得练功夫,免得把你输掉了,所以你现在还是别去扰动他比较好。”
鬼娘子显得失望:“都是这臭元刀,哪天得好好收拾也。”
郝宝道:“还好只剩半个月,你多忍忍,最好找个舒服地方将自己弄得漂亮些,在七夕夜里,祝你们俩重温旧梦。”
鬼娘子春心荡漾:“你们不阻止我和你爹交往?”
郝宝笑道:“看你如此痴情,我们也感动了,而现在又走上公平的决斗,我们更没有理由阻止了。”
鬼娘子笑得楚楚动人:“你们乖,将来我不会亏待你们两兄弟的。替我向你爹问好,七夕夜我等他,再见。”
难得鬼娘子也有温柔的一面,话声细腻,悦耳之极,让宝贝兄弟听得浑浑噩噩,还以为鬼娘子是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呢。
等到鬼娘子远去。郝宝贝才问:“阿宝你是弄何玄虚?又要爹赢了元刀,又叫鬼娘子押爹的注?”
郝宝笑道:“这才精彩,否则你以为鬼娘子会押元刀的注?”
郝贝道:“她自是不会,可是既然如此,这场比斗就不能进行了,到头来爹仍甩不掉鬼娘子。”
郝宝道:“谁说甩不掉?只要元刀赢不就行了?”
郝贝道:“话是不错,可是爹的武功……”
“我知道。”郝宝道:“所以到时候我们得用点儿手段,让爹败在元刀剑下,不就一切都解决了?你想过没有,如果让爹知道鬼娘子押的是他,他一定会放水落败,鬼娘子也不是呆子,万一让她看出端倪,岂不前功尽弃?所以还是先让他们火拼。落败的事由我们来处理,较不易露了痕迹。”
郝贝恍然道:“原来如此!”
两人视目而笑,心照不宣地返往尽花谷。
郝运见两人回来,宝贝兄弟则将结果说了一遍,郝运精神百倍,雀跃不已,也开始活动筋骨练剑,好在七夕夜里大展威风。
反正事情未了,两兄弟自不可能走开,只有利用这段时间也加紧练功,心知不久将要和妖女正面冲突,若功夫不扎实,吃亏的可是自己。
元刀已离开牯岭山,他心知郝运功力高强,剑术更是一流,他得有所准备,想来想去,终究还是回到了西梁山,准备找潘安索回无敌神剑。
潘安也没避开他,被找着时,正和令佳玉在练剑。
虽然前几天潘安和令佳玉因麻面妖女而闹别扭,毕竟令佳玉对潘安情有独钟,不到三天又原谅他而和好如初。
千仞帮已名存实亡,元刀很容易找到后院花园,见着两人练剑,也飞身落下,停于两人之间。
潘安惊愕:“会是你?!”
元刀冷漠点头:“不错。”
令佳玉怔诧:“你们认识?!”上次在太行山劫秘籍时,她见过元刀,没想到元刀会找到这里?
潘安道:“并不很熟。”
令佳玉瞄向元刀:“你来此干什么?”
元刀冷道:“要回宝剑。”
令佳玉怔诧:“什么宝剑?”瞧往潘安。
潘安倒能镇定如初:“是无敌神剑,这把剑是他在无敌神君那里得到的。”
令佳玉道:“你怎么没跟我说还有这么一把剑?”
潘安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元刀冷道:“你还不还?”
潘安忽然点头:“是你的,当然还你。”
元刀一愣,没想到潘安用尽心机夺走此剑,归还竟如此之快,待要问清是何原因。
潘安已说道:“向你借来,也不是我本意,只不过瞧瞧罢了,我即刻还你!”
说着往厢房掠去。
元刀想追,忽又停了脚步。
因为潘安已拿出宝剑掠了回来,他将宝剑抛还元刀,含笑道:“检查看看,该是不假。”
元刀实也猜不透潘安用意,抽出黑剑,稍往地上刺去,没入石板三寸,他才安心点头:“多谢。你不要此剑,想必上次你向我借剑,并非自己本意吧?”
潘安含笑:“我早说过你我朋友一场,我怎会坑了你?”
元刀终于认为上次夺剑是麻面妖女所逼,不禁对潘安前嫌尽弃,而潘安之所以会将剑归还,乃是因为他也背叛了麻面妖女,只好再拉拢元刀,合两人之力来对付妖女,胜算自是较大。
元刀得剑之后,露出笑意:“我有事待办,先行一步,日后再叙旧,告辞了。”
说完已掠身离去。
潘安只说了一声保重,已不见踪影,但他心知元刀对他已完全谅解,日后自有合作可能,也就爽然笑了。
令佳玉则脸色冰冷:“你们何时认得?你又何时向他借剑?”
