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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时光倒转了好久……好久……好久……

  某平凡小学开学的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喜欢上学的小朋友,带着开心的笑脸走进校门,看见纠察老师也很大声的问好;而一颗心还在放暑假的学生,则是意兴阑珊踩着蹒跚的步伐走进学校,给老师的招呼也无精打采的。

  而对于眼前正打着哈欠,一脸睡眼惺忪的男孩来说,上学这档事是无任何谋生能力的小孩唯一能做的事,没得选择那就只好来上课了。

  只是如果上课的时间可以定在他自然睡醒后,那他会更乐意一点。

  “哈……”还是好想睡!

  男孩右肩背着书包,双眼半张,哈欠打个不停,双手插在裤袋里,率性的走着,没留意身边同校的女同学对他的指指点点。

  这些女同学可不是因为他样子好笑或是滑稽,对他指指点点,是因为……

  “又没睡饱?”

  男孩掀了掀略显沉重的眼皮,看向身旁拍着他的肩,绰号叫阿光的男同学张自光,“嗯!哈……”点了点头后,又打起第N个哈欠。

  “真不公平耶!你这副丑样,怎么还是有一堆女生在看你!”这个“看”可是别具深意,隐含着浓厚的爱慕。

  “是吗?哈……”

  男孩了解同学话里的意思,一般的反应该是兴奋、开心,脸部表情会不由得得意,当然精神更会为之一振。

  但以上该有的反应,都没有在男孩的身上看到,就连再掀掀眼皮确认是不是事实都懒,脚继续向前跨,哈欠也没停过。

  不过,也不用确认,这绝对是肯定的事,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

  为什么呢?

  因为他长了一副外国人脸,轮廓深、鼻子挺,再加上一双漂亮的蓝眸,即使一脸爱睡相,还是帅得引人注目!

  才小学六年级就长了一脸俊俏样,这长大还得了?!

  的确很不得了!长大后的他不但是个万人迷,还是个国际超级巨星,他就是——诺克-古德。

  “是!就连全校最漂亮的林依芳也在看你。”

  “喔!哈……”整整一个暑假,他每天都睡到自然醒,看来要消灭这两个月滋生出来的瞌睡虫,可能还得费一些时间。

  “连这个也赶不走你的瞌睡虫?!”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在看耶!

  阿光边说着边挺起了腰,悄悄踮起脚跟,好让自己不要比诺克矮太多,

  然后拨拨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也能很帅。

  虽然林依芳看的不是他,也许她的余光会瞄到他,虽然比不过诺克,但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差。

  “只是被看……哈……就能赶走瞌睡虫吗?”诺克不以为意的回一句,眼看校门就近在咫尺,再这样呵欠连连也不是办法,转转头部的筋骨,试图振作。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被美女看,美女耶……应该可以吧!

  不过,诺克就是这样,不管再怎么受女孩子欢迎,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偏偏这副酷样女生又特别喜爱,就连学校的女老师也喜欢他。

  没办法,人长的帅,什么都吃香,即使打哈欠时脸部表情会扭曲,女生的目光还是看着他。

  如果林依芳也打哈欠,样子一定也很漂……

  哇……那个小妹妹比林依芳还漂亮耶!

  阿光原本看向林依芳的眼,被一抹突然走进视线,漂亮的像公主娃娃的小身影所牵引着。

  “喂……喂……诺克!”阿光拉住诺克,指了指前方道:“前面哪个绑着公主头的漂亮小妹妹……长得跟你好像!”

  虽然刚刚他只看到侧面,但直觉那个身上穿着跟他们一样制服的小学妹,一定长得跟诺克很像,因为她的眼睛跟他一样是蓝色的!

  “喔!是吗?”长得跟他像?!这倒是第一次听到,挺新鲜的,但还是引不起他的兴趣,哈……赶不走瞌睡虫。

  不过,他还是抬起了眼,瞧了一下,从背后看不出什么,耸了耸肩继续向前走去。

  “老师,早安!”阿光眼里漂亮像公主娃娃的小女生,对站在校门边的纠察老师敬礼问好,甜甜的嗓音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你也早……哇!你是新来的转学生吧!你长得真漂亮,跟诺克好像喔!你是诺克的妹妹吗?”

  昨天听说有新来的转学生,长得比芭比娃娃还漂亮,一定就是她了,但好像没听说是诺克的妹妹……

  “我没有妹妹。”

  “我没有哥哥。”

  异口同声的否认同时响起,让纠察老师愣了一下,眼神来回在两双蓝眼珠间穿梭。

  除了眼睛像之外,五官、轮廓都很神似,要说不一样之处,就是头发的长度,以及脸部线条一柔一刚。

  如果说他们不是兄妹,那套句中国人常用的形容,就是他们很有……夫妻脸,也许未来他们会很有缘分,至于是怎么样的一个缘?得看天老爷的决定罗!

