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联崛起成为威斯特伐利亚国家体系的挑战之时,人们对国际秩序的本质众说纷纭。回顾这几十年,人们可以争论美国所寻求的平衡是否理想,但难以否认,在一个充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政治社会动荡的世界里,美国维护了和平,帮助恢复了欧洲的活力,给新兴国家提供了关键的经济援助。
但在“热”战过程中,美国难以处理好目标与可能性的关系。在“二战”后美国所打的五场战争(朝鲜战争、越南战争、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中,只有乔治·H·W·布什总统领导的第一次海湾战争实现了美国开战时提出的目标,国内也没有出现显著的分歧。其他战争的结局(从僵局到单方面撤出)是何时注定的,是另一个争论话题。目前,我们完全可以说,在寻求世界秩序的过程中,一个作用不可或缺的国家在履行职责前,必须对这个职责以及自身有清醒的认识。
身处历史事件之中,对其本质总是当局者迷。伊拉克战争可被视为地区大转型的催化剂。这个地区转型的根本性质至今仍不清晰,还要等待“阿拉伯之春”、伊朗构成的核挑战和地缘政治挑战以及“圣战”分子对伊拉克和叙利亚的袭击等问题尘埃落定。2004年伊拉克实现了选举政治,必然激起本地区其他国家建立参与式制度的要求;但这些要求能否与和平妥协和宽容精神结合起来,还要拭目以待。
美国总结21世纪战争教训的时候不应忘记,除了美国,没有其他大国能把改善人类境遇作为战略目标之一。美国的战争目标不仅是惩罚敌人,还要改善人民的生活,追求胜利不是为了占领土地而是分享自由的果实,这样的国家必定与众不同。如果放弃这一重要的理想主义,美国就是背叛自己。不理会国家经历中这一核心内容,美国也无法安抚朋友,战胜敌人。然而,要想取得成效,雄心勃勃的政策离不开对深层因素客观冷静的分析。这些深层因素包括其他地区的文化和地缘政治结构,反对美国利益和价值观的敌人的决心和策略。实现美国的道德愿望,要依靠可行的方法,要考虑政策的战略要素,赢得美国人民的支持,并延续多个政治周期。
前国务卿乔治·舒尔茨曾经一针见血地阐述了美国的矛盾心态:
美国人是讲道义的人民,希望外交政策反映举国拥护的价值观;但是美国人也是务实的人民,希望外交政策收到成效。50
美国的国内辩论经常被描述为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之争。对美国和世界来说,两者之争的结果也许是:如果美国不能二者兼顾,二者都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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