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他真正出名的,还是他的冷血与无情,完全是一个职业的杀手,下手果决又狠辣,一般的人都不敢招惹这种人物。因为,一旦得罪了他,保不准哪天就被他给暗杀了。
对于这样一号人物,以前我也是不敢惹的,可今日,见他带着死神气息朝我靠近,我却没有恐惧,不管怎么样,今天的我,都只有死路一条。区别只在于,死于谁之手。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鹦鹉一来到我身前,并没有立即对我动手,而是轻蔑的看着我,道:“听说你有点实力。我想会会你,出手吧!”
鹦鹉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阴森冷傲,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
或许,鹦鹉已经看出了,我没什么应战的心,他不想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他就想要做有挑战的事,所以才会这样的挑衅我,逼我动手。
确实。我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根本没想过负隅顽抗,因为,我清楚,无论我怎么做,都逃不了一死,但,我死是我的命,我不想连累这些生死兄弟。我如果做出了反抗的愚蠢行为,很可能就会激怒邵帅,逼的他对我无辜的兄弟惨下毒手,有六爷给他撑腰,我相信他就算把我的总部给烧个精光,都可以和平的处理掉。
为了保住兄弟们的命,我放弃了抵抗,面对鹦鹉的挑衅,我也无动于衷,要死,我也想死的干脆点,不想被人当猴子耍,我感觉鹦鹉就是想戏耍我,慢慢玩死我。
于是。我没有回应鹦鹉,只微微咧嘴,对着他淡然的一笑,随即,我无视鹦鹉,直接把目光对准了邵帅,冷声道了句:“一人做事一人当,对付你的人是我,我希望你不把要事情做的太绝了,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玩什么花样!”
我说这话,也是有点故意激怒邵帅的意思,我想把仇恨都拉到我一个人身上,这样,邵帅或许可以尽快的解决我,只要我死了,这事也就完结了,我的兄弟也许能逃过一劫,那些已经受重伤的兄弟也能尽快送去医院,得到及时的救助,我实在没时间陪他们玩其他把戏。
但,邵帅仿佛早已想好了怎么戏弄我,他压根就不搭理我,只自顾的走到酒店大厅的沙发上,淡然的坐了下来,似乎,对他来说,时间还很充裕,他一点不担心警察来了,还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的玩死我。
而鹦鹉,这个死神般的人物,见到我无视他,眼中的寒光更甚了,他突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军用匕首,对着我,冷冷道:“出手!”
他的语气,凌厉而严肃,还参杂了他的愤怒之意,显然,他被我轻视了,很不爽。
我红着眼,看了看沙发上的邵帅,再盯向了鹦鹉,咬牙道:“没空陪你玩!”
此刻的我,内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我很不喜欢鹦鹉的这种姿态,在血流成河的现场,在一片惨叫声中,他竟然还有心跟我玩单挑,还要忍受着邵帅一群人的看戏,我实在是受不了,觉得他们是在把我当狗,他们就是坐在这里看鹦鹉斗狗,我没法让他们奸计得逞,更不想耽误时间,让受重伤的兄弟危险更大。
但,我这刚一拒绝,鹦鹉竟然毫不犹豫的闪到我一个兄弟的身边,拿着匕首就插进了他的肩头,痛的我兄弟立即发出了无比凄惨的叫声,在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之际,鹦鹉冰冷的声音穿破各种惨叫声而来:“你再不跟我动手,我下一刀可要插心脏!”
鹦鹉的声音,十分的变态,他就是一个魔鬼,他说的出,就做的到,杀人对他来说,似乎就是家常便饭。
不过,对于鹦鹉的话,我都还没表态,我身后的丁武迪却先受不了了,他愤慨的站了出来,无惧无畏道:“锐哥,不要忍了,这帮傻逼就是要玩死我们,咱们拼了吧,大不了就一死!”
丁武迪就是这样,性格直率火爆,对他来说,死都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受他娘的窝囊气,被人戏耍被人玩弄。他一带头,其他兄弟,也纷纷附和道:“对啊,锐哥,拼了!”
可,兄弟们越是这样,我越不忍牵连他们,说实话,我何尝不想宰了这帮牲口,但是,我们这里仅剩三十余人站着,而对方,里里外外,恐怕有几百人,我们一旦反抗,就只有被碾压被屠戮的命,无一丝胜算。
三百兄弟已经倒下这么多了,我真不想让站着的这点兄弟还为我去死,所以,不管鹦鹉玩什么花样,我都要应付了,我尽力的压制住了怒火,让兄弟们退开,随即,我提刀上前,指着鹦鹉,沉声道:“好,我陪你打!”
鹦鹉这才微微咧了下嘴角,从我那兄弟的肩上拔出了匕首,并且,他还变态的用舌头舔了下那温热的鲜血,随即,才阴森森道:“这才像话!”