  不过,她好像想太多了!

  此时,一直缠着诺克的瞌睡虫终于消失了一半,终于有了精神,也提起了兴趣,打量着纠察老师口中疑似他妹妹的小女生。

  嗯,是挺像的!

  眼睛是蓝色、头发是黑色、鼻子很挺、眼窝深邃,长得很漂亮,说像他,OK,他同意。

  只是……会不会是他老爸在外偷生的?!

  “我叫诺克,六年级,你呢?”

  哇……诺克-古德第一次主动跟女生说话耶!周围爱慕他的女生每一个都睁大了眼、竖起耳仔细听着。

  “呃?”没想到会遇见跟自己一样有双蓝眼睛的小女孩,面对诺克突然的问话愣了一下,但很快有礼貌的回着:“我是桑旎,二年级,诺克哥哥好!”

  家教还真好,光这点就不太可能来自古德家的血统,再确定一下。

  “我是中法英美混血,你呢?”

  “呃?”这句话她不是很懂。

  诺克看着桑旎双眼冒着问号,有耐性的换了个方式问:“我爸爸是美国人、妈妈是台湾人,你呢?”有点呆呆的,也不像古德家的人。

  哦,这样说她就懂了!

  “我爸比是台湾人,妈咪是英国人,奶奶是法国人,外婆是美国人。”

  这样听起来跟他一样也混了四国,这么巧?!

  不过,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长得跟他很像的小女生,不可能是他老爸在外偷生的。

  再说,他老爸和老妈感情好得很,应该不可能有外遇,他和她只是碰巧长得像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诺克看着桑旎思量了一会,在这段时间,周围的女生无不对她妒嫉得不得了。

  一个转学生才来两天,就如此幸运得到全校最帅的男生青睐,可以跟他说话,还可以一直看着他,重点是还可以得到他那双迷人蓝眸的注视!

  天啊!如果等一下诺克说,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找他,或是他会照顾她之类的话,那铁定会令她们嫉妒的想死!

  “嗯!”诺克对桑旎点了点头,表示她的回答就是他想知道的,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那你以后好好念书。”连再见都没说,诺克就转身离开,脑袋一放松,另一半的瞌睡虫又找上来,哈欠又接二连三的开始。

  “哦!好。”桑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的对着诺克的背影回答着,然后跟愣在一旁的纠察老师又敬了个礼后,才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啊?!就……就这样?!

  男女主角一走,所有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怎么帅哥碰上美女一点火花也没有产生?!

  这场戏看得还真有点……无聊!

  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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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啜泣声由远而近的传进诺克耳里,正要将钥匙插进家门的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纯粹只是好奇也是直觉反应,他侧过头寻声望去——

  一抹有点熟悉的娇小身影,正渐渐往他的方向走过来。

  他眯起眼,确定自己没有认错,眼前那个边哭边擦泪的小女生,真的就是那位跟他长得很像的小妹妹,叫……他有点忘了,毕竟和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是在两个月前。

  也不能这么说!

  印象中,在学校他还远远的看过她一、两次,那时她身边围绕的大都是男同学,挺受欢迎的。

  不过,他记得还有一次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她就像今天这样,边哭边擦泪的跑过他的视线。

  发生什么事了?

  平常对周遭事很少感兴趣的诺克,难得关心起那个哭得好不可怜的小人儿。

  桑旎迳自哭着,经过诺克的身边也没发现他的注视,一步一步的往对面的小公园里走去,然后坐在荡秋千上,一手揽着秋千链,一手擦着掉不完的眼泪。

  看桑旎一气呵成没有任何迟疑的动作,让诺克有种感觉,她坐在秋千上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的双眼会给予同情,然后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的转身离开,不关他的事他干嘛没事找事做。

  而今天这个情形也同样不关他的事,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转动手上的钥匙,然后走进家门,打开电脑玩他的线上游戏去。

  但很奇怪,脑袋所想的,怎么跟实际行动差距这么大?!当他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桑旎的面前。

  因为他想起他的电脑中毒,刚刚才拿去送修,最快得三个小时才会好,而这段时间他正好没事,就当打发时间罗!

  感觉有阴影笼罩的桑旎,拾起泪汪汪的眼,还没看清楚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个男生,她马上直觉反应是瑟缩着肩,整个人移动着秋千往另一边靠去。

  她在害怕?!怕他吗?