潘安含笑道:“这都是最近的事,前些日子我常离去,就是为了办此事。你还记得前几天前来找我那麻面老太婆?是她要我向他借剑。条件是给我鬼手十八绝的秘芨,结果后来她翻了脸,我自也不必再把剑交给她,只好还给元刀。”
令佳玉欣喜:“你又得到了新秘籍?”
潘安点头:“待会儿就教你。”
令佳玉闻及另有秘招可学,也不再追根追底,只是轻轻惋惜:“如果能瞧瞧宝剑,那该多好?”
潘安含笑:“这没问题,待他回来,我向他再借来给你即是。”
“真的?!”令佳玉心花怒放,忍不住已抱向潘安,亲向他脸颊。
潘安自是如饮老酒陶醉了。
轻风徐徐,荡满浓情蜜意。
元刀得了宝剑,已然信心大增,找了一处秘洞,勤练千刃刀法。
他本是使刀高手,现在练起软路刀法更是轻而易举,只花了几天时间即能融会贯通,再配合无敌剑法使用,威力竟然出乎他想象的高。再加上一把削金断玉的宝剑,看样子郝运要赢他也不是件易事了。
七月初七。
七夕夜。
牛郎织女相会时,情愁相拥泪涔涔。
七夕夜,飘着浓浓细雨,隐含着远古神话的感人故事,使今夜充满了感伤与凄凉,却为天下仍自相拥厮守的情人谱出另一段甜蜜梦幻般情怀。
七夕夜。
也有人在蒙蒙细雨中,为情人而争斗不是舍弃或是祈求。
庐山之顶。独天下之神秘,细雨蒙蒙中,更显出它那神秘灵秀之气。
在山顶一处断崖,除了左侧一棵斜倾古松外,已站立了元刀孤冷身形。
他一身青布劲装,两把刀剑插在地上,面对着断崖,一语不发,任由细雨将衣衫渐渐染湿,他已半个月未刮胡子,显得腮胡粗硬。他头上绑了一条青带,免得头发散乱而妨碍比斗,他是有备而来。
二更天已过。
鬼娘子也赶来了。
她身穿素白罗裙,淡施粉妆,看起来更为甜美,她点了胭脂,淡淡的、薄薄的,溶在嫩白脸腮中,散发出女性不可抗拒的魅力。
她拿了一支油花伞,伞正张开,淡白的底,画上鲜活的鸳鸯水图,雨水凝滑伞面,那鸳鸯好似也动了起来,是在戏水,也在弄情。
她拿雨伞是为了怕脸上的妆被雨冲掉,也希望能迎着胜利的郝运将她拥入怀中,迎着细雨,在七夕夜中共诉衷情。
她已想了很久,梦也做了很长,在今夜一切将实现。
她来了,只见着元刀背面,感到失望和厌恶,只好把雨伞一挡,躲在古松树下不理睬他。
元刀听脚步声即知来者是她,虽想转身问好,却怕分神而削弱战力,所以一直没回头,并控制情绪,使自己平静下来。
二更天过了一半。
郝运才领着宝贝兄弟浩浩荡荡前来。
还有郝幸也被邀来看热闹。
他们没带雨伞,而是带着大雨篷,来到此,往古松一挂,再砍下松枝撑着,避这蒙蒙细雨足足有余。
鬼娘子见及郝运,亲切地想围上去。
郝宝却说她是战利品,只能摆在一个地方。
鬼娘子想发作,却又怕破坏玉女形象而让郝运反感,只好嘟着嘴,任由郝宝将她拉到古松对面,还找了一块石头,要她站在上面。
鬼娘子硬是被罚站般地摆在那里。
她是很不高兴,但想起马上即将和郝运破镜重圆,只好忍了下来,只忍一下子也忘了不快之事而甘心站在那里。
郝宝问郝运准备好没有,郝运回答已准备妥善。
其实他自信武功不弱,又是天下第一剑客,怎会把此事放在眼里,连衣服都只是便装而没元刀如此慎重换了劲装。
郝宝此时已走向崖面中央,含笑道:“元相公你准备好了没有?”元刀对于“相公”两字,听得甚是别扭,不过他仍转过身来并点头:“好了。”
郝宝轻笑:“叫你相公,是因为这跟比武招亲差不多,你赢了,当然要当相公,你输了,我送你几声也无妨。”
“多射。”元刀冷漠回答。
郝宝看他冷冰冰,也觉得玩笑开不出什么味道;已说道:“你们就开始比斗吧,规则很简单,只要能分出胜负就行了,任何方法都可以用。”
元刀点头:“我懂。”
郝宝也不多说,立即切下手势喊声:“比斗开始,不输不散!”立即跳回雨篷观斗。
郝运大摇大摆走向元刀九尺地方,含笑道:“后生可畏,在下先敬为礼。”很有礼貌地拱手。
元刀也抱拳为礼:“赐教了!”当下左手抽出地上长刀,准备迎敌。
郝运但觉他以左手对敌,未免太托大,自也施予教训,长剑已抖起,宛若一泓秋水,瑞气照人。
元刀冷森注目,长刀握得紧紧,他也知郝运功夫了得,是以丝毫大意不得。
“在下就让你三招,免得武林笑我以大欺小。”
郝运说道。元刀也不客气,立即举刀砍掠而去,那刀砍得平凡无奇,暗地却含无尽内劲,看似无声,却是快不可挡。
郝运轻笑:“好刀法!”
