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梅森飞快地跑进了办公室,问接线生格蒂:“有没有德拉的消息?”
“没有,她一小时前出去了。另外……”格蒂不停地向着角落里点着头。
“快说。”梅林不耐烦地说。
“特拉格中尉来啦。”她脱口而出。
刑警队特拉格中尉从椅子上站起,伸着手走过来:“你好,梅森,怎么样?”
“你好,中尉,”梅森说,“万没想到,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磨闲着,没粮食,到你这儿来找点买卖。”
梅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好吧,请进,我有话跟你说。”
特拉格随着律师走进梅森的私人办公室。
梅森转身面对他说:“特拉格,你这个人很直率,不像霍尔库姆中士。你机警,明智,而且新派,而他则是个典型的老式黑帮、打手、马屁精,而且……”
“不要错怪他,”特拉格打断他的话,哈哈笑着说,“他就是那样的人,方法有点太生硬,仅此而已。”
梅森说:“你了解艾伯特-布罗根的案子吗?”
“不了解,不属我管。我只知道一点,艾伯特-布罗根已经被指证为达夫妮-豪厄尔谋杀案的凶手之一。这个正合我的胃口。”
“好吧,请坐,不用着急。”梅森说,“检验达夫妮-豪厄尔的尸体时,他们发现她是被勒死的。对吗?”
“对。”
“从身后突然抓住,用一段结实的铁丝绞在脖子上。”
“对。这个活干得特别老练、专业。”
“在尸体的左腿上有一个大约25分硬币那么大点的半圆形小痕迹,对吗?”
“对。那个痕迹可能没有多大意义。不过,在这样的案子中,当然应该对所有的东西都作出鉴定……”
“我告诉你那是什么吧,”梅森说,“那是被汽车仪表板上的香烟点火器烧出的痕迹。”
特拉格皱起眉头思考着,眼光离开梅森,盯着远处的墙壁,陷入沉思。猛然间,他收回眼光,说:“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是对的。”
“那么,这绝对是很有意思的分析,可能会给我们提供些往下进行的线索。你继续讲,可能还会给我提供罪犯的名字吧。”
“会的,”梅森说,“案犯的名字叫罗德尼-阿彻。被害人与他同乘一辆汽车行驶时遇到了抢劫,即使在那样的时刻,他仍然计划着谋害她。他仅仅是不敢让人发现他和她在一起,于是便费尽心机让事情如其所愿地发展,使一切与其有关的都无法得到证实。”
“所以,当抢劫案发生后,阿彻一下子陷入了可怕的境地。他不得不赶在警察到达现场之前让达夫妮-豪厄尔下车。”
“阿彻死死认定,与他同车的是马莎-拉维娜。但是,所有证据都能得出一个事实,与罗德尼-阿彻同车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神秘地将那个女人隐藏起来而让马莎-拉维娜取而代之。”
“我所大惑不解的正是这一点,所以我便极力去寻找答案,但答案却渺无踪影。罗德尼-阿彻是一个富翁鳏夫,他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当然,和他同车的伙伴可能会是一个有夫之妇,于是他便会想方设法保护她。从全部调查结果来看,阿彻不会去迷恋那种货色。自两年前他妻子去世后,阿彻的名字从来没有涉及过女人的问题。”
“讲下去,”特拉格说,“我听着哪,相信我,我认真地听着哪。不过,我不会什么帐都买。”
“你最好还是买我的帐,”梅森说,“如果你不买我的帐,你会脸红的。”
“这些我都明白。”
“我知道你明白,”梅森告诉他,“但是,继续听下去,这一次你非买帐不可。”
“说下去吧。”
“阿彻在某些方面与马莎-拉维娜搅和在一起,而达夫妮-豪厄尔则作梗其中,所以就必须除掉达夫妮-豪厄尔。警方试图调查清楚达夫妮-豪厄尔过去的生活背景但却走进了死胡同。他们知道,她曾到过墨西哥城旅游,曾到过危地马拉旅游,很明显每次都是单身前往,他们没有找到她的任何亲戚或者……”
“你不必告诉我这些,”特拉格说,“我心里明白这是我遇到过的最困惑的案子。我们不可能转回头将达夫妮-豪厄尔两年来的生活情况全部调查清楚,因为找不到任何一个能说清楚她过去两年的情况的人。”
梅森说:“当我一开始搜集本案证据,许许多多的信息便接踵而至。”
“希望如此,”特拉格说,“到目前为止有了这些分析理论,仅此而已。你可以想象,如果我带着从你这儿捡来的这些分析理论昂首阔步地走进办公室时会发生什么情况。他们会在48小时之内把我赶到街上巡逻的。我需要事实根据,除非有了事实我才能去行动。点烟器的情况怎么样了?”
