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摘自blog“莲de幻之国”类别:生命感悟
命运是世界第一的玩笑高手
随心所欲翻云覆雨
手心的命运线是上帝的棋局
迂回曲折变幻莫测
但当拢起十指合起双手
你看
命运一直都握在你的掌心里
''''
第二天一早,因为昨夜的意外事件,在场的所有人被老师叫到了会议室里进行询问,每个人在老师巡视著他们的时候,都紧闭了嘴巴,一室的安静。
''怎麼,都变哑巴了?''老师看著他们不说话的样子,''昨天夜里不是都很热闹嘛,现在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
还是沉默。
''都不说是吧?那好,江朔流、乐小莲、时荀、郁含烟,你们四个主谋给我关禁闭去。马上去!''
明阳高中禁闭室
乐小莲顶著一双哭肿的核桃眼,整个人都因为流太多眼泪快要虚脱了。她身边站著江朔流,而时荀则站在她的对面,郁含烟则一个人蜷缩著双腿,席地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低低地垂著头一言不发。
''时荀,你的阴谋得逞了,现在该满意了吧。''
江朔流冷冷地斜睨著时荀,终於开口了。
''不懂你在说什麼。''
''到这种时候还要伪装,你的演技还真是深不可测。''
''''江朔流的怒火涌上心头,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忍不住冲上去揪住时荀的衣襟,愤怒地瞪著那张让人恨不得狠狠揍上几拳的脸。
时荀突然受到江朔流的攻击,立刻本能地抵抗反击,反手拽住江朔流的手腕,加重了上面的力道。
''你们干什麼?别打了。''
乐小莲见这情况,马上站起来上前打算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双手使劲想推开他们,可是两个男生谁也不肯先松手。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可是时荀,你自己做过什麼心知肚明!现在寒秋夜学生住进医院,这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江朔流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伪君子!''
''很好,等你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这是我们之间的战斗,却让寒秋夜受到牵连,难道你就没有任何一点愧疚和良心不安?''
''既然是战斗,就肯定会有人做出牺牲。寒秋夜是你的替死鬼,应该感到良心不安的人是你!江朔流!''
'你这个混蛋!''
两个大男生就这样互揪著彼此的衣领,互不相让,而一直坐在旁边地上、双手环住弯曲的膝盖、一语不发的郁含烟,则看著面前的地面发呆,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彷佛早已灵魂出穷。
''你们反思好了没有?''
第二天早晨,老师推开门进来,问著里面已经安静下来的四个人。
乐小莲一看到老师,赶紧跑到他面前,急切地问道,''寒秋夜学长怎麼样了?''
''还在医院里,刚刚度过危险期。你们现在回宿舍梳洗一下,每个人交一份检查上来。''
老师说完转身离开,四个人跟著老师的步伐走出了关了他们一夜的禁闭室。经过一晚的折腾,每个人的脸上尽颢疲惫,几个人围坐在桌边,面前都摆放了纸笔,却不见有人在上面写著什麼,只因为一直沉默的郁含烟抬起了头,在每个人的脸上巡视一圈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笔。''其实''郁含烟轻启嘴唇,等大家听到她的声音转过来看她时,她发现了看著自己的几双眼睛之中,还有时荀警告的眼神,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可是寒秋夜毫无生命迹象般躺在游泳池边的画面,一直在自己脑海中驱之不散。郁含烟自嘲地笑了一下,''大家不用写检查真正需要审视自己内心的人就在我们当中。''
她的话音刚落,就像是在平静的油锅里扔下了一颗大石头。
''你说什麼?''乐小莲和江朔流同时惊讶不已地望著她。
''因为我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你们可以来问我,一切真相都会得以大白。''很明显地感受到了时荀看著自己的眼神变得凌厉,但是此时的郁含烟却回避了他的目光。
''你都知道?''乐小莲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望著她。
''是的。''郁含烟朝著大家轻松一笑,挥开披在肩上的头发,调整好了坐姿,幽幽开口道,''其实这些事情要从攻塔的最先开始说起。输给乐小莲的应天语,你们一直认准他的能力,其实他只是一张要按照既定游戏规则,在迨出的时候而出的牌而已。至於那个一直跟江朔流作对的讨厌鬼——江亦流,也只是个最先出局的替死鬼。你们一定在想那麼谁才是这整个事件的幕后操盘手呢?''说著,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时荀,再定定地看著江芾流,''流,你猜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时荀导演的!''
