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的头头是道,范三叔一时没有主意,让众村民看着我,一起回到住地。
到了大别墅,老支书众人正在焦急等着,等他们看到张神婆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刚来时牛逼哄哄挥斥方遒的神婆,没想到变成了疯子。
我把张神婆动了杀机触犯天条的道理和老支书说了一遍,老支书不置可否,不过他看到我抱着红狐狸,这只狐狸又这么听话,倒也信了几分,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弄的,我只要我的孙子和孙女好好的。”
我说没问题。老支书阴沉着脸,嘱咐下面人一切听我指挥,又叫范三叔通知吉林那边,让张神婆的亲戚朋友过来领人。这个精神病留在家里也不像那么回事,老支书考虑比较多,张神婆好不央来的,现在变成疯子回去,那边人肯定不能罢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抱着胡小飞来到三个病人的房间,老支书的孙子范泽还在昏迷不醒,陈婉如坐在地上垂着头。老支书的孙女叫范妮,还抱着洋娃娃疯疯癫癫的。
进了屋子之后,我让其他人都退下,然后把门关上。我拍着胡小飞的头:“自己做的梦自己圆,我已经带你过来了。”
胡小飞叫了两声,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心念中黄小天说:“小金童,胡小飞想借范泽的肉身修行,这件事必须和范泽打好招呼,得到他的同意,如果没有提前讲好的协约,就算胡小飞上身也无法契合得那么好。”
“范泽都这样了,还怎么和他打招呼?”我说。
黄小天说:“这些都好说,胡小飞带你入梦即可。我下面要说的是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语气凝重起来。
我赶忙问:“什么?”
黄小天道:“咱们开堂口看事属于江湖道,作法的时候务必要惊世骇俗,不能闭门造车,最好要让所有人都看见,这样他们才能服你,才能认你。我教你一个办法……”他说出一个办法,我一听,还得说老江湖,我还是太嫩了。
我抱着胡小飞出了房间,到下面客厅集合了老范家的人,我清清嗓子说:“今天晚上,我要摆一堂,你们去准备作法的东西吧。”
老支书皱着眉:“小朋友,你有把握?”
我笑:“百分之百的把握,你老就放心吧。我是陈婉如重金委托来的,自然要对她负责。”
老支书一拍桌子:“你要救好我孙子和孙女,我再给你另加红包,绝对不让你吃亏。”
我信心满满:“你瞧好吧。”
让他们准备的东西,都是黄小天教我的,其实都没什么大用,就是做个样子,场面越大越好。这个道理就跟舞台魔术差不多,什么闪光、烟雾、大长腿女助演,这些都是幌子,正所谓惊世骇俗。
趁下午的时间,我到村医院去检查伤口。所幸的是伤口不深,不算严重,在村医院进行了包扎,不会影响到晚上作法。
到了晚上,按照我的吩咐,在客厅里准备了一张巨大的神桌,上面铺着红丝绸,摆着铜香炉、长明灯,一碗糯米,一碗鸡血。院子里插着两根木桩子,泼了汽油,燃烧起来,形成两个巨大的火柱,老范家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大晚上的鸦雀无声。
范泽和范妮姐弟被带下来,由专人看管,陈婉如蹲在地上,还是浑浑噩噩的。
到了时间,我开始作法,嘴里含了口油,对着长明灯一吹,火团子“呼”一下就起来了。周围的村民都倒吸口冷气。
他们不知道我对着打火机练了一下午。
我打了声唿哨,一只鲜红的狐狸窜出来,上了神桌。大晚上的气氛本就阴森,忽然冒出一只狐狸,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屏住呼吸看着。
我摇动铃铛,黄小天已经和胡小飞提前沟通好了,胡小飞还真是给面子,伴着铃铛声,它在神桌上左摇右摆地跳舞。
这手一露,基本上把整个现场的气氛都推向了高潮,村民们全都往门口挤,看得是浑身哆嗦,气氛确实诡异。
胡小飞别看道行未成,可它有一手绝活,能够入梦。下面的程序,就是它要带着我入范泽的梦里,和他讲明白。
红狐狸跳舞这本来就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加上光线晦暗迷离,很多村民竟然被潜移默化的影响,很多人说自己头晕。
我来到胡小飞前面,对它点点头,胡小飞仰起脑袋,对着半空叫了两声狐狸叫。
我看着它的眼睛,头一迷,眼皮子千斤沉,我知道,这是狐狸带我入梦了。
过程不知多长时间,可能一秒钟吧,我揉揉眼再睁开时,看到自己还在客厅里,不过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其他陈设都没有变化,神桌上的长明灯还在微微燃烧。
我正疑惑的时候,身后有人咳嗽一声,我回头去看,有个不到一米七的男人站在身后。他的貌相有点模糊,不过直觉上挺帅气的,有一种很难描述的魅力。
我马上反应过来:“胡小飞?”
