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面的几分钟里,他们没再交谈,但四周的气氛却让人感觉温馨。
「宇砻,你们家有菜瓜布或是抹布吗?我要洗碗。」他的名字她叫起来越来越顺口。
韩宇砻将见底的锅子,和他的碗筷一并拿到洗碗槽边,打开一旁的盖子回道:「这里有洗碗机。」
「洗碗机洗得干净吗?我觉得还是用手洗比较干净。」可夏拿起锅子,继续说道:「有些不易洗到的角落,像这里……」她指了指内锅的底缘,「机器一定洗不到,还是用手洗……哇!你全吃完了!」她这才注意到。
看着见底的锅子,让她的心里有种幸福的感觉。
「嗯!很好吃。」
韩宇砻的声音不再冰冷,有了些温度,也有了些……感情,听在可夏的心里,暖暖的。而且,他喜欢她煮的菜!
「嗯……」可夏脸红的低下头,边打开水龙头,边说道:「这我用洗的就好!」
「还是我来洗,当作是慰劳你煮东西的辛苦。」宇砻接下可夏手上的筷子,加上一点洗碗精,熟练的搓洗着。
在一旁的可夏讶异于他洗锅碗的俐落。一个出门有昂贵宾士车代步,住千万豪宅,并不出手就是一百万的有钱人,竟然会洗碗!?
「洗碗机洗不干净,那你觉得烘碗机可不可以杀菌?」韩宇砻相信她的答案一定也会让他惊讶的。
「应该可以吧!不过我觉得太费电,也太多此一举。」
韩宇砻满意的带着微笑,将洗好的锅碗放进烘碗机,按下开关,然后一派悠闲的注视着她。
从她抢下他手里的青菜,眼里闪着向他挑战光芒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带给他一波又一波的惊讶。
这样的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善于烹调又勤俭持家的小女人,还是一个对男人的需求了若指掌、城府极深的狐狸精?
但不管是哪一个,今夜他宁愿相信她只是一个小女人,而不愿打破这和谐的相处。
可夏被他如火的眼神看得浑身极不自在,如果是以前的怒火,她倒还习惯,但这火暖暖柔柔的,让她不由得从脚底红到脸颊,而且还心跳加速。
没有冰冷的眼神,没有鄙夷的神情,更没有伤人的语言,扰乱这愉悦的一夜,所以可夏私心的不想这么早就结束。
瞥过眼,不经意的看到微波炉,让她有了继续待在厨房的借口。
拉开些和他的距离,可夏尽量以最平稳的语调询问着:「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教我怎么使用这些家电用品吗?
这个微波炉是不是像便利商店的微波炉一样,面包加热按一就可以?还有什么其他的功能?」
「没问题!」宇砻薄唇上噙着一抹浅笑,再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就这样,厨房里传来男人轻快的解说声,偶尔伴随着女人的惊讶声,时而传出两人的欢笑声,时而爆出男人的取笑声,及女人不服输的抱怨声……欢乐的气氛在他们的周围环绕着。
「哇!宇砻,你有一个好棒的厨房喔!以后我真的可以随时在这里煮东西吗?我可以烤蛋糕吗?我一直很想吃到自己做的蛋糕,还有……」可夏兴奋的转动一双明眸,想到什么料理,就扳下一根手指数着,很快的十根手指已经不够用了。
「太多……太多了……我觉得我好像又饿了!」嘴角那丝漾开的笑意,直扩散到黑眸,如此美丽的她,让宇砻看得痴迷。
「我也是!」宇砻以极其自然的方式俯倾身躯,轻触她的耳缘低语着。
可夏浑身窜过一阵热潮,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说的意思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四目交会的瞬间,偌大的厨房突然变得狭窄,空气里漂浮着暧昧,两人的呼吸也变急促。
终于宇砻俯身,热烫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再以舌尖轻舔她耳缘,手则轻抚着她的头发……
原来宇砻正在解自己的衣裤,而失去宇砻热烫的肤触,餐桌上的冰冷,让可夏的激情降了点温,但她嘴角仍挂着幸福笑靥,看着眼前壮硕伟岸的男子,让她想起不久前,他竟然会跟她计较名字,更是倍感甜蜜。
那一夜的他,甚至不准她这样叫他,而今夜……
宇砻……宇砻……宇砻……要她这样叫他一辈子她都愿意。
宇砻……宇……羽……宇……羽柔……可夏在、心里念着念着,宇砻就这么转换成羽柔了——那个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名字。
天啊!她竟然……她怎么可以……
可夏慌乱的跳下餐桌,胡乱的拉整衣服。
正因自己欲望过于强烈肿胀,使得裤子难解,而在奋斗解裤的韩宇砻,因她突如其来的推力,而重心不稳的后退了几步,他不解的问道:「可夏,你怎么了?」
「不……不,我不可以和你……我们不行……这样是不对的!」她说过不能背叛羽柔的,她对自己说过的,而她刚刚……
