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你们可以睁大眼睛看看,让任何女人来选,她们都会拿走这件礼裙,至于这把吉他,她们也顶多会说,真是把独特的乐器,就这样。”夏旅说得很现实,看向庄暖晨拉过她的手,“暖晨啊,你现实点吧,别老抱着顾墨不放了,他都是过去式了你还想着干什么?江漠远多么优秀的一个男人,跟了他,你可以少奋斗十年。你还真别觉得我说话残忍,现实,本来就很残忍。”说完这话,拿过礼裙塞进庄暖晨的怀里。
“别乱碰我的吉他。”庄暖晨没接礼裙,反倒伸手抢过吉他,瞪了夏旅一眼后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回原位。
“庄暖晨,你脑袋被门挤了?放着那么好的男人你不要?”夏旅冲着她喊了句。
庄暖晨站在吉他前,叉着腰回吼,“你以为你朋友我是风华绝代万人迷,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绝世美女啊?你们说得好像是他已经非我不娶了似的。”
“别听夏旅胡诌,他真的有这个意思你也要斟酌,太优秀的男人只能做朋友,做老公太多人惦记了不好。”
“谁说的?自己的男人当然越优秀越好了。”夏旅不同意艾念的看法。
“你认为什么男人算是优秀的?优秀也是相对的嘛。”
“呐,这你就不清楚了,现在所谓优秀的男人都是有标准的。”夏旅笑着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白天赚银子晚上献精子,这才是最完美男人。”
“你敢再色点吗?”庄暖晨听着无语,“这么多裙子都堵不上你们的嘴,再不选我就不给了。”
两人便不再闹了,认真选着礼裙。
待艾念试裙子的时候,夏旅忍不住笑问,“暖晨,你跟我们说句实话,你跟江漠远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N、O——NO!再重申一遍,我和他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过,OK?”庄暖晨真是服了她的想象力。
“哦……”夏旅耸耸肩膀,“那顾墨呢?你第一次是不是给他了——”
一个抱枕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在夏旅身上!
“夏旅!你到底要不要试礼裙了?”
“问问嘛,急什么?”夏旅哈哈一笑,赶忙扯出一件礼裙。
镜子前,艾念盯着庄暖晨,突然语重心长地说了句,“暖晨,你现在还是考虑一下那个手链的事吧,别忘了,江漠远拿走了。”江漠远提出的要求,庄暖晨刚刚也说了一嘴。
原本轻松的心情忽的绷紧,庄暖晨拿了个抱枕搂着窝在沙发上,一脸愁云,到了现在,她还没想出个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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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七点五十分,万豪酒店。
计程车离开后,庄暖晨站在原地,盯着酒店大门,像是看着洪水野兽。
路灯与星光交织唯美的光影,万豪门口亮若白昼。
“想什么呢?进去吧,晚了进去的话更受瞩目。”夏旅上前拉了她一把,身后跟着艾念。
庄暖晨攥了攥手指,点点头。
跟她们两个结伴而行,只是为了壮胆。
艾念拉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神情略显担忧,“真的这样进去?”