他点点头,用手指着前面,我再回头去看,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坐着,眼色迷茫。
借着火光我看清了他,正是范泽。我反应过来,现在应该是到了范泽的梦里。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尝试着喊了一声:“范泽。”
范泽看到我,“你是?”
“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他迷茫之色更浓,“我怎么了,我只记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把他们猎小狐狸,招来老狐狸报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叹口气:“你和你姐姐这个样子,家里人非常担心,这才把我找来。”
“那你能怎么救我?”范泽问。
我指着身边胡小飞的梦中化身说:“他就是那只报复你们的老狐狸,他想借你的身体修行,和你一起行走世间。”
我怕范泽害怕,简单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借体修行,这个法门可不是夺舍,只是让范泽的身上多了一个老仙儿。
说完之后,我提心吊胆看着范泽。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叹口气:“好吧,我答应你们。我只是不想让家里人为我们担心。”
我说:“你是好样的。”
范泽道:“天理轮回,报应不爽,我弄死了人家的小狐狸,也活该有这样的劫数,我谁也不怨。”
和明白人打交道就是好,三言两句解决问题,我看看身边的胡小飞,胡小飞也露出了笑意,冲我点点头。
下一秒钟,我像是做了个悠然长梦,忽然而醒,揉揉眼,发现满客厅都是村民,这才明白已经回来了。
我放下铃铛,感觉真是神奇,可能我刚才入梦现实里只过了一秒钟,在梦里却和范泽聊了那么多。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小泽,小泽醒了!”
所有人看过去,范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缓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哇”的一声,范三叔和他老婆都哭了,过来抱着范泽,哭的一塌糊涂。
范泽昏迷了很久,骤然而醒,有些不适应,艰难地说:“看,姐姐。”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范妮,范妮手里的洋娃娃落在地上,整个人痴痴傻傻的,看着范泽和父母好半天,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明显是恢复了意识。
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哭的这个伤心,老支书坐在轮椅上,眼角也出了眼泪,老范家其他人和那些村民对我竖起大拇指:“神技,神技,小兄弟果然是神技。”
我有些难为情,我在这里发挥的作用其实很小,不过他们不知道,都把功劳算在我的头上。
胡小飞的状况其实和黄小天差不多,它们的本尊不可能留在这里,只要留下信物就行。狐狸的原身还要回深山去修行。
胡小飞看了我一眼,从神桌跳下来,窜过门,三纵两纵没影了,桌上留下了一撮狐狸毛。这就是它的信物。
我走过去,把狐狸毛递给范泽,他接在手里,默契地冲我点点头。剩下怎么办,就是他和胡小飞去沟通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刚才作法的时候,我还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等到现在左臂的疼痛开始传来,疼的直冒冷汗。我还是咬牙坚持着,分开围拢我的人群,来到陈婉如近前。
根本没人搭理陈婉如,女孩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我坐在她的旁边,慢慢摸着她的头。好半天,陈婉如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苏醒,坐起来痴痴傻傻看着我,缓了一会儿,突然扎进我的怀里,呜呜哭,哭的这个伤心。
她是需要发泄一下。我摸着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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