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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腻:《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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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六十~六十二章 沉默的行军

  刚回复冷静不到半分钟的许乐,在听到怀草诗的解释后,再度陷入震惊,脑海里涌现出不可思议四个字——邰之源获得了三大产业工会和老兵协会的支持?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帕布尔之所以能够从一个毫无背景的矿工子弟,成长为如今权势滔天的联邦总统,除了就酒馆里那群三一协会的天才外,最重要的原因,正在于他在进入政坛之前,已经获得了三大工会及老兵协会的全力支援,在联邦底层民众中拥有极为广泛的民意基础。

  许乐离开联邦不到三年的时间,他无法想像,邰之源能够凭籍什么,把帕布尔最坚定的支持者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更麻烦的问题在于,邰之源是莫愁后山的太子爷,他的身世身份注定与那些穷苦的工人、愤怒的老兵天然相隔遥远甚至势不两立。

  “我了解我的朋友。既然他宣称拥有三大工会和老兵协会的支持,那么肯定是真话,虽然我不理解他是如何做到的这一点。”

  许乐沉默思考片刻后,抬头望着怀草诗,问出了自己的忧虑:“但只要政丅府告诉民众他是谁,这些支持想来也会瞬间崩塌。”

  怀草诗平静看着他,说道:“事实上,邰之源早就已经承认了他是谁,至于民众方面,他用来安抚或者说收买民众的方法,就连陛下,都觉得是历史上前所未有之大手笔。”

  许乐疑惑看着她,想不出邰之源究竟整出了怎样的大手笔,居然能够在帕布尔最擅长的领域内节节胜利,甚至惊动了帝国的皇帝。

  ……

  ……

  联邦首都星圈S2南方平原上,有一个叫做伍斯托德的就镇,因为远离青龙山,所以这座就镇并没有经历太多战火死亡的洗礼,建筑依旧保持着清净老旧的模样。

  随着退休工人和失业青年越来越多,就镇的规模越扩越大,靠着社会福利无聊度rì的人们,将【草】控重型机械的精力,释放在别的地方,比如澎澎作响像炸丅弹般的铁桶,比如嘶哑如同呐喊的廉价乐器,渐渐的,这间就镇竟成了S2地下音乐的集结地。

  现在是夏天,就镇内外四处充斥着刺耳的咆哮乐声和尖叫,参加伍斯托德音乐节的十七万年轻人,穷着简单或者说暴露的衣裳,兴奋的扭动着身体,挥舞着手臂,如同蔓延的野草海洋一般包围着就镇。在酒精和激素味道的共同作用下,狂欢的人群近乎疯狂,甚至有人试图推倒草原深处的电子围墙,引来警笛阵阵。

  有些简陋的中央舞台上,几个深sè黑夜妆的瘦削男子,抱着各式乐器,疯狂到极致地摇动头颅,摆脱腰臀,从干瘪的身躯内逼出尖啸的声音,随着鼓点和重音器的节奏,一波一波一潮一潮地袭进十余万民众的耳膜正中,激起无数痛苦以及痛苦所带来的快丅感。

  “草ni嘛bi!帕布尔!。

  “草ni嘛bi!李在道!。

  “草ni嘛bi!caowomabi}!”

  这是联邦最富盛名的地下乐队,叫做二手丅枪炮,向来是暴力死亡为mài点,因为意识不良的缘故,这支地下乐队一直被联邦官方及主流媒体排斥在外,但依靠网络和流言的传导作用,仍然得到了无数处于叛逆期的青年拥戴甚至是疯狂的迷恋,伍斯托德音乐节这次请到他们来表演,自然也让本已足够疯狂的现场,变得更加疯狂。

  乐队主唱嘶哑的吼完最狂暴的句子,鼓手像战士平端枪丅械一样紧握着鼓捶没有落下,舞台前后陷入死寂般的寂宾。

  忽然间,那名妖娆的男主唱瞪圆了死鱼般的双眼,高高蹦起,然后重重落下,因为毒品而干瘪消瘦的身躯没有激起丝毫灰尘,尖头皮靴发出老鼠般的吱吱尖叫,他像个乞讨的就男孩般向人潮人海递出画筒,像弊脚的话剧演员般蹙起眉尖,少凄惨惨戚戚嘶喊着:“草ni嘛bi……”

  草ni嘛这三个字逼出灰白双唇后便没有任何后续,只有死寂和僵持,不知道是两秒钟还是三秒钟,台下十余万观众爆发出强烈的回应,如山在啸,如海在啸,如精神病院七层楼所有的病人一起在尖笑。

  “帕布尔!”

  二手丅枪炮乐队男主唱神经兮兮收回话筒,咧开嘴,露出满口被毒品侵蚀的极为难看的牙齿,忽然再次瞪起双眼,尖叫道:“草ni嘛bi!”