“是。”庄暖晨回答地十分坚决。
艾念点头,“走吧。”
璀璨的光影将她们三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走进酒店,空气有点冷,已入秋的季节,这里竟还窜着空调的凉气。庄暖晨三人跟着侍应生一路到了宴会厅,尖细的高跟鞋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瞬间吸纳了所有声音。
“三位女士,就是这里了,请进。”侍应生缓缓打开宴会厅的大门。
金光璀璨的大门缓缓开启,悠扬的音乐也钻了出来,宴会大厅,霓裳佳影,美酒馥郁,参加酒会的人不少,有庄暖晨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13116381
只是,在大门彻底推开的瞬间,她还是悲催地引来了不少关注目光。
相比众多精描细绘的美丽脸孔,她似乎有些苍白。
“你们怎么才来?”梅姐走上前低声说了句,脸上略显不悦。
艾念和夏旅吐了吐舌头,没敢搭茬。
“尤其是你,庄暖晨,怎么连妆都没化?一点诚意都没有,今天别看是酒会,但也是我们德玛跟标维签订合同的日子,你多少也要意思意思吧。”梅姐拉过庄暖晨压低了嗓音。
“梅姐,我……”
“行了,别解释了,刚刚江先生还问我你到没到,快过去打个招呼吧。”梅姐打断她的话,示意她赶紧上前。“那边。”
庄暖晨点头,心里懊恼,也难怪梅姐不高兴,她来得比江漠远还晚。
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漂亮的红酒杯塔隐约遮住了江漠远的身影,却依旧折射着他的高大。他侧面而立,修身西服剪裁高雅,将男性完美线条勾勒流畅。他正与三人交谈,手里随意拿着剔透的酒杯,红酒的艳美在他手掌间绽放,相谈之时,他也偶尔将杯抵于唇边,轻抿一口红酒。
那红酒,便从他性感的唇滑落他的唇齿,性感的喉咙轻轻滑动一下便咽下,那唇,依旧淡笑,与人交谈时的眸沉静从容,举手投足尽是优雅。
这里人人都身穿正式,但似乎就只有他,才能称得上是完美。
待庄暖晨走近的时候,与江漠远交谈的其中一人发出声惊叹,叹声里,似乎透着一点惊艳。
江漠远转身,目光正巧落在庄暖晨身上,深邃的眸底在这一瞬似乎若隐若现出不易察觉的光,很快,薄唇微微扬起,完美的弧度和微微勾紧的下巴,形成令女人遐想的温柔。
他站在原地,没有移步,从容淡然地等着她一步步上前。
跟江漠远交谈的几人见状后识趣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多看庄暖晨几眼。
“江先生……”她上前,却不敢看他的眼,红唇微启,“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出的话没有任何回应,等了半天,她也不曾听到男人的回应,忍不住抬头,却见他依旧盯着自己,唇边的笑似乎蔓延至眸底,只是,有点意味深长。
心头不由一惊,又赶忙欲要低头。
尖细的下巴却被男人攫住,江漠远伸手,修长干净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度虽轻却令她逃避不开,只能任由他将她的小脸抬高,对上他的黑眸。
梦幻的光线,迷离的酒色。
她的娇小和他的高大形成完美对比。
江漠远盯着她过于谨慎的明眸,如水般清澈,他的影子就那么清晰地印在她的眸子里。他深笑,嗓音低醇好听,却有一丝揶揄,“是我的暖暖吗?”
庄暖晨努力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点头,虽说他的叫法有点怪怪的。
江漠远原本是揶揄,却见她怯怯点头,心头顿生一丝情愫,有点异样在血液纠缠,他的暖暖……她的承认令他唇角微松,眸光也转为柔和。
“手链呢?怎么没带?”语气,透着一点点的纵容。
庄暖晨吓个半死,嘴唇颤了颤,鼓足勇气说了句,“对不起……”
这是她想了一夜加一白天的结果!
聪明如他,既然敢用手链来提醒她,必然早就认出了她。
她要做得就是坦诚面对,包括,今晚她的素颜。
没有以往的浓妆艳抹,也没有任何的首饰点缀,今晚她只是选了件最简单款式的礼裙,青丝长发松松柔柔地挽在肩头。
也许,他就等着她主动承认错误。
那么,她来了。
素着颜就来了。
谁知江漠远听了后,浓眉微微挑起,“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庄暖晨一愣。
他的大手却落下,却十分自然地揽在她腰上,“是因为你在唐会门口骗了我?还是因为你引来了太多异性目光?”
