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她。”
雪女对我来说,确实是没有听过,我对神州大陆的山怪精灵比较了解,至于他们日本的,不是太出名,我都不记得。
“她怎么来了?”千穗理惊讶的问了一句。
雪女具体来这里是什么原因,白锦绣也并不清楚,毕竟他不是雪女本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当年也受到了白邪的传召,食用了我身体的某一部分。
白锦绣没有说话,千穗理也知道她自己是白问了这句话,于是脸色沉重了一些,对白锦绣说:”这雪女虽然说是妖怪,但是专门为了满足人死前愿望而存在物种。在日本,很多人都会称她为神明,并且把她当神明一般供奉,并且她有样极为厉害的本事,就是给人催眠,无论是谁,都逃不脱她的法术,一旦催眠,就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千穗理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点凝重,似乎十分的顾忌雪女。
胡三胖对这雪女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毕竟他这么厉害,见千穗理在担心这妖怪该怎么对付,就对千穗理说随随便便的一个妖怪,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不能这么说,如果他把你催眠了的话,就算是你有再大的本事,你也使不出来的!”我转头看了一眼胡三胖。
这个世界上,厉害的不止只有那种法力巨大的神魔,还有类似雪女的那种,是从精神上的攻击。法力厉害,是从体外攻击你,而精神上的,是让你自己堕落。
对于雪女,我们几人都有些忧心,不过千穗理安慰我们说也没别的什么,雪女能让你沉浸在梦乡的能力,她的梦,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毕竟经历过她的人,都死了,具体的情况,也都是她道听途说来的,不过不能对雪女许愿却是真的,雪女能满足任何人的愿望,但是这个愿望,必须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雪女有这么大的本事。却需要交易的条件,只要任何意志坚定的人,都不会向她许愿,毕竟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只有那种濒临死亡的人才会对她许愿,毕竟都已经快死了,还能满足一个死去的愿望,谁都愿意做这笔交易。
在说好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开始上路,雪女的老窝在雪山,只有听到有人呼唤她的时候,她才会下来满足人的愿望,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将死之人,只有那种快死的人,才能将雪女寻下来,毕竟雪女说善也不善,说恶也不恶,与其将善恶冠压在她的身上,到不如说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们找了足足两天,才找到一位牧民家里的老头,那老头才七十来岁,但是已经快要不行了,也不知道胡三胖用了什么方法,让这牧民的家人让我们留在了他们家里,因为这件事情是雪女的义务,只要有人传唤她就一定会来,所有我们也不需要躲藏之类的,甚至是连我们身上的装束都不换,就紧紧的在藏包里面烤着火,一边看着那位将死的老爷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等待着雪女的到来。
或许是入乡随俗,当时间正好到正午的时候。藏包外面的门帘动了下,一个穿着白色藏袍,戴着一顶大帽子,脖子里戴着玛瑙项链的女人进来了,几根洁白的手指尖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草汤,向着炕上的老头子走了过去。
我们几个人都看见了这个女人,但是主人家看不见,依旧是和我们说话,但是见我们几个人的脸色都镇定了下来,知道是雪女进来了,于是眼色跟着我们向着老头子躺着的方向转过去。
那个女人用一张用纱布蒙着脸,只露出了一张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漂亮的眼睛,那遮住脸上的纱布拿下来,应该是个绝色的大美人。
千穗理看见这个女人后,思乡之情立即就涌了上来,嘴里还轻轻的哼唱起日本的民谣《樱花》,日本的歌曲调调是和我们中国的不一样的,我们中国民俗歌曲都只有五个音,所以很多以前的歌都比较平缓,著名的代表就是茉莉花,但是日本古典歌曲却广泛的运用了七个音符里的最后两个高调音符,所以日本的经典歌曲音调都是比较亢奋的。我们中国抗日战争里面,每当拍到日本人的场景时,都会用他们的民俗歌曲来点缀气氛。现在千穗理一哼这个调调,如果不是我们现在还身处在藏包里,我还误以为我是到了日本,或者是在看日本电视剧。
在千穗理的哼唱下,那个女人也一边给老爷子嘴里喂草汤,一边跟着千穗哼,那女人的声音十分的好听,好听的就像是雪花飘落在地上的声音,听到让人痴迷,却又感觉到十分的冷。
主人之前和我们説过,这老爷子之前受过苦,吃过草根熬过的汤,现在却想找回到从前的记忆,但是无论怎么样。总觉的不是从前的味道,在雪女一边给老人喂汤的时候,老人喝一口,笑一下,当喝完雪女碗里的最后一勺汤之后,两眼一闭,离开了,我甚至都能看见老人的魂魄从身体里飘出来。向屋外的方向飘散而去。
雪女终于起了身,用身上的披风快速的捂住了脸,向着出口飞一般的跑了出去,我们几个人也跟着雪女一块跑了出去,只要为困住了雪女,我们才有机会从她的身上拿出我的身体,不然的话,等他上了雪山。我们找到她就更麻烦了。
