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急忙展开,上面是苗苗娟秀的字迹:阿春,蝴蝶表妹喜欢你,如果你对她也有好感,就好好待她,奇门的世界有今天没明天,别给自己留下遗憾,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
短短的一行话,让我的心都在颤。因为我不知道苗苗写下这行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但肯定很难过吧?
爱情天生就是自私的,分享它比分享任何东西都难。我一时间心乱如麻,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苗苗不会为难我,她只会默默的承受。
“小子,如果你辜负了苗苗姐,我就跟你拼了。”胖子磨着牙说了一句,这货显然偷看了字条。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会和苗苗解释清楚的。”
一夜静悄悄的过,胖子闲着无聊,在一旁陪着我,后半夜我被灶火烤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立刻站起来,又试着和毒蝴蝶说话,她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很长时间了。
说了几句,胖子也闲着蛋疼,嘴欠的说道:“毒蝴蝶你要是再不醒,春子这牲口就解放了。”
“滚!”
我没好气骂了一句。
这时候,毒蝴蝶竟然微微眨了两下眼睛,缓缓睁开了。
“你醒了?”我大喜。
胖子打了个响指,咧嘴笑道:“我就说嘛,别放过春子这牲口。”
毒蝴蝶定了定神,有些虚弱的看了我一眼,嘴巴微微一撅,说:“你们两个嗡嗡嗡的苍蝇,好吵啊。”
我和胖子都笑了,我急忙问:“感觉怎么样?”
“有点冷。”她道。
“那是因为你体内还有一股鬼气,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的。”胖子说道。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只要人醒来了,鬼气就嚣张不起来了,奇门之人体内有炁能,调动起来可以压制它。
“这还用你们来告诉我。”毒蝴蝶眯了眯眼。
“还疼不疼?”我又问。
毒蝴蝶手在浴桶里面摸了一下,摇摇头,小脸升起一抹红霞,有些局促的样子,显然是想起自己裸在浴池里面,虽然药液很浓稠什么也看不见,但感觉肯定有点怪。
很快,万古和万良也闻讯赶来了,一看之下大喜。不过他们没多问什么,就是让毒蝴蝶再养一天,等毒蝴蝶答应,他们便递给我一个眼神,如释重负的离去了。
胖子也很自觉的找借口尿遁了。
“你为什么不出去,色胚!”毒蝴蝶横了我一眼。
我厚着脸皮,道:“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可害羞的。”心说当初在长江游轮上被赶尸门追杀的时候,是谁掀的被子,以至于该看的不该看全看了?
“滚!”毒蝴蝶脸色更红了,咬着嘴唇抓起一根药梗子朝我砸过来。
只是她太虚弱了,力量很小,砸在我胸口软绵绵的。
我笑着接过,道:“我不圆,滚不了,胖子估计可以,要不要我喊他进来?”
“那你可以爬。”毒蝴蝶皱着鼻子。
我死皮赖脸:“对不起,没那习惯。”
毒蝴蝶又是一根药棒子朝我砸过来。
……
之后一天一夜的时间我都陪在毒蝴蝶身边,她的情况越来越好,偶尔会休息,但睡的时间不长,精气神也慢慢的恢复了不少。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斗嘴,胖子时不时也会跑进来插科打诨。
就连七彩鹰这贼鸡也频频扭着肥屁股跑进来,因为它发现了药房里面有好多好东西,可着劲的往肚子里面咽,茶杯那么大的东西它也吞,也不怕被噎死,看得我和胖子目瞪口呆。
第三天,毒蝴蝶在侍女的帮助下出了浴池,转移到床上静养;第五天下地,老药师还在帮她调养,但几乎已经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
第七天,她可以带着我和胖子上蹿下跳,满苗寨乱跑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逛遍了整个苗寨,说实话,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人口也不少,说是寨子,但遍布的面积粗略估计,得有一个乡镇那么大。
苗寨人遵循着古老的生活方式,代代相传,现代化的痕迹在这里很浅。毒蝴蝶还带我去看了苗人制蛊,这才算让我大开了眼界,各式各样的蛊虫,千奇百怪,制蛊的方法也很不一样。
这里的接触纠正了我一个错误的看法,以前我一直认为苗人制蛊是为了防身或者战斗,甚至是害人。
但来到这里我听过最多的一个词,却是治病。
原来苗寨普通人制蛊大多数是用来治病的,所以苗疆人很少生病,亦或者说,大多数病症都可以驱动蛊虫来治疗,人也非常的长寿。百岁老人比比皆是,八九十岁的更是每家每户都有。
这样一对比起来,苗巫那一百六七十岁的高龄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夸张了。
……
此后又过了几天,徐大山忽然通过苗寨的情报系统传过来一条消息,说夜游神找过我。
我心里暗骂,这混蛋每次沾上它就没好事,上次自己下了地狱,这次差点害死毒蝴蝶。
我本能的就不想搭理它,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
可毒蝴蝶听完却不这么想,说:“夜游神没直接闯到苗寨来找你,肯定不是什么急事,但你必须去找它一趟,地府现在状况不明朗,多知道一点情况多一分安全,毕竟大力鬼王都出动了,非常时期一定要谨慎。”
我点点头,毒蝴蝶分析的没错,自己就算不参与地府的事,还是多了解一点,别的不说,就说阳血的事,有没有被泄露出去?