  不可能啊!他可没欺负她喔!

  诺克蹙着眉,桑旎的反应没来由地令他的心情有点不舒服。

  坐到另一边的秋千上,他开口问道:“我是诺克,还记得我吗?”

  桑旎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一双跟自己一样的熟悉蓝眸,令她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点点头,她一直记得他,因为他的蓝眸。

  “我记得你叫……”偏头想了好久,没有半个疑似的名字跃入他的脑袋,放弃!

  “桑旎。”

  “对!”就是这个名字。诺克对桑旎一笑,笑里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是你的英文名字吗?”音听起来像英文字Sunny。

  “是……英文名字……也是中文名字。”桑旎哽咽的回着。

  “喔!”诺克看着桑旎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不由得笑着问道:“你知道Sunny的英文是什么意思吗?”

  桑旎点点头,“爸把说我笑起来就像阳光一样灿烂可爱,所以名字叫SUnny。”

  “嗯!”诺克点点头,表示她爸爸说得很对,前几次远远看到她时,脸上的笑容的确比夏阳可爱,也让人感到愉快,但今天……

  “那你今天不能叫Sunny,要叫Rainy罗!”说完,诺克觉得这个比喻实在太贴切了,开心得笑出声来。

  “哈哈……”诺克的笑声在看到桑旎蠕动着唇,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令他的笑容僵住,渐渐尴尬的消了音。

  果然,在他收起笑容时,桑旎低下头,泪又涌出眼眶,“呜……呜……”

  诺克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嘟嚷着:早知道这个烂比喻会换来她的眼泪,他就不会说了!

  好烦喔!早知道他就不来了,可是……他来了,不过她不是他弄哭的,

  所以他应该可以走了,可是真的怪了,他竟然……

  “ㄟ……你不要哭了!”他怎么会走到她身边,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发生什么事?是谁欺负你?”

  怪了、怪了,他今天真的有点反常,不但会安慰人,竟然还问起原因?!

  打发时间,对!三个小时还很久。

  “啊……”诺克的温柔安慰,让桑旎感到有了依偎般,搂着他的腰放声大哭,这个举动令他身体一僵,双手举高又降下一点,想将桑旎推开又觉得不妥。

  现在他有点后悔,因为他竟然没事找事做,揽了个麻烦上身。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喜欢欺负人家,呜……拉人家的头发,把人家的头发拉得乱乱的,那是妈咪帮人家绑的,很漂亮的头发,呜……人家没有欺负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人家,呜……”桑旎埋在诺克的怀里泣诉着。

  在同学家玩得好开心的她,原本带着愉快的心情准备回家吃晚饭,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那两个在学校总喜欢欺负她的坏小孩,东拉西扯的弄乱了她的头发。

  看到她哭,他们却笑得更大声,让她好生气、好生气,却无力反抗他们,想到刚才的无助和委屈,她哭得更用力了。

  这一串又是“他们”、“人家”的原因,让诺克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刚刚就有注意到她的头发很乱,原本该是两条可爱的麻花辫,现在一边已经完全散开、而另一边虽然发尾还有发圈固定着,但都松散了。

  不过,他也爱莫能助,这又不关他的事,也不是他可以解决的,但看在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勉强可以提供一些解决的建议,但先要解决的是……让她的头离开他的身体。

  “我帮你编辫子,奸不好?”诺克用手指轻点着桑旎不断抽泣的肩,被她这么搂着,实在很不自在,而且他实在不喜欢看到她哭的样子。

  桑旎抬起泪眼,边哽咽着边问道:“诺克哥哥……你会编辫子吗?像妈咪那样?”

  “我不会,但是你可以教我,应该很简单。”应该吧?

  “好!”桑旎抹去泪痕坐直身,顺了顺头发,然后先将已经散开的头发拉到胸前,告诉诺克要先分成三边,然后交叉就好了。

  妈咪有教过她,但是她自己总是编不好,而现在她也希望诺克真的可以帮她编好辫子,因为头发乱乱的回去,妈咪一定会知道她又被欺负了,她不想让妈咪担心。

  “听起来真的很简单,我试试。”诺克将桑旎的头发拨到身后,依着她说的步骤做着,先分三边,然后交叉。

  “你有没有告诉你妈妈被欺负的事?或是跟老师说,他们一定会去找欺负你的同学,然后告诉他们以后不准再欺负你,这样就会没事了。”这是他目前想到的建议,这种事还是要大人出面才有办法解决。

  桑旎摇摇头,“上一个学校也有坏同学这样欺负我,跟妈咪说、也跟老师说了,他们也被他们的妈咪骂过、打过了,但没过多久他们又开始欺负我。”妈咪为了不让她再被欺负,所以帮她办转学。

  她也以为换了新学校,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但还是……呜……呜……

  如果这样都解决不了,那他真的无能为力了,还是继续编辫子,真的挺简单的。

  “诺克哥哥,你讨厌我吗?”

