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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爸,你快开门啊!」一名年约十五岁左右的女孩,趴在锈迹斑斑的大门上用力地拍打着。

  她泪流满面,手掌早已拍得红肿不堪,让人看了不禁心疼,可她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继续拍打铁门。

  「爸,妈,你们不要我了吗?真的不要我了吗?」女孩哭得声嘶力竭,拚命地呼喊着屋内的人。

  铁门的那一侧,一对夫妻抱紧一双儿女,咬紧牙默默地流着泪,没有回应门外女孩的呼喊,可是,他们的心却像是被撕裂一样的疼。

  「爸,为什麽不让大姐进门?」窝在男子怀里的男孩听到自己的姐姐在门外哭喊,他也不由得跟着哭了起来,隐约知道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大姐,以後都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了。」男子忍痛对儿子说道。

  儿子不解地望向母亲,只见她搂着二姐默默地流泪不说话,而二姐也是不停地哭着,他顿时感到一阵颤栗。

  「爸,开门啊!我不要走,不要离开你们!爸,妈,不要送我走,好不好?」女孩哭得声音都开始沙哑了,可是屋内还是没有一点回应,紧闭的铁门也没有打开的迹象。

  女孩缓缓地瘫软下来,跌坐在地上,小手一下一下地继续拍着大门,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不要走。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沙哑,直到她再也喊不出来,她紧靠在门边,泪水不断地往下流,感觉自己置身於冰冷的深渊之中,而心在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

  「不要再喊了,跟爷爷回家吧。」这时,在女孩的身後出现了一位老人。

  老人一直在暗处看着女孩的哭喊,看到她这麽伤心欲绝的呼喊,他不由得有些动摇。可是不行,她是他们荣家唯一的希望了,只有她才能拯救得了他们荣家,绝不能心软!

  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地随自己离开,老人只好狠下心来。

  「你的养父母要养你们三个孩子有多辛苦,你应该比谁都要了解,你们三个孩子要读书,现在你是上高中,可将来你是要上大学,你的弟妹也是要上的,你认为以他们现在的工作,养得起你们三个,供你们上好的学校吗?」老人注意到女孩的眼神黯然了,「你跟爷爷回家,不仅可以得到最好的一切,爷爷也会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以後衣食无忧。」

  女孩的泪水止住了,擡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老人,沉默不语。

  「爷爷保证,他们会过得很好,不会再这麽幸苦,只要你肯跟爷爷回家。」老人不敢直视女孩那双充满控诉的眼眸,避开她的视线向她保证道。

  女孩知道自己坚持的一角坍塌了,老人说中了她的痛处,她不可能看着父母那麽辛苦而无动於衷。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她才缓缓站起来,默许了老人刚才说的一切,老人高兴地挑起眉,扬手召来手下去准备离开的车子。

  女孩跟在老人後面走得很慢很慢……就在坐进车子的那一瞬间,她转过头望了一眼那个她曾经生活了十五年的家。

  不久以後,她一定会回来的,女孩暗暗地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然而,她不知道这个「不久以後」却成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以为再也不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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