老妪鬼是自己判断出来是我的血放走了大力鬼王,还是从别的什么存在那里听来的?
如果是后者,事情就糟糕了。地府叛乱势力如果盯上我,那我的活动范围,恐怕就只能局限于苗家和苗寨两家的核心了,一出门就会有危险。
鬼王那个等级的存在,完全可以秒杀我。
打定主意,我和胖子告辞万古和万良返回重庆,毒蝴蝶则留在苗寨继续休养。
回到重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照例去了徐爷那里汇报了一下发生的事,他让我小心,说最近没什么事晚上尽量不要出去。还说阳间有阳间的秩序,地府势力不管黑白除非逼急了,否则一般不会贸然袭击阳间的奇门势力。
我一愣,感觉徐爷这话好像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感觉就好像阳间和阴间之间有协议一样。问题来了,谁来代表阳间?
我想问,徐爷却摇头,说该让我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我也没再纠结,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常青花园是安全的。
完事之后我通过周建兵联系黄达,想从半步多的商业渠道了解地府,特别是酆都城的情报。
可结果周建兵说黄达有一段时间没上来了。
无奈,我只能去找夜游神了。
天擦黑后,我和胖子出发,去了重庆西北。
夜游神说要找它就通过小纸人鬼,而要找小纸人鬼,就去重庆西北的山神庙烧四柱香,它就能收到。
我提前打电话问了皮衣客山神庙的位置,径直赶过去。
到了的时候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座废弃了的山神庙,房倒屋塌,一地的断壁残垣,茅草已经长的半人多高。
只剩下大堂最上首的那一点还留着,手电远远的照过去感觉阴森森的,令人很不舒服。
“啧,这地方有些邪门啊,当心点。”胖子打量着说。
我点点头,这里确实阴森的有些过分,心里也在奇怪,小纸人鬼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不过转念一想,它是阴差也是鬼,似乎又没什么不对。 我们刀剑出鞘,打手电摸了进去,等分开碍事的茅草一看,发现山神庙最上首坐着一个神像,只是风吹雨打已经完全残缺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腰部往下,腿还缺了一条。
石像前的石桌还在,上面有一个碎了一半的香坛。
“嘶嘶嘶……”
可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的茅草深处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窸窸窣窣的,同时我觉察到了一股很微弱的探视感从我背后扫过。
“鬼鬼祟祟的,出来!”我立刻转身大喝,声浪如雷。
但没有回答,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见了。
“你大爷的!”
我咬破舌尖,立刻横刀冲了过去,现在已经是百年道行了,普通的脏东西奈何我不得。
可……到了之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探视感也消失了,原地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胖子跑了过来,问:“什么情况?”
“有东西盯了我一下,很隐蔽。”我扫视着四周,回道。
“不会是什么野猫野兔之类的吧?”胖子问。
显然他并没有觉察到那股探视感,很微弱,没有一定的道行根本就感知不到,我也是突破了百年道行才感知到,否则一样浑然不觉。
我摇头,说:“不是野兽,我能感觉到那东西有灵智。”
胖子色变,仔细的观察地上的茅草痕迹,一无所获,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是某些脏东西。”
我点点头,没痕迹就不是人,但又有灵智,只能是鬼魅邪祟那些脏东西了。
之后油灯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只得放弃,办正事要紧,只要对方不打扰就不管了。想来应该是寄居在这里的脏东西,破烂的神庙确实容易招它们。
回到神像前,我和胖子收拾了一下供桌,胖子点了蜡,我拿出四根香点上,拜了一拜,然后把香插入香坛。
可就在这时,蜡烛烛火忽然“呼”的一下向左,“呼”的一下又向右,再“呼”的拔高,而后我手里的四根香火头齐齐断掉,落下了下来。
灭了!
“靠!”
胖子一脸不可思议。
我也懵了,这是神灭香!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在青龙镇的佬山庙,第二次是在封门村的鬼庙,没想到这里连神像都没了,还这样。
白脸青年说我拜神神灭香,拜鬼鬼吹灯,是不祥人。
“你大爷的!”我骂了一句,不信邪,立刻又从包里摸出四根粗一点的香点燃再来。
结果一模一样,又灭了!
这一下我也不知所措了,香都烧不了,怎么搞?
“嘿嘿嘿,我发现了什么,不祥人,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阴冷的声音忽然从泥墙的顶上传来。
我和胖子立刻拿起武器戒备,只见泥墙顶上,一个红脸颊尖耳朵的家伙站在上面,正一脸惊喜的盯着我。
我大吃一惊,夜游神!
只不过不是乔坤,而是别的夜游神,准确的说是地府夜巡使,和乔坤长的也不一样,有些胖,下巴还有一颗黑色的痣。
地府一共有十八个夜游神,乔坤只是其中之一。
“你是谁?”
我暗道不好,它脸上的惊喜令我后脊背发凉,并不是打不过它,而是怕消息走漏。
白脸青年叮嘱过我,说不祥人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肯定错不了。
紧接着让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胖夜巡使一个闪身竟然消失不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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