看到这样的杀人狂魔,我的头皮都发麻了,就算我没法活着走出这里,就算我打不过他,我也想亲手处置了这种变态,带着这一丝愤慨,我捏紧刀就朝他冲了过去。
我手中拿的是钢刀,尺寸比他的匕首长多了,这方面,我占据了优势,并且,我的动作也很犀利,一出手,就直击鹦鹉的要害。
鹦鹉见我动手,他的面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意,感觉有人陪他打架,就是最开心的事,所以,面对我强势的攻击,鹦鹉不退反进,直迎而来。鹦鹉,他不愧是职业杀手,身上自然而来的带有一股狂暴的杀气,与我一交上手,就让我感觉到无比窒息。他真的是一个练家子,是真正的高手,虽然他手上拿的是军用匕首,但这武器,却被他运用的如鱼得水,很是华丽。
也就是这样一把捏着,他就敢用它来抵挡我的钢刀,甚至还能抗击住,完全不落下风,看来,平时鹦鹉作战,也是用匕首,对于杀手来说,武器确实不宜太大,不然不好藏匿,但,他能把匕首练的如此绝活,也是一个本事。
我手拿砍刀,疯了似的攻击,竟然都伤不到他分毫,这让我又急又怒。余记介亡。
而邵帅,悠然的坐在沙发上,用十分玩味的眼神,看着我和鹦鹉互斗,那个红头发的女人,还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按着肩膀,他犹如高傲的贵族一般,欣赏着眼前的一切,简直把今天的事当成了一种享受,一种乐趣。
见他这样,我的愤怒更盛,怒意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都快入魔了,我恨不得用自己手上这把沾满鲜血的刀,屠掉这里所有的畜生,但,我越心急,就越暴露出自己的破绽,让鹦鹉更加的有机可乘,我都被他的匕首划伤了几下,本身,我就受着伤,现在更是伤上加伤,我的血流不断,人越发的虚脱了,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而鹦鹉,却越战越勇,他跟我打架,主要是一种锻炼,想跟我玩玩而已,他压根就不在乎我这么一个人,所以,看我快招架不住了,他都不屑了,感觉不好玩了,直接对我下了杀手,轰然之间,就给我来了几次暴击,我手中的钢刀都被打落了,整个人连连倒退,差点就要倒下。
这一刻,我累了,主要是心累,看着邵帅玩味的表情,听着对方那些人戏谑的笑声,鄙夷的议论声,我的心越来越累,身心俱疲,这一刻,我已然到了垂死的边缘,身体没劲,心里更是绝望,我深知,这场单挑,就算我打赢了,也逃不过一死,况且,我根本不是鹦鹉的对手,我只是让那些人取乐的对象,到最后,虚脱的我,干脆放弃了抵抗。
眼看鹦鹉的匕首无情的插向我的心脏,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解脱之意,我是真不想在这被人当狗一样戏耍了,更不想耽误时间,于是,我没再做无谓的反抗,或者说,我已经无力抵抗了,直接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但,让我意外的是,我没有等来尖锐的匕首刺穿我的心脏,却是感觉到了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我,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猛然睁开了眼,才发现,是丁武迪抱住了我,替我挡下了鹦鹉的绝命一刀。
本来,丁武迪就受了不轻的伤,现在,他的背部又被鹦鹉狠狠的刺了一刀,以至于丁武迪的眼神都涣散了,这个刚强的汉子,这个曾经大一的单挑王,此刻却成了虚弱的将死之人,顿时,我整个人都懵了,我怎么能想到,丁武迪会不吭一声,直接为我挡下一刀,我的喉咙里,立即就涌出了一股酸水,我竭尽全力,用手抓着丁武迪的肩膀,吼着问他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声音沙哑了,眼睛朦胧了,五脏六腑都碎了,我之所以答应和鹦鹉对战,就是不想再连累兄弟,就是希望邵帅能放我兄弟一码,可,终究我还是连累了兄弟,连累了一直陪我出生入死对我忠诚无比的丁武迪,他在听了我的之后,竟然还露出了一丝豪爽的笑意,他带着这抹笑,十分虚弱的对我道:“锐哥,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原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我没用,帮不了你什么,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丁武迪伤的太重太重,他说这话,都口齿不清了,嘴里还不停的冒着鲜血,眼神更加的涣散,但那丝笑意却还在。
见丁武迪这样,我的身子都颤抖了,我扶着他的肩膀,痛苦的大喊道:“你傻吗?你就算这样,也救不了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说着,我的声音都快哽咽了,情绪更是崩溃到了极点。
而丁武迪,都这么虚弱了,他还想张口,说着什么,但,不待他开口,站在他身后的鹦鹉受不了了,他直接拔出了匕首,还很残忍的对着丁武迪的后背用力踹了一脚,踹的我和丁武迪同时倒在了地上。
丁武迪本来就伤的太重,再被鹦鹉这样一踢,直接就瘫软了,灵魂都好像要丢失了,其他兄弟见状,连忙跑过来把丁武迪扶好,嘴里不停的喊着丁堂主,但,丁武迪极度虚弱,给不了任何人回应。
我双眼朦胧的看着丁武迪,心如刀绞,虽然,其他兄弟倒在血泊中,我也很伤心,但,亲眼见到丁武迪为我挡刀,倒在我怀里,这种痛,比杀我还要让我难受,我的头都要爆了,心中的愤怒冲天而起,在冷漠的鹦鹉又向我袭来之时,受了重创的我,都靠着愤怒支撑着站起了身,我几乎是嘶吼着对鹦鹉大喊道:“我要你的命!”