''怎么可能?''乐小莲无法消化郁含烟的话,一直以来帮助自己,关心自己的时荀怎么会是这一切黑幕的操盘手呢?
''你以为自己的能力真能羸得了应天语?''郁含烟令人无法招架的反问,问得乐小莲陷入了回忆中。确实,自从攻塔比赛开始到现在,太多的古怪存于其中,直到郁含烟说出之前,乐小莲一直认定应天语输给自己是凭自己的实力,而学长的受伤也只是意外的事件,可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身边这个她认为最为可靠,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为。
看出了乐小莲的难过和忧郁,江朔流伸手用力握紧乐小莲的手,彷佛在无声地传递着安慰的力量。时荀看着俩俩相拥的乐小莲和江朔流,心中一阵无法遏制地抽痛。不过他还是微微一笑,朝着两人接近,站立,看着江朔流平静地微笑着说,''既然谜底已经揭晓,那么再躲猫猫也没意思。我之所以要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夺走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说什么?''江朔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看着时荀。
''没错,因为我才是江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爷爷真正的孙子。而你,江朔流,不过是爷爷收养的孤儿!''时荀坦然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然而话中的内容却比晴天打响雷还要让人震惊。
''''
江朔流一下子懵住了,他紧抿着嘴唇,一贬不贬地盯着时荀淡然的脸。其他人更是呆若木鸡,突如其来的惊人消息不亚于引爆一颗核炸弹的威力。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要做出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把真正的孙子排出江氏集团,却培养了另外一个孩子来做继承人。一直以来,爷爷总是跟我说,要让我活得轻松、快乐呵呵呵,我想也许他认为我根本就没有继承江氏集团的资格吧!''时荀一边说一边自嘲地轻笑着,轻描淡写的声调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可是眼神中的认真和执着却暴露出真正的内心。
四下里一片鸦雀无声,只有时荀如同夜风一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响。
''我想要证明给爷爷看,自己绝对不会比江朔流差!所以,我一定要夺走你拥有的所有荣耀和光芒!证明我才是江氏集团唯一真正的继承人!''轻缓的声调却在最后几个字眼上加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真正的继承人?''
乐小莲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一脸茫然地望着彷佛灵魂出穷的江朔流。
''流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为你所做的事了。''
郁含烟起身来到时荀的身边,转身面朝江朔流,''以后我会站在自己家族的立场上全力地帮助时荀。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江朔流还没从时荀的那一番话中回神过来。
''因为时荀只要争取,他就是无可争议的江氏企业的真正继承人。''
郁含烟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道,''血缘的关系,就算是江爷爷也无法回避。''
''你说什么?难道爷爷真的会同意让我成为江家的真正继承人?''
这下连时荀都感到震惊了,以往他憎恨透了可以活在光鲜笼罩下的江朔流,而他自己却连江家的姓氏都不可以拥有,怎么此时郁含烟又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继承人?!郁含烟抬眼看了他一下,从时荀的眼中清晰地可以读出从幼时到如今对于江爷爷的不理解。
''这些都是江爷爷刻意安排的。江爷爷安排江朔流以江家的继承人身份出现,只是为了吸引存在你周围的暗藏威胁,其实江朔流就是挡狂你前而,替你挡灼了一切危险的一面挡箭牌。''
虽然郁含烟说话的声音格外低哑,但是说话的内容却在周围几个人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江朔流怔怔地站在原地。回想起这么多年来,爷爷对于自己的安排,对自己的严格要求。自从幼儿园开始无论什么比赛、竞赛,自己每次都要争得第一,甚至对自己的形象样貌有着严格的规定,不准有出格的打扮,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爷爷在为他成为一个真正的江家继承人做准备,可没想到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而乐小莲,只有心疼地握紧江朔流的手,给予属于自己的支持和温暖。
''之前我也是一直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是因为我们家的股价下跌申请了破产,我原本以为现在唯一能够拯救我们家族生意的只有和江朔流订婚,与江家联婚,所以我爸爸告诉了我这一切秘密。''
十七年前的一天,一位老人来到孤儿院,成群的小孩子围著一个正嚎啕大哭的男孩嘲笑著。
''哦,哦,爱哭鬼!''
''爱哭鬼,胆小鬼!''
''你是胆小鬼,怕风怕雨又怕打雷!''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不停地拍著手嘲笑他。
''呜呜''被围困的男孩只能抹著眼泪任由他们嘲笑。
老人走上前去,慈祥地弯下腰:''小朋友们,老师在分糖哦,你们还不去呀?''
