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以后,冬天的台北。
“哈哈哈……”午休时间,业务助理室里突然暴出一记大笑,唯一会如此率性而为的,除了沈千惠外,没有第二人了。
不过算算,也有好几个月不曾听到她如此豪放的笑声了。
自从她那个偶像摄影师出面澄清,与某歌星即将要结婚的八卦新闻,从此便消声匿迹后,让千惠痛骂那个狐狸精好久,直怪她把她的偶像给吓得躲起来。
今天她又突然大叫,八成和她的偶像脱不了关系。
“千惠,你嘛帮帮忙,大叫前能不能先通知一下?”程佳音用着右手安抚被惊吓过度的右耳,嘴里不免抱怨一下。
“你的偶像又出现了啊?”休息了近一年,再次听到沈千惠那震耳欲聋的笑声,夏心钻倒是挺怀念的。
“心钻姐,你这次猜错了。”
沈千惠兴高采烈的将手中的影视报递到夏心钻的眼前,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道:
“这个女人终于等到报应了,之前传出她与导演上床,所以才有机会得到女配角的角色,谁知她根本不会演戏,还自以为演得可以拿奥斯卡奖,结果临时被换角,现在回去唱歌,唱片销量只剩原本的百分之一,又被唱片公司提前解约,报应!报应啊!哈哈哈……”
“千惠…"她……她是不是叫莎娜,她结……婚了吗?”
刚刚沈千惠劈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夏心钻并没有听进去太多,因为照片上略显狼狈的金发美女,将她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给打开了。
即使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片雪白世界理发生的事,但一见到莎娜的照片,心钻脱口而出的,竟是她潜意识里最在意的问题。
“心钻姐,这个女人是叫莎娜没错,但她怎幺可能结婚?哪个没长眼睛的男人会想娶她。”一说到这个女人,沈千惠不由得尖酸刻薄起来。
“跟个摄影师,不是吗?”听到千惠的回答,心钻整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于是用着颤抖的双唇再问一次。
“摄影师?”沈千惠连忙打开抽屉,拿出有她最崇拜偶像照片的相框,说道:“你说的是他吗?怎幺可能!我的偶像眼光才没那幺差,会看上她那种货色!”
“而且都是她啦!要不是她擅自对媒体发布结婚消息,吓得我的偶像从此不见踪影,也不会害我那幺久都没有我偶像的新闻可以看……咦?心钻姐,你怎幺了?”
说完对那个女人的批评后,沉千患这才注意到夏心钻的脸色不太好看,整个人像失了魂般。
“喔!我……我没事,可能刚刚开会有点累了。”心钻将报纸放在千惠的桌上,目光却一直注视着相框,久久无法言语。
“心钻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偶像很帅?”要不然怎幺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照片?
“是……是很帅!对了,千惠,你是不是收集了很多有关他的剪报,可以借我看吗?”
“没问题!我明天就将我的珍藏带过来给你看,这个照片……就先放在你那里,等你看完后,再还给我好了。”
遇到知音,沈千惠当然乐于分享,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知音会是心钻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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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钻!消息证实了,帝司集团员的要将Selcon亚洲独家代理权转移到新加坡去。”
业务经理何振东紧张得连门都没敲,直接进入心钻的办公室,将这个震惊的消息告诉她。
“怎幺会这样!?”
去年夏天,公司上上下下都为了争取帝司集团Selcon亚洲独家代理权而卯足心力,之后终于签下为期两年的合约,这纸合约也为何氏企业带来了百分之两百的收益。
这段期间双方合作得也相当愉快,而且据可靠消息来源,帝司集团打算和何氏企业再签五年的合约,怎幺现在却突然变卦!?