看着可夏跑离他远远的,双手紧紧捉住衣襟,不断摇着头,这说明了她的拒绝。
欲望不能纾解,又看她一副守身如玉的模样,韩宇砻心中一把无名火迅速窜烧。
「你该死的说什么不可以、不行,你刚刚的反应可看不出有什么不可以的!」宇砻气愤的青筋凸现,上前一把将她捉起,恨意再度蒙蔽了他的心,会将人伤得千疮百孔的字句因应而生。
「要多少钱你才会满意,我都出,只要你服侍的让我……」
啪!一个巴掌替他把话结束。
「我不要你的臭钱,我只是不能背叛羽柔,而我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可夏转身跄踉的往厨房外跑。
她还是掉泪了,他的一言一行左右着她的欢喜悲伤。
今夜所有的美好,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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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不欢而散,造就了可夏对宇砻的视而不见,即使在屋内狭路相逢,她也是马上调离视线,快步离开。
而宇砻则是一脸阴郁的看着她,想问她些什么,但到嘴的话又下了喉。
他想问的事太多了,譬如,不能背叛羽柔是什么意思?她不要钱,那她要的是什么?而又有什么东西是他给不了的?
翌日,宇砻带着一颗郁卒的心正要出门上班,经过厨房时,他不由得想到昨夜,却瞥见餐桌上的早点,即使只是简单的两颗蛋和一杯牛奶,却让他倍感讶异及……温暖。
有多久没在家吃过早餐了?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名义上他得叫母亲的女人,从不准备早点,甚至,他从不曾看她在早上起床过,小时候餐桌上的食物都是厨娘准备的。
而自从这间屋子只剩他一个人居住的时候,他就辞退所有的佣人,仅请清洁公司每周来打扫一次。所以再看到餐桌上的温热早点时,让他莫名动容。
而那一天晚上,他第一次在八点以前便离开公司,像是期待什么似的,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一进门,他直往厨房走去,和他所期待的一样,在餐桌上看到三菜一汤的佳肴,虽然饭菜已凉了许久,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将所有饭菜吃光。
第二天,他离开公司的时间又提前了些?所以饭菜有了温度。
第三天,他准时下班,饭菜更有了热度。
虽然一进家门,一如往常的只有一室黑暗迎接他,但餐桌上的灯永远都是亮的,偶尔还会从楼上传来逗弄婴儿的笑声。
第四天,意外的,满室明亮,未进门,便可以听到电视的声音,这让他兴奋莫名。
急切的将门打开时,他再一次意外的看到那一抹让他想念的笑,只可惜像流星般,在看到他时,马上殒落。
更令他意外的,是她首先开口对他说话,但却火药味十足。
「跟你说过身上不准沾有烟味,那会让我头痛欲裂,就算你不管我的死活,也请你看在小孩还小,没什么抵抗力,饶她一命!」然后她抱起小羽柔,直奔上楼。
那一天开始,他戒烟了。
第五天,餐桌上的饭菜竟还会烫舌,而可夏拿着碗筷,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饭。
坐在餐桌前的宇砻,嘴里吃着饭,心却想跟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和她一起共享。
不过他还是忍住,因为他怕她会气得饭也不吃的上楼。
终于吃完饭,也洗好碗,宇砻鼓起勇气,走向客厅,选了张离她最远的沙发坐。
一分钟过去,她没有离开;两分钟过去,她依旧坐在沙发上;三分钟过去,她嘴边的笑意仍在。但好景不常,下一分钟,可夏拿起桌上的碗筷走进厨房,洗好碗筷后,又转身上楼。
唉……屋内的阴雨天,不知何时才会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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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产科人事资料表
姓名:方可夏
年龄:二十四岁
兴趣:看电视
嗜好:烹饪
……
看完这张传真资料后,宇砻心烦意乱的在抽屉里胡乱翻动着,终于在最后一层找到他要的。
但随之,又将他千辛万苦找到的东西,用力揉烂后丢进垃圾桶里。
当他心浮气躁的时候,他需要浓烈的尼古丁来让他冷静下来,这样的习惯,是在一个多月前养成的。
这一切都因为同一个女人。
但是……
该死的那个女人讨厌烟味,所以他已经戒了。
他为什么要为那个女人戒烟?虽然他的心强烈抱怨着,但宇砻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垃圾桶。
不能抽烟的痛苦,让他更烦了!
