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小咪太爱我了,还无法接受新的感情。”我跳上小咪的桌上,开心地说。
我蹲在照片上,看着正在拭泪的小咪。
小咪的嘴角,似乎泛着一抹笑意。
我亲吻小咪的鼻子,说:“怎样?看到我的搞笑照片,觉得回忆很甜美吧?是不是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早点答应我的求婚啊?”
“真的是怪事。”轮胎印女说:“如果不能接受我们替她选定的恋情,红线会断掉是正常的,但要是连对象都不接触就使红线毁掉,就很奇怪;还有,我是第一次看见红线烧起来。”
粉红女也说:“你们试了几次?”
菜刀猛男说:“加上刚刚那次,六次,其中有四次动用了念力。”
我没理会他们的对话,只顾着亲吻小咪脸上每个地方。
轮胎印女看我发神经似的开心,居然说:“黑人牙膏,你不怕小咪将来会去出家吗?”
我呆了一下,说:“你胡说什么?”
粉红女却若有所思地说:“有可能,这种现象说不定是小咪斩断七情六欲的前兆,所以红线一碰到她就烧。”
我看了看粉红女,说:“那该怎么办?”
粉红女说:“出家也没什么不好,多敲敲木鱼可以,多念几部经,你也知道的,这对轮回有益无害。”
我坐在照片上,看着小咪。
出家?
“不行。”我说。
“这对你也好,这样就不必看着她嫁给别人了。”菜刀猛男说。
我慢慢地说:“小咪需要的,不是佛珠跟念经,而是一个爱她的人,一个爱她爱得要命,非她不娶的人。”
边说着,我边捧着小咪的脸,说:“对不对?”
小咪闭上眼睛,鼻涕跟眼泪牵着手,一起流了下来。
“ok,我会把这件怪事报告给大月老,看看祂老人家怎么处理。”轮胎印女说。
我捏着小咪的脸皮,说:“整天乱哭一通,丑死了,赶快交一个男朋友吧,不要跑去深山当尼姑。”
轮胎印女跟菜刀猛男看我忙着发痴,相顾一笑,便飞走了。
至于粉红女,则偷偷躲在窗户缘木上坐下,背对着我。
我拿起裤袋里烧烂的钻戒盒,打开,拿出闪闪发光的戒指。
“祝你找到幸福,不,愿幸福找到你;这枚属于你我的钻戒,我来不及为你套上,现在,我再问你一次——”
“小咪,我在这宇宙最爱的人,你愿意嫁给一直想娶你的我吗?”
戒指闪闪发光。
小咪紧紧抓着照片,将照片几乎撕裂,心神激荡。
“再不说话就是默认啰?”我笑着,把戒指套在小咪的左手中指上。
终于,我为此生挚爱戴上了戒指。
终于。
“再见。”我跳下桌子,说:“不要傻呼呼地出家啊!”
粉红女回头看着我,脸上都是新鲜的热泪。
“你也很爱哭。”我笑着,拉着粉红女飘出思念的角落。
麦当劳,凉爽的冷气。
“以前我大学时,听说在英国有个怪人宣称自己跟一头母牛相恋,想在农场跟那头无辜的母牛结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命运的偶然,还是月老的恶作剧?”我说,舔着倒楣小孩手中的蛋卷冰淇淋。
粉红女哈哈大笑,说:“那件事很有名!前辈一代传着一代流传下来,在月老界是个经典笑话。”
我嘻嘻笑:“快别这么说,昨天我们去探望阿汤,他不是当着上百人面前猛亲蒋公铜像吗?这以后也会是月老界的笑谈。”
粉红女喝着小孩的可乐,说:“不过呀,母牛那案子可不是月老做的,是邱比特的恶作剧。”
我见怪不怪,说:“喔,西方的神职体系。”
粉红女点点头,说:“我们下午再去看电影好不好?顺便找个好男人配对早上看到的上班女郎。”
我点点头,说:“去哪看?我对高雄的戏院不太了解。”
粉红女说:“不必担心,问问土地公哪家戏院设备最好就行了。”
我说:“我们周游台湾,倒也惬意啊。”
粉红女调皮地趴在桌上,挽着我的手:“有机会我们渡海去澎湖玩吧?”
我迟疑了一下,说:“鬼可以浮潜吗?”
粉红女笑着说:“不知道。”
我舔着冰淇淋,说:“过些日子吧,我想等小咪心有所属了,我才放心。我想每隔两天就去看看小咪,要是我们跑去澎湖,风向不一定都顺,来回时间就会很赶了。”
粉红女哀怨地说:“唉,我好可怜,以前我在世时,每个男人都处心积虑地想带我出场,有的还愿意花三十万包我出国玩一星期,没想到死了以后,居然身价暴跌——”
我哈哈一笑,说:“走吧,问土地爷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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