  然后停止。

  没有过多长时间,也许只是刹那。

  舞台下就镇周边的草地里响起无比狂暴的回应。

  “李在道!”

  ……

  ……

  伍德托德就镇边缘的州际公路下方,有一片临时聚居地,外表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旅行车队地底,有无数的线缆穿梭其间,不时有戴着发带,比着和平与爱傻【币】手式的青年男女搂着腰亲着嘴走过,前往就镇自嗨然后互嗨,根本没有人发现路旁的灰sè车厢中,有无数工作人员正在不停的忙碌。

  深青sè的制服,漂亮而精致的徽章插在左胸,年轻漂亮而充满热情的女xìng工作人员,正在接听来自联邦各地的热线电丅话,做为沉默行今大本营的一线工作人员,她们所受到的要求就是,不能让任何一个表示支持意愿的民众失望,至于不支持的人……电丅话总是可以掐断的。

  临时聚居地最中间的大型车厢中,负责接听电丅话的人数要少很多,通话按扭不时响起不时熄灭,工作人员礼貌而毫不谦卑地回应着对方的通话要求:“是的,[意]员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支持。”

  车厢外的草地上,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正在吸烟,从穿着和气质上可以清楚地把他与所有工作人员分别开来,五名职员隔着数米的距离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一名女秘书抱着电子文件夹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带着难以抑止的兴奋说道:“议员先生,松涛度假公司愿意承担四千名示囗威者的运输。”

  邰之源转身看着她平静问道:“记者什么时候到?”

  女秘书面露犹豫之se,说道:“那些人都不怀好意。”

  邰之源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说道:“请他们过来吧,虽然我也并未存着善良的意愿,但该演的戏总要演一下。”

  镇旁燃烧着野火,人群的狂欢还在继续,空气中飘拂着酒精和桅子花混杂的诡异味道,临时营地东侧,邰之源和他的助手,被十几名来自联邦各大媒体的记者包围,他所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极为直接。

  “议员先生,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邰之源表情平静,回答更为直接。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告诉整个联邦,怕布尔总统以及他的政

  府已经到了被抛弃的时候。”

  “但你不要忘记,总统以及政府是选民选举出来的。”

  “我们正是想通过这场沉默行军,告诉曾经在选举中投过票的选民

  们,你们错了,难道我们还要等两年半再来纠正这个可怕的错误?”

  “关于你对总统先生及政府相关部门的指控,缺少有说服力的证

  据。

  “搜集及确认证据应该是司洁部或检查署的工作范围。”

  那位中年记者的反应变得激烈起来,大声抗议道:““没有证据

  便提出告诉,等同于诬诌。”

  邰之源苍白瘦削的脸颊上,忽然泛起两抹红晕,不是因为激动,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浓浓的嘲讽,他静静看着那位记者,片刻后微笑说道:“你是邮报的记者,首发难道你没有收到我办公室发过去的电子文件?我不相信你没有阅读过,关于古钟号及相关案件背景调查的疑点汇总,既然如此,你凭什么敢用诬谄这种词语来……诬谄我?”

  不等这位邮报的记者做出回应,他面无表情望向四周的记者,举起右手阻止了对方的提问,沉声说道:“你们要证据,回自己的报社或总编室看去,早在两周皂『前,这些东西我已经提交给了司法部和你们,我很疑惑的是,为什么没能在任何一张报纸和任何电视画面上看到那些内容?”

  “我非常欢迎帕布尔总统以此罪名控告我,诬谄是自诉案件,做为律师出身的他,应该清楚不能安排司法部官员直接逮捕我,那么我将有机会在法庭上与总统先生进行面对面的辩论,只希望他不要退却。”

  临时营地旁的临时新闻发布会,进行到此时陷入一种紧张或者说慌乱的寂静之中,记者们看着这位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区议员,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依旧还是那位邮报记者开始提问。

  “在传闻中,有七个家族一直隐藏在黑幕之中,暗中统治联邦,也就是所谓的七大家。邰议员你正是其中邰家的唯一继承人,而邰则-是前皇朝的姓……”

  邰之源看着这名记者,竖起食指说道:“这是新闻吗?还是说你认为这是值得注意的报导重点?几万年的故事,故纸里的前皇朝,和我们今天所关心的联邦又有什么关系?”