他气得转身,打开书桌后的落地窗门,走出去,靠在栏杆上,想让微风徐徐的将他的烦恼吹散掉。
几分钟后,他又走回书桌前,看着那份传真资料——他需要一份实证。
「哇……哇……哇……」
一阵声嘶力竭的婴儿哭声,传到他的耳里。
平常他偶尔也会听到婴儿的哭声,但最多不会听超过五秒钟,但现在似乎不只五秒了。
她呢?
虽然他现在心情烦闷,听到婴儿的哭声,让他更烦,但他却快步的移动脚步,离开书房,深怕只要慢个一秒钟,婴儿的哭声就会停止,这样他就没有借口进婴儿房了,他得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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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一定只煮一人份的,不管是哪一餐。」可夏紧闭着双眼,任由莲蓬头温热的水柱,冲洗着她老是绕着宇砻转的笨脑袋。
虽然羽柔是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背叛羽柔在先。
而上次在厨房,他竟然还想引诱她做出背叛羽柔的事来,又说了那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伤害她。
他这么可恶,她干什么还管他的胃会不会唱空城计?
饿死他算了,反正没有她替他煮饭,他还不是长得人高马大的。有没有她,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不是吗?
她干嘛因为他把菜吃光而高兴?干嘛因为他每次说话伤人而难过?干嘛让他左右她所有的情绪?从现在开始,她要将对韩宇砻所有的莫名情愫,统统冲进排水管里。
可夏将莲蓬头的水量开到最大,强大的水流声,盖过了外界所有的声响。
几分钟后,她担心小羽柔饿醒,嚎啕大哭,会吵到他,所以可夏决定拿条大浴巾先将自己裹上,确定小羽柔没事,再慢慢穿衣,反正房里除了Baby外,绝不会有其他人的。
裹好大浴巾,再拿了条小毛巾,可夏边擦着湿发,边走了出去。
走出浴室门后,可夏却意外的看到宇砻一手抱着Baby,一手抬起,作势要往她背上打过去的样子,气愤的她,连忙丢下手上的毛巾,急忙开口喝阻他:「住手,韩宇砻。」然后急忙将小羽柔抱走。
「她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忍心打她?我真是看错你了,我现在就带她回我家,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的。」当可夏走过韩宇砻身旁时,还不忘用力踩他一脚,算是帮小羽柔报仇。
谁知道他刚刚打了小羽柔几下,小婴儿又不会说,不过她还真勇敢,一点都没有哭,相反的一张小嘴还笑得好甜,这么可爱的小孩,他怎么打得下手?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收拾行李带她回家,比较安全。
刚刚一幅美女出浴图,让宇砻看傻了眼,直到脚上传来痛感,才让他的理智回笼,也让他想起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伤害她?」韩宇砻一个健步,将可夏忙着收拾东西的手给抓了起来,力道不至于伤害她,但也让她不易挣脱。
「你心知肚明,还需要我说吗?快放手,听到没!」
然而,宇砻一点想放开她的意思也没有,视线更是停留在她波涛起伏的胸前……他知道她那一片雪白肌肤摸起来的触感,是如此柔软而不可思议,他更记得它们尝起来的滋味,是那么的甜又那么的香。
「喂!你这个大色狼,眼睛不要乱看。」可夏将小羽柔换个姿势抱,挡住他的视线。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该死的!只是看着她因气愤而起伏不平的柔软丰盈,就让他立即起了反应。
只是……该死的时候不对!