  桑旎没来由的话令诺克编着辫子的双手一僵,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马上给了回答:“不会。”

  如果讨厌她,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那诺克哥哥喜欢我吗?”

  “嗯!”诺克没多想,直接点头回应,反正她跟他长得很像,他就当她是妹妹般的喜欢。

  “编好了,你看喜不喜欢?”虽然看起来……有点乱,但至少有辫子的形状,只要再给他乡几次练习的机会,他一定会编得很好。

  不过……他干什么要再有编辫子的机会?!他才不会又没事找事做咧!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桑旎摸摸胸前编好的辫子,虽然没有妈咪编的好看,但这是诺克哥哥帮她编的,“好喜欢,谢谢诺克哥哥。”

  终于,桑旎脸上有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但笑容却像流星,稍纵即逝。

  “诺克哥哥,你知道吗?以前欺负我的坏男生,他们欺负我的原因是因为喜欢我!

  张大明和王小华,还有好多男生也说喜欢我,但都没有像他们那样欺负我,只会让我开心,诺克哥哥也说喜欢我,也没有拉扯我的头发,还帮我编辫子,那他们的喜欢为什么眼你们都不一样?我好讨厌、好讨厌他们那种喜欢,真的好讨厌喔!”

  如果现在欺负她的坏男生,也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欺负她,那她是不是又要转学?那万一下一个学校也是这样……

  那她是不是就要这样一直……一直被欺负?

  想到她悲惨的未来,好不容易暂止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呜……呜……

  怎么……怎么说哭就哭啊?!

  女生的眼睛是不是水龙头做的?一旦开启,眼泪就会像自来水一样流出来,还这么多,都滴到地上了。

  遇到她的眼泪他就没辙,怎么办?

  “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

  还好这个办法有用。

  诺克带着童稚的歌声清亮柔和,像施了魔力般抚慰了桑旎受伤的小小心灵。

  再唱了几首歌之后,诺克还送桑旎回家,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要求说,以后她又被欺负了,希望他可以唱歌给她听!

  这……这实在有点为难,事不关己的事他向来不做,今天的一切纯粹是意外,但看着桑旎渴求的眼光,他又不好当面拒绝,只好僵硬的点了点头,说声好。

  但却在心底定了个条件,如果他的电脑又中毒了,他应该会再唱歌给她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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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唱歌给她听了,而且不只一次!

  怪的是,他的电脑没中毒,更怪的是,即使她没有被欺负,只要她开口,他就唱给她听。

  怎么会这样呢?

  公园就在他家对面,从那天之后,每次回家,他的脚就很奇怪的会绕到公园口,他的双眼就会很自动的往秋千处看,看到那里没有熟悉的小人儿,他就会觉得放心,但还有一点怪怪的,就是如果看到她在那,他竟然会觉得开心?!

  开心不是因为她被欺负,而是他可以安慰她、可以唱歌给她听,直到她不伤心难过,他就会边帮她推秋千,边说话聊天,看她快乐的笑容,他也会很快乐!

  除此之外,放假时,她常会跑到他家找他。

  若是以往,假日是他的休闲时间,约同学打球,或在家玩电动游戏是他的最爱;但自从她出现之后,他会教她打球,还有玩电动,或是做任何可以让她开心笑的事,和她在一起,变成他的最爱!

  而且他编辫子的功力越来越好了!

  关于以上反常的事,他也花了时间想过原因,结论就是……

  他喜欢她!

  她长得这么可爱又漂亮,像个芭比娃娃,还有一双跟自己一样的蓝眼睛,所以他把她当妹妹般的呵护、疼爱,就连他爸妈还有唯一的哥哥伊凡都很喜欢她,所以陪她做一些反常的事,这很正常。

  而一想到要跟她分开,他的心情会难过也是正常。

  “诺克,你一定要给我你在美国的地址喔!”

  “我们也要!”

