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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乃葳好整以暇地在大厅等候璃子的身影。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不见璃子归来。

  反倒是狄伦克回来了。

  带她离开餐会,回到家以後,乃葳原以为自己又必须面临一场奋战,但出乎意外的,他居然不吭声的又出门。

  乃葳直接拨了璃子的手机,得到璃子爽快的答覆。

  “很高兴你终於下定决心,半个小时候,家里见。”璃子声音透著兴奋。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你在等姑姑,对不对?”

  “你……”乃葳打量著狄伦克的表情。

  “不必这样看我,我又不是什麽野兽,怕我咬你一口呀?”

  狄伦克夸张的幽默,更叫她坐如针毡。

  “其实你应该清楚,如果我真的想霸王硬上弓,你早就逃不掉——”

  听著他转缓的语气,乃葳抓住机会,“既然你也不希望强求,那麽……何不放彼此一条路?有了夏氏的所有财产,你想有多少女人都可以呀!”

  “如果说,我只想……要你一个人呢?”他慵懒的说道。

  “你……不可能!你根本不是真心爱我,你说过你只是为了财产,否则你也不用和我立下协议。”

  “一开始是这样,可是……愈得不到的,我狄伦克就愈想要,而就算我不要的,别人也不能抢走,你懂吗?”

  乃葳懂了,懂得叫人心寒。

  征服!这个男人只是想把她当成战利品享用,也难怪逸白的重现,激怒了他。

  乃葳刷下粉脸,不想与他再穷磨菇。

  “我看我还是等璃子回来好了,她答应只要我放弃夏氏所有财产,她就让我们离婚。”

  “如果我不肯听她的呢?”

  “你——”

  “欸,你别紧张,或许……大家还是可以再商量。”

  “商量什麽?”

  “周乃葳,枉费你聪明一世,别忘了签字的人可是我!”他哼声道:“别到头来你失去所有财产,就是没失去我这个丈夫!”

  乃葳经他一提,心头一震。

  “如果你能确保那些财产不会被璃子一个人私吞掉,或许我可以考虑……毕竟你已经不是原封的,我也没啥胃口了……”

  乃葳捺住性子,观察他的改变是有何意图。

  “说穿了你是在怕到时候自己分不到财产?”

  “我不该害怕吗?你难道不了解璃子的作风?”他转身进入吧台,调著酒。

  乃葳仔细衡量他的话,半晌才道:“好,如果你答应签字,我可以在让渡过户的手续上确保你的权益。”

  “噢!?那真是太好了!我想,这大概是我们结婚以来最愉快的一次独处,咱们该喝一杯才是。”

  他端出两杯酒,走向她。

  乃葳并没有伸手去接杯子,她的顾忌写在脸上。

  “怕我下药呀?别傻了,我要下手也不必等璃子快回来的这个时候吧?喝一杯吧!好歹夫妻一场,或许明天大家就说拜拜,互不相干了!”

  他说著她最盼望的事。

  於是,乃葳接过酒杯,“好!就把这杯酒当成我们错误的婚姻!”她仰头,一口喝完。

  一切都该结束的,不是吗?

  正当乃葳自以为解脱圆满时,忽然,她感到一阵昏眩袭来。

  “噢,你……我——”她手中的杯子霎时掉落地面,她不听使唤的身子撞上了茶几。

  “你走好啊!”狄伦克一脸诡谲的去搀扶她。

  “别碰我!你这个小人,你在酒里下了药!你……”乃葳推拒的手软弱无力。

  反是狄伦克一把推去,让她再次跌入沙发内。

  “你已经跟我谈好……你想干什麽——”乃葳支撑的手在背後摸到了手机,她试图摸索上头的按键。

  “我不但要得到夏氏,我也要得到你的人。”他作势扑向她。

  “你……你不能!璃子待会儿就回来了,她不会让你——”乃葳试著按下逸白的电话号码。

  “别这样子,我求求你……”她无法去阻挡粗暴的索吻。

  “唔……”她的嘴唇被封堵,裙子已被撕下。

  当狄伦克的手直接探入她的底裤时,乃葳凭著最後一股力量,摸到茶几旁的花瓶,直接砸上他的头。

  “唉哟!”狄伦克惨叫著滚下那狭长的沙发座。

  乃葳摇晃地爬起身,她的目光在搜索防身的武器。

  最後,她看到了桌上水果盘的那把水果刀。

  “你别过来……”

