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米旗洗头洗到一半,女人的口水刚刚洗干净,自己正要流口水的关头,近来两个青年,先是摸了一把秦艺的胸,然后问,你们老板娘呢。在楼上吧。
米旗心里大怒,但看着旁边的秦艺也没什么反应,心想自己只是一个消费者,而且那秦艺是真名还是艺名都不知道,就别管着事了。问道:他们是熟客。
秦艺说: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
米旗说:这样过时的手段都还有,你们这里的历史面貌真是保留的还行。
秦艺说:每个月都来一次,一个月两百,要保护的。
米旗说:如果不给保护费那怎么样?
秦艺说:不知道,还没人不给过。估计就不受保护了。
说着把米旗的头摁了下去,说:你管那么多呢。
米旗说:那说点别的吧,这能住宿吗。
秦艺说:不能,我们只洗头。
米旗说:房间没有?
秦艺说:我们都住在店里的,我们三楼有住宿的,但要走旁边楼梯。怎么,你是外地人。
米旗说:外地。
当天晚上,米旗就住宿在楼上。他要等待毛片的出炉。晚上星空明朗,仿佛只是白天抽去了光线,世界抽去了人声。米旗靠着窗,看着依然开业的麻辣烫,口水都快流出,低头一看,正好一只脑袋,连忙咽了回去。仔细一看,正是秦艺。她正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原来秦艺也是一个喜欢看窗外的忧郁之人。米旗觉得差点被她白天豪迈粗暴的性格所欺骗,原来在暗夜的掩护下,女孩子的细腻心思显露无疑。庆幸刚才的口水没流下去,要不然姑娘还以为他很记仇,一有高人一头的机会就要报复。
米旗轻声道:秦艺,你在想什么。
秦艺把脑袋的角度又提升了四十五度,一看是米旗,道:你这死猪还没睡啊。
米旗暗想,女孩子就是嘴硬,掩饰自己临窗忧伤的感情。说:我在看天空,我在我的城市已经好久没看到星星了。你看着天在想什么呢。
秦艺提高声音道:妈的老娘在找手机信号呢。店里信号不好。我那个死男人不知道是去嫖了还是赌了,现在都没给我电话。
米旗黯然缩回了头。这街道有着永亮的黄灯,正好穿透雾气的色温把这湿答答空气的夜晚划分成了好多黄灯区,更加穿透空气的交通信号灯把不是红灯区的地方都变成了红灯区。深夜还亮着红灯是多么可笑的文明,几乎所有人都睡了只是这东西维持人类发明的规则。还有可笑的金融贸易系统。当米旗第一次接触到期货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成人游戏太幼稚了。米旗非常憎恨现在的金融系统,他的理想就是摧毁一个国家的经济,为此,他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结果越研究就越觉得这个东西幼稚,术语越多的东西越有着需要掩饰的幼稚。但是,他却不幸考成了经算师。
这个晚上,王智跑到了街上去找小姐。他到现在都一个处男。他的父母逼着他马上回去相亲,和一个大他五岁家中条件非常好的姑娘谈谈。王智一直没敢回去。他觉得,第一次给了小姐肯定要比给了大姐好点。
王智的人生中,有一件事情他时常想起,所以他必须要不断去做事情说话,一旦平静下来,这事情就困扰得他不能安宁。小时候他认识一个姑娘,但一直暗恋,没能表白。王智那时候尚小,所以非常在乎自己在那个姑娘面前的形象,只要走过那个姑娘在的隔壁班级,他总要给自己先梳头,每次课外兴趣小组在一起活动时,先要跑到寝室里刷牙。每一句话都是晚上想好的,当然,基本上不能对上,因为没串过台词。总之,他希望自己在这个姑娘心中留下美好印象,等将来一天,出身贫苦的自己能够出人头地,再回头去寻找对方时,能让对方记得他的美好。
到某年,这姑娘转去学医。王智想,说不定某天,自己在一场帮派斗争中,头破血流,被送去医院包扎,给自己包扎的那个护士就是这位姑娘。王智说,没办法,帮我们老大争地盘。
在王智的思维里,从来没有自己要做老大的情结。可能是小时侯看《上海滩》只看了一半的缘故,他觉得,牛逼的人都往往是老大的帮手。
在两年前的某天,王智终于在医院看病做手术的时候遇见了这位姑娘。那天的情形是这样,王智躺在病床上,主刀大夫说,没事的,这是一个小手术。
王智没有说话,因为从小到大,王智的话都特别少。
大夫说:先让护士给你做点准备工作,先清洁一下。
说着护士端着盘就进来了。王智一看见女护士的脸,正值女护士还没戴上口罩。这一看看得连手术部位的血都往脑袋上涌,恨不能从七窍喷出,全身所有的毛孔都打开,帮着已经不能呼吸的嘴巴大口呼吸着空气。而不知道什么原因,眼前的金星也冒了出来。终于看见自己这么多年,每个晚上都在想的护士姑娘了。
可是这时机太不恰当了。如果当时手边有把枪,王智肯定毫不思索给自己太阳穴一枪。
大夫看出了王智的异常,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这是个小手术,不用紧张,我们这里,一天要做很多起y茎包皮过长的环切手术的。
说完,大夫指着一旁的护士说:来来来小吴,先把这个小伙的阴毛剃掉,把生殖器清洁消毒一下。