“帝司集团的总裁现在在新加坡,你马上准备准备,我们现在就到新加坡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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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帝司集团内部有了重大的改变,原帝司总裁发表了一份书面卸任说明,即日起,帝司集团由他哥哥接掌。
事实上,几年前帝司集团的事业版图仅只于美洲一带,直到老总裁将位子传给他第二个儿子后,凭借着他惊人的商业头脑,再加上精确的决策,让帝司集团在短短几年,爬升至在高界足以呼风唤雨、举足轻重的龙头地位。
不过当初帝司家者一接掌帝司的时候,曾引起多方的揣测。一般认为是家族的斗争,结果大儿子消声匿迹,二儿子赢得帝司。
但没想到在帝司集团气势如虹中天的时候,这位素有“魔鬼总裁”称号的总裁,竟毫无征兆的将帝司集团交给他哥哥,顿时坊间流言四起,有人传出帝司集团即将破产的讹言,甚至还有人说是大儿子复仇夺位,杀了二儿子。
不过就在一次董事会议当中,前总裁突然出现,和新任总裁密商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才离开,这样的谣传便不攻自破。
而新任总裁一上任,铁腕的作风与前总裁可谓旗鼓相当,让一度面临危机的帝司集团在短期内便稳定住。
一直到现在,还是没人知道,这帝司集团最高领导人为什幺会突然简易主。
而这位新任总裁,除了帝司集团的高级干部见过之外,皆无人有幸一见其庐山真面目,所以这位商界所誉称的“撤旦总裁”究竟是何许人也,至今仍旧是个谜。
听说这次他之所以指定要在新加坡设立定点,最主要是要找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坐在出租车里,在前往帝司集团新加坡分公司的途中,心钻听着何振东简述有关帝司集团的传说。
听到最后,她越听越生气,他们要要将亚洲区的营运重心移转到新加坡,所以连带的Sclcon独家代理权也想交给新加坡的公司,所以这一切不是因为何氏企业的能力不如人,而是台湾没有这位新任总裁要找的女人!
这是什幺理由啊!?
“是啊!”业务经理的口气听起来相当沮丧。
如果是技术上或是能力上的问题,那这趟新加坡行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说服帝司总裁打消主意,但……
虽然明白此行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但如果一旦丧失代理权,一定会严重影响何氏企业的经营,身为何氏企业未来的继承人,说什幺他都得跑这一趟。
“振东哥,那我们该怎幺做?。
何氏企业就像夏心钻的另一个家一样,现在它面临如此重大的危机,她的心情也跟何振东一样沉重。
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夏心钻和何振东两人带着戒惶恐惧的心情来到帝司集团,将他们的名片交给负责接待他们的秘书长,并说明来意之后,秘书长便请他们在会客室里等待。
而最难熬的时间就是等待了!
他们担心着,帝司总裁不愿见他们;见着了,又担心公文包里的数据,能不能替他们带来Selcon代理权的续约。
当会客室的门再度打开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夏小姐,总裁请你到办公室,请跟我来。”鬓发斑白、长相颇有威严的秘书长,用着制式化的口吻说道。
“就她一个人去吗?”何振东脱口而出地问道。
他对待心钻就像自己的妹妹依庭一样,即使为了合约,他也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总裁交代,请夏小姐独自过去。”秘书长回道。
“振东哥,我会努力争取合约的,你放心好了。”
心钻知道何振东担心的是什幺,她也怕,但为了公司,她决定放手一搏,况且她相信,身为跨国集团的总裁,应该不至于做出有损自身名誉的事情。
给了何振东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夏心钻便尾随秘书长的脚步进入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
一思及要独自与帝司最高领导人见面,夏心钻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双腿不由得发软。
真希望电梯门能晚点开启,让她能有更多时间做好准备。
只可惜,事与愿达,没多久,电梯门就开启了。
“夏小姐,总裁在里面等你。”秘书长指着左边的一扇门,等待夏心钻步出电梯。
“嗯……好,谢谢!”
虽然很不愿意,夏心钻还是踏着坚定的步伐步出电梯,表面上维持着以往洽谈公事时的专业形象,但她握着公文包的手,已因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
秘书长等她一离开电梯,随即按下下楼的按钮,让夏心钻一人面对未知的一切。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心钻举在半空中的手稍微迟疑了-会后,一记清脆的敲门声随之响起。
“进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自门后响起。
心钻想也没想地就旋开门,走了进去,但就在她关上门,转过身的同时,双唇竟被人蛮横地掠夺去。
“唔……”她低吟一声,本能地挣扎着。
“头发变长了!”
这个声音……
夏心钻怔住了。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像极了他,但他应该是在世界某处继续他的拈花惹草啊……
当心钻抬起眼,与铠尔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灼热的火花瞬间进出,一股强烈的电流,久别重逢的两人身上流窜着……
无数次的激情过后,夏心钻全身虚软地瘫在铠尔的身上,她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却美丽得令人销魂。
“喜欢吗?”他沙哑的问道。
她无力的点着头,迷蒙的双眸仍余留着未褪的激情,但被拋到九霄云外的理智已逐渐回到她脑海中。
“糟了!振东哥还在等我!”
天啊!她现在怎幺去见他呀?
酡红的俏脸、红肿的双唇,只怕是一时怎幺也掩饰不了的。
“看来,我的努力还不够,才会让你这有心思想着别的男人,是‘那个男人’吗?”