他指向不远处正在分发著自己带过来糖果的老师,这些孩子一听到分糖,立刻统统跑向了另一边。
''呜呜''
老人弯腰抱起了正在哭泣的男孩,拥在怀里,用手拍著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说也奇怪,小男孩一被老人抱起来之后就马上停止了哭泣,擦乾了眼泪,圆溜溜的眼睛盯著老人看。看著他有神的双眼,让老人想起了那因为身为家族继承人压力过大,最后自杀的儿子。
''为什麼不能和司机的儿子交朋友?我连朋友都不能自己选择麼?''
''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活在这样的家里,再多荣华富贵也没有意义。''
''父亲,我可以不继承公司麼?''
''为什麼是我?为什麼是我!''
''父亲,我真的好累''
''如果说这是我从一出生就注定的使命,那麼我想结束这样的出生。''
''是不是死了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现在可不希望儿子为他留下的唯一的孙子再重蹈儿子的覆辙,所以现在他出现在了这个孤儿院里,他就是想选一个可以替代孙子的人选,而眼前这个孩子无疑是最好的。
毋庸置疑,这个老人就是时荀的爷爷——江家主事者。
''你为什麼到现在才说出来?''时荀声音嘶哑,站在郁含烟的面前追问道。
''因为寒秋夜学长的受伤。没想到我们的争论,竟然差点害一个无辜的人失去性命。我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对不起时荀,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郁含烟说出了这些隐藏在长辈心中多年的秘密,彷佛就连她自己也无法承受心中巨大的震撼,身体微微颤抖著。
''不,不可能!''发出难以置信声音的人是时荀。他震颤著身体不断重覆著''不可能''。他失控地抓住郁含烟的肩膀,想听她说出她刚才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但郁含烟坚定地看著他,宣判了事实:''这是真的。''
很久以前,初次听到关於自己和江朔流位子倒置的事实,时荀的心中就已经有了打败江朔流,让他一无所有的信念,可以说,他一直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坚持著自己的人生。可是支撑著自己去战斗的信念原来都是错误的。原来一直都是错的!郁含烟的话让他知道了爷爷的苦心安排,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麼呢?原来自己的信念是个彻头彻尾的天大的笑话!
时荀难以置信地转身离开,信念彻底被打击让他迷失了自己,像个失去指令的机器人,失魂落魄地向大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郁含烟出声想要叫住他。
看著时荀落寞而走的背影,乐小莲却阻止了她的举动,轻轻说道。
''让他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巷''
时荀和郁含烟都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乐小莲望著依旧伫立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江朔流。在听到这些实情之后,他一定是最难受的一个人。乐小莲轻轻地来到他的眼前,想要说些什麼,却又吞了回去。
''呵呵,你不用安慰我。''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江朔流首先开口说话,''现在终於知道了我自己的身世,立刻感到轻松了好多呢!''
''可''
''没事的,这样更好。你该恭喜我终於摆脱了江氏家族继承人这个桎梏。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他的心一定是广博而自己的,小莲,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我会继续去争夺王的宝座,履行我们的约定。''
乐小莲凝望著江朔流,眼中是无限的支持和欣慰。
这个俊逸的犹如太阳神一般高贵优雅的少年,深秋的寒风轻轻撩著他乌黑的头发,他脸上露出平和宁静的神态,那是经历过最痛彻心扉的经历之后,才会出现的一种表情,眉宇之间凝聚著一种无法言喻的智慧和洒脱。
在这个收获果实的深秋季节,所有的人都从青涩的青春里得以蜕变,展示出一种更加绚烂的模样。
夜晚毫无预警也是理所应当的到来,这是大家在明阳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一早就要启程返回星盟进行最后的比赛了。面对即将就要揭晓的最后结果,让所有的人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
''怎麼了,大家都一脸需要氧气瓶的表情呀。''一个声音凭空出现在了学校花园里。愁眉苦脸的苏佑慧和金月夜两人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前者可是吓了一大跳,后者则是悠哉地起身看向来人。
''兰苑先生,你什麼时候变得神出鬼没呀''苏佑慧无奈地瞪了来人一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说苏佑慧,怎麼来明阳没几天,你的胆子变得小了许多呀。''兰苑先生摇著折扇,笑眯眯地来回看了两人,然后在他们中间坐了下来。