说罢,我像一个抓了狂的疯子一般,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鹦鹉。
此刻的我,没有武器,只能用我最擅长的太极,对抗鹦鹉。但是,太极讲究的就是一个心态,要心平气和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可我现在,怎么心平气和,我有的,只是满心的愤怒,我完全的丧失了理智,太极的威力一点没被我施展出来,再加上,我身上的伤也很重了,我这个状况,根本就对付不了鹦鹉,在他手上才过了几招,我就被他给打倒了。
我还试图起身,可鹦鹉却一脚踩在了我的胸膛之上,让受伤太重以至浑身无力的我,几乎动弹不得,其他兄弟见我被制住,都想出手,拼死一战。
我实在不想他们跟丁武迪一样,前来送死,于是,我拼尽全力,抬起头,喝止他们道:“都给我站住,不许动!”
虽然我伤的很重,但我的声音还是很大,语气更是严厉万分。
头脑还算清醒的美男子,应该知道我的用意,他最懂我,也最清楚眼下的形势,于是,他当机立断,拦住了那些决心拼死的兄弟,没让他们过来送死。
我见兄弟们站住了,碎裂的心终于安然了一些,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的邵帅,突然起身,他被红头发女人扶着,一边鼓着掌,一边向我走了过来,还戏谑道:“过瘾,过瘾,这场戏真是精彩,没想到会有人为你这种愣头傻逼送死,着实让我长见识了,一群小破孩还蛮重情义的吗?”
虽然他的脸上包扎着纱布,但我还是能看清他的丑恶嘴脸,说实话,我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想输了志气,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他一样,低声求饶,但是,我的兄弟还在这里,我不想真落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乱来,所以,即使我愤怒,我也忍住,没有回击他,只红着眼睛,恨恨的盯着他。
邵帅完全不在意我的杀人目光,他一走到我面前,就用脚踩在我的脸上,死劲的按压了一下,才冷声对我道:“你他妈的就是一条狗,但老子却不知道你是一条咬人的狗,要知道你是一条疯狗,老子今天就直接来灭狗了,不需要被你这疯狗咬一口再反击了。本来,我对付你一个人就可以的,可你太贱了,非要把你兄弟拉来陪葬,实在是造孽啊!”
说完,他再次用他的脚底板按压了几下我的脸,随后,他才挪开脚,对着我,呸了一声,就连扶着他的红头发女人,都用她的高跟鞋踩了我几脚,骂我废物,说我是自找死,骂的那叫一个起劲。她把我的尊严踩的一文不值,甚至把我全家老少都骂了个遍。
我见这对狗男女如此,心都快要被怒火烧焦了,但我依旧没有吭声,我不敢拿兄弟们的安全冒险,只能竭力受着窝囊气,等待死神的降临。
终于,邵帅似乎也感觉到没劲了,不想再跟我玩了,他忽然扬起手,看了下手表,然后对着鹦鹉吩咐道:“杀了他!”
鹦鹉眼神冰冷的点了下头。
显然,我的死期到了,但,我依旧没一点畏惧之心,有的只是憋屈,愤怒,压抑,难受,我带着万千情绪,缓缓的别过头,看向了濒临死亡的丁武迪。
此刻的他,脸色惨白,毫无生机,不过,当我看向他时,他涣散的眼神,也触到了我的眼,立刻,他那发不出声的嘴就虚弱的张了张,似乎在跟我传递着什么信息,我感觉,他是让我不要放弃。
看到丁武迪这样,我的心更痛了,不甘的情绪直驱而上,愤怒更是如同火山一样不断的喷发着,让无力的我都不由的恢复了些微力气。只是这么一瞬,我突然不想死了,非常的不想死,我想冲出重围,想把我受伤的兄弟抬去医院,想继续引领着这帮重情重义的兄弟走向辉煌,我不想就这样窝囊的死去。所以,看到鹦鹉捏着匕首刺向我胸口的时候,我握住了拳,真想爆发,但,一想到负隅顽抗会牵连其他兄弟,我又失去了勇气,我不能再连累任何人,只能绝望的躺在冰凉的地上,眼看嗜血的匕首无情刺来。
但,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瞬,酒店外突然冲进了一个人,他一进到大厅,立马对邵帅报告道:“不好了,少帅,有人强行冲破了我们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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