  “贱货!敢砸老子,看老子怎麽修理你……”狄伦克扑向她。

  “别过来,别——”乃葳嘶吼一半,摇晃的刀子不动了。

  当狄伦克的身躯逼上来时,她同时失去了知觉。

  而此时躺在沙发上的手机,正透著逸白的嗓子。

  “乃葳、乃葳……”

  话筒来不及挂断地垂落在地面,逸白十万火急地赶赴夏宅。

  他不顾一切的翻墙而入,却在跨入大厅的那一刻,愣住了。

  只见狄伦克和乃葳的身体叠合在一堆血泊中。

  “老天!”他冲上去,扳开狄伦克,赫然发现他的背後中刀深及肺腑。

  “乃葳……你醒醒呀!”他拍打著乃葳的脸颊。

  好不容易,乃葳开始有了知觉。

  “逸白,你……”她抽搐的唇咧开,嚎啕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他的目光扫向狄伦克的尸体。

  “可是,狄伦克他……”乃葳的话没完,门口处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嚷声。

  “你们……”她冲向狄伦克,哭叫起来:“你们杀了他!杀死了狄伦克!”

  “狄伦克死了!?”乃葳两串泪水被吓停。

  她自逸白怀里撑起,探首瞥见了狄伦克被刺身亡的惨状,她苍白如纸的脸上一片茫然。

  “是你!一定是你杀死他的!你看你手上还沾著他的血,你太残忍了,你为什麽要杀死他?呜……”璃子哭哭啼啼的指控著。

  “我……”乃葳双手颤抖不已,她欲哭无泪地哽咽道:“是他不该下药想强暴我……可是,我……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会这样……我……一直叫他别过来的,可是他——我不知道!以後的事我真的全不知道!”

  “人命关天,你一句不知道就想推掉?你根本就是故意谋杀亲夫,你是想只要狄伦克死了,你就可以不必交出夏氏,又能跟这个小白脸双宿双飞!”

  “不!不是这样子的……我没有这样子做……”乃葳的情绪一下子如决堤般地失了控。

  “乃葳,你别理她,你冷静些……”逸白紧紧搂住她。

  “逸白,我没有杀他,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人……”

  “等警察来了,你再去狡辩吧!”璃子饱含怨毒的目光扫向他们。

  不久,警车陆续赶来。

  在聚光灯的簇拥下,逸白扶著恍惚的乃葳上了车。

  在警局内,接受了初步的侦讯,乃葳虽然惊魂未定,幸得逸白在一旁不时的示意关切,她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只是,在她昏迷之後的“断层”时刻,她无法清楚的交代狄伦克如何死於自己手里的刀刃。

  由於有待法医验尸报告,加上乃葳没有“逃亡”之嫌,经夏氏律师团的斡旋及华氏父子强而有力的保释,乃葳和逸白终於获得免受拘留,只是,包括璃子在内,所有命案现场的人,一律禁止出境,并且必须随传随到。

  这样的结果,却惹恼了璃子。

  她一反平日贵妇的姿态,在警局内起哄。

  “你们全都在维护杀人凶手!事实摆在眼前,她根本就是谋杀亲夫,为什麽还不把她抓起来?我可以作证,人是周乃葳杀死的!”

  逸白握住乃葳的手稍加使了劲,然後松手,走向泼妇般的璃子。

  “你就是说,狄伦克被杀的那一刻,其实你是在场的?”逸白不过是想堵住她的叫嚣,不料,却叫璃子大惊失色。

  “你胡说八道!你凭什麽这样说?”璃子眼稍一转,立即又嚷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共同阴谋,把狄伦克害死的!”

  此时,乃葳慌得抢话。

  “不!不是这样子!请不要牵连无辜,逸白他跟所有事情无关,是我、是我……杀死的——”

  “乃葳!”逸白忙不迭的喊出口,他切切地道,“你不能随便就认了罪,在警方还没查出真相之前,你没有道理承认什麽,别忘了当时你根本神智不清,如果杀死狄伦克的是另有其人呢?”

  “可是,我不想再害了你,我不能连累你呀!”乃葳再坚强,也忍不住落泪了。

  “别再演戏了!”璃子又攻讦道:“总之,你们两个都脱不了嫌疑,我就等著看你们这对同命鸳鸯一起被判死刑吧!”