一想到心钻和那个冒牌未婚夫在一起的情景,铠尔的黑眸里就像有两把火焰在狂烧。不让心钻有辩解的机会,他再度将唇覆上她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在铠尔好不容易松开她后,心钻贪婪地吸取着氧气,全身虚脱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忘了该指责他不听她的解释……
“振东哥是我们公司的业务经理,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的哥哥,我和他就像兄妹一样,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调整好呼吸后,心钻才埋怨的解释道。
时间应该已经接近午夜,振东哥不知道怎幺样了?
“我会要秘书长去告诉他,Selcon的合约还是属于何氏企业的,要他先回台湾。至于你嘛……我会陪着一起回台湾。”
看出心钻的心思,铠尔索性直接告诉她结果,省得她的心里老记挂着这个男人,惹他生气!
“这幺说,你已经找到你要找的那个女人了?”夏心钻连忙离开铠尔温暖的胸膛。她气愤自己怎幺可以陷入欲海里,而忘了铠尔想将亚洲区的营运重心转移到新加坡,就是为了找一个女人呢?
“是啊!我终于找到了。”铠尔伸手将心钻再度揽入怀里,虽然她不停地挣扎,最后他还是以男性天生的力量获胜。
“那你就快去见她啊,放开我啦!”没来由的一阵鼻酸,心钻咬着唇,不让声音泄露了她现在心如刀割的心情。
“她已经在我怀里了。”铠尔知道心钻会错意了,于是靠在她的耳边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心钻楞住了!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带笑,但却充满柔情的黑眸。
“难道说,你要找的人是……”怎幺会……
“就是你!你这个只会折磨我的小妖精,是谁告诉我,她是新加坡人的?”
想起这段日子为了找她,所尝到的沮丧与失望,铠尔有些生气的轻咬了她的小手一下。
为了寻找她,他要求所有有意争取Selcon和约的公司,都需附上一份公司人员名册,但翻遍所有名册,就是找不到“夏心钻”这三个字时,他曾一度怀疑,这名字会不会是她瞎说的。
他万万没想到,当秘书长送上来原本Selcon代理厂商的名片时,他竟在上头找到了令他朝思暮想的三个字。
随后他立刻打开会客室的监视器,在看到那可人儿的身影时,他的心瞬间狂喜了起来。
原来她人在台湾!
“嗯……我……对不起。”心钻想起来了,她是说过她是新加坡人,但那只是她说的气话,想不到他竟……
“你该道歉的不只这一项。”铠尔将心钻拉起,两人面对面的坐在床上。“为什幺不等我?为什幺不相信我、不听我的解释,就判我死刑?”钟铠尔质问着心钻。
那一夜,当铠尔回到饭店后,遍寻不到她,但一地的碎纸,告诉他一定发生什幺事了,于是他将所有的碎纸拼凑起来,而映入眼帘的名字,令他大发雷霆。
他逼问莎娜所有的事,得知她害他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当场告诉她,他会因此而让她身败名裂的!
后来,时间果然证明了一切!
而之后要不是他弟弟的一通电话,他早就飞到新加坡找她了。帝司的危机让他只能先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事业上,当帝司稳定后,他便马上展开寻人计划。
“我……我等了,你说那天你一定会回来,可是十二点过去了,你还没有回来,所以我相信了莎娜的话……”心钻略带哽咽的说道,一回忆起当时的心情,她的心还是隐隐发疼着。
“你这个小傻瓜,如果你再等一个小时,我就会回来了。”铠尔将她搅入怀中,心疼她所受的伤,更痛恨莎娜的蛇蝎心肠。
“现在还怀疑我和她的关系吗?”那天他破天荒的出现在媒体上,郑重否认莎娜的谎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让心钻看到,要她别相信她撤下的漫天大谎。
心钻偎在铠尔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摇着头,“一星期前,我才看到报纸。公司里有个同事拿你当偶像崇拜,她搜集了所有有关你的剪报,我看了之后才知道的。”
“那我真该谢谢她。”
虽然铠尔和莎娜的关系是假的,但……
离开铠尔的胸膛,心钻醋味十足的质问道:“我问你,那些世界各地的床伴呢?在意大利的日本女子、希腊的……唔………
铠尔的唇堵住了心钻欲出口的话,吸吮着她唇里的蜜汁,一字一句地说进她嘴里:“只有蒙特娄的台湾女子是真的。”
他的热吻不停,大手落在她光滑的背上,随着美丽的曲线起伏,欲望的火焰又悄悄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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