韩宇砻强压下欲火,决定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再说。
「你最好现在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你,哪里也别想去!」即使她说清楚了,他也不会让她走。
「好!说就说!」可夏使力的抽回被箝制住的手,要比气势,手被他抓着怎么比得过?要比怒焰,她的可不比他校
「你因为小孩是羽柔和别的男人生的,让你戴了绿帽,所以你生气,现在羽柔又不在,所以,你就把气出在她的小孩身上!
但是你怎么不检讨自己,羽柔会这么做,都是你的错,每次她在医院提起你,就伤心难过,说你正被别的女人缠着,没空看她,难道你可以花心,她就不可以出墙吗?」可夏一字一句边说,边戳着韩宇砻的胸膛,将他给逼到墙角。
说来说去,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这样的男人一点都不值得她留恋!
但是,当留恋这样的字眼,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时,她顿时愣了一下。
这下他懂了!
「你以为我和羽柔是夫妻?」宇砻气恼的说道。
「废话,难道连你们的关系你也要否认?」
可夏将脑海里不该出现的字眼快速抹去,要自己全神贯注的记住,他是个背叛羽柔的臭男人,他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花心大少,他是个可怕的病毒,一染上一定无药可医,他应该离他远一点……离他远一点!
「废话,如果是你认为的这种关系,我当然要否认,你不知道羽柔和我一样姓韩吗?」
他的强力否认,让可夏一阵心惊,产生一丝的不确定。
「同……同姓也可以结婚呀!况且她也可以冠夫姓。」可夏反驳道。
「如果她冠夫姓,那她原来姓什么?」他快被她打败了。
「姓羽呀!」可夏答得理所当然。
「你确定百家姓里有这个姓?」
「又不是所有姓氏,百家姓里都有。」她又答得理直气壮。
一阵风突然吹过,让可夏呆立在原地,回神过来时,她发现原来那阵风是宇砻扫出来的,因为他突然不见了。
五秒钟后,那一阵风又出现了,是他回来了,还拿着一本簿子递给她。
再和她说下去,他铁定会被她逼疯,干脆让她自己看。
「这是什么?户口名簿?」可夏打开看了一下。
「原来羽柔是领养的呀!」因为户口名簿上说明了他们是兄妹的关系,所以她自然这样猜想着。
韩宇砻俊眉紧皱,低咒一声,他被她逼疯了。
抓着她的双肩,紧靠在墙,他铁青着一张脸,吼道:「我和羽柔是兄妹,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你懂了吗?
我们不是夫妻,而她生的小孩要叫我舅舅,你听清楚了没?谁告诉你我们是夫妻的,是那个混蛋说的?」
「哇……哇……哇……」
夹在战火中的小羽柔,终于发出抗议的哭声,而且还吐了可夏一身奶。
「小羽柔乖……不哭……不哭,都是你啦!叫那么大声干嘛?」不解小羽柔为什么会吐奶,于是她看了一眼已经见底的奶瓶,问道:「你刚刚喂她喝牛奶吗?」
「她刚刚在哭,我看一旁温着牛奶,就喂她喝,才喝完,要拍拍她的背,让她顺顺气,就被你以为我要打她!」宇砻的音量是调小许多,但是浓浓的怒火却还没消。
为了迎接羽柔的小孩,他可读了不少育儿书,喂奶这点常识他还有。
「她,我来搞定,你去清洗一下。」宇砻作势要将小羽柔抱走,但可夏的手仍旧不放。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和羽柔是兄妹?要不要我们去验DNA给你看?」宇砻的头顶要冒火了。
「不……不用,我相……相信,那她就交给你了。」可夏踮起脚尖,将怀中的小羽柔交给他,但当他的手不经意的刷到她的胸时,让她觉得好燥热。
「我……我去清……清洗一下。」可夏红着双颊,低着头,快步的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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