  “嗯!”虽然诺克一定不会给,但为了省麻烦,他还是很敷衍的点点头。

  现在是放学时刻,诺克破天荒的让一群爱慕他的女同学黏在他身边,脸上的表情虽仍然是漫不经心,但也没有摆酷脸,不准她们接近。

  难得表现的随和,这都是因为再过一个星期,他们全家就回美国定居。

  这是他父母早就计画好的事,就等他小学毕业,但不知这个消息怎么传出去的,总之全校同学应该都知道了,甚至还有人跑到他的班上,哭着要他不要走!

  有这么夸张吗?

  还有今天上美术课时,老师教剪纸,全班的女生竟然要求教喜欢的喜字怎么剪,然后他收到一堆女同学给他的“喜”字!

  好吧!看在她们爱慕他这么多年的份上,剩下的时间他会对她们好一点,至少偶尔会对她们露一下笑脸,但像今天这样围着他,绝对是最后一次。

  “我一定会写信给你的,你也要回信喔!”

  “我们也会。”

  “喔!”写信?!他跟她们又不熟,能写什么?

  不过桑旎倒是可以写信给他,他们比较有话说。

  想到桑旎,诺克脸上总算出现不一样的表情,那是对桑旎的牵挂。

  以后她被欺负,谁可以唱歌给她听?

  “放手……不要再拉了,我要告诉老师……”

  熟悉的声音传来,诺克停下脚步,远远的他看到两个男生正在拉扯一个女生的头发,眯起眼,他的蓝眸窜出了火苗。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桑旎被欺负,而他脸上的怒气让围着他的女同学有些害怕。原来他真正生气的样子会让人胆颤,但还是很帅!

  诺克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双手握拳,露着凶光的蓝眸一直锁定在桑旎被拉扯的头发上,然后心里有了个想法……

  他向旁边的同班同学借了一样东西,这是今天美术课用到的东西,但他忘了带,而现在他急需用到,东西借到手,他继续往前,走到桑旎的身后,拿起手上的东西,然后……

  “喝……”在场所有人见到诺克的举动,全都倒抽了一口气,时间彷佛静止,除了不断向下落的发丝。

  “看你们以后怎么再拉她的头发!”诺克一声咆哮,吓跑了欺负桑旎的坏小孩。

  他想过,如果他只是狠狠的揍他们几拳,也许他们会安分个几天,然后绝对会再故态复萌。

  现在他还在台湾,但一个星期之后,他已经在遥远的美国了,怎么保护她?所以他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剪掉她的头发。

  这样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桑旎也不会再被欺负。

  诺克拉起桑旎另一边头发,喀喳一声,这次他没有让手上已经剪断的头发落到地面,而是拿在手上,看了一眼,有点心疼。

  他一直非常喜欢桑旎的长发,但现在……

  没关系,头发还会再长,只要她不再被欺负就好。

  “桑旎,诺克哥哥带你去把头发修一修,我们走吧!”诺克将一直背对她的桑旎转过身来,先看了一眼只及耳下的头发,蓝眸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微笑面对她,只是……

  “桑……”现在不能叫Sunny了,要叫Reiny,因为桑旎眼里的水龙头又被打开,一串串的泪水无声的不断涌出,吓呆了诺克。

  但接下来桑旎的举动更令诺克震惊!

  桑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诺克推开,然后大声嘶吼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桑旎!”诺克在桑旎转身跑开之际、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他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他是为她好耶!

  “你放手!”桑旎虽然小小的,但在愤怒的时候力气也可以很大,甩开被钳制的手,很悲泣的指责着:“连你也欺负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头发是她最喜欢的,诺克哥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呜……呜……呜……

  “我……”诺克摇着头,他不是要欺负她,他是在解救她……解救……

  但看到桑旎哭得比以前还要伤心,不由得质疑起自己,他做错了吗?他应该先问她的。

  “桑旎,你不要再哭了,我……”诺克思考着补偿的方法,“那我的头发也给你剪!”将剪刀拿到她的面前,诺克低下头,方便桑旎剪他的头发。

  见桑旎只是留着泪,没有动静,诺克抬起头,问道:“头发太短了吗?”也对,她头发的长度足足有他的至少三倍长,“那等我把头发留长,我的头发给你剪,只给你剪,好不好?那你就不会讨厌我了,对不对?”

  “喝!”很一致的抽气声再度响起,身边一群还在看戏的观众看得眼睛快掉了。

  认识诺克少说也有五、六年了,从没见过他对谁这般呵护、疼爱,还这么低声下气的讨好!

  桑旎掉着泪,但注视诺克的眼睛却非常、非常的生气,她擦掉脸颊的泪,对着诺克带着歉意的笑脸道:“好!不对!”

  啊?什么意思?

  “我永远讨厌你!”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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