梅森说:“她与罗德尼-阿彻坐在车上。罗德尼-阿彻正要点烟时,一个家伙突然拉开左侧车门,用手枪顶住了阿彻的面部,让他举起手来,于是,他照办了。燃烧的点烟器掉落在座位上,劫犯抓住达夫妮-豪厄尔的坤包,达夫妮略一转身,裸腿碰着点燃器,便留下了那个模糊的痕迹。”
“当警方招来阿彻的汽车,对其进行详细的调查取证时,他们发现了汽车座垫上的圆洞。当时那个圆洞并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不过他们对汽车拍了照,照片上拍有座垫上的圆洞。为了探索出一些能够使案子往下进行的思路,为了在马莎-拉维娜和罗德尼-阿彻的证词之间找到不相符合的矛盾之处,我开始在法庭调查中对那个圆洞提出质疑。到了这时,人们才开始对那个圆洞产生了想法。我意识到,那个被烧的圆洞一定是在某个时间段里被触到座垫的燃烧的点烟器所造成的。我提了几个问题,马上发觉自己在本案中有了大的突破。他们开始高度重视起座垫上的圆洞而忽略起案子的其他方面。”
“分析得好。”特拉格干巴巴地评论着,“我虽然不卖这个帐,但是我要仔细观察一番。”
“达夫妮-豪厄尔随身携带着的坤包在抢劫案中被抢去了。不久,达夫妮-豪厄尔死后,马莎-拉维娜死死认定她就是那个同车的女人,自然她也必须死死认定被抢去的也是她的坤包。但那个被抢的并不是她的坤包,因为她的坤包中的组合式烟盒打火机没有丢失。她在这一点上露了马脚。那个坤包和马莎-拉维娜随身所带的坤包完全一样,都是为马莎-拉维娜特制的。有一家制这种饰品坤包的厂家,他们拒绝告诉我马莎-拉维娜到底买了多少个这样的坤包,因为我无权强迫他们向我提供这些信息。不过我确信,这些坤包一定是定量制作的。”
“是又怎么样?”特拉格说,“天哪,如果马莎-拉维娜愿意,她尽可以将这些坤包作为好意的礼品送给她的女主顾们。有些夜总会就是这么干的……”
“不过,马莎没有那样干,”梅森说,“在证人席上她想说她那样干过,但是当她意识到我将会追问接受礼品者的姓名时,她便避开了这个问题,因为她不想说出她们的姓名来。告诉你吧,特拉格,这些坤包有着重要的意义。你可能已经注意到,警方发现的在劫案中被抢去的坤包已被刀割,表面被割破,里衬被扯掉。”
“说下去,”特拉格说,“我很想听下去,不知为什么,有点像神话故事。你的当事人驾驶的切夫车是怎么回事?”
“你没看出来吧?”梅森分辩说,“他根本没有开过那辆车。”
“可有两个人看见他开着那辆车。”特拉格不高兴地说。
“正是这样。”梅森说,“这两个人则是罗德尼-阿彻和马莎-拉维娜。你不知道吗?那辆棕色的切夫车是被盗车,被盗去用作达夫妮-豪厄尔谋杀案的运载工具。然后,阿彻和马莎-拉维娜便决定把它拖进抢劫案。而那个真正的抢劫犯并没有开这种车。”
“现在你已经超出了可能的范围,”特拉格说,“已经偏离有效的界限,从神话故事中派生出来。我不仅不能买这个帐,而且连考虑一下这类故事也属于浪费时间……”
梅森桌上的电话尖叫起来。
梅森说:“一定是德拉-斯特里特。”他抓起电话,“喂。”
除了有节奏的“嗒……嗒……嗒”外,对方电话中没有其他声音。
“喂,”梅森说,“喂!”
他听到了电话接通的声音和坚实而缓慢的敲击声,除此以外,另无他声。猛然间,对方电话重重地挂断了。
梅森盯着电话看了一会儿,然后催促着特拉格说:“快,特拉格,快走,马上行动。”
“什么事?”
