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学

作者:李宗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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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道方可赢得人心
人处患难之中,应能保持安贫乐道的精神;在高兴顺利的时候,应能保持冷静的心境,不能忘乎所以。这样,才能成为有作为的人。
荆轲,卫国人。他喜欢读书和研究击剑的技术。国人对他很尊敬,称他为庆卿,他以后又北往燕国,燕国尊称他为荆卿。荆轲到燕,喜欢与以宰狗为业的人及擅长击筑的高渐离来往。
荆轲好喝酒,每天与他们在市场酒店中相会,当喝到半醉的时候,高渐离击筑,荆轲高歌相和,以为娱乐。饮酒高歌之后,往往彼此又相对而哭,虽在闹市之中却好像入无人之境。
荆轲虽然跟那些酒徒混在一起,但他的行动却稳重沉着,而且和以前一样喜欢读书。他到各诸侯国游历,所结交的都是当地豪杰和知名之士。他到燕国以后,燕国的田光先生知道荆轲不是寻常的庸俗之辈,对他很客气。田光先生学问渊博、品行端正,他隐居在民间不愿做官,但在社会上有一定名气。
燕太子丹从前在赵国作人质,秦王政出生在赵国。那时,他们年纪都很小,经常在一起玩耍,交情很好。政回秦即位为王,太子丹又到秦作人质,秦王政不念旧交,对太子丹很没礼貌。太子丹怀恨在心逃回燕国,寻求对秦王进行报复的方法。
过了一段时间,秦国有个将军叫樊於期,他得罪了秦王,逃亡到燕国来,其家族被杀。秦王以悬赏千金、食邑万户取他的人头,太子丹留他住下来。
后来,太子丹在老师鞠武的引见下,向田光先生请教,说:“燕、秦势不两立,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指示。”田光把荆轲推荐给太子丹,后怕太子丹怀疑他走漏消息遂自刎而死。
太子丹把荆轲当做上卿看待,荆轲希望他以樊於期的头和燕国最肥沃的地方督亢作信物,奉献秦王,以获得秦王的接见。
太子丹不忍心杀樊於期,于是荆轲就瞒着太子丹见到樊於期,说他要为樊本人和燕国报仇。樊於期于是自刎而死。
荆轲把樊於期的头和一个匕首放在一个匣子里,和另一位勇士秦舞阳一起赴秦。太子丹和一些了解情况的朋友知道荆轲此去难回,都像送丧那样给他送行。荆轲边走边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送行的人痛哭起来。荆轲上路,始终头也不回。
荆轲到了秦国,用重金贿赂秦王最宠信的官员。他在秦王面前说:“燕王愿献出整个国家做您的臣下。现派人把樊於期的头和地图献上,希望给予接见。”秦王设隆重的仪式,接见燕国使臣。荆轲捧着匣子上殿,秦舞阳因是头回见到这样的场面,吓得脸色惨白,两脚迈不开。荆轲非常镇定。秦王叫他把地图册呈上来。当秦王把地图展到尽头,发现匕首,荆轲立即用左手抓住秦王衣袖,右手持匕首向他刺去。秦王奋力脱身,由于不能立刻拔出宝剑,秦王围着柱子躲闪。秦王抽出宝剑,又迅速向荆轲刺去,荆轲左腿受重伤。于是他举起匕首向秦王掷去,但没击中。
荆轲靠着柱子破口大骂,后被武士砍死。荆轲刺秦王的故事鲜明地体现了荆轲不畏强暴的英雄气概,给后人树立了一个沉着、机智、果断、勇敢处事的光辉形象。
警防小人阴奉阳违
在我们生活的圈子里,你别看人人都那样踏踏实实,其中有好大一部分貌似忠诚憨厚,内心却复复杂杂,时时计算着阴谋,这就是我们常听说的“假阳行阴”术。