这苍天给王智一千个假设,王智都不能想到自己和这位暗恋很久,乃至成为生命意义的姑娘的第一次身体接触,对方就在揪着自己的小弟第并给它剃毛。
(18)
从此,王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就崩塌了。虽然韩国电视剧里很多浪漫的故事和邂逅都发生在医院,但这实在是最好的场景最差的结果,况且如何再去相见,该割的都已经割了,不改剃的也都剃了,拿什么理由再去啊?上次没割好,要再割?还是自己的皮肤组织和常人的不一样,上次割了现在又长出来了?或者索性擒贼擒王彻底根治,把小弟弟一起割了?想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这辈子是完了,混吧。
此时的王智迷茫走在街头,不太复杂的街道看来都似迷宫,太安静了让王智不时想起医院的恐怖经历。两年了还不能忘记。而且越来越清晰。什么么事情经得起几年都不去想,更有什么事情经得起每天想好几遍。王智每次缓解的办法就是,想点别的女的吧。
所谓的别的女的,就是王智在确定了自己混,并且跟着大麦混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姑娘,这个女孩长相普通,虽然大麦夸奖身材很好,但王智没怎么看出来。王智对身材的理解始终在身高上,觉得女孩子一米六五以上,就叫身材很好,哪怕一百六十五斤。而这个姑娘只有一米五九,和身材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一米五十九的妖娆姑娘在王智受伤的岁月里给了王智迅速的关怀。王智在做完生命中最难堪的手术的第三天就遇见了大麦,第四天就遇见了她。她是大麦的一个疯狂粉丝,按照当今的流行说法,他就是麦片。王智看见麦片的第一眼就觉得麦片的相貌很像自己老家那片的人,神韵也像自己的姐姐,最关键的是,看见麦片,就忘记了在医院的苦楚,顿时大有好感。
麦片很疯狂,在大麦介绍认识后的当天晚上,麦片就把王智约到了自己外面租的房子里,说:我今天是危险期。
王智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以为大哥身边的女人都有人要陷害,于是环顾了四周一圈,问:多危险。
麦片说:总之是第14天,最危险。
王智说:没关系,有我在。
麦片娇声道:有你在才危险。
王智说:放心,我肯定会挺身而出的。
麦片说:那你还等什么,先做点给我看看。
王智说:马上。
说完王智从椅子上飞速站起,紧张而大义的看着房间里,闷声走到角落,操起一跟棍子,看着麦片坚定的说:这就来了。
麦片大为诧异: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喜欢玩这个啊。
王智说:我玩的很好。拿这个东西,弄不死人,但保证够爽,哈哈哈哈。
麦片跟着大笑:哈哈哈哈哈看来我们真是合适啊。
房屋里充斥着他们的笑声。
麦片说:我喜欢,我第一次都不好意思跟你说,我喜欢,其实我真的喜欢。一开始轻点哦,心疼姐姐。
王智说:不,第一下就得重。打晕过去最好。
麦片惊诧道:哦哟,那可是洋人的玩法,我们还是慢慢来,晕过去就没乐趣了。
王智说:姐姐小心点,这样的人,不给点教训,他们还敢再来骚扰你,这样,你就永远在危险期。你都危险了半个月了,今天我帮姐姐收拾他们。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麦片从床上站起,一脸委屈看着王智说:你说什么。你嫖我。
王智莫名拎着棍子,说:我没没想没想嫖你。
麦片气愤道:那你来嫖我。
王智吓的棍子都掉在地上,和所有电视剧里故意掉的一模一样。
麦片说道:快来嫖我。
王智说:姐姐,你。
麦片说:别装蒜,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王智结巴道:干……干……干……
麦片说:那就来干吧,还等什么,我明天就走了,我要回老家去了,我不念书了,我爸妈让我去赚钱了,说不定我看不见你了,说不定再不想看见你了,你要干那还等什么,来啊!
王智吓的傻在原地。
麦片一看对象吓傻了,安慰道:小弟弟,喜欢不喜欢姐姐。姐姐要走了,姐姐没时间了。姐姐给你。
王智懵道:喜欢。
麦片语重心长道:姐姐是不是吓到你了。
王智说:没,没有。
麦片说:看来还是个乖弟弟。来吧,别怕,别紧张,姐姐帮你。
说着麦片就侧头过去,留住王智初吻。这估计是全中国初吻后发展最快的一对,不到下一个一秒,或者在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十三秒后的下一个三十微秒,麦片的手就离开王智身体的肚脐以下十二厘米的地方只有一厘米五毫米。当时的温度是二十二度。他们的身体是三十七度二。王智决定,就这么从了。
突然,王智脑海中一个意识穿过,一个沉稳的男中音说到:你做完手术后,不能急于使用,至少要休息几个星期。否则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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