  “但据我所知,在您成长的过程中,很多人都称呼您为太子

  爷。

  邮报记者毫不示弱地反驳,并且隐隐带上了恶毒的揣测意味。

  “我不能阻止别人怎么称呼我,同时,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会

  因为一个称呼就发生任何变化。”

  邰之源依旧平静,摊开双手对记者们说道:“如果你们喜欢,你们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就在这个时候,宿营地外侧走过几十名喝的醉醺醺的青年男女,他们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地拖着脚步,向临时新闻发布会这边兴奋地摇晃着手臂,夸张尖声叫道:“太子爷!我们支持你。”

  怪异的尖叫口哨喝彩甚至是滚滚脏话之后,发布会现场陷入短暂的怪异沉默,邮报记者深皱眉头,微仰着脸,看着邰之源继续问道:“你想成为联邦总统,你依然是在为你的家族谋取利益。

  “成为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为什么不?

  邰之源的眉尖尖锐地蹙了起来,严厉地看着他,说道:“如果我能干的比帕布尔更好,我为什么不能成为总统?至于利益,什么样的利益才是利益,通过从政从而为家族攫取更多的经济利益?如果你们是这样认为的,我可以再重复一遍两周前那场新闻发布会上的话。”

  他环视四周的新闻记者和工作人员,身体微微前倾,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不容否定的坚毅神情,说道:“只要帕布尔总统放弃修改选举法案,再次连任的努力,辞职下台,接受多方调查组对相关指控的调查,我邰之源,将放弃晶矿联合体及修束基金会的继承权!”

  联邦最值钱的资源是什么?是晶矿。联邦最重要的资源是什么?是晶矿,身处宇宙大时代的人类社会,不可一日无晶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晶矿是比粮食更加不可或缺的社会基础。

  为了晶矿-,早年的联邦不惜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远赴边陲星区,炸了一颗伴月,毁了一支舰队,埋进数万条人命,终于成功地在东林建立了晶矿基地,而如今的联邦更是为了晶矿,不惜与强大的帝国开战「也要深入左天星域掌握×星系那几颗不起眼的小矿星。

  由此可见晶矿的重要性。

  数万年前,邰氏皇朝和平退位,共和开端,依据当年的协议,莫愁后山一直拥有联邦所有晶矿资源的开采提炼等所有衍生权利。凭借这种特权,这个人丁零落的前皇族,悄然无声积累了超过铁算利家的恐怖资产,在七大家中始终处于超然的领袖地位,可以与联邦政府平起平坐,甚至可以说一直紧握着联邦的命脉。

  直至怕布尔政府强势崛起,政府开始试图收回这种特权,但限于邰家数万年来的掌控力度,政府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一旦将莫愁后山那位夫人真正激怒,整个联邦都会毁于一旦。

  谁也没有想到,在两周前的那场新伺-发布会上,莫愁后山的唯一继承人邰之源,竟向整个宇宙宣布,他将把这条联邦的命脉,家族存续的最坚实根基,亲手挖掘出来,双手交还给联邦民众!

  无论是影响的力度和深远度,邰之源的这个惊天决定,都非一般捐献可以相提并论,这次捐献,将直接导致联邦阴影中的政治架构从此发生根本性的剧变,也有可能是在自己的颈上系上了一根黑色的绞索!

  这就是连左天星域之主,帝国皇帝都感到震惊的大手笔,如此之手笔,史书之上未曾见过,甚至是幻想的戏剧之中都未曾出现

  联邦政府,帝国皇室,都能做得到?谁能想的到?

  在那场轰动,并且在历史上必将留下耸动回忆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年轻的议员邰之源,以与年龄及事件截然不符的冷静甚至是淡然,清晰地讲述了他的想法。

  联邦晶矿联合体以及修束基金会,将依据果壳企业模式转为联邦全民所有,由议会、政府、相关基金共同驻员管理,并且他将拿出晶矿联合体前五百年的红利进行增值分配,如果进行简单的数学计算,那么每名联邦民众,将可以获得价值五十万以上的可交换票据,这真是一个令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数字。

  当然,为了保障联合体的金融体系乃至经济结构不受到过于严重的冲击,此项利益再分配计划,将由三林联合银行最顶尖的会计师、首都大学的数学家进行缜密的安排,目前政府和议会山方面拿到的初步方案,就已经显得格外复杂冗长。

  伍斯托德镇野地里的这些记者们,绝大多数都参加了两周前的那场新闻发布会,今天再一次听到,依然难以控制心头的震撼情绪,他们神情复杂地看着台上那位瘦削的年轻议员,难以理解对方的真实想法。

  就在沉默之中,邰之源再次开口说话。

  “我欣赏帕布尔总统为消除社会不公,阶层对立而进行的努力,但我不欣赏他的手段。不错,我是你们口中所谓大家族的继承人,但我想全联邦都应该知道了我的态度,如果出身家世带来先天财富是一种罪恶的话,我已舍去,那么再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用出身家世来指责或警惕我未曾犯的罪,这种做法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他缓缓环视四周的记者,忽然唇角一翘,微笑问道:“权贵作恶多端?我做过吗?在场谁能说过我此生做过的一件恶事?领导联邦,不要求你是一个道德完人,但你至少应该做到不做恶,从这一点来看,我认为自己确实比帕布尔先生更有资格成为联邦总统。”