唐朝“安史之乱”中的安禄山,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来施行“假阳行阴”的计策。安禄山的“假阳”就是故意装出痴直、笃忠的样子,赢得唐玄宗百般信任,对他毫不防备。公元743年,安禄山已任平卢节度史,入朝时玄宗常常接见他,并对他特别优遇。他竟乘机上奏说:“去年营州一带昆虫大嚼庄稼,臣即焚香祝天:‘我如果操心不正,事君不忠,愿使虫食臣心;否则请赶快把虫驱散。’下臣祝告完毕,当即有大批大批的鸟儿从北下来,昆虫无不毙命。这件事说明只要为臣的效忠,老天必然保佑。应该把它写到史书上去。”
多么荒唐可笑的话语,却让玄宗竟信以为真,并更加认为他憨直诚笃。安禄山是东北混血少数民族人,他常对玄宗说:“臣生长番戎,仰蒙皇恩,得极宠荣,自愧愚蠢,不足胜任,只有士为国家死,聊报皇恩。”玄宗甚喜。有一次正好皇太子在场,玄宗令与安禄山相见,安禄山故意不拜。殿前侍监喝问:“禄山见殿下何故不拜?”安禄山佯惊道:“殿下何称?”玄宗微笑说:“殿下即皇太子。”安禄山复道:“臣不识朝廷礼仪,皇太子又是什么官?”玄宗大笑说:“朕百年后,当将帝位托付,故叫太子。”安禄山这才装作刚刚醒悟似地说:“愚臣只知有陛下,不知有皇太子,罪该万死。”并向太子补拜。唐玄宗就是被安禄山的这种“朴诚”迷惑住的,以至酿出其叛乱的恶果。
公元747年的一天,玄宗设宴。安禄山自请为胡旋舞呈献。玄宗见其大腹便便竟能作舞,笑着问:“腹中有何东西,如此庞大?”安禄山随口答道:“只有赤心!”玄宗更高兴,命他与贵妃兄妹结为异姓兄弟。安禄山竟厚着脸皮请求做杨贵妃的儿子。从此安禄山出入宫禁如同皇帝家里人一般。杨贵妃与他打得火热,玄宗也更宠信他,竟把天下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精兵交给了他掌管。
安禄山的叛乱阴谋许多人都有察觉,一再向玄宗提出。但唐玄宗被安禄山“假阳行阴”之计所迷惑,将所有奏章看做是对安禄山的妒嫉,对安禄山不仅不防,反而予以同情和怜惜,不断施以恩宠,让他由平卢节度使再兼范阳节度使、河东节度使及闲厩、群牧等节度使。
安禄山见“假阳行阴”之计得手,唐玄宗对他已只有宠信毫不设防,便紧接着采取“乘疏击懈”的办法,搞突然袭击。他的战略部署是倾全力取道河北,直扑东西两京(即长安和洛阳)。
这样,安禄山虽然只有十余万兵力,不及唐朝四分之一,但唐朝的猛将精兵,皆聚于西北,对安禄山毫不防备,广大内地包括两京只有八万人,河南河北更是兵稀将寡。且承平已久,武备废弛,面对安禄山一路进兵,步骑精锐沿太行山东侧的河北平原直逼两京,自然是惊慌失措,毫无抵抗能力。因而,安禄山从北京起程到袭占洛阳只花了三十三天时间。
唐朝毕竟比安禄山实力雄厚,惊恐之余的仓猝应变,也在潼关阻挡了叛军锋锐,又在河北一举切断了叛军与大本营的联系。然而无比宠幸的大臣竟突然反叛,唐玄宗既被“假阳行阴”之计所震怒,又被“乘疏击懈”之计的高速度刺伤自尊心,变得十分急躁。而孙子曰:“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安禄山的计谋已足使唐玄宗失去了指挥战争所必需的客观冷静,又怒又急之中,忘记唐朝所需要的就是稳住阵脚,赢得时间以调精兵一举聚歼叛军之要义,草率地斩杀防守得当的封常青、高仙芝,并强令哥舒翰放弃潼关天险出击叛军,哪有不全军覆灭、一溃千里的呢?安军占领潼关后曾止军十日,进入长安后也不组织追击,使唐玄宗安然脱逃,也可见安禄山目光短浅,他只想巩固所占领的两京并接通河北老巢,消化所掠得的财富,好好享受大燕皇帝的滋味,并无彻底捣碎唐朝政权的雄图大略。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目光短浅的无赖之徒,竟然把大唐皇帝打得溃退千里,足见“假阳行阴,乘疏击懈”计谋的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