长剑走偏锋,迎向长刀,似要撞击,却在接触一刹那,在极为不可能的细小空间里,长剑劲道捏得匪疑所思准确,就好像棉花般靠向长刀刀锋,听不见任何撞击声,而后长刀已被引带左侧。
元刀空门已露,心头微惊,立即翻掠而起,长刀绞了回来。而郝运却在此时连刺七剑往元刀左肋点去,似乎他在让招,或是元刀回剑甚快,叮叮数响,他终于将长剑给封住。
郝运笑道:“好功夫!”
回旋起来,长剑如孔雀开屏,刷出一道银扇在幻黑夜里分外耀眼,他不是刺,而是将扇状影子往元刀扇去,端的是功夫卓绝。
这招‘化剑为扇’使得元刀大为吃惊,那分明已经达到剑随心动的地步,元刀连连封刀迎去,已被扇出十余尺,显然落了下风。
鬼娘子见状直呼不已,觉得今夜郝运非赢不可。
郝贝则惊心:“阿宝,我看爹是赢定了,你得找机会耍几招。”
郝宝镇定道:“没那么简单,元刀分明未尽全力,而且宝刀未出鞘,爹可能会栽了跟斗。”
郝幸问道:“他带了宝刀?”
郝宝点头:“削铁如泥,无坚不摧。”郝幸已轻笑:“看来今夜你爹也得使出真功夫不可。”
三招已让过,郝运长剑威力大增,霞光万斗。那剑已非硬直,而似变成软条光带,弯曲绕扭,无尽无涯,要飞到哪儿就哪儿,畅行无阻霸气凌人,却听不见一点儿破空声,他已展出无声剑法。
元刀自也不慢,将刀交于右手,挥展开来。长刀呼啸奔腾,化作蛟龙,翻江捣海。长刀有苦尖牙、也像利爪、尖芒芒、闪亮亮,像似尖冰般暴了开来,全往那光带暴去。
只见得光带愈缠愈多,尖冰愈射愈急,铿锵之声不断,然后在一次光带化为平面,如桌般压向尖冰,那尖冰在散乱化成银光倒抽。元刀已抽了手,掠回先前停立位置,他气血浮动,想必拼得十分卖力。
郝运也露出讶异:“你使的竟是引阳吞月刀?”
元刀冷道:“不错,可惜这刀法一直打不过郝家刀法。”
将刀交于左手,右手则已抽出无敌神剑。黑森森剑体,此时也在锋刃边缘散出白雾状光影。那是薄而利的刀锋,也是杀气。
郝运目光一缩,心知那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轻视之心也收了起来,凝神戒备着。
元刀本想出招,不知怎么,突然又将宝剑套上剑鞘。冷道:“以宝剑取胜,胜之不武。”已举着带剑鞘的宝剑迎敌。
这下宝贝兄弟可担心了,随时准备下手扯老爹后腿。
元刀冷喝,右手黑剑长虹贯日般攻去,左手长刀化为灵蛇,在黑剑空隙中穿梭,搭配得无懈可击。
郝运也不敢怠慢,长剑以守为攻,舞得漫天剑光,宛若仙人掌般暴开。
只见得黑剑直贯而入,他以长剑拨去,发现此剑比普通剑身还重上三倍,一时估计失准,动作已稍迟缓。
而如蛇般的长刀已分别刺向他周身十余处要穴。他不得不反剑封向长刀,人也掠往后头,落了下风。
元刀一招逼退,更是勇猛,无敌剑法尽展无遗,一刀一剑双衍双生,耍得淋漓尽致,竟和郝运打得不分轩轾。
在旁观看的鬼娘子不禁担心起来,急为郝运加油。
郝运本就吃惊,忽闻得鬼娘子替他加油,搞不清郝宝用何计而呐然不解,鬼娘子是在争自己还是争元刀?