金月夜见他坐下之后:''兰苑先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唉,还是金月夜这小子比较了解我呀。''被猜中了心事没有惊奇,兰苑先生只是暧昧地对他贬了贬眼睛。''咳咳,言归正传,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们,由於寒秋夜受伤,他已经无法完法后面的决赛,被迫出局。明天返回星盟的三个学生就要做最后的决胜了,今晚,你们要给各自的学生上好最后一堂辅导课。''
夜幕就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闪亮的星辰总是夜色最好的点缀。
星星阁上,一个黑暗的身影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望著一望无际的星空陷入了沉思中。天空就像是一轴画卷,轮流播放著自己和其他人在进人星盟开始到被选入攻塔班,再经过一场场的比赛一直到公布了前十名的名单,最后走到现在的地步。可是刚才郁含烟的真相披露,原来自己这麼多年的信念一下子被否定,被抽空。
现在脑海里想不出任何的事情,只是盯著星空其中一颗忽明忽暗的星瞧,它也好像在回应著自己无法言喻的心情。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李哲羽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时荀没有回头看他,李哲羽也不介意。,自顾自说著,''你坐的这个地方叫做星星阁,以前佑慧经常会来的地方。瞧,这里还有她的名字。''李哲羽坐到时荀的身边,用手抚过墙面上的字迹,像是回到了几年之前,眼中露出无限的柔情。
''学长很爱苏佑慧学姐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时荀转头看著他抚摸墙面的样子问道。
李哲羽看著地上的名字,温柔一笑,对於他的问话也是毫不迟疑地点头。
''那你跟金月夜学长到底谁爱苏佑慧学姐比较多呢?''
''你为什麼会这麼问?''李哲羽拮起头,好像时荀问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问题。
''但凡有两个人在,就一定会有输羸,为了得到输赢就一定会有争斗。争斗用在政治上,叫做权术;争斗用在商战上,称作商道。那我们现在是为什麼呢?这麼努力地争斗著。''李哲羽听了他的解释,轻轻一笑,目光停留在墙面的某个位置,脸上露出一个温柔如羽毛的笑容。
金月夜→苏佑慧←李哲羽
''你应该好好找到答应,不是所有的争斗一定以输赢作为最后的结果的。''
说著,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起身,留给了时荀一个难解的背影。
时荀迟疑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大声朝著李哲羽的背影喊,''如果我对他感到抱歉,我该怎麼弥补呢?''
李哲羽转过头微笑道,''对於对手最大的尊敬,就是全力以赴地去战斗,所以,明天的比赛,像一个男主角一样堂堂正正地去战斗吧!''
教室里,江朔流拿著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著字,上面写的都是金月夜要求自己必须要写的,而且字一定要是正楷,一点一横都不能偏移。这时,他已经写了不下五张纸的字了,可是旁边的金月夜却还是一声不吭。
''学长,今晚已经是决战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了,为什麼我们还要在这里写毛笔字?''江朔流终於忍不住,疑惑不解地看著金月夜。
金月夜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写好了自己手上的字,拿起面前的纸张用力一吹,就好像上面的墨迹瞬间就会乾掉一样。
''你看我写的是什麼字?''金月夜没有看江朔流,只顾看著自己的字。
''木!''江朔流不明白他为什麼要问自己写的字。
''砰!''金月夜用毛笔敲了一下他的头,''所以说你是根木头,而且是朽木不可雕也。''金月夜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笑望著江朔流,又翻看著桌子上还有没有空白的纸,最后,他终於在最底下找到了一张白纸,重新铺在了身后的桌面上,右手执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水,笔直垂下。
''横为手臂,要立志抱拥天地;竖为身躯,要笔直且立足深远;一撇一拉为双翼,才能助你飞向高远。''金月夜边在纸上写,边就字的解体解释给江朔流听。
''还缺这个,''金月夜在''木''字下面再填一笔,''这是爱,虽然有时会让你绊手绊脚,但是有了爱,浮木才有根。这就是''本'',我们自己。''
江朔流仔细听著金月夜的话,在心中细细咀嚼话中的意思,沉思其中的意味。他看看面前的''木''字,再看看金月夜重新写的''本''字,确实两字的差别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他的话中,一横为爱,爱为浮木,有浮木才有根,才是自己。
''小子!''金月夜轻轻拍他的肩头,''虽然,你现在接受到的'爱',基本都会是绊手绊脚的状态,但这是每个人生命中必须的经历,你一定要好好扛起这样的考验,才能真正找到自我。''
这番话立刻让江朔流陷入沉思之中,谁知他抬起头,直接反问金月夜,''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那学长呢?''
