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是在我们市里的一处连绵的高山上,平常拜佛的人讲究诚心,一般都是步行上山的,从山脚下到山顶,至少也要用三小时左右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山上的香客都下山了,寺庙里的僧人现在也都去休息了,我们进大雄宝殿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的人,当穷奇将我和白锦绣从他背上放下来的时候,转身立马向着外面飞了出去。
我转头看向白锦绣,白锦绣将他的外套盖在了头上,除了他两只已经脱了皮变得通红的手外。我看不见他任何一处肌肤裸露的地方,原本想伸手将白锦绣盖在他头上的衣服拿下来的时候,白锦绣抓住了我的手,声音十分低沉的对我说了一句:“别动。--不要看我。”
话里有些恳求。
我听着白锦绣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十分的酸,就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狠狠的变着法子扎着我的心一般,无比难过,张手向着白锦绣抱了过去,对白锦绣说没事的,我一点都不介意,我们都结婚了,还介意这个干吗?
白锦绣好一会都没说话,也张开怀抱将我抱进他怀里,低头轻声的对我说:“我介意,等我脸好了,你再看我。”
可是等到脸好,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只要白锦绣放弃报仇,平等王就永远都不会再给白锦绣压制住副作用,我不可能等到一辈子死了之后都不见白锦绣。
估计是白锦绣也知道这一点,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眼眶顿时发热,抬头看被月色照的有些泛白的神像,虽然这里是在寺庙,我们周围都是些神像,可是这会我看着这些神像,却一个个的恐怖的像是恶魔,将我和白锦绣逼到绝境的恶魔。
都说做恶人遭天谴,可是现在我和白锦绣,想变回好人,却还是无比的艰难。
“锦绣,你将我抱紧一点,我冷。”
我对白锦绣说着这话,白锦绣对我低了下头,将我抱在了他怀里更紧。并且,将盖住他头的外套给取了下来,从我头上开始盖下来,遮住了我的眼睛,将我放在一旁的祺祺也抱了起来,将我们母子俩全都抱在了他怀里。
外面的寒气,全都被白锦绣的外套挡在了外面,我窝在白锦绣的怀里,温暖的甚至是想哭。
“那你有了副作用,我们该怎么办?”我问白锦绣。
“之前土地留了那个灵芝给我们,我估计那东西能控制住我的发作,现在我们不能去拿,玉清子就在外面找我们,这里佛气盎然,将我们的气息全部压制住了,等明天天明了,我们再去拿。”
我听了白锦绣的话,稍微的放下了些心,这夜色十分的寒冷,我伸手尽可能的抱住白锦绣,希望他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温暖,他现在身上的气息弱了很多,如果再照着我们这么什么都不能做的话,恐怕我们真的离死也不远了。
门外寒星璀璨,我趁着白锦绣不住意,从衣服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抱住了白锦绣那张蜕皮退的只剩下一个头的脸,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亲的我满唇的鲜血。
“你说我们以后还能活下去吗?”
白锦绣起先有些慌乱,但是见我看着他的眼神淡定后,将头埋进我的脖子里,回答我说:“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和祺祺死的。”
“可是我们都这样了,我不是神女,祺祺还小,你现在不吸食精气了,精气一天比一天的少,恐怕到最后,我们连一个普通的鬼都打不过了,还怎么能活下去啊,他们都希望我们死?”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没了言语,伸手握了握我胸前挂着的神玉,如果我是神女就好了,如果我是神女的话,那天我就会登位,我不会再为了一点的儿女私情,让白锦绣和祺祺受这么大的哭,可是现在说什么话都没用了,因为我不是神女,就算是那天我没放弃登位,我也不可能会登上去。
我的平凡与卑微,让我心里无比的痛苦,白锦绣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头发,对我们说一定会有办法的,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我们就让祺祺登位吧,只要祺祺登位,我们就算是解脱了,明天等我们拿到了那支灵芝,就去找苏曼香,和她商量我们该怎么做?
