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跟我道谢和道歉很多次了。”司然无奈摇头。
艾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司然看着她点点头。
艾念转身离开。
等她进了小区的时候,身后司然突然叫住了她,“艾念——”
她停步,转头看着他一脸疑惑。
司然看上前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走上前。她看着他,心脏莫名窜快。
月光蔓延在司然的脸颊上,俊逸得令人移不开双眼,她看得有些痴迷,却不经意想起庄暖晨说及他的家庭背景后心口撞击了一下,扬起笑容却是刻意的客气,“怎么了?”配不上就是配不上,她不应该给自己太多遐想。
司然在她面前站住,借着月光和路灯的光线交织凝着她的脸,低柔说了句,“其实……刚刚在陆军面前,我说的话全都是发自内心的。”
艾念一愣。
“艾念……”他轻叹了她的名字,伸手落在她的双肩上,凝着她眼神认真,“从今以后让我保护你和墨墨,好不好?”
艾念被他的话吓坏了,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呼吸骤然加促。
“我喜欢你,艾念。”司然的话说得更清晰。
艾念这才有了意识,连连摇头,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范围,“司然,刚刚我挺感谢你能那么帮我的,但都是演戏给陆军看不是吗?我们两个不可能的。”
“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司然眼神有些受伤。
“我、我只把你当成是朋友而已。”艾念结结巴巴,嗓音带颤儿,“司然,能跟你成为朋友我已经很高兴了,真的,依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就这样吧,今天谢谢你带墨墨去医院。”
慌乱转身要走,司然却一个箭步窜到了艾念面前,吓得她惊叫一声。
“我不在乎你离异,更不在乎你带了个孩子。”司然直截了当,“更何况,现在墨墨跟我比跟你还要亲近,我早就把墨墨当成是自己儿子了——”
“司然你别说了。”艾念着实吓得不轻赶忙出声制止,“我们两个真的不可能,受过一次伤也就够了,这辈子我没打算再结婚了。司然,你前途无限,真的不要被我耽误了。”她说完便急急忙忙跑开了。
“艾念!”司然在身后大叫她的名字,奈何她越跑越远。
司然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半晌后终于无奈笑了笑,紧跟着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然后转身上了车。
艾念刚进电梯,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拿出一看竟是司然的短信,字数很少却足以将她震惊:这辈子,我要定你和墨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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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然全回。入了秋,叶子又慢慢成了金黄,转眼北京到了最美的季节,秋高气爽。
这阵子万宣忙得不可开交,除了高盛的两个项目外庄暖晨和艾念又先后谈定了两家企业的品牌包装宣传,这种事往往就是这样,平台挑着平台上,万宣也开始由最初只有活动部门拓展到了品牌事业部、活动部、媒介部,公司的老员工都升了职加了薪,每天除了忙碌项目和即将到来的中秋节活动外,庄暖晨和几位老员工还商量着换办公场所的事宜,施磊是满京城跑惯了的人,平时在忙完手头工作后又开始忙着为公司选址的问题,北京大大小小街道,那条胡同上有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彻头彻尾的北京通,所以这件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因为公司的员工增多,搬新址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其实庄暖晨最看好的就是CBD银泰附近,理想的办公环境是公司最直接的形象,施磊又跑去查看,最后几人一合计找了个性价比最高的场所。
新址定下后便是忙着搬家,从决定搬家到最后落户CBD倒是没花太长时间,几位老员工跟庄暖晨都是一条心,大家心齐干活也快,新址远远便能遥望中央电视台,也意味着离标维国际更近了。
当晚大家庆祝了一番,有人还嬉笑着要庄暖晨把江漠远邀请过来,庄暖晨笑着婉拒,这阵子江漠远又不知在忙什么,就算回了家也是一身疲累。
司然开始了追求艾念的大计,除了送花外只要有空就跑去看墨墨,艾念忧心忡忡,因为她发现墨墨对司然亲热地很,有时候只让司然抱,就连她这个亲妈一抱都哭。
“一切顺其自然吧,说不定司然真能说服他爷爷呢。”午休用餐的时候,庄暖晨轻声安慰了艾念一句。
艾念叹了口气,“司然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我是离异的又带着个孩子,司然真要是娶了我,外人该怎么看司然?再说了,结婚这种事我都看开了,这辈子带着儿子单过也挺好,没男人照样可以活啊。司然现在只是一时想不开,等遇上真正喜欢的了就明白了,我可不想再结婚再去离婚的,一时头热结了婚再离婚多伤人心?你看顾墨就是个例子,跟许暮佳结婚才没多久就离婚了。”