这一松神,又被元刀逼退数步,他不得不凛起心神小心应战。
转眼过了三十招,胜负未分。
元刀忽然倒掠而退,黑剑猛喝飞甩而出。宛若魔魄的咀咒,张着魔样般的法术,化成千万条厉蛇乱钻、乱窜、乱飞,在周遭十丈方圆游飞,蛇般的嘶啸让人毛骨生寒,在不定形的空间里,又似结成的蛇网漫无空隙地往郝运绕去。元刀另一把长刀则如影随形追随黑剑之后准备应敌痛战。
郝宝见着此招,立即明白这正是无敌剑法杀招,上次还在竹林和他交过手,威力自非同小可。
郝运哪敢大意,开心无声剑法齐展,化成浩翰江流,奔腾天地间,只要黑光到来,立即戳穿而去,剑尖有若长眼明珠,蛇头噬来,立即反打过去,宛若天空相互撞击流星陨石,煞是好看。
元刀逼近数尺,长刀忽然截向黑剑,反劈而下,黑剑弹飞而退又传扫郝运背脊,形成双面挟击模样,元刀一招“开天辟地”展了出去,上三路、下三路全封截死死,让郝运无可退路。
郝运大喝,身形暴高丈余,反扑而下,轻易不露的秘招“玉勒争嘶”也吐出绵滚长江狂涛,扫压元刀。
在刀剑交错缤纷之际,元刀闷哼一声,剑势微挫,人已倒掠而退,左胸已被划出伤口。却在施飞之际逼退郝运数尺。
郝运一时闪避不及,也被背后旋来黑剑扫中左肋,若非此剑挂了鞘,他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处。
两人错开,气喘如牛。
鬼娘子见及元刀受伤挂彩,已惊呼:“郝运战胜了!”想奔往郝运。
元刀却在这一刹那,冷喝:“还不知道!”
突然接过空中黑剑,连人带剑猛扑郝运,这已是杂乱无章,如恶虎般野兽之斗。
郝运吃过暗亏,不敢大意,长剑又展绝招“星月同悲”挥之即现万点寒星陨落,流月飞逝,就要毁砸宇宙山川。
元刀却将刀剑齐手脱出毁天灭地绝学化开,刀剑撞击,而后四射,那不是一把刀而是将刀撞成两截再撞为四段、八支、越撞越多、越撞越急,像喷飞的流光让人避无可避,啸出声音让人窒息。
郝运引着万点寒星一一击截,却陷入于漩涡之中。
元刀大喝,不仅送出刀剑,人也欺扑向前,双掌猛击,打向穷于截击长刀碎片而避无可避的郝运。
鬼娘子为之尖叫,宝贝兄弟更是惊惶失措,郝幸也感不妙,皆赶着想去救人。
然而一切都已走慢,元刀双掌硬击向郝运胸口。
砰然一响,打得他口吐鲜血,长剑脱手倒栽而退,撞向那棵古松。宝贝兄弟正好将他接住,他已脸色泛青,血气滚腾不已。
元刀则漠然立于原地,漠然地接回黑剑,一切似乎都随这两掌而停止。
蒙蒙细雨又渐渐地罩向他们,感觉上似乎特别冷。
宝贝想替父亲治伤,郝运却举手制止。
鬼娘子早已丢掉雨伞,泪眼涔涔地欺向郝运,泣声道:“你的伤……”
郝运勉强站起来,有点儿悲伤说道:“我输了……”
“不,你没输!”
“输了!”郝运坚冷又说了一句,然后叹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了……”
说完已往山路行去,那种落漠老人的形态已从他背影隐隐现出。他的战败,再也让他无心去想鬼娘子是否就此跟着他。
鬼娘子悲切急叫,郝运仍是一步步老迈地走下山。
宝贝兄弟直叫着父亲已追了过去。
郝幸轻叹也已离开。
崖面只剩下元刀和啜泣的鬼娘子。
七夕的雨仍是如此凄清而感人。
元刀仍是不动,甚至眼光也未移往平日钟情的鬼娘子,大概他已认为战赢此局,鬼娘子已是他的了吧。
泪水溶坏了妆粉,鬼娘子忽然坚强般地站起来,冷目地走向元刀。她不再哭泣,甚至连泪痕也抹去,只不过也将含情的朱红胭脂也抹掉。
她走向元刀面前,元刀才带有感情地瞧向她。
她冷漠说道:“你赢了,赢了我,你高兴了!”
元刀也开了口:“希望你也高兴。”
“我高兴?”鬼娘子哈哈大笑:“我笑了,我当然高兴!”忽又抽冷笑容:“你赢了,要带我去哪里!上床?”
元刀漠然不语。
鬼娘子斥道:“上床就上床,当夫妻不上床,干什么?”
说着又狂笑,已转向往回路奔,转向之际,她泪水又落了下来。
元刀轻轻一叹,提起长剑也默然跟在后头。
鬼娘子当真如此认命地就甘心跟他成为夫妻?
七夕的雨总令人感到哀戚与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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