  一旁的警官似乎也看不过去这女人过分的凶悍,遂开了口。

  “这位女士,现在我们只是做初步的笔录,有关案情的真正内幕或凶手是谁,我们警方自然会进一步详细调查,现在,请你不要干扰我们警方侦讯,以及误导案情发展,可以吗?”

  “我……哼!”璃子遭此抢白,铁青一张脸,不再喧哗。

  她只是怨毒的瞪著乃葳。

  那是一种杀机。

  在华宅,华谦兄妹俩,为了逸白涉案的事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共识。

  “我说什麽叫情痴,这回可真的在你和周乃葳身上开了眼界。在警局她为了怕牵扯到你,居然想一口认了罪?不过……或许她这样做也没错,要真的是她杀的,那顶多是判个误杀,说不定还可以是自卫杀人,可换成是你,那可大大的不同,搞不好人家一炒作,你就成了预谋杀人的奸夫了!”华谦侃侃而论。

  小双顺口接下:“现在所有证据都对葳姐很不利,虽然没有人可以直接证明她就是凶手,可是,除了她.那最大的嫌疑就是……”

  逸白扬了眼,淡道:“是我,当晚我的确和狄伦克发生争吵。”

  小双嘟著嘴,有些无奈,“说也奇怪,法医也说了,以葳姐当时的情况,应该没法子把刀子捅得那麽深,而且狄伦克的致命点在背部,根本也不符合,所以,我猜凶手另有其人!”

  “噢?那依你猜,凶手可能是谁?”逸白颔首,又问。

  “那……”小双搔著耳朵,才道:“那得先从狄伦克的生活圈过滤,杀人总必须有动机吧?”

  “不错。而且,我怀疑,那个日本婆,很有问题!”华谦又附和道。

  逸白这才道:“我也曾怀疑是她。可是……就像小双说的,杀人必须有动机,以璃子来说,狄伦克和乃葳的婚姻可是她谋夺财产的筹码,她是不太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杀了他才对!”

  这番逻辑又叫大家的研判陷入胶著。

  “我要跟葳葳见个面!”逸白突然冒出一句话。

  “现在?”华谦大大不赞同,“你疯啦?外面那些多事者的八卦新闻炒得还不够热吗?此时此刻,你们再见面,不等於现身说法吗?”

  逸白起身.走向落地窗,他远眺的目光迷离,紧抿的唇线,有著一股不容凌驾的庄严。

  “我没有能力去管别人怎么说。可是,我却不能对葳葳的处境置之不理,我必须见她一面,阻止她轻易认罪的念头。而且,说不定可以从旁打听到什麽蛛丝马迹……如果凶手是另有其人,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那儿……”

  此时,小双激昂言道:“那没问题,乾脆我就每天去找葳姐,就可以保护她了呀!”

  华谦乍闻,似感不妥,却已来不及发发言。

  “好!那麽,小双,我请你帮我一个忙。”逸白确切的表态:“你去一趟乃葳那儿,告诉她,我想见她……如果,她感到不妥,那——”

  “我明白,至少我可以替你传达心意,也能顺便去观察一下敌军阵营!”受到委任的小双,好生兴奋。

  “自作聪明!你以为自己在打仗吗?”华谦泼了她冷水後,才说出真心话,“你最好小心点,别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惹麻烦又坏了事。”

  “安啦!包在我身上,一切OK!?”小双俏皮地眨了眨眼。

  当晚,她来到了夏宅,如愿地见著了憔悴的乃葳。

  少了那层可能被电话监听的顾忌,她才道出逸白的话,乃葳立即红了眼眶。

  小双可傻了眼。

  爱情的魔力可够伟大,思念的泪水,是多麽晶莹美丽!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为一个男人掉泪——

  “哇哈哈……哈哈……”小双居然被自编的“笑话”逗得大笑起来。

  “你……笑什麽?”乃葳眨著大眼睛,她真想摸摸这女孩的额头,没烧过头吧?

  “噢不!不是的,我是笑自己……没什么!”小双感到脸颊暖烘烘的,忙导正道:“那你跟童大哥见面的事,我来安排好了!”

  “你安排?”乃葳好像并不放心似的。

  “当然喽!反正你明天晚上就待在家里等,我负责接你出大门!”