  邮报记者愤怒地驳斥道:"你只是在沽名,你明知道总统先生和

  联邦政府不可能同意你提出的三项要求。

  “你又选择性地忽略了一些委点。

  邰之源目光微冷,锐利盯着激动的中年记者,沉声说道:“我还说过,只要高等法院判决继承权生效,上述承诺马上执行,该捐的产业我会照样全部捐出来。”

  “就算如此,这也只能被认为是在收买民众。”另一名记者忍不住举起手来,说道:“邰议员,难道你不认为这种收买是对联邦民众**裸的侮辱?”

  “如荼我是在沽名,那我愿意联邦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沽名,只要

  能给它人带来好处。”邰之源对邮报记者说完这句话,耧启才转向另一名记者,说道:“如果这是收买,这是侮辱,我相信民众会非常欢迎他人天天来侮辱自己,我也很欢迎。”

  “但这是战争时期!”那名记者愤怒的驳斥道:“在这种时候你煽动阶层仇恨,挑起联邦内乱,就是帮助帝国人!”

  邮报记者顺着这个话题嘲讽说道:“如果还是皇朝统治时期,议员先生,你肯定会被以叛国罪吊死。”

  “叛国?”

  听到这个评语,一直足够平静的邰之源眯起了眼睛,语速变快,如寒冷的雨点般喷了出来:“联邦进攻帝国是为了惩罚侵略者,帝国死了多少人?惩罚够不够?我知道很多人可能要说不够,但要死多少人才够?把帝国人全部杀死?你们以为帝国人都是森林里移动缓慢

  的来头等着你们去砍?”

  他望着四周的记者们,寒声说道:“逾千亿帝国人,你们可以去问一下总统先生,他敢不敢奢望全面占领帝国,如果……他连这种奢望都不敢有,那么这场战争他究竟准备打多久?联邦日渐凋蔽的经济体系还要承担多久?我很想问他,这场战争的起始原因是什么,终极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夺取晶矿还是为了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番话激起了更多记者的愤怒,在他们看来,这位年轻议员此时所说的话不仅是对总统先生的质疑,更是对联邦这场战争正义性的质疑,完全无法接受,然后在他们激动抗议之前,邰之源举起右臂,表情冷漠继续说道:“正义的战争,多少丑恶之事假你之名而行,你们也不用急着指控我叛国或者是投降主义者,当年我在西林和帝国人作战时,总统先生和你们在哪里?”

  “无淹是战争还是狂飙突进的革命,都是要死人的。”

  邰之源的情绪忽然变得极为冷静,淡漠的眸子里带着一股幽幽的味道,望着众人说道:“你们做好死人的准备了吗?或者说,你们做好自己去死的准备了吗?而不是煽动着旁人去死。

  伍斯托德镇临时新闻发布会结束,记者散去,不知道明日将有怎样的报道出炉,不知道那些脸色难看的记者,会将邰之源今日的话截取揉搓妆扮成怎样令民众愤怒的观点。

  邰之源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他站在深沉的夜色中,没膝的野草中,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咳的脸色煞白,单薄的身躯难以抑止地弯了下去。

  从怀伞取出一方洁白的丝绢捂住嘴唇,他极为艰难地站起身来,接过身后白琪递过来的药片,用微笑表示感谢。

  伍德记者一直没有离开,看着邰之源吃完药才走了过去,沉默片

  刻后,皱着眉头问道:“议员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公平。”

  邰之源的回答很迅速,就像是每一次接受采访时的机械应答,然后他笑了起来,看着伍德说道■:“你相信吗?”

  伍德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望着黑漆漆的小镇,听着远方隐约传来的最后的乐曲声,说道:“空气中的桅子花味儿应该是精液的味道,我们面前的草甸里大概有几千个被遗弃的保险套,难道这些人就你想倚靠用来对抗政府的英雄?”

  “席勒说过,英雄也要吃饭睡觉**。”邰之源说道:“每个人

  在特定时刻都可能成为英雄。

  “所以你要利用他们。

  “络们习惯了被人利用。

  “你这是在收买。”“民众永远不能被说服,只能被收买,这一点历史早就已经证明。

  伍德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并没有动摇总统先生的民意基础,政府握有大量资源,这场沉默行军进入到S1后,会遇到极大的困难,所以我和主编先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急着在这时候出手。”

  邰之源沉默很长时间后,忽然说-通:“再不赶紧行动天就黑了。

  稍微停顿片刻后,他说道:“再不赶紧行动天就亮了。”

  这是联邦很著名的男女间笑话,做为严肃讨论的答案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伍德记者听懂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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