雪女开始跑的飞快,我们五个人就在后面追,不过雪女似乎是故意在跟我们保持距离一般,一直都和我们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最后,在雪山脚下的时候,我们几人将她包围了起来,而雪女看了眼我们围住了她,也不再跑了,而是丢了她手里的碗,一圈圈的扫视着我们,并且合并双手,低声的念着咒语。
这咒语就是雪女的催眠咒,我们几个人都知道,但是雪女在给我们施咒的时候,她自己也不能离开。我们也被她的咒术给笼罩,她的法力,不是来源于外面的破坏,而是来自内心的呼唤与呐喊,不是我不跑,我可以自由的动弹身体,想跑就跑,可是心里的某个声音一直都在呼唤我。用一种我最喜欢但是却又不知名的东西,引诱我向着地上慢慢倒下去,只想入睡。
到最后一刻,我还是有意识的,胡三胖离我最近,我们这里就他最厉害,但是他也控制不了这种魔力,倒在雪地上的时候,估计是怕我着凉,向着我伸手抱过来,但是手掌向我还没伸到一半的时候,太困了,抵不住这股浓浓的困意,眼睛睁不开了,我也是,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直都在盘旋着千穗理和我说的话,只要是不许愿就好了,只要不许愿,雪女的咒对我们来说,没有一点的作用。
在梦里,我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过去那段和郁垒在一起的时候,我和郁垒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很长了,长到我和他是怎么出来了,是不是亲生兄弟都记不清楚,只知道郁垒从未让我看过他的脸,底下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他在打理着,我整天不是游手好闲,就是作奸犯科,在地府是没人管我们的,谁也管不到我们。只是后来我玩腻了女人,就开始对男人感兴趣。
第一个动念头的就是郁垒,我从来都没见过郁垒是长什么模样,于是就想揭开他的面纱看看他长成什么样子,但是被郁垒拒绝来了,并且怒斥了我一顿,再后来的后来,我看见了白锦绣。被他所迷,甚至是因为他的出现,憎恨我自己卑微的身份,或许是郁垒也憎恨我们的身份,才会对我说出造反的念头,只是我们毕竟只有两个人。
我被神兵包围,是郁垒救了我,他放弃了他和我一样永恒的生命,替我解了围,当时的痛苦,现在在雪女给我制造的梦境里,竟然显得无比的真实,几上万年的默默相守,他就这么离我而去,为的只是让我活着,他是我的哥哥,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从前的回忆是不会有这种痛苦的,从前我只知道我有郁垒这么个哥哥的事情,只记得我之前是有多么的痛苦,但是这会当我切身的体会到这种痛的时候,几乎是难以呼吸,很不得立马能回到那个时候,能救出被围困的我自己,然后让郁垒不再因我而死。
“许个愿望吧。只要你许愿,一切都如你所愿。”
这个声音,是雪女的,在雪女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梦境里都飘满了这样的雪花,他和霜女是同样的性质,只是与霜女的法力不同,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这种时候,我是比较理智的,我知道我一许愿,我就会死,至于过去的往事会不会改变,我并不清楚。
虽然郁垒的死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但是我也不会拿我的性命开这种玩笑,郁垒好不容易让我活了下来。我没去杀白锦绣没有将那些神明踩在脚下就死了,那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郁垒!
我不能让他白白死了!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浑身顿时一阵发冷,浑身一个抽搐,睁开了眼睛。
向着四周忘了过去,只见此时雪女就蹲在离我不远的白锦绣面前,蒙在脸上的纱被他扯了下来,一张白皙唯美的脸祥视着白锦绣。几根尖尖的指尖抚摸着白锦绣直挺的鼻尖,还有脸庞,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白锦绣,白锦绣现在还在安静的躺着,周围的人都还没有醒,只有我一个人醒来了。
我从雪地上爬了起来,雪女听见了我爬起来的动静,抬眼看了我一眼。迅速的将围在她脸上的白布拉上了她的脸侧,将她的脸蒙了起来,我向着她走过去,问了一句雪女为什么他们还没醒?
“因为这些人里面,只有你无牵无挂,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也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雪女十分平静的回答我。
我无牵无挂?我转头看向周围的人,确实。我的父母在支持着我,郁垒也希望我活着,我自己也在努力活下去,这么说来的话,我确实是无牵无挂。
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白锦绣胡三胖他们也都纷纷醒了,看来我们都并没有向雪女许下什么愿望,我暗自庆幸,心想……。
“你们其中一个人向我许了愿。”
我还没想完,雪女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转头看向我,对我说:“愿望是--,是希望你永远平安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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