金月夜像是没料到会被江朔流反将一军,他眼神一顿,却马上恢复了原样,右手握拳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捶下去,''我呀,现在干不了什麼体力活,别动不动就要我扛这扛那的,所以我把责任都是悄悄放在心里的。''
说著金月夜用食指指指自己的心。江朔流也学著他的样子,指著自己心的位置,心中暗自问自己在里面放了些什麼?这时,金月夜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个数字之后放在耳边。不一会儿,对方接了起来。
''兰苑先生?''金月夜继续说:''你拜托我抄写的毛笔字已经抄好了,记得把辛苦费打到我的账户上哟!''说完金月夜轻巧地挂掉手机,然后笑眯眯地看著已经听得头冒冷汁的江朔流。
校门外一片安静,早没有了白日里的喧嚣,与白天相比,此时的校园好像更比较像一个学习育人的圣地。
江朔流信步在校门外的街道旁游走,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路的对面停放著一辆熟悉的汽车。黑色的车窗缓慢地被摇了下来,一位精神翼铄的老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是爷爷。看到曾经疼爱自己的爷爷,再想到郁含烟所说的事实真相,江朔流心中的潮汐剧烈地拨动著。但是,他很快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没发生过的一样,走上前去恭敬地朝老人鞠了一躬:''爷爷。''
老人面对著这个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孩子,他的眼神中有倔强流露。
''怎麼?攻塔的时间一天天逼近,你还有时间在这里闲逛?''老人严厉的语气不给江朔流一丝解释的机会,''你要知道,身为江家的孩子,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而你一定要争取到这个王位,知道没有?''
那强硬的态度不让江朔流有丝毫的退步。
''是,我知道了。''江朔流低头答应著他的话,没有为自己多做解释,也没有向他要自己心中疑惑的解答。
''嗯。''
''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学校复习了。''
''小朔。''爷爷叫住了已经踏出脚步的人,''拿著。''他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向江朔流。看著爷爷手里的礼物盒子,江朔流突然感到喉咙处似乎在一股热流哽住,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麼。
没想到爷爷还会记得他的生日礼物,过去每一次生日,爷爷都会送给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全部都是他渴望已久的东西,虽然一次都没有向爷爷主动提出过,可是不知道为什麼爷爷总是能知道他心中最想要的礼物是什麼。不过,今年的生日,由於乐小莲的关系,祖孙两人的关系弄得很僵,原以为爷爷肯定早已经将生日礼物的事情忘记了,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江朔流的眼眶一下子热起来:''谢谢你,爷爷。''
拿著礼物,江朔流向前跨出一步,用手环住老人的肩膀,紧紧地拥抱住他。
''朔流,你永远都是爷爷最爱的孙子。''
鲜少被孙子如此对待的江家爷爷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慈祥的笑容,抬手反抱住他,轻轻拍打著少年宽阔的后背,彷佛在给予他最坚实的支持。与此同时,教学楼外,夜晚中的校园显得出奇的安静,没有了白日的喧嚣,空旷的操场上孤独地屹立著高人一等的篮球架,还在两两遥遥相望的足球门框,就像是七夕时节的银河一样,两旁站著牛郎星织女星。走道两旁的树阴倒影在地上,枝叶飘渺摇曳,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几幢教学楼座落有序地前后建立在校园内,苏佑慧和乐小莲一路走来,苏佑慧伸手摸摸已有一人高的树苗,它们的旁边是更加高大的成年树木在给予遮风挡雨;再看看不远处的座座教学楼,发现它们已经移出了自己的记忆范围之内了。
''唉,都变了。''苏佑慧鲜有的叹气感慨,''看那几栋大楼,应该都是新建的。还有这条马路,我记得这里以前是一条鹅卵石小路的,现在也变了。''
苏佑慧的语气中是无尽的回味:''还有那些新生的校服,以前我们那些都是超保守的,现在却都改成短裙了,而且还漂亮这麼多,现在的孩子实在太幸福了。''苏佑慧和乐小莲无意识地边走边聊,只想在这个最后的夜晚多留一些记忆给自己。
''小莲,你看!''
