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麦克和米勒乘坐的小轿车,在两旁茂密的法国梧桐的林荫大道上奔驰。
到哪里去寻找奇特的孢子呢?伊丽莎白和米勒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最繁华、人最多的嘉丽大街去,麦克也表示同意。一路上,坐在伊丽莎白身边的麦克,注意力高度集中地看着和听着,因为只有视觉和听觉都有特异功能的麦克才能看见这种孢子的行动和听见它发出的超高频的声音。
他们三人很快来到了通往嘉丽大街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东西方向正好刚则出现绿灯,可是没想到伊丽莎白他们的小轿车走到马路当中时,站在马路中间交通岗楼上的警察,突然吹起了紧急停车的警笛,只见这个矮胖、带着一付墨镜的警察高举着指挥棒胡乱挥舞,由于他的这一莫明其妙的动作,使本来准予通行的东西方向的汽车一下子都来了个紧急刹车。司机们都伸出脖子来望着这位警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这警察抽了什么疯了?
是不是吃了耗了药啦!
马路上堵塞的车越来越多,当司机们发观无论是东西方向还是南北方向,都不能行驶时,喇叭声和咒骂声响成一片。
这时,那个矮胖的警察从岗楼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一边象唱歌似的大声喊叫,一边从枪套里掏出了乌黑发亮的小手枪。对着天空砰!砰!砰!连放了三枪。
司机们全怔住了!想逃也逃不了,因为前后左右全是大大小小的汽车,谁出动不了。人行道上的行人,吓得连喊带叫,有的躲进了商店,有的涌到地铁的车站里去。
不一会儿,这个警察,突然两眼发直,口吐白沫,一下子瘫例在地。
眼前发生的怪现象,特别是警察的反常行为,使伊丽莎白恍然大悟:准是孢子侵入了这个可怜的警察的身体。
伊丽莎白,我已经看见了两个孢子,往东飞去了!麦克说。
伊丽莎白立即踩油门,绕过密密麻麻的车队,冲过了十字路口,急速地往东驶去。不一会儿,来到了嘉丽大街西口的广场。广场中心是一个漂亮的街心花园,在一棵法国梧桐下,吵吵闹闹的围着许多人。伊丽莎白正准备往前行驶,麦克突然叫道:快停下!快停下!
伊丽莎白想一定是麦克发现了孢子,连忙把车停在法国梧桐树附近的停车场。三人立即下车,伊丽莎白和米勒走向拥挤的人群。发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从拉住他的两个小伙子手里挣脱出来,举起手中的拐杖向一个中年人打去。一个小伙子赶忙往前一步,一把将老年人紧紧抱住。在另外几个年轻人的帮忙下,把老年人硬拉到梧桐树下的长椅子上。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伊丽莎白猜想这事可能又和孢子有关,于是向一个年轻人问道。
真是莫名其妙!年轻人说:这个老头和那个中年人在这里下棋,我一直在旁边观战。本来下得好好的,俩人还边下边说几句俏皮话,可是突然这个老头两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抓起棋盘就往中年人脸上扔过去!中年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头抄起拐杖就朝对方打去,亏得我眼快,一把抓住了老头的拐杖。你看,我们劝了半天,老头还象头牛似的,非要揍人家不可!你说说,那有这样下棋的啊?!年轻人一边说一边直摇头。
伊丽莎白心里全明白了,没错,罪魁祸首就是那可恶的孢子。她回过头来找麦克,只见麦克从梧桐树下跑了过来。
他急促地说:快上车!它飞进嘉丽大街啦。
伊丽莎白和米勒一听,急忙挤出人群,向小轿车走去。
伊丽莎白一边小跑着,一边说:糟糕!孢子到了那里,非惹起更大的乱子不可!
事情果然不出伊丽莎白所料。伊丽莎白刚上车,就接到了贾志伟的电话:伊丽莎白,我是贾志伟。刚才接到市警察局的报告说,市区最大的一家酒店嘉丽酒店,突然出现了许多神经错乱的疯子,整个酒店被搞得一团糟!你们是不是去看一下?