梅森抓起桌上的礼帽,拉开房门,说:“快,快走。”说着急步沿走廊跑去。
特拉格迟疑片刻,站起身,迅速跟了出去。
梅森“唿”地一把,竞扯掉了保罗-德雷克办公室房门上的绞链,对着十分惊讶的接线生吆喝道:“德雷克在吗?”
接线生点点头。
梅森推开齐腰高的悬门,跑步向前,拉开德雷克私人办公室的房门,盯着大吃一惊的侦探。
“给我打电话了?”他问。
“什么时候?”
“刚刚。”
“没有。”
梅森转身就跑,一下子撞在特拉格身上。
“嗨!”特拉格说,“怎么回事?”
“这儿有警车吧?”梅森问着,已跑进走廊,冲向电梯。
“有。”特拉格回答着,跟得更紧。
“有警报器吗?”梅森问着,已按住电梯“向下”键。
“有。”
梅森说:“去一趟温德莫尔阿蒙斯公寓楼,就在基诺特饭店对面。上车后我给你带路。快些,特拉格,生死攸关。达夫妮-豪厄尔谋杀案和罗德尼-阿彻抢劫案的案情就要揭晓了。”
特拉格的样子似乎很诧异。
“或者这样,”梅森说,“去你的吧,我要收到一堆交通违章罚单,然后由其他官员来处理豪厄尔谋杀案。”
说着他跳进没及停稳的电梯。
特拉格稍加迟疑便随即又跟了进去。
梅森告诉电梯工:“直接下底楼!有紧急情况!快下!”
电梯工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说:“好的,梅森先生。”电梯便直抵底楼。
梅森忽地冲出电梯,特拉格紧随其后。他们穿过大厅,梅森说:“你的车停在消防栓旁边吧?”
“当然。”特拉格说。
梅森跳进警车,特拉格坐上驾驶座,直到这时,梅森气喘吁吁的紧张劲头才使得特拉格感染上处理紧急情况的情绪。
“坚持一下。”特拉格说。
特拉格发动马达,松开手闸,警报器鸣叫着转了个U型驶上大道。他一加速,沿街驶去,在十字路口闯过红灯,以骇人的速度冲向下一个十字路口。
警报器一路开道,警示灯的红色光点使得迎面驶来的汽车司机们眼花缭乱。
“快,”梅森催促道,“快走!”
特拉格绕来绕去,超过左侧一辆小车,又闯过红灯,在十字路口从一辆侧街驶出的大卡车前一晃而过,卡车尖叫着刹住了车。特拉格如入无人之境,沿中心大道飞驶而去。
“只管走,只管走!”梅森叫着,“天啊,等什么?”
特拉格顾不着搭腔,严肃紧张地集中全部精力,以骇人的速度狂奔着。
“往哪儿拐?”他问。
“前边约半英里处。”梅森说,“我会告诉你的,在那条大道上……等一下,到啦。就那儿,有信号灯的地方,右转弯。”
特拉格向左旋半圈,忽地拐向右侧,一头扎入车群又冲出车群,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比警报器的声音更具有开道效用。
警车飞驶,进入侧街。
“下一个信号灯处向左转,”梅森说,“最好关掉警报器,特拉格,一直开大灯。我们不要惊动这些人,没出事之前必须赶到。”
“只那么一个电话就让你这么紧张,”特拉格说,“你最好还是告诉我一下电话的内容。”
“什么也没说,”梅森解释说,“关键就在这儿。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那个内部电话号码,德拉-斯特里特和保罗-德雷克。而保罗-德雷克则没有打电话。”
“哦,天哪。”特拉格不耐烦地减下车速,说:“神经过敏,梅森。我的天哪,可能有人拨错了电话号码。他听到你的声音后,发现拨错了号码,就赶忙挂断了。而你却让我狗撵兔似地瞎跑……”
“他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梅森说,“对方有人抓起电话摔到了机身上。电话听筒是在悬吊着,我能听到它碰到桌腿之类东西的响声,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德拉-斯特里特不能讲话,只是设法拨通了电话……”
“哦,天哪。”特拉格说,“我却一路疯狂让全城的人都听见了。”
“好的,继续向前走,”梅森告诉他,“快到了。”
特拉格把车速减到每小时40英里,不满地说:“拨错一个电话就值得这样拼命吗!”