  “这……我看,我还是自己去见他——”

  “那怎麽成?你不知道,刚才我来的时候,门口那儿埋伏了多少狗仔队的耳目,你呀!现在可是草木皆兵了!”

  唉!乃葳只能苦笑。

  到底这小妮子在玩什麽把戏?

  第二天晚上,小双果然依约前来。

  只是,打扮得颇为怪异。

  “小双,你戴这墨镜好好笑。”

  “是专程为你准备的。”她摘下墨镜往乃葳脸上戴。

  “我?”

  “脱衣服吧!”

  “脱……你——”当乃葳看见小双取出那顶学生头式的假发,她明白了。

  “不错吧?这发型看起来跟我很相像,这可是我从老爸化妆师那儿A来的,你快动手……不过,必须慢些时候出去,开著我的车子离开,就不必怕外面的跟屁虫了!”小双洋洋得意,翘著下巴,“这一招叫李代桃僵、金蝉脱壳。”

  “可是,放你一个人在这儿,我……”

  “你不必替我操心,反正你这儿又没其他人,而且万一那个日本婆子找来,我顶多装睡嘛!”小双催促著她,“你快去吧!童大哥一直在等你呢!有我在这儿鱼目混珠,不会有人怀疑你的去处。”

  “小双,谢谢你。”

  她依计行事,避开了媒体和警方的跟监,顺利地和逸白见面。

  只不过,逸白却带给她另一项超震撼的消息——

  “逸白,你什麽时候知道的?这……太、太荒谬了吧!”乃葳难以置信。

  “我也是华谦刚才打电话来才知道的,起初我也感到不可思议,可是以华叔在黑白两道上的交游,他老人家带来的消息应该可靠。”

  他语重心长地对她道:“璃子和狄伦克并非姑侄关系,如此一来,事情又更复杂了。”

  “他们不是……那,他们之间又是什麽关系?他们——”乃葳因为某些联想而神色大变。

  她想起了他们出双入对、形影相随的情形。

  “他们应该是情侣!”逸白直接道。

  “情侣!?”天,这对夏氏又是另种伤害。

  “他们以姑侄为掩护,我想,主要是为了夏氏的财产。”逸白分析道:“或许,这也可以解释为什麽他们肯配合你的假结婚契约,说穿了,应该是璃子在牵制狄伦克,你不是说过有好几回,都是璃子制止了狄伦克对你的侵犯?”

  乃葳愈想愈明白,却愈心寒!

  “璃子她太过分了!她怎麽可以这样对我爸,她……”

  逸白拍拍她的肩,喟然道:“有时候感情上的背叛,并不是那么可恨,该死的罪过,是蓄意伤害的欺瞒。”

  乃葳垂下头,“那……我现在该怎麽办?”

  狄伦克已死,揭发这个内幕,想必地下有知的老爸不见得首肯。

  “现在的重点不是璃子和狄伦克的关系,而是,璃子原本不成立的杀人动机,再次成立。”逸白慎重接口道:“如果狄伦克蓄意违背契约,让璃子亲眼目睹他对你的非礼,那麽,怒火加上妒火,足以把人烧成灰烬的。”

  逸白的话令乃葳想起了什麽。

  “我现在才想起来,当晚我是和璃子约好的,难道真的是她刚好赶回来,而……”乃葳吐了口气。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必须提出证据,证明在我赶到之前,璃子已经先回去一趟了,因为这是突发状况,在没有预谋的情况之下犯案,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证据?”乃葳仔细思索著。

  “对呀!就算家里没下人在,出入时总会经过左邻右舍吧?”

  “邻居……”她咬著食指,忽然问著:“逸白,出事的那晚是礼拜几?”

  “是周末夜。”逸白很快的回答:“那一晚我的眼珠子几乎是黏在电视跟手表上的,所以记得特别牢。”

  “周末?那,有一个人可能可以帮上忙!”

  “谁?你快说。”

  “是在我家巷口处卖面的老伯,周六夜晚他总是特别晚打烊,如果璃子座车经过那儿,老伯会认得的。”

  “那好,我马上去问看看——”

  “欸,慢点!这事恐怕有些麻烦,因为那老伯脾气挺古怪的,我看可能有些棘手。”

  “再困难的事,我也必须去克服,葳葳,我们不能轻易就被击垮,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一定要撑下去,知道吗?”