我低头看了眼我怀里的祺祺,祺祺是霜神,如果祺祺登位的话,恐怕我们也会托祺祺的鸿福,摆脱这一切的纠缠,祺祺也不会跟着我们受苦。
想到这里,我在祺祺的脸上亲了一口,真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啊。
整个晚上,我们都是在寺庙里度过的,耳玉清子也真的没找到寺庙里来,早上我们回到酒店,将之前土地爷给我们的灵芝从箱子里翻了出来,我看着白锦绣亲口将这个灵芝吃下,当白锦绣将这灵芝吃下后,逐渐的,他的脸上的皮肤又开始滋长出来,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看起来和从前没有一丝的差别,不仅脸上,就连身上的皮肤都一片挨着一片的长了出来,和从前一样的结实。
看着白锦绣有这样的变化,我开心极了,赶紧的伸手往白锦绣的身上抱,凑在白锦绣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但是这会白锦绣反应却有些僵硬,好一会都没有楞过神来,颈子里的喉结股东了一下,像是非常想吃东西,然后立即伸手将我推开了一点,叫我不要亲他,这灵芝,只是让他有了个正常人的外表,副作用并没有被灵芝压下去,并且那种副作用,在开始控制着他的身体了。
说着的时候,白锦绣也不等我反应过来,直接向着我的脖子里咬。这是真咬,我能感觉到他的牙齿陷进了我的皮肉里,心里一惊,刚想闭上眼睛,好在白锦绣再准备更张大口的时候,理智上来了一些,放开了我,但是一丝丝的白气从我的身上向着他的鼻尖里吸了进去,白锦绣在吸食我的精气。
这种场景,我都被白锦绣吓了一大跳,但是我知道这是白锦绣副作用的原因,他肯定是异常的痛苦,才会这么情不自禁的吸食我的精气,于是没说话也没抗拒,静静的让白锦绣吸食我的精气。
白锦绣在这种时候还是有理智的,他自己一边握着我的肩膀吸食我精气,一边死死的皱着眉头,在我身体越来越虚的时候,一把将他的脸转了过去,连呼出了好几口气,才转过头来问我:“为什么不反抗我。你这样会死的!”
“从前我副作用发作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护住我的啊,我不会死的,只是想给你减轻一点痛苦。“
“我是以为我是不死之躯我怎么都不会死……。”白锦绣对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十分的急躁了,恨不得直接将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了,但是扬起手来的时候,没舍得,将手放在了我的脸上,对我说以后不能这么干了。
我点了下头,对白锦绣说好,或许是因为我知道我和白锦绣的未来是个未知数,所以特别的珍惜现在的每一刻,只要是能和白锦绣在一块,我都觉的是种无比幸运的事情。
“妈妈!”我的身后忽然传过来一阵祺祺对我惊呼的喊声,随即我的后背被祺祺一抱,祺祺顿时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对我说三胖爸爸真是个大坏蛋,为什么要欺负妈妈,还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对他……。
我将祺祺抱在了怀里,能立即祺祺这会的心情的。毕竟祺祺是胡三胖带大,说祺祺对胡三胖没感情是假的,胡三胖就像是他的亲生父亲一般,被自己的爸爸忽然这么粗暴的对待,他肯定特别的伤心,但是现在这会我们这种情况,我已经不想让这件事情让白锦绣知道了,毕竟祺祺现在没事,我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白锦绣的事情,说出来也只会让白锦绣操心,于是安慰祺祺说不哭,三胖爸爸现在生妈妈的气呢,所以才会这么对他的,叫祺祺不要太介意了。
祺祺虽然难过。但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立即就不说了,扁着嘴向着白锦绣的怀里爬进去,找白锦绣的安慰。
我们现在这养着浑身都是血,刚才进酒店的时候,那些人就全都盯着我和白锦绣看,就差报警了。这幸好有了灵芝的作用,让白锦绣能恢复到他原本的身体,不然的话,我们这样简直就是寸步难行,白锦绣不可能躲藏一辈子。
我洗完澡后,替白锦绣拿好衣服去浴室,祺祺就坐在床上无聊的翻着电视台,不过就是在我刚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祺祺一声大声喊叫的声音:“妈妈,小雅阿姨死了上电视了!”
祺祺的这一声喊,瞬间让我大吃了一惊,心里一慌,夺门而出,到卧室的时候。只见电视的画面切换到一家高大建筑的地面上,一个蓬头后面的女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形极度的扭曲,仿佛生前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一般。
而这时电视里的一位女记者就拿着话筒给我们播报:“这起陶楼事件,大概发生在昨晚午夜十二点左右,现在警方已经开始调查,我们已经查明了死者的身份。姓李叫小雅,我们本市人,老公是胡先生,现在胡先生已经配合警方的调查,据胡先生说他妻子是不可能跳楼自杀的,一口咬定是他杀,如果正如胡先生所说的话。我们一定会还胡先生一个公道,还死者一个公道……。”
我看着这新闻顿时就蒙了,小雅她不可能大半夜的跑到人家的办公大楼上往下跳下去,而且就像是胡三胖说的那样,是他杀!而这他杀的凶手,极有可能的就是胡三胖自己,是他害死了小雅,并且想栽赃到别人身上去。
想到这里,我简直都不能平复我的心情,胡三胖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是因为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当初不去奶奶家把胡三胖接过来,所有曾经发生的一切,到现在都变得如此可怕。
这时,门外的铃声响了。
这时候会有谁来找我们?玉清子?胡三胖?
我不敢开门,那阵铃声敲了一阵后,就直接冲着房里大声的喊了起来:“屋里有人吗?开门,我们是警察。”
警察怎么会找上我和白锦绣?--不过我顿时就反应了过来了,是胡三胖,胡三胖一定将这嫌疑人,说是我,或者是指向白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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