“把车停在公寓楼旁边,不要停在前门口。”梅森说,“街对面那个地方很好,插进去。快点,跟我来。”
特拉格说:“哎,梅森,不知道你是怎么啦……”
梅森推开车门,跃上人行道,转到车后,转眼就到了路中间。而此时,发着牢骚的中尉还没顾得上拉开车门呢。
在温德莫尔阿蒙斯公寓楼下,除了汤姆斯-达尔文的公寓外,梅森按响了所有公寓的门铃键,随便地按来按去,一直等到里边传来了自动开门声。
梅森推开门,沿走廊快步走去,进入自动电梯。等特拉格一踏进电梯他就迅速关上门,按亮四楼键。
“注意,”特拉格说,“我要警告你,梅森,我不赞成你这种行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你没有搜查证,也没有……”
“好啦。”梅森说,“你想站哪儿就站哪儿,听一听,看一看吧。”
梅森急忙沿走廊跑去,他要找的公寓房间就在前楼。他敲敲门。
“等一下。”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梅森听到门侧插销响动了一下,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瞪大惊慌的眼睛看着梅森。
“你好,汤姆斯-吉布斯先生!”梅森说,“你驾驶执照上的地址似乎有点问题,吉布斯先生。”
梅森闪过手足无措的吉布斯,走进房间。特拉格尾随而入。
“好吧,你们二位,”吉布斯说,“这是我的房间,没有邀请你们,不知道你们想对我怎么样。但是,我对你们的做法很不满意。出去,要不然我就要报警啦。”
“哪个是你?”梅森问,“詹姆斯-达尔文,还是汤姆斯-吉布斯?”
“不管你的事。”
梅森环顾一周,一把推开吉布斯,拉开一扇门,是个厨房。
“听着,”吉布斯说,“滚出去,滚,不许你碰那扇门。”
梅森开始寻找另一扇门。
“滚出去!”吉布斯吆喝着,“这都是私人财产,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
他抓住梅森的左胳膊,一下子把律师扯转身来。
梅森挥起右拳狠狠地砸在吉布斯的下颌上,吉布斯踉跄着退了几步。
梅森拉开一扇门,进入卧室。
德拉-斯特里特像一只小鸡样被缚在床上,嘴里塞着东西,发出咕咕哝哝的响声。
吉布斯从背后扑来,但却突然停住,转身要跑。梅森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拉了回来。
特拉格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看吧。”梅森建议着。
特拉格看到了床上的德拉-斯特里特。
“让开。”吉布斯说着想把特拉格推开。
特拉格一把抓住那家伙的领带,把他摔到墙上,说:“安静一点,我是执法人员。”
梅森正要解开被捆着的德拉-斯特里特。吉布斯说:“你们逃不了干系,我要控告你们……”
“住嘴!”特拉格说,“梅森,这是什么鬼把戏?”
梅森解开绳结,从德拉-斯特里特口中掏出堵塞物,松开手腕。
德拉-斯特里特活动着口舌,极力使口腔湿润一些能够说出话来。
“放松些,”梅森说,“痛吗?”
她摇摇头。
“那么,”梅森说,“怎么回事?”
她说:“我一进门他就认出我未,并明白了这是我们设的圈套。他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请我进来。接着,我觉得头上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醒来时就成了这个样子。他有一部电话在这儿,还有一部电话在另一个房间,我想可能是两条线路,他正在打电话,显然是在请示。我在床上极力翻动,终于用头把电话顶到了床上。我的手在身后捆着,但是能凭感觉拨号。当然,我没法说话,我希望你能收到信号。听筒在垂吊着,碰到床边上。他听到碰撞声后进来观察,把我身子翻过来,把听筒砸到电话主机上,我猜想,他没有想到我已经打过电话。”
吉布斯说:“说谎,这个女人想到这儿来敲诈我,她……”
“闭嘴!”特拉格说着一把将吉布斯按到椅子上。
“我们检查一下房间。”梅森说。
“没有搜查证谁也无权检查。”吉布斯抗议着。
特拉格为难地望着梅森。
“可能你不行,但我行。”梅森说。
他打开一扇门,露出一个挂满衣服的壁柜。他拉出衣架,胡乱地把衣服扔在地上,然后开亮柜里的电灯,说:“哦,哦,特拉格,东西在这儿哪!”
“等一下,”特拉格说,“我先把这家伙铐起来,免得他跑……”
吉布斯说:“你不用铐,我不会跑,要跑的是你们。我这就给我的律师打电话,我要……”
“闭嘴。”特拉格说,“梅森,找到什么啦?”