  他轻抚著她的脸庞,无限心疼的说:“你瘦了,这些天一定很苦,嗯?”

  乃葳将他的手握住,温驯地靠在他的胸膛,“就像你说的,为了我们的将来,再苦也值得。”

  他嗅著她的发香,用下巴摩蹭著她的头,“外头现在是风风雨雨的谣言,你能忍受吗?”

  “是很难堪,但是,还不至於把我打垮。我们……算是偷情,我可理解道德礼教的批判,但我却绝不容许别人恶意的抹黑,因为我跟你,都绝不可能为了私情就去谋杀狄伦克,这种说法太可怕、太残忍了!”乃葳在他怀里叹息。

  “小双说那些话全是璃子故意放出来的。”

  “现在的璃子是恨不得我能被判重刑,最好是判死刑——”

  “别说这个!”他的手轻轻捣住她的唇,阻止她接口。

  “逸白……”她抬头,亮澄澄的眸子中有一份释然的冷凄,舔了唇瓣,她小心地斟酌字眼,“我今天来,其实主要的,也是要谈这个,毕竟……我们在尽最大努力的同时,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被判刑的话——”

  “我绝不允许这个如果成立!”逸白激动狂吼。

  “可是你不是法官,而且……而且,甚至连我自己也无法确定人是不是死在我手里,逸白,你必须面对现实,如果我真的就是凶手,那……那就请你忘了我吧!”

  “忘了你?”逸白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轻拧著她的脸颊,摇头道:“虽然我一直觉得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挺天真的,可是……乃葳,我却不得不慎重告诉你,除非是我脑袋再次撞坏了,否则我永远不可能忘了你。”

  他张臂搂得她快窒息,诉说著最坚定的意念。

  “相反的,我会永远的、一直的想你,每一分、每一秒的想著你……想得心疼、想得发狂……所以,如果失去你的日子必须延续这种思念的痛苦,那……我宁可不要过下去——”

  “你……”乃葳两手撑在他胸口,争取到一丝透气的空隙,喘息道:“你千万别这样子说,就算我死了,你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呀!”

  他的傻话令她感动,却也万分惊悸。

  逸白读著她的心思,半晌,他扬了眉,故作不在乎的道出别具心眼的话。

  “不!如果你有不测,那我也绝对不苟活,我们就来效法梁祝好了,死了还能化为一对蝴蝶,比翼双飞!”

  “去你的蝴蝶!童逸白,人家是跟你说真的,谁希罕你来殉情呀!我不许你做傻事!”乃葳著急起来。

  “那你就不能有什麽万一,你必须更积极的去为自己、也为了我努力,好澄清嫌疑,我相信凶手不是你,你也不能再怀疑自己,让我们一起把幕後的凶手抓出来,好吗?”

  “嗯!”逸白的诚挚令她无从去反驳。

  乃葳只好将心中那股隐忧吞没,她告诉自己,正因为前途吉凶未卜,她和他相聚的每个分秒,都是不容挥霍的珍贵。

  她要自己最美好的形影留驻在他生命的轨道中。

  “白……”她的小手玩弄著他胸口的钮扣,呢喃般的道:“你……再爱我一次,好吗?”

  呃?逸白稍怔,强健的臂膀立即一把抱起她,“娘子有令,小生岂敢不从!”

  “讨厌!”怀抱著“诀别”似的凄美心境,她格外渴盼他的吻、他的触摸。

  因为她害怕一转身,什麽都会骤失。

  就算要死,她也要痛快的活过、爱过……

  “爱我!好好的爱我,我要你,要你的一切一切……”今夜的她,野得过火。

  就像品尝生命中的飨宴,他们用最热烈的激情去迎接并奉献自己……

  在合呜的高chao浪声中,他们宣泄了自己。

  而当曲终人散之际,自是一番眷眷难舍。

  “我真的必须走了,丢小双一个人在家里叫人不放心……逸白,你好好保重。”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向他吻别。

  “我一定会查出案子的真相,可是最重要的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撑下去。”

  乃葳报以甜美的微笑。

  其实她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如果真的无法证实凶手另有其人,那麽,她会认罪。

  既然无法摆脱罪嫌,那麽,她也不愿连累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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