忽然苏佑慧兴奋地跳到一棵青翠的树木旁边,抬高手都已经够不到它的高度了,自己也只能仰头勉强看到最高枝。
''这是我当年亲手种下的树呢,没想到,都已经长这麼高了。''
''这树是学姐种的?''乐小莲也围在这树下,抬颈看著高大的树木,好像能想像到当年苏佑慧种下这树的情景。
''是呀,那年植树节,我挑的树种,然后找的地方,还在这里做了记号的。''苏佑慧手继续指著树干上那一个地方给她看,只是随著树木的长高,记号也增高了不少,自己还要踮起脚尖才能找到的。
''嗯,看到了。''模糊中,乐小莲看到一个小小雪花状的记号。
''唉,连自己种下的树都这麼高了,这个世界真是变化得太快了。''苏佑慧无限感慨的发表著宣言。
''还有不变的事呀。''乐小莲想了一下,双手想怀抱一下树干,试试能不能抱住。
''嗯?''
''就是你和金月夜、李哲羽学长呀,你们都没有变呀,还都是那麼要好呀!''她的话惹来苏佑慧的轻笑,''不过,如果我能变得像苏佑慧学姐一样优秀。那麼我就会变得很有力量,能够解决很多事情,帮助很多人,不会有那麼多烦恼了。''说著,乐小莲心里想起了江朔流和时荀。不知道他们目前的状况,到底怎麼样了呢?
''有些事情往往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简单。''苏佑慧看著乐小莲皱眉的样子,就料定了她心里担忧的事情。
''在我心里,佑捻学姐就是最捧的。我一直以成为第二个苏佑慧而努力著,我一直都在为怎麼成为一个优秀、成功的星盟之王而努力。''苏佑慧也想圯了自己的曾经,不免深深地注视著乐小莲,彷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不瞒你说,在你们进行攻塔比赛之时,我们三个也在进行著一埸赌约,可以说是决赛。''苏佑慧想起当时兰苑先生所说的话,金月夜和李哲羽,两个截然不同的面孔浮现在她的眼前。
''果然有赌约呀!''
''是关於我们三个人未来的赌约。你也知道关於我们三个人一些传闲了,这次攻塔比赛改成一王九帅之后,我们的赌约也就正式开始了。''说著,苏佑慧带著乐小莲在树下找了一个空草地坐下来,''这个比赛决定著我们三个人的最终归属。''
''最终归属?''乐小莲像是鹦鹉学舌般重覆著她的话。
''嗯,我们三人分别代表三个学校,作为选手的你们谁最后得到了王位,他的辅导员也就在这埸赌约中得到最后的胜利,可以要求其他人答应自己任何愿望。这就是我们真实的比赛目的。''
乐小莲听著她的话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天使三人组之间还存在著这麼神秘的赌约:''那佑慧学姐这麼努力获胜,是不是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唉!''苏佑慧叹气,''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女人呀,不管是聪明女人还是笨女人,好像都没有办法逃脱烦恼呀。''说著她再次看向自己亲手种下的树,看著它的眼神像是在跟它诉说自己心中的烦恼和苦闷。
乐小莲也在暗自回味她的话,选择呀选择,这好像真是女人必须面对的一个考题,却又是不得不选择的问题。她也只能在心里替学姐,也替自己暗暗叹气了。
突然间,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奇怪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苏佑慧环视了四周一下,看到操场那方的图书馆才想了起来。原来学校将最原先的情人草谷改建成了现在的图书馆,致使那些郎有情妹有意的''校对''们没有幽会的地方。
而这里之前只有小小树苗的草地上经过几年的培育,都长成了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想当然尔,这个''情人仙迹林''就成了那些情侣们约会地点的最佳选择了。而此时的''怪声'',大概就是他们正浓情蜜意做著脸红心跳的事情,却忽略了外面会有人经过的事实。
乐小莲经著脸看了一眼学姐,刚好苏佑慧也正回看著她,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选择了起身。拍打身上的草屑后,相?逃离令人脸红的场地。''还是这样无所顾忌的感觉最好呢!''
苏佑慧仰望著繁星点点的天空,唏嘘感慨,''因为在乎就会有很多牵绊,才会有很多烦恼。''
她虽然看著远处,话却是说给身边的乐小莲和自己的内心听。
突然,她停下脚步,转头定睛看著乐小莲。
''听从内心的声音,做最真实的自己吧!''
''做最真实的自己?''
''是呀!''双手张开,苏佑慧给了乐小莲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一定要好好加油!我跟你的幸福都赌在明天了!加油!''
搭著乐小莲的肩膀,苏佑慧朝著远方的星空大喊出声。
''加油!''乐小莲也受了她的感染,两个女生的声音充满了面对明天的勇气和力量,被风一直带往很高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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