梅森拿出六面方镜。
“都是些什么?”特拉格问。
梅森说:“显然是马莎-拉维娜定做的,专门放在她的坤包中使用的那种镜子。这儿有一摞呢,看看里边有些什么?”
“怎么组装固定起来的?”特拉格问。
“用一些暗螺钉或其他东西,没时间研究呢。”梅森说,“注意,该倒霉了。”
律师把一面镜子在床头柜角上使劲一磕,镜子裂了缝。然后他把镜子放在膝盖上,使劲一折镜后的铁壳。
“哦——哦,”他说,“特拉格,这是什么?”
特拉格走过来,接过去一看,用拇指和食指在镜后裂缝处一捏,两指一捻其中的白色粉状物,说:“妈的,海洛因。”
吉布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企图夺门而逃,特拉格一下子抓住他的依领,把他摔到了墙上。
特拉格对梅森说:“很好,梅森,事情大着哪,彻底清查,我买这个帐,一切全归我啦。”
梅森说:“只要与走私毒品相牵连,这就不是一两次的小玩意……很可能还有一定的合法背景吧。这个吉布斯就是合法背景的制造者,他雇佣女孩子们在国外做模特生意,而女孩子们就有可能是走私毒品的携带者而她们自己却一无所知。”
“这些还与阿彻和马莎-拉维娜有联系,有些模特们出国之前或之后就在此地作女招待。”
“听起来太离奇。”特拉格说,“这小子已经证据确凿,没说的,但是要把阿彻和拉维娜也拉扯上,恐怕还需要费一番周折。”
梅森说:“只要找到那个真正的伊内兹-凯勒,住在拉斯韦加斯的那一个,你就能找到需要的证据。”
“她在哪儿?”特拉格问。
梅森指指吉布斯说:“他最清楚。除非在10分钟内他说出真情,否则伊内兹就有可能会白白死去。记得吗,德拉-斯特里特说,她被捆之后,吉布斯曾给某人汇报过情况。”
特拉格盯着吉布斯。
吉布斯冷笑着说:“好吧,聪明鬼,设法让我说出来吧。”
特拉格脱下上衣,仔细折起来,丢在床脚处,说:“德拉,你到其他房间等一下。梅森,霍尔库姆中士的工作方法没有改进之前,我们还有工夫来学一学。站起来,鬼孙子,告诉我凯勒姑娘到底在哪儿?”
吉布斯摇摇头。
特拉格张开大手,一巴掌扇得他趔趄多远,接着抓住他的衣领一扯,又一巴掌扇过去,然后便是一拳砸在他的下颌上。他说:“如果你用这种硬办法,我们自有硬办法对付。”吉布斯向后一踉跄,又一重拳击在他的眼上。
“她在哪儿?”特拉格问着,向他腹部又是一拳。
吉布斯正想蹲下去,特拉格一把将其提起,说:“如果那个姑娘出了问题,警察局的小伙子们绝不会跟你开玩笑,也绝不会像现在我这样地对待你。”
吉布斯大口地喘着气,说:“好吧,好吧,我说……我说……我给你们带路。”
“这样最好,”特拉格说,“走吧,没有玩笑可开的。”特拉格从腰带上取下手铐,说:“伸出手来,孬种。”
吉布斯伸出手来。
特拉格给他铐上手铐,然后穿上衣服,对梅森说:“好啦,梅森,你和德拉-斯特里特叫辆出租车回办公室去吧。我要通知来辆警备车加强兵力。最好不要让外界人士参与我们的活动。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梅森说,“现在,听我告诉你,特拉格。有两个容貌相似的姑娘,伊内兹-凯勒回拉斯韦加斯后,另一个姑娘冒名顶替她作女招待。若没有这场抢劫案,谁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后来,我们把伊内兹-凯勒带来作证,而他们却不想让她露面。那个替身,他们叫她佩蒂,故意佯装吞下安眠药而让人看到,却让真正的伊内兹在那儿等死!”
“我们救治了她,于是他们便出面捏造些亲属来辞去了我们的医生,安置了他们自己的医生,并把伊内兹移出医院,企图不让两位姑娘在事件中出现。他们那个医生是否还在现场,现在还是个疑问。”
“我们要的是真正的伊内兹。”
中尉拉着手拷,对梅森说,“好的,梅森,我们一定要找到她。”
他猛扯一下吉布斯:“快走,孬种。带我们去见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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