“我没——”
“别紧张。”江漠远意外地打断了她的话,笑容温润,却又俯下头,英俊的侧脸近乎贴在她的耳侧,温柔道,“今晚你真的很漂亮。”
庄暖晨心头一悸,差点跟着他滚烫的语息跳出嗓子眼。
腰肢间,他的大手始终揽着她,透过薄薄的衣料,她能够感觉到男人掌心的温度,炙热地紧紧贴合……
而后,她又敏感发现很多同事的目光已经飘向了这里。
“别……会让人误会。”心坎泛起一丝尴尬,她的脑子有点晕沉,奇怪,还没喝酒呢。
江漠远笑了笑,却没再为难她,直身,松手,拿过一杯红酒递给她。
她接过,低头慢慢喝着,借着喝酒的动作来掩饰内心异动。
“也许,他们早就误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良久,他淡淡说了句。
庄暖晨一惊,赶忙回头看向四周,果然,一些目光在触及她后马上尴尬转移。
江漠远忍不住轻笑,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脸上,轻啜了一口酒,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思量的东西。
周四唐会门口,他就看见她了。
第一眼时着实惊艳,也的确令他怔愣了片刻。他没想到卸下浓妆的她会是如此清新雅丽,夜色下,她喝得有点醉,嬉笑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如同一朵山涧的小花,娇娇嫩嫩惹人怜惜。见她被两个老外骚扰,他也原本想要下车出面处理,没曾想她竟一个飞腿差点将对方踢成残废!
如此多面的女娃儿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那晚,原本有事的他也放慢了行程,开着车就缓缓地跟着她后面,看着她跟好友们大喊的模样,只是喊出的内容令他多少不悦,尤其是她追着一个陌生男子跑到街对面、差点被车撞到的那刻!
她以为,他认不出她!里她晨酒。
今晚,她倒是挺聪明,知道乖乖地素颜过来负荆请罪,江漠远原本还想逗逗她,可当宴会大门缓缓打开的瞬间,身穿白色礼裙的她一步步走向会场,迷醉光艳的光近乎都被她的清丽退避三舍,那一刻,他的目光追随着她,心头竟窜过小小的悸动和喜悦。
她自认为平凡,殊不知这种平凡更像是一剂迷药,令在场的大多数男士为之驻足停目,包括他!
庄暖晨见他一直不说话,心里还是没底,这个男人她向来不知道他内心想什么,清了清嗓子,抬眼一副无辜状,“你是……早就认出我了对吗?”
江漠远浅笑,扬唇反问,“你说呢?”T2ax。
她咬了咬唇,有点用力,语气捎带不满,“骗你是我不对,现在你满意了?”
“很满意。”江漠远抬手,将她额前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动作自然体贴。
“那我的手链呢?都送出的东西不能反悔再要回去吧?吃了不能吐。”她知道他身具权威,但就是对他怕不起来,他的笑和动作总是那么温暖,哪怕在明知会得罪他的时候。
江漠远轻轻笑着,“是你自己扔我车前的。”
“我哪有?”她瞪眼。
“追着一个陌生男人就到了街对面,差点被车撞到了都不顾,不是你是谁?”江漠远一想到那晚就心生冷汗,当时她正巧是冲在他的车子前,换辆车早就把她撞飞了。
庄暖晨尴尬,这才想起许是那晚她的手拍在车头上,手链这才掉的。
“我……认错人了。”果然被他看在眼里,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以为是谁?”江漠远虽是笑着,但语气略微沉了沉。
庄暖晨有点迟钝,还沉浸在周四那晚丢脸的事件之中,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谁……”提到顾墨,她除了痛还有累。
江漠远轻轻晃动了一下酒杯,不动声色地说了句,“你可以忘了他。”
他的话很意外,在这种场合下,却也不意外,因为在海边,他也曾说过。
庄暖晨轻轻笑着,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心惊胆颤,因为你心里想着什么他都知道。想了想也不再隐瞒,喉头略感苦涩,“忘不掉……”
江漠远的下巴微微绷紧了些,很快薄唇又扬起温暖弧度,看着她若有所指地说了句,“我倒是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忘记,想不想试试?”
男人的意味有点异样,庄暖晨再迟钝也能察觉出来,抬头望着他,怔愣了半晌后马上又挤出一丝笑容,“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忙,谢谢你。”装疯卖傻是避免尴尬的最好方式。
江漠远似乎料到她会这样回答,轻笑,没再继续上述话题。
“手链,还要给我吗?”纠结的其实不是一条手链,而是觉得这种气氛有点怪异。
“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江漠远轻着应允,“不过在车上,一会儿给你。”
“一会儿?”庄暖晨不解。
江漠远看着她,“酒会结束后,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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