庄暖晨沉默不语,顾墨离婚的事她也听说了,还听说许暮佳依旧不甘心,天天去找顾墨,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顾墨啊,始终是忘不了你的。”艾念又把话题转她身上。
“没事说他干嘛?我都结婚了。”庄暖晨吃了口蛋糕,说实在的,有时候瞧着许暮佳她都觉得感动,虽说她无法苟同她的行为吧。
艾念轻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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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奶奶后,庄暖晨买了点吃食回了家,一进门许妈就悄声悄气地说了句,“先生回来了,一回来就进了卧室到现在都没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庄暖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换鞋上了楼。
卧室的光线很暗,江漠远没在床上而是躺在沙发上,没换家居服,身上依旧穿着西裤衬衫,领带还十分工整地系在脖子上,西服外套随意搭在了一边,光线在他脸颊铺散开来,映在他的眉梢,她发现了他的异常疲累。
庄暖晨放轻了步子,走上前轻轻坐下来看着他,心口不经意窜过一股子疼,伸手用最轻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松开他的领带,慢慢地抽了出来,领带拿在手里,刚准备替他放好,手却被他的大手握住。
她微愣一下,看着他。
江漠远没睁眼,却明显是醒了。她亦没开口,低头看着他的大手慢慢玩弄着她的手指。过了会儿他才睁眼,借着室内鹅黄色的光线,她的脸颊异常动人。
“是不是被我吵醒了?”庄暖晨开口略感抱歉。
江漠远躺在没动,拉着她的手指放置胸口位置,“没有,我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这段时间你看上去很累,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忍不住追问。。
江漠远静静地看着她,眸底遂深沉静,像宽广的海域,目光深远悠长,他一句话没说,只是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庄暖晨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心底深处也泛起隐隐的预感,像是什么事要发生了似的,只是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同她讲实话。
室内异常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听见时针在一格一格地跳,跳得令她发了慌,再开口连同自己的声音都变得绵软,“我去给你备洗澡水吧。”
刚要起身,江漠远却始终没放手,攥着她的手指微微加了点力量,她愣住。半晌后他才松手,却冲着她伸开双臂,低沉说了句,“过来。”
庄暖晨不知他是怎么了,但还是乖乖照做,俯下身轻趴在他宽厚胸膛上,江漠远收手,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她听到他在头上低叹,语气略显迟疑,“暖暖,这辈子很长,你会不会生厌?会不会离开我?”
他的话令她倍感不解,抬头凝着他,如此近的距离她看清楚了他眸底的一抹担忧,“你在说什么呢?”
“我是说……”江漠远抬手轻抚她的发丝,若有所思,“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不会留在我身边?”
“一无所有?”庄暖晨诧异他说出这个词。
“如果我破产了,无法让你住豪宅开名车,你会不会跟我离婚?”江漠远凝着她,目光略微严肃。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庄暖晨想了想,轻轻一笑,“那我就养你呗。”
江漠远一愣,“你养我?”
“是啊。”庄暖晨懒洋洋说了句,又重新趴在他身上,“我这个人呢很记仇的,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更好,那我就能每天把你关在家里折磨你虐待你,干嘛要跟你离婚?我就要让你尝尝每天都受尽折磨的滋味。”
江漠远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可眸底深处滑过一抹激动,伸手抬起她的小脸,唇角勾了勾,“我这款还未必是你能养得起的。”
“试试看了。”她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番话,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不明讲也许不到时候又或许是他也不确定,总之既然他不明说她也装傻充愣,有些男人是不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
江漠远一阵窝心,胸口泛起无法言语的暖意,薄唇轻抿一笑,嗓音低沉宠溺,“我曾经对你说过,就算真有破产那天我都不会放你走。”
“那不就行了,你这个人这么小心眼,车子给我开还要收我租金,等你真没钱那天我也这么做,让你亲手打欠条给我。”庄暖晨故意遮住眼底的感动,清了清嗓子恶狠狠道。
江漠远低低笑着,情不自禁将她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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