好,我们这就去。
当他们来到富丽堂皇的嘉丽酒店门口时,看见市医院的一辆救护车正停在那里。四个穿白衣服的护士,满头大汗地从酒店里抬出两个据说是得了奇怪的病的病人。当他们把这两个病人放进救护车以后,又急急忙忙地抬着担架跑进了酒店。
伊丽莎白等人下了车,快步走进酒店。米勒看见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女医生,忙问道:大夫,请问刚才抬出去的病人得的是什么病?
什么病?天知道!女大夫一边指挥着护土的工作,一边说: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我们医院已经该收了几百多起怪病患者。
怪病?米勒故意问道。
谁也说不清楚是什么病。几个科的主治大夫在一起会诊了半天,也得不出个一致的结论。有的说是间歇性臆病,有的说是突发性羊角疯;好啦,对不起,我工作很忙。
你自己进去欣赏一下这些病人的表演吧!
米勒看见伊丽莎白和麦克已经进了西北角的小餐厅,急忙绕过七倒八歪的桌子、椅子,走了进去。
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桌子上大声吹着刺耳的口哨,他左手举着一个威士忌酒瓶来回飞舞,右手托着一盘蛋糕。哗啦!他把桌子上的碟子、盘子和酒杯踢到地板上。周围的顾客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突然,她一下了跳到了柜台上,把右手的一盘蛋糕冷不丁地一下子扣到小卖部售货员脸上。
过了一会儿,这个中年人两眼一翻,栽倒在柜台下边。
这时候,那位五十岁上下的大夫急忙指挥两个护土去把中年人抬出门口。
这里刚平静下来,衣帽间又传来了女人的哭叫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批头散发地嚎叫着:你给我滚!你也给我滚!她把衣帽架上的衣服、帽子狠狠地扔得满地都是。最后,她精疲力尽,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了。接着她也被护士抬出酒店,送上了救护车。
一场骚乱总算平息下来。这时,吓得呆若木鸡的酒店老板,醒了过来。他一看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屋子,突然歇斯底里地喊道:天咧!完了!彻底完了!谁来赔偿我的损失啊!接着这个倒霉的老板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嚎淘大哭起来。
眼看着这一桩桩令人心寒的灾难和一个个被孢子折磨得不象人样的受害者,伊丽莎白坚定地说:绝不能再让它为害人类了!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把它们消灭掉。
不,不是它们为害了人类。麦克再一次表白了自己的看法。
还没有为害人类?伊丽莎白大声说道:麦克,刚才这可怕的场面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大夫说,医院里已经挤满了受害着了!
人类要生存,就必须把它们消灭。米勒也斩钉截铁地说。
不,请你们相信我,不是它们光攻击人类,而是人类首先侵犯了它们。麦克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争论吧。麦克,你知道这些孢子现在在哪儿吗?伊丽莎白知道,现在争论,谁也不会让步,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孢子。
它们在市区里飞来飞去,很难找到,即使找到了,它们也不会再和我交谈了。麦克的眼珠来回转动,似乎在看什么。
那怎么办呢?伊丽莎白感到有点束手无策,焦急地问。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麦克想了想,不慌不忙地说。
什么办法?麦克,你快说!
我们马上回到太空船溅落的地方去,同那里的孢子商量商量。在那里,它们也许愿意同我心平气和地交谈。
好吧,麦克,照你的意见办。一定要想法找到它们,一定要伊丽莎白说到这儿,忽然停住了,因为她知道,如果再强调要消灭孢子,麦克是绝不会答应的。
米勒也不再提消灭孢子的事,因为他担心的是,如果麦克一生气,那就根本没办法再找到孢子。不要说不可能想办法消灭它们,说不定它们还要给人类造成更大的灾难呢!
麦克一边往外走,一边琢磨着怎样同海底的孢子交谈。
三个人带着各自的想法,上了汽车。汽车飞快